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们俩惊恐的样子,陈襄笑道:“青娥紫烟二位姐姐早啊,吃饭了么?陈襄稍稍睡过头了一点儿,可不是有意要慢待两位姐姐。”
青娥和紫烟大眼儿瞪小眼儿说不出话来,狼狈地爬起来站得远远的像看怪物一般。
陈襄坐起来打着哈欠伸个懒腰,一本正经地问道:“两位姐姐可否告诉陈襄今日是九月二十几了?”
紫烟的气更大了,厉声道:“二十几怎么了,与你有什么关系?”
“唉,我只想问问这毒药还有几天才会发作,我是不是要死了?”陈襄明知自己一时兴起已坏了事,极力要掩饰一下,便把话说得十分凄凉。
“哼,知道自己要死啦?听说过七日蚀心散吗?到十月初一,你的五脏六腑就会烂的像一滩稀屎一样,全身肌肤会一块一块脱落,哀嚎三日才能断气儿。”紫烟还不解气似的,“哼,一想就恶心死了。”
青娥一旁听得糊涂,偷偷扯了扯紫烟的衣袖,紫烟却不动声色地在脚下碰了碰青娥,这个小动作落在陈襄眼里,知道八成是看他平安无事,才说来吓他的,心中暗笑道:那么今天就是九月二十三了。这个鬼丫头倒机灵。
陈襄压低了声音道:“陈襄与姐姐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还望姐姐救陈襄一命。”
紫烟冷笑着拍拍腰间道:“解药就在这了,只要你老老实实说出你是哪个门派的,谁派你来的,你来辽东的目的又是什么,我家的碧玉虎符现在哪里,我就放过你。”
陈襄作出惊喜的样子道:“哎哟多谢姐姐啦,我都告诉你就是了。陈襄倒不是怕死,实在是还没享过福,还要娶妻生子不想断了陈家的香火。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想姐姐也不能忍心让陈襄做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吧。”
女人毕竟心软,紫烟神色趋缓,掏出个小瓶子,青娥一旁似要阻拦,“师妹不可……”紫烟却急忙把瓶子抛给陈襄道:“看你诚心,就把解药先给了你。”
陈襄不疑有他,自以为缓兵之计奏效,暗自得意,倒出瓶中的一粒药丸吃下去,刚要再说些恭维奉承的话,就觉周身阴冷彻骨,一股寒气遮天蔽日般将他罩在其中,不一会儿,便脸色发青,头发眉毛结出白霜,手足也僵硬的失去了知觉,止不住的寒战抖得他簌簌发响。
紫烟抚掌笑道:“你以为装模作样的能骗过谁吗?再叫你拿姑奶奶当小孩子耍,今天冻死你。”
陈襄再不作幻想,心知无论自己是不是显露出诸毒不侵的神奇之力,巫家十二楼也不会放过自己了。他大喝一声,运起天罡断神功与阴毒相抗。
紫烟和青娥看陈襄团身抱膝颤颤如筛糠,不多时却有紫气氤氲而生,脸色由青转红,即已融去结霜舒身放松四肢,眼见恢复了平常。
青娥一脸惊异地看向紫烟,而紫烟惊悸万分再也控制不住狂躁,气急败坏地上前对陈襄好一阵拳打脚踢。
陈襄也不抵挡,抱了头只管凝神吸取她一下一下度过来的真气。
事出诡异,青娥惶惶然拉住紫烟,逃跑似的匆匆出门,边走边说道:“师妹,这可奇了,他怎么像有天神相助一样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连玄阴伽冥子也失去了效用。”
紫烟埋怨道:“都是师姐给他服食了紫灵御仙丹,才让他不受百毒之损。”
“那件事确是师姐一时心软,也是看他可怜。”青娥道:“一会儿大小姐回来让我去接她,我自去说明了,任她责罚就是。”
“青娥师姐,咱们亲姐妹一样,有事情一起担着好了。”紫烟口气软了下来,“不过就算他服了紫灵御仙丹,也不至于如此古怪,不如,把这事儿先压下来,等再想个好法子让他慢慢受用。哼,那个臭小子,等着吧。”
姐妹俩情谊相通,手挽手去远了。
陈襄这边可不敢再耽搁,抓紧了驭气发功加速修练。
看看天色将晚,一抹红霞在天边缓缓地变幻着颜色,不时有秋叶从窗前飘飘掠过,树上即便是枯叶也不多了。
陈襄长呼一口气收了功,再把止水剑法演习了一路,扯动锁在手脚上的铁链哗啦啦响。
“今天是九月二十三,还有几天时间。”他自信差不多已恢复了小半成的功力,再给他几天时间,那铁链当已不能拘束住他了。
晚饭早已冷了,他尝了尝,里面再没有下毒。
他想起青娥紫烟狼狈的模样忍不住咧嘴笑出了声。狼吞虎咽地连碗碟都舔了个干净,放下骂道:“他奶奶的,巫家十二楼那么大个家业,饭都不给吃饱,为富不仁可是不错。”
骂声未落,紫烟捧着个锦盒幽灵似的闪身进来道:“哼,陈少侠大肚能容,干吃不饱啊,让我再添些给你。”
她手按机括,即有一股碧油油的浓雾从锦盒中直射而出。陈襄看她板着脸进屋来,将要说几句调笑的话,张嘴却被雾气噎住,并尽数吸入了口中。
陈襄百念齐生,一边咂咂滋味分辨毒性,一边运功发散毒气,一边大骂紫烟阴狠歹毒。
说来也怪,这毒雾初时在他体内如春风荡漾,暖洋洋地极其滋润,并随内息流转绵绵地被经脉收纳于中,大有补益之状。
陈襄心下纳罕:这死丫头的性子怎么改了?也来助我?
未几,便觉出不对了,那感觉是刻骨铭心的记忆,是既恐惧又渴望的往事,让他想起了温泉堡后黑松林的落日,还有念煞恨煞的瑶姐姐。
那药力却是膨胀起来,更有天罡断神功裹挟相激,如火借风势一般燃起熊熊yu火。
他血脉贲张,浑身燥热,迫使他耐不住三把两把将上衣扒了个精光,仍是难以克制烈焰焚身般的性欲。只神智还未失去,他倒头匍匐于地,以求取一些清凉,嘴里默念着:“千万不能让那个死丫头看了笑话去,千万不能在她面前出乖露丑,千万要忍住,要忍住。”
哪知这药力却是忍不得的,不忍还好,这一强行压制,更是发作的天塌地陷。
紫烟嘻嘻笑道:“叫你逞能,毒药你不怕,看这春药你怕不怕?哈哈。”
她眼看陈襄全身潮红,精光的脊背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汇成细流把身下的地面都打湿了,知他正倍受煎熬,还像不解气似的,上前左一脚右一脚地踢在陈襄肚腹之上。
陈襄体内中气如鼓几欲爆裂,已是晕迷得天地颠倒,被紫烟一下一下踢上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来,瞬间便如决堤之水狂暴下泄。
他直如野兽一样翻滚扭曲,紫烟意识到危险刚要闪避,他猛地跳起来紧紧抱住她,没等紫烟出声惊叫,他的嘴唇已死死压在她半启的双唇上,刚猛滚烫……
紫烟抵敌危险的本能死命挣扎着,然而青年男女却另有其他的本能……
什么都会过去。紫烟就骑坐在陈襄身上缓缓地将撕破的衣裙慢慢拢起来遮住身子,脸色酡红,几行泪痕蜿蜿蜒蜒地十分惹眼。
陈襄看她弄好了衣衫,闪念间意识到,就在下一个瞬间,他的生死立判。但他全身瘫软已无力抗争,甚至连抗争的意愿都失去了。
紫烟低头迟疑着已走出了房门,却又返回来恨恨地踹了陈襄两脚。
陈襄歉疚地望着紫烟,难守舍神,“我是个大坏蛋?”
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一清早青娥就来了,只她一人,未说话脸先红了,“陈,少侠,实在是不好意思,大小姐吩咐了的,我也是没有办法。这个是麻姑相见欢,人若沾上后,浑身瘙痒难耐,最后会把自己的皮肉搔抓得直至见骨,不过我还带的解药……”
“没关系的青娥姐,我理解。”陈襄点头道,“要我试试么?”
这麻姑相见欢是种极细微的浅灰色粉末,无甚气味便如灰尘一般,陈襄以草棍蘸了些涂在手背上,立即生出了密密麻麻的红红的小疹子,惹得全身都痒起来。但不过片刻,像擦去了一样即恢复了常态。
陈襄举手在自己眼前,左看右看也不见有什么异样,更对自己增添了信心。
青娥却张了嘴巴闭不拢来,“少侠,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
“只初起有点儿痒,后来又没有了,奇怪。”
“奇怪,少侠好像百毒不侵似的,可是有什么妙方?还是自家有什么辟毒仙丹?能告诉青娥么?”
“我也纳闷呢,你看能不能是你们巫家所用的哪种毒物是不能混用的?就像水克火、土生金一样。这些天用在陈襄身上的,每一种都有剧毒,而一种剧毒再加另一种剧毒,或者三种剧毒再加四种剧毒,可能会更毒,也可能反而成了大补的良药,反正我觉得要比前几天精神多了。”
青娥若有所思,默默地想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说道:“少侠好像有贵人相呢,也许无意中为我们巫家立了一件大功,若是让怡春楼知道了,长老们定会很感兴趣,说不定会来重金礼聘少侠。”
陈襄好奇地问道:“怡春楼是干什么的?”
青娥自知说漏了嘴,有些慌张,“该死,青娥本不该说的。怡春楼的店面是药铺,内里却是我们巫家长老们钻研本草的地方,外人不知。青娥不敢求少侠保守秘密,只求少侠最近几天别提起,让人疑心到青娥多嘴。”
“哦,那就是制毒的地方喽。放心吧青娥姐,陈襄自身难保,哪还有心思管其他的事情。”
“那青娥先谢过了。这些日子,你一定恨死我了吧?”
“我,不知道。”陈襄挠挠头,男人原谅女人的理由总是莫名其妙的,“我服了青娥姐的紫灵御仙丹,一直想有机会谢谢你呢。”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