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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遇袭

    华岩镇百里外的一处密林中,秦阳正在抓紧赶路。

    “咚”

    “咚”

    原本寂静的林中传出一声声似鼓非鼓的声音,听的秦阳只觉心口一阵剧痛。

    弯腰捂住心口的进行调息的秦阳,完全没注意在离他不足十丈之处升起一团黑雾,并且还在不断朝着秦阳漫延过去。

    待黑雾漫延到距离秦阳不足三丈时,迅速翻涌扩大后朝着秦阳席卷而来。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秦阳本能的急速后退,想要避开这诡异的黑雾。哪知黑雾如蛆附骨,见秦阳后退便更加急速的撞来,几乎是一瞬间就将秦阳吞噬。

    在一片黑暗空间内,刚才周围的密林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黑雾。

    秦阳正在加速狂奔,想要赶紧逃离这个诡异之地。

    一个时辰后,秦阳停下身形,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四周依旧是一片黑雾笼罩。

    休息片刻的秦阳调整思绪,思虑再三。只当他这是误入迷阵了,但转念一想又不对劲,此处他下山不知道路过多少次,从来没有碰到过什么迷阵。

    排除掉误入的可能,秦阳心中暗咐:肯定是有人暗中在此地布下阵法。

    一念至此,秦阳站起身环顾四周后朗声道:“不知哪位道友在此布下阵法,还请现身一见,要杀要剐总得给个说法!”

    四周依旧寂静无声,除了黑雾空无一物。

    无可奈何的秦阳向后仰去,直接砸在地上,而后脑袋枕着手掌,翘起二郎腿开始自言自语:

    “我今天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怎么这么倒霉!”

    “我可不能死在这里,山上还有师妹等着我呢。”

    “师父啊!你说你这不是坑徒弟吗?我本来最近就诸事不顺,早知道让我待在山上好了,你说你给我派什么活,这下完犊子了吧!”

    “诶,怎么把师父给的玉符忘了。”秦阳一拍脑袋,从怀里摸出一块价值不菲的羊脂美玉。上面刻有三个大字“赵廉贞”,秦阳尝试着用宗门的秘法催动。

    玉符顿时亮起白光,照得原本满是黑雾的四周如同白昼。

    就在白光将要笼罩秦阳之际。一个声音打破寂静:“小兄弟,刚来就急着走吗?不再歇会儿?也好让我尽一下待客之道啊!”

    突兀响起的声音在四周回响,使得秦阳一时无法判断具体是从哪个方位传出。

    “我都进来这么久了都不见你现身,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不走干嘛,接下来你是不是还会说送我一场造化?”顿了一下,继续讥讽道:“就你这破地方乌烟瘴气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秦阳虽说嘴上言语挑衅,但藏在袖中的手却没有丝毫懈怠,一直在加速催动玉符。秦阳心道:这地方这么邪门,再不走,这次恐怕要交代在这儿了。

    暗处的那个声音听到秦阳这么说,竟是一时语噎。楞了一下,撕破脸说道:“小兄弟看来不知道客随主便的道理!也罢,本座原本还真想送你一场造化,如今看来,你是无福消受了。”

    伴随着那个声音又在四周响起,秦阳感知到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接近自己。

    秦阳心道不好!急忙驾驭玉符散发的白光护住全身,找准一个方向猛冲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就在白光裹挟着秦阳,即将冲破黑雾迷阵之际。一把通体黝黑的小锤从一旁击中秦阳腰身,直接将秦阳从白光之中轰了出来。

    让暗处那个声音意外的是白光在没有秦阳的驾驭后依然去势不减,冲破黑雾后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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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后,密林中的黑雾散去。

    原本躺在地上的“秦阳”缓缓苏醒,站起身后先是扭了扭脖子,环顾了四周后,低头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一道白虹极速坠落砸向地上的“秦阳”。

    “轰”

    “轰”

    林中激起一片火光,烟雾散去,原本“秦阳”所站的地方出现一个黑色大坑。

    赵廉贞衣衫褴褛,背负双剑从坑中走出,眼神死死盯住林中的一个方向。

    “师父,你这是为何,为何要置徒儿于死地不可。”“秦阳”分开树枝,从林中走了出来,边走边问道。

    “你究竟是谁,为何加害我徒儿?”赵廉贞双目充血,目眦尽裂喝道。

    “师父,你怎么了?我是阳儿啊,是你的四徒弟呀!你不认识我了吗?”

    “住口!”赵廉贞不再言语,御出双剑,身形直冲“秦阳”。

    顿时,赵廉贞与“秦阳”战作一团。

    赵廉贞双剑直取“秦阳”要害,“秦阳”却不慌不忙,只是以双袖不断击退赵廉贞的攻势。

    半柱香后。

    “秦阳”双手拢袖,走到躺在地上的赵廉贞面前,蹲下身子耻笑道:“你说你,好好的。非得拼什么命,修行不易,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赵廉贞还想说什么,但耗尽力气蠕动嘴唇也只是呕出几口鲜血。

    “秦阳”拂袖将赵廉贞的脸拍向另一边,免得对方把血溅到自己干净的衣服上。

    “也罢,师徒一场,我就给你个痛快。”说话间“秦阳”便扭断了赵廉贞的脖子,而后呢喃道:“唉,我可真是个活菩萨呀!”

    ……

    华岩镇南,五甲村。

    这里是小镇最贫瘠的地方,房屋低矮,多以茅草屋居多。这种茅草屋是用草混合田间泥土夯筑成墙,墙上搭上木梁,再钉上檩条后覆盖稻草,勉强起到遮风挡雨的作用。

    由于地处华岩镇边缘,靠近山林远离街市,这里的村民大多靠种田和打猎为生。

    此时,一间破败的茅草屋内,墙边板床上铺着一床打满补丁的棉被,棉被上面蜷缩着一个十七八岁的瘦弱男子。

    男子昏睡中,口中迷迷糊糊呼喊着:“大哥,大……哥!”

    天色渐渐暗下来,夜幕降临。

    男子渐渐苏醒过来,挣扎着坐起身,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好像用完了他的全部力气,坐起后直喘粗气。

    斜靠着墙,男子透过屋顶破洞看向夜空中高挂的明月,眼神满是灰暗,渐渐陷入回忆。

    男子名叫赵星峰,是村里罕见的读书人,早年中过秀才。多次乡试落第之后,迫于生计只好在村子里当起了教书先生。

    赵星峰父母早亡,从小与大哥赵星南相依为命。

    这些年赵星峰读书应试的花费,都是大哥赵星南辛苦攒下,为了把钱留给弟弟读书考取功名,赵星南年近三十依旧未娶。

    两个月前,大哥赵星南去镇上集市贩卖自家种的果子。遇到聂家的小公子聂炆,聂炆随手拿了几个果子没有给钱,赵星南不依不饶,结果被聂炆的手下当众殴打致死。

    当晚,聂炆那个打死赵星南的手下就向衙门投案,对打死赵星南之事供认不讳,并声称无任何人指使。

    衙门草草结案,鉴于投案者与死者为斗殴时失手致人死伤,且事后主动投案,只判了个刺配三千里。

    赵星峰不服,于是上衙门击鼓鸣冤,被衙役轰了出来,又去聂家叫门要见聂炆,又被聂家的护卫一顿殴打。

    走投无路的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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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峰决定上京告御状。

    怎料,还没走出华岩镇就被歹人打断双腿,幸亏得到好心人的帮助,才被背回家中。

    前些天本来伤势见好的赵星峰心里又燃起了希望,希冀着自己腿好之后继续上京告御状,并暗暗发誓,一定要聂家付出代价。

    哪知原本见好的腿伤突然急剧恶化,当赵星峰问及诊治的大夫,大夫眼神躲闪吞吞吐吐说道:“唉,只怪小人医术不济,小夫子您这双腿怕是保不住了。”

    见大夫这副模样,赵星峰心中已经猜测到几分真相。

    赵星峰看着大夫假意忙于开药方,却时不时偷瞄自己的反应,赵星峰叹了口气,柔声道:“大牛这孩子读书很有天赋,我教授的那些文章,他总是孩子中第一个明白的。就是有些贪玩,你们在家里一定要严加管教,不可白白浪费了他的天赋。”歇了口气后,赵星峰继续温声说道:“大家都是寒门子弟,要想出人头地,也只有考取功名这个途径了。”

    大夫听后,“扑通”一声,跪在了赵星峰面前,身体筛糠似的道:“小夫子,我猪狗不如,您大人有大量,那伙人以我一家老小性命相要挟,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呀!”说完只顾低声啜泣。

    良久,赵星峰喟叹道:“我不怪你,你走吧。”

    ……

    “呜咽”的风声打断回忆的思绪,赵星峰看着窗外的两颗枝繁叶茂的柳树,那是三四岁时,父母带着兄弟俩种下的。

    当年家中的欢声笑语,如今却只剩下他孤身一人。

    “星峰哥哥,你醒了吗?”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赵星峰的回忆。

    话音刚落,推门而入走进一个小丫头,用托盘端着餐饭。她是隔壁李叔的女儿小莲,被打断腿的这些天都是李叔一家照顾着赵星峰。

    赵星峰挣扎着坐正了身子,声音沙哑地说道:“小莲,你来了,把东西放那儿吧,最近都麻烦你们了。”

    放置好吃食,小莲走到赵星峰面前,嘟着小嘴儿道:“星峰哥哥,你说什么呢,都是乡里乡亲的,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

    小莲继续劝解道:“星峰哥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等你伤好,我哥说会陪你去京城告那些坏人,把那个恶少和狗官都抓起来,就不信这个天下还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谢谢你,小莲。我没事,你赶紧回去吧。”赵星峰温情地看着小莲说道。

    “星峰哥哥你记得把东西吃了,然后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小莲收拾好上一顿赵星峰留下的碗筷后,走到门口后转身担忧的看了赵星峰一眼。

    听着小莲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赵星峰颓然的斜靠着墙,继续听着外面呜咽的风声,默默无言。

    半个时辰后,伴随着赵星峰一声叹息,他似乎做好了某个决定。

    只见赵星峰探下身子,在床板底下摸索了一阵后,拿出一个破烂的木盒子。

    掀开盒子,里面是几个黄色油纸包。油纸包里是大哥赵星南打猎用的自制毒药,这种毒药涂在箭矢上或扑兽夹上,只需少量就能起到麻醉猎物的作用,若大量使用,就连熊瞎子这一类猛兽也能药倒。

    赵星峰缓缓撕开油纸包,将里面的白色粉末一股脑地全倒进了嘴里。

    而后将黄色油纸撇到一边,紧了紧身上满是补丁的被子,看着门外随风飘动的柳枝,意识渐渐陷入模糊。

    古人认为魂是阳气,构成人的思维才智。魄是粗粝重浊的阴气,构成人的感觉形体。魂魄阴阳协调则人体健康。人死魂归于天,灵魂与魄脱离,留下的躯体只是一具空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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