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望家国三千里，血风残阳寒风起。
归阳城巡史张圣站在城楼之上，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北荒大军，心中自是担忧不已。救兵杳无音讯，城中百姓心生恐惧，这城被破恐怕也是在咫尺瞬间。身为归阳城最高的军事主官，张圣虽无胜利之心，但有死战到底之意。
“张巡史，李县令有请。”一小兵传话到。
张圣走下城楼，跟随小兵来到县府。
县令李恒已经和众人在商议对敌之策了。众人见张圣到来，纷纷致意。
这致意更多包含敬重之意。张圣并非武将出身，自身也并无多少功力。只是多年为官，极有好名声。不就之前，也是力劝朝廷力抗北荒，并自荐领兵上阵杀敌，如今被委任归阳城巡史。到任的张圣请求朝廷加强归阳城兵力和军备，然朝廷所给有限，张圣不得不集归阳城之力加强军备，一时引起了朝廷一些人和归阳城富人的不满。
如今北荒大兵围城，众人只得聚在县府商议如何退敌。
归阳城是商业重城，本与军事重镇西陵互为犄角，如今只得孤城对敌。县府上来的都是归阳城数的来的人物。有县府官员，军事将领，也有富豪乡绅以及宗门子弟。大家都清楚北荒蛮族何等嗜血，自然不能轻言投降之事。
“张巡史，这朝廷援兵可有消息？”李恒县令担忧的问道。
“尚无消息，如今北荒大兵集结即将完成，我们所余时间不多，只是不知大家，可有守城决死之心？”张圣目视大家。
众人相视。“我等自会决死守城，但北荒大军数万大军，且兵锋正盛，我等又可坚守多久。我归阳城自开朝以来，一直为朝廷上缴甚多赋税，如今有难，朝廷莫非要放弃我们吗？”说话的乃是城中巨富韩元琅。
“韩兄说的极是。我们宗门也是为朝廷立过汗马功劳的，而且大家妻小大都在此，如今归阳城有难，我们自当出力，只是朝廷还是及早出兵，归阳城没有了，这朝廷的半壁江山就真的没有了？”昊阳宗长老谭秋河心中颇有怨气。
张圣一一听罢。“诸位既已决战之心，我自当奋力而为，已死守城。”
张圣此言，大家自是十分相信。为表守城之决心，张圣赴任，随身跟着妻小家人。张圣虽文官出身，但数月的练兵，加强城中军事守备，却是颇显将领风范。
众人议定分工，皆各自准备迎战北荒。
南虞朝廷式微，叛乱四起，国力大损，此时正是北荒千载难逢的机遇。此次南征，北荒大汗天吉大汗亲自挂帅，带领众部落十多万之众，三年余攻城略地数千之地。此时士气高昂，蛮对已是囊中之物的归阳城，天吉大汗下令稍作休整，待到大军完全集结，一举拿下归阳和西陵。南虞朝廷彻底失去屏障，一统北方指日可待。
北荒中军大营。
“大汗，我等随大汗已出征三年，如今这南虞半壁江山到手，待到这西陵归阳城破，一统南虞也未尝不可啊，大汗万岁。”左军大统领托克台高兴的说道。
“我们北荒自古以来生活困苦，如今取得这南虞丰腴之地，大家终于可以不用时刻为吃穿担忧了。”偏将拉扎泰说道。
“南虞生活是不太困苦，但温柔之乡，最腐忍心。如今我们出兵三年有余，虽是连连大胜，但也已损失数万兵马。而这其中很多并非直接战死沙场，而是死于气候不适。”大汗丞相索木托言道。
天吉大汗稍显犹豫。自征伐以来，虽然皆是大胜，但攻占之地很难建立有效的管理和治理。最初也只是掠夺生存所需之财物，如今已发不可收拾的攫取千里之地，如果只是回去，恐怕也非自己所能为。
此时右军大统领马扎木气势汹汹进的帐来。“天吉大可汗，如今我军之势明日就可以攻城了，我右路大军已经集结完成，拿下小小的归阳不在话下。”
“马扎木将军，如今兵士怎么样了，可有身体不适？”丞相索木托问道。
马扎木愣了一下。“大军已休息了几天，攻城没有问题。索木托丞相，本将军明白你的意思，这南方气候虽略有不适，攻城战力不会有任何影响的。”
“马扎木将军，我们大军已经出征三年有余，如今大军归乡心切，不知马扎木将军有何想法？”丞相继续问道。
“归乡心切？兄弟们可是攻城心切，这归阳城必定财富众多女人也多，兄弟们自然不可错过。如何会思乡心切？”
“我们北荒大军已攻取数千之地，可是却难以建立有效的管理。十几万大军出征，如今不足十万，损失的兵力却得不到补给，这是为何？如今大汗在考虑是继续南下还是回军，如果南下继续，兵力继续受损，如何抵挡南虞的反扑，况且南虞朝廷的叛军如果对我们出手，我们该当如何？”
“不知丞相这话是何意，那就打得赢继续打，打不赢就回去了。”
“大汗，如今我们已经深入南虞，该去该留应当需要仔细考虑了。大军如果继续杀戮掠夺百姓财物，恐怕南虞不是我们久居之地。待到我们兵力无以为继之时，恐怕有灭顶之难。”
天吉可汗看了看马扎木，又扫视了一下大家。“诸位，这样吧，待到攻破归阳西陵之后，我们再议，如今大军即将完成集结，大家需要合力合心攻城，至于攻破城池之后，要下令不得随意杀戮百姓，不得抢夺百姓财物。”
马扎木虽心有不悦，但俯身同意。
“报，”一传令兵进帐。“报告大汗，小王爷，虎山啸将军战死。”
小王爷莫克图甚是惊讶。“怎么死的，谁杀死的？”
“是一个叫不凡的少年杀死的。虎山啸将军与他决斗，最终战死？”
“怎么与人决斗，只是命他围住百姓而已？如此不听命令，还是败在一个少年手里”一旁的托克台言道。
“虎山啸将军的遗体呢？”
“就在外面。”
莫克图小王爷急忙走出。虎山啸遗体放置在帐外，周边站着虎山啸和图克木。
“师傅，我们一定会给您报仇的。”虎山起愤怒的说道
“诸位，大汗已经下令，厚葬虎山啸将军，希望诸位全力破城，告慰虎山啸将军英灵。”
“我等愿为先锋，直捣这小小的归阳城。”虎山起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你们带兵做先锋。”托克台说道。
一旁的马扎木虽略有不悦，但虎山啸之死给了托克台一个好的借口，只好同意。
北荒大军集结，攻城器械也有准备完毕。
归阳虽是小城池，但在富豪们多年的努力下，朝廷的默许下，城楼高而坚固。护城河也已经做了拓宽。在张圣赴任之后，城楼上又添置了很多军备。如今只是士气有所欠缺，但面对如此悬殊的兵力差距，大军有所估计也是在所难免。张圣自是强求不得，但仍会不断巡视，检查军备，为大家鼓舞士气。
“众位将士，万万不得心声恐惧，大家越是害怕，就越没有精气神与敌人厮杀，没有精气神，焉能与敌人决战到底呢。”
“张巡史，我等必将誓死守城。”
鼓声响起，号角吹起，北荒大军先锋大军向前冲杀。多年的征战，北荒大军也已经有了非常丰富的攻城经验。巨石和利箭不断飞向城来，遮天蔽日，不断砸向城楼上的守兵。城楼下的北荒大军，最前沿的是工兵，推着众多的土石倒向护城河。之前也已经填进去很多的土石，只需要一处填满，就可以放置攻城云梯。
很快护城河一处被填出了一片过道，北荒大军放置云梯，在天上的巨石和利箭掩护下，北荒大军疾速的奔向城楼下。
城楼上。张圣命人不得直面应对，待到敌人到达城楼下再行放箭射杀。但巨石利箭还是让守城兵士死伤不少。不少没有见过战场的新兵被吓破了胆，哭泣不止。
“打仗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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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的死人，不停的去杀人，你要是越害怕，死的越快。”一个老兵说道。
“我还没有去媳妇呢，我不想死。”
“可是死了，娶了媳妇有啥用。”
两人说话间。身边都是碎石飞箭，亦有不少兵士死伤。有小兵偷偷冒出头小心的看向城楼外，黑压压的北荒兵士一点点的压过来，似是不惧死伤，拼力杀来。
“大汗，归阳城没有什么动静，应该是待我们靠近后再行射杀。看来这归阳城，器械有限，用不了几个时辰就可以破城了。”右军大统领马扎木兴奋的说道。
“托克台，命令进攻不可久拖，小小的归阳城，下午必须拿下。”
“是，大汗。”托克台应声道。
“其他城门情况如何了。”
“大汗，我们正面的城门是守城军士，其他门有百姓，也有宗门高手，都在奋力攻城。都有进攻道城楼下，只是这张圣命人在城楼下布置不少陷阱，进攻有点受限。”马扎木回答道。
“张圣此人，他是一介文人，初次担任归阳城的武官，简直是上天对我们的眷顾。”托克台轻蔑的说道。
“不管张圣才能如何，不能让他阻拦了我们的大军。”天吉大汗说道。
“是，大汗。”众人应声道。
正面是张圣带人守城，此时按兵不动，只待敌人靠近。
西门是偏将拉扎泰带领万人进攻，守城的是少许将士和宗门子弟。
归阳城内有很多宗门产业，各大宗门亦有不少弟子在此经营和生活，如今归阳城有破城之危，各大宗门也只有抛弃敌对和成见，一起上阵御敌。
“昊阳宗归阳城长老何清流。”
“墨阳宗墨正玄。”
“太乙宗归阳城长老风波扬。”
“归阳山庄归宝泉。”
“清风门杨泰。”
“北极门岳长风。”
“我是云天宗弟子段无涯。”
众人看去，走出一沧桑中年男子，似是经年游历，但气质甚佳，气势不凡。只是这云天宗由于公开支持孙朝安叛军，在朝廷有限的管辖内，云天宗的势力都收到极大压制。此时，这个叫段无涯的男子站出来，还是为大家所意外。
段无涯出身南方大家族段氏家族，少有大才，练得绝世功力，只是后来隐匿于江湖，如今突然出现在归阳城，还是以云天宗弟子身份，自然让大家甚感疑惑。
“诸位，在下游历天下，今正好在此，既到此地，愿为守城出力。”
“既然如此，我等自然欢迎。天下宗门自当为天下安宁。”何清流说道。
众人示意同意。
城外的飞箭已经如雨般落下来，哀嚎声也不断传来。
“我昊阳宗和太乙宗弟子出城杀敌，其余众宗门上城楼御敌”。何清流最为德高望重，且功力非凡，又如此安排，众人自是十分佩服，听从分派之令，各自御敌。
各宗门弟子约有近千人，出城约有五百余众，以昊阳宗和太乙宗为主，自有其他宗门高手助力。
五百余众皆是功力颇深的高手，自可以一当十。大家奋力冲向敌军，高手们以气化盾，阻挡万千飞箭。不断杀气聚齐的宗门众人顿时吓坏了北荒士兵。如此众多武林宗门高手，北荒士兵也是初次见到，一时慌了阵脚。
北荒将领门只得喝令弓箭手弓弩手齐齐射向进攻的宗门弟子，虽有伤到些许人，但仍然无法击杀更多人。
高手们更是腾空而起，接过飞来的箭矢，反向杀向北荒。北荒兵士纷纷中箭倒地，哀嚎不止。
“风兄，若有体力不止，我们要及时撤退，不能恋战。”何清流大声说道。
“哈哈，何长老，很久没有如此了，况且还是与宗门兄弟一起杀敌，这才刚刚开始，怎么会体力不支呢。”
众宗门弟子纷纷杀死不少北荒士兵。北荒士兵露出恐惧之色，心有怯战之意。
拉扎泰见状，下令后备军士出发。后备士兵并非普通士兵，乃是北荒大力勇士，且皆有习得武功，对付已经耗去不少体力的宗门弟子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后备大兵奋力冲杀，阵势粗狂而凛冽。宗门弟子见状，即刻抽身迎敌。这群北荒勇士的确功力非凡，内功颇为深厚。宗门弟子多不能轻松击杀，纷纷陷入苦战。
“现在看来是不得不退回了。”风波扬说道。
“下令退货城内。”
众人只得且战且退，城楼上的众人万箭齐发为城楼下的弟子阻挡敌人。此战，北荒弓箭手弓弩手损伤颇大，但宗门弟子也损失近百人。
拉扎泰损失众多弓箭手弓弩手，远距离进攻受限不小，不得不暂时停止进攻。
中军大营的大汗听闻拉扎泰攻城受挫，心中甚是不悦，但西城门有宗门高手护卫，大汗只得下令暂停进攻，商议如何应对宗门的高手。
北门大军攻城正酣，西门受挫。东门守城兵力比较薄弱，但北荒大兵攻城仍然十分不顺。助力守城的是一位老道，仙风道骨的装束，清瘦的样貌却饱含经历，也透出着非凡之功力。一把佛尘，可扫天地，可拂世尘。
北荒大军前锋士兵死伤无数。老道功力深厚，已臻化境，出手间，以气化刃，飞杀四起，所掠之处，哀嚎不已。
守城将士自是敬佩不已，且深受鼓舞，皆无所惧，与敌搏杀。
东门战况传至中军大营中。
“这东门的老道是什么人呢？”天吉大汗问道。
“听师傅说过，应该是天一道观的道长，只知道人称天一老道，此人当年曾灭杀过师傅的山庄，只是这老道几乎不闻江湖世事，如今出现在这归阳城，看来当时师傅非要与那个不凡少年生死决斗，恐怕也是与这老道张有关系。”小王爷莫克图说道。
“此人功力如何”大汗问道。
“师傅多年来都想报仇，都没有成功。恐怕不仅仅是不好找到这老道，怕是这老道功力远在师傅之上。如今来看，应该深不可测。”
“南进以来，千里之地，三年有余，在此小城受挫，实在不该。即便有什么武林高手，但也只是寥寥之人，怎敌我十万北荒雄兵。”右军大统领马扎木说道。
“马扎木大统领说的很对，如今攻城已经如利箭射出，只得继续攻城，即便是高手，也有力气枯竭之时。”小王爷说道。
大汗看了看丞相，丞相应声如是。只是数个时辰，仍未攻到城楼上，大军需要重新休整，也需要重新商议攻城之策。
北荒攻城大军全部停战撤出。归阳城暂时得到短暂的安宁。
张圣即刻命人查勘战损情况，重新加固城防。
县府里，众人再次齐聚商议接下来的守城对策。
“各位，张某再次先行谢过。”
“张巡史，切莫言谢，守城，我们自当出力。眼下要紧之事，还是如何应对继续守城，这朝廷援军何时可到。”
进来已文书，将今日战损报告交于张圣。众人问之。
“战死五百余众，伤者也有数百之人。北荒死者三千余人。”
众人闻之，稍稍安静。“兵士死伤，在所难免，只是北荒如今死伤，怕是不会善罢甘休，日后定会加强用兵。”县令李恒说道。“而且城中百姓心中恐慌，日久难免生乱。”
张圣心中也是难以给出大家满意的答复。求救消息已发出数道，还是皆无回复。众人只得各自散去。
北荒大营。
大汗听了战损报告，心中很是不悦。“自南下以来，如此损失，可是我北荒第一次，三千兵士殒命于此，我当谢罪，你们呢？”大汗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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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只得俯身听话。“都给我说说，如此小小城池，到底能不能拦得住我北荒大军”。
“大汗，归阳城定不会拦得住我北荒大军。自南下以来，从未见过如此之多的宗门高手聚集于此，这说明我们当初所判是准确的，归阳城云集了宗门高手，也必定云集了宗门生存之道，攻破这归阳城，必定损伤宗门命脉，对我们征服南虞有极大之利。”
大汗怒气稍稍消解。“丞相说的对，只是这宗门高手比较可以一当十，对我北荒大军及其不利。这该如何啊？”
“大汗，即便高手，也是凡人之身，休养生息，与我们并无异样。而且据军情探知，南虞朝廷的援军，迟迟未到。西陵不敢出兵，援军又行军缓慢，到达这里，怕是至少月余。在此之间，我们需得慢慢困死归阳城。”丞相索木托说道。
“丞相所言，虽然不错，但是久拖必然影响大军士气，况且我军粮草也有限，如果不能及时攻下归阳城，我们不但面临腹背受敌的境地，军中怕是也有不安之象。”大汗担心的说道。
“大汗说的对，攻城必须加强攻城，几天之内必须攻下归阳城。”马扎木说道。
托克台的左路大军攻城受挫，自然言语不多。“大汗，我等必定加强攻城，一血耻辱。”
“众位，如今南虞情况还是极有利于我们，但久拖必有不利之事。攻下归阳城，虽然不宜心急，但也是宜早不宜晚。”大汗下令继续进攻。
又是一次攻城的号角响起。
北荒大军集齐大军所有弓弩，只攻杀一门。万弩齐发。和之前所不同，此次每一把弩箭带有火球，火球之目标，并不仅仅是守城士兵，更是城内的百姓和院落。
这弓弩是经南虞弓弩高手所设计和制作，射程很远，见效很大。只是制造和使用都是花费极多，非不得已，北荒也不会如此使用。顿时城楼上下，大火连连。火光燃天，黑烟四起。百姓四散跑开，但是仍然无法躲开这万千火球，惨叫不已，死伤无数。
城楼上的兵士亦是深受其害。宗门高手见状，自是不能不为所动。但火势很大，发射点又是很远，很难将其有效击毁。如果出城攻击，如上次般的损伤恐怕难以避免。
如今高手之中，天一道长经过昨天大战，内力损耗颇大，需要休养。其他皆未有超过天一道长者，唯有段无涯不知战力如何，可否出城一战。
“段某，愿出城一战。”
众人拱手示意。
段无涯身背一剑，纵身一跃，飞身城楼外数十丈之远。如千钧之势，磅礴之力似是瞬间挤压了空间，一股强烈气息扑向北荒大军。近身士兵不能直视，受损伤者甚众。段无涯不与之缠斗，直向后方的弓弩手奔杀而去。
大军指挥旗手挥舞号旗，命令弓弩手全力击杀段无涯。这万箭火球如同一堵巨大火墙，全面压向段无涯。但见段无涯步伐轻盈，身影如光，内力如盾，万箭火球未伤分毫。只是数个气息，段无涯已移步至弓弩手阵地间。
城楼观战者皆甚是诧异。“这个就是传闻中的天影神踪吧，传闻练成的寥寥数人，没有想到今天开了眼界。”
“这段无涯，少年本已经是练武奇才，如今看来，十几年消失在江湖，奇才之名仍然名副其实。”
“今日有段无涯助阵归阳城，真乃天助归阳城。多年之前见过朱石朱严将军神威，做人又得见天一道长神功，今日又有幸观战此地高手，实在是人生幸事。若非这生死战争，真的很想多看看这高手啊。”众人一言一语，莫不称奇。
已经杀入弓弩手阵营的段无涯，立定片刻。他不紧不慢的的解下背剑，托在手中，似是不太愿意拔出这剑。此时小兵门一拥而上杀向段无涯。段无涯奋力将剑鞘插入地中，一股充满杀意的气流充满四周，上前的士兵们惨叫倒地。
段无涯这才拔出剑，剑生杀意，似不可控制一般，飞舞狂乱，大杀四方。只是片刻间，已是死伤无数。弓弩器械损坏亦不计其数。
北荒大军观战的将领们自是诧异不已，但如此武功高手，也是多数人平生难见的。天吉可汗大为不悦，下令全力击杀段无涯。托克台本应承下此令，但北荒高手还是以马扎木的大军最多。
马扎木下令贴身高手一起合力击杀段无涯。众人听令。
这写马扎木贴身高手功力非凡，皆有南虞武功之技巧，又习得北荒神力，合力击杀段无涯当无问题。
片刻之间，众人已经奔到段无涯跟前，此时自是不会多言，只管搏杀段无涯。段无涯已经大战一刻钟有余，体力消耗颇大，与马扎木的贴身高手搏杀已显少许吃力。
这些人武功招式并不十分灵活，但都内力浑厚，肉身已经极其强化。段无涯所持云天宗宝剑，也不能一击有效杀伤。如今北荒弓弩手也有死伤很多，应是抽身撤回之际。但这些高手十分难缠。
归阳城楼上观战者也已明白战况，但也鞭长莫及。
段无涯虽不能战胜这些高手，但脱身还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必须尽可能的除掉这些人，这样守城才有多一分成功的可能。
双方继续胶着厮杀，马扎木的贴身高手死伤了数人，但是还没有见到段无涯败退的迹象。但段无涯内力消耗极大，已经无力施展天影神踪，无法瞬间撤离。众人见状，更是加强了进攻，不给段无涯一丝的喘息机会。
“这南虞还是很出天才的，只是是我们的敌人。马扎木，你看你的人有几分把握。”天吉大汗问道。
“大汗，这南虞的确藏龙卧虎，但是我北荒也非泛泛常人，看现在的情况，取下此人性命已经有八分把握。”马扎木信誓旦旦的说道。“只是不知道此人是何许人，没有听过南虞这号人物。”
“不管是什么人，必须取下此人性命，没有高手的归阳城，才是我们大军马蹄下的归阳城。”大汗说道。
马扎木的贴身高手虽有死伤几人，但战力依然很强。段无涯已不准备脱身撤回。自己这十几年来，浪迹天涯，虽出身段氏家族，但已经是无家可归，也已了却红尘琐事，也许这里是自己最好的归宿。
众人似乎感觉段无涯愈战愈勇，并不做后退之势。无论如何也要杀死段无涯，众人也不作任何保留全力击杀段无涯。
段无涯祭出血剑之威，顿时血光满天，寒风骤起。众人皆被裹挟在这风云之中，身不自已。
“兄弟们，这应该是此人最后的招数了，我们也不能有任何保留，必须杀了此人。”众人点头示意。大家齐齐马步立定，双手合十，瞬间旋风绕身，凝聚成一道巨大气浪欲吞并段无涯的血剑寒风。瞬间空中气浪滔天，巨声震耳。数十丈内的北荒兵士马匹乱作一团，嚎叫不止。
约有片刻，这才烟消云散。北荒的一众高手死伤殆尽，再无还击之力。段无涯也已力竭不支，生命气息也甚是微弱。北荒兵士见状，这才慢慢的靠近，长矛大刀纷纷刺向段无涯。段无涯面露点滴微笑，终是倒地不起，殒命战场。
北荒兵士这才将段无涯身亡的信息传至中军大营。
天吉大汗也只是稍稍松了一口气，望着前方还在攻城的将士，似乎还是没有取得明显的效果，而今弓弩器械和弓弩手损失都十分的惨重，不得已再次下令停止攻城。
“将那人的尸首也换回去吧，只是那人是英雄，但不是我们的英雄。”大汗对什么众将领说道。
众将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话。
北荒士兵牵着马车，将段无涯的尸身送到城楼下。
归阳守将兵士和百姓纷纷夹道相迎，无不悲泣。段无涯年少即有盛名，如今战死沙场，更添几许悲壮哀荣。只是此时还是战时，段无涯的葬礼简单而庄重。在一众兵士和百姓的拘礼中，段无涯化身一缕青烟，归于尘土，犹如这十几年的隐迹的江湖人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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