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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再斗已是性命相博

    陈襄闻言顿如五雷轰顶,瑞通票号是他们巫家的就对了,一下子便想通了褐衣人嫁祸于他的一箭双雕之计。

    他刚要解释,就听娇喝一声“让开”,即见巫雨浓从人后闪身出来。

    她今日却是扮了男装,与众人同样的青衣短打,头扎英雄巾,脚蹬毛毡短靴,难怪陈襄一开始并未没注意到她。

    巫雨浓走到近前,看不出是愤恨还是厌恶,手臂一抖自腰间解下长鞭扬手便抽过去。

    陈襄想挥掌相搏,想挽住长鞭,想侧身闪避,可他手心里已攥出了汗却莫名其妙地竟一动未动,瞬时长鞭回卷“哧”地一声撕开了他后背的衣衫,已见血痕。

    “巫大小姐好鞭法。”陈襄冷哼道,倔强之外,又有些悲悯。

    雀儿旁观不解,拔出细剑挺身站过来仰头道:“襄哥哥,你这样一扭身不就避过了?看我跟她打一场。”

    陈襄目光冷峻,低头轻声道:“雀儿,我跟那位姐姐有些个人恩怨得自己解决,你千万千万别插手。”

    雀儿从未见陈襄对他如此严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撅了嘴心有不甘地退后了。

    巫雨浓看陈襄硬挺挺受了一鞭,也大感意外。而陈襄不招不架,阻她后招难发。

    两人对持,杀气愈见浓重,巫雨浓抽动着嘴角,控制不住全身颤抖,陈襄则真气盘桓,衣衫鼓荡。

    “陈襄,你我之间有几笔帐,想必你自己清楚。”巫雨浓缓缓拔出佩剑指向陈襄,“我化去你武功,原是你几次三番折辱于我在先。你千朵莲花山上坏了我的大事,有方振的一条命抵过,再加上十几万两的赌帐,算扯平了。现下是我属下十三条人命和百多万现银银票,你拿什么清了这笔账?”

    “要我抵命么?我的命不值那些。”陈襄懒懒地说道。

    巫雨浓轻蔑的语气刺痛了他。他不再想辩解,从包袱中抽出止水剑,低头抚弄着剑锋,“可我还要留着这条贱命去跟巫家十二楼算一笔旧账。今天是要钱没有,要命不给,没办法,动手吧。”

    “很好,敢跟我巫家十二楼作对,是你自己找死。”巫雨浓鄙夷地说罢回头挥剑,十几名属下立即将陈襄团团围住,只巫方振落在一旁似乎决意置身事外。

    陈襄情知今日绝无善罢之理,低吼一声剑劈虚空,直如朔风横卷,凛寒刺骨。他昂首对巫方振道:“巫大侠,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不欠你什么,一起上吧。”

    听陈襄激他,巫方振摇摇头,神色犹疑。

    孙楚楼看情形不妙,早退得远远的在乱石堆后躲了。

    巫雨浓再无可忍,一声清啸,“动手”,左手剑斜引霹雳疾刺而出,右手鞭扶摇圆浑直奔陈襄面门而去。

    身后巫家众门徒刀削斜阳,剑破寒江,“嘶嘶”的劈空之声已将陈襄上中下盘完全罩在刀风剑气之中瞬间将已及身。

    陈襄念由心转,迎长鞭轻摆止水剑侧身滑出利刃网罗,借长鞭势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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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剑进中锋,逼退巫雨浓,呼吸间即已占得先机。

    但与数月前初次交手不同。巫雨浓此番有备而来,选调的俱是顶尖高手,一击不中,复翻翻滚滚速如浪涌再次杀到。

    眼见十几回合已过,而连绵不竭的攻击一波推一波更见凌厉狠辣。

    陈襄陷在刀网剑阵中犹如狂涛里的一叶孤帆,俯仰飘忽疾如清风,虽然应付裕如,可也火起无名暗骂巫雨浓秀外愚中,被褐衣人算计还不自知,似这般耗下去却到何时?

    他几次发狠,但剑到中途还是减了力道不忍伤人夺命,只一味格挡闪避,想巫雨浓理会得他明显相让之意而罢手。

    再斗十几回合,陈襄无名火越燃越盛。巫雨浓指挥手下牵连照应此进彼退步步紧逼势要将他毙于当场,实在令他心灰意冷。

    他不再想其它,聚气蓄势一声厉啸,腾跃旋身,一式横断天河使将出来,霎时紫气狂卷,隐隐沉雷挟电光乍现,数柄刀剑齐刷刷从中斩断。他顺势回环轻抹,巫雨浓手中长鞭已是劈为两截。

    陈襄早知止水剑削铁如泥,一直未敢在人前现眼。今日无奈运神功趋驭神剑,其惊魂夺魄的威力亦让他自己吃惊不小,而其余人等更是张口结舌呆若木鸡,攻势便缓了。

    “好哇好哇,襄哥哥赢啦。”雀儿一旁尖声叫好让众人回过神儿来。

    巫雨浓面如死灰顿了一顿,忽地趱步飞身,恨恨地已顾不得什么招式,手中断剑残鞭已欺近陈襄,直如拼命好似要同归于尽一般。

    陈襄一怔,毫厘之间不容多想,撤步展臂将她盘了一周,就势揽在怀中紧紧箍住双手,令她动弹不得。但他即刻省悟到此举实在唐突,悔不胜悔之间,心知肚明已是铸成大错。

    事发突然,巫家众门徒不及反应,巫方振见势不妙也是迟了一步,急得惊呼道:“好你个花狸鼠快放开我姑姑。”拔出长剑直奔而来。

    陈襄慌忙之下推开巫雨浓,三十六计瞬时盘算过去,也仅剩走为上可用,“不如快逃命罢。”

    他正想拔步狂奔,蓦地,一阵惊悸自丹田下簌簌上窜直突囟门,不由心往下沉骤然打了个寒颤。

    惶恐中,他断喝一声“住手”,抬剑挡住巫方振,随即眉头紧蹙四下望去。

    众人看他神情古怪,也一齐顺他目光扫向山坡,却也未见有什么异样。

    陈襄弯腰拾起半截剑刃扬手甩出,剑去流矢,“嗡嗡”发响已至三五十丈开外,就听一声惨呼,一白色人影应声滚下山坡。

    随着惨呼声,立时自雪中跃起三二十人,俱披着白色斗篷,遮了脸只露出精光烁烁的眼睛如同一群雪狼,桀桀狂笑着一步步逼近前来。

    几乎同时,巫方振和陈襄一起叫出“褐衣人,小心。”

    巫家众人情知来者不善,遇强敌而共御于外,刚刚还你死我活打得昏天黑地的,此刻也无心与陈襄再斗,匆匆聚拢在巫雨浓身前全力戒备。

    那伙褐衣人看似不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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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但已让雪野之上满布死亡的气息,一寸一寸侵入寒风中,令热血一滴一滴颓然凝滞。

    陈襄再扫视下四周,唤过雀儿道:“要拼命了,你怕不怕?”

    雀儿咬着嘴唇道:“要杀人么?”

    陈襄点点头,雀儿坦然清澈的眼神儿令他心神大定。

    他就脚边拾起一把断刀交在左手,与右手止水剑相击如磬,上前几步招呼道:“哎,你们走快点,该死该活屌朝上,完事儿我还要赶路呢。”

    话音将落,就见暗器横飞,飞镖毒针排刀血刺飞蝗般自对面激射而至,身后顿时便有几人哀号瘫倒。

    陈襄护住雀儿和巫雨浓这边,也不计较是闹天钩、呼卢鞭还是止水三剑,只顾顺手挥洒,逐一拍落或反激回去,随即与褐衣人短兵相接斗在一团。

    此时已是性命相搏,陈襄再无顾忌,看他刀法诡谲,剑气骇人,半刀一剑使出如银钩铁划,顷刻间劈翻两人。

    几个回合下来,褐衣人渐渐看出端倪,再不与他兵刃相交,只走马灯般缠住他沾衣即走,而倾全力攻其必救,不多时,巫雨浓、巫方振及雀儿即接连遇险,其余巫家属下惨呼不迭,勉力支撑的四五个人却也是强弩之末了。

    陈襄被几人绊住分身乏术,眼见一对乾坤环绞住雀儿的细剑,另一人的铜钹已当头搂到。陈襄断刀脱手,“锵”地一声大响击穿铜钹,将使钹的壮汉钉于当场,解了雀儿灌顶之厄。再纵云梯踢倒一人翻落在巫雨浓身前,继之剑挑无常幡,回剑斩去挥幡那人的半条手臂,救巫雨浓于血光之灾。

    数次奔突令他穷于应付,不禁悲从心来几近绝望。

    正无计可施,猛听身后有喊声由远及近:“嗨,哪里的狗贼,欺负我雨浓侄儿,不要命啦。”

    陈襄大喜,回身就看东门燕手持双刀一个三抄水已是掠到,霍文均一身火红紧随其后,禁不住顿生暖意,长舒了口气。

    褐衣人见有人来援,憾然罢手已有退意,不料霍文均却扯住东门燕道:“燕姑姑,你看乌有爷爷的得意大弟子,就是挨近巫大小姐的那个。他的武功不敢说天下第一,至少你没见识过。咱俩坐一会儿再瞧瞧,好让他多使几招出来。”

    东门燕早看见陈襄招招精妙,绵密时如弱水流沙,刚猛处似颠倒灵霄,不由见猎心喜,艳羡之余,忍不住急着想亲近亲近。听霍文均提到乌有居士大弟子的字样,心思一动,扭头问道:“你说乌有居士的大弟子?是叫大牛的么?”

    “就是他,就是他。”霍文均拉着东门燕找块石头坐了,“燕姑姑怎么会认得大牛的?”

    “当年乌有居士收他为徒,我也在场的,想不到几年工夫成大人了。”东门燕感叹道,“看他小时候蛮机灵的,怎么越长越丑了?”

    霍文均虽然不明白陈襄干嘛把脸抹的黑一道白一道的,但看他滑稽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笑,“你过会儿再看,看我把他那张丑脸皮剥下来,哈哈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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