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香堂,西次里屋内王爷似乎听见了匪夷所思的一句话:“要,要去祈福?还是十年?”
王爷坐在椅子上,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拔步床内,淳嫔娘娘靠在软垫上,狠心的闭上眼睛,良久又睁开。
“我去陪伴青灯古佛,替王爷和儿子日夜诵经,让咱们敬王府都能够平平安安,如此这般我就知足了。”
“可,可恒儿还小!”敬王爷似乎不死心的用恒儿来拴住自己的爱人。
淳嫔娘娘轻轻叹口气:“我在王府好好待着,反而不利于恒儿成长,这孩子重感情,是好,可咱们家是帝王家,我怕他承受不住。正好我离去了,才算是了无牵挂。”
敬王爷见床上的爱人心意已决,和自己谈话都是冷冰冰的,哪里有之前鲜明活泼的样子,那时候真是两情若在久长时,更在乎朝朝暮暮。
敬王爷魂不守舍的离开流香堂,抱着王妃徐氏便是一顿的哭,哭的是肝肠寸断,徐氏见王爷哭的这般伤心。
可能怎么办呢?就像夫妻吵架似的,女人一旦心冷了,要回头难啊,想当初自己的娘亲因为父亲要纳妾,那是差点就要状告太后娘娘了。
所以得等,等到女人气消了,慢慢的对她好,语气要谦卑,王妃娘娘虽然是王爷的正妻,对王爷只是当成丈夫。
“王爷莫要太过伤心了,那妹妹可有说,不允许你去看她?”
王妃娘娘一句提醒的话,敬王爷从冰天雪地,一下子到了柔情似水,心里揣摩一番,即便是逢年过节。便是也可以正大光明的去“探访”
明的不行?暗地里总行吧?
想到此处敬王爷的心情又好了许多,留在窦氏宿了一宿,清晨,王妃娘娘服侍好王爷穿衣,“禀王妃娘娘,淳嫔娘娘,已在外等候。”
王妃娘娘正穿着一身中单长衣,披头散发的,哪里能见客,嘱咐下去让淳嫔娘娘在偏殿等候。
在京里,每隔两日便是要上朝的,卯时便要在宫门口排队,等鼓声一响众人便从两个偏门陆陆续续的走到宣政殿里参仪政事。
约摸等了两刻钟,“王妃娘娘到!”
“妾身给王妃娘娘请安,娘娘万安!”淳嫔娘娘行大礼,语气恭敬。
王妃娘娘扶起淳嫔,一人一边坐在离窗户较近的落地炕两侧,“淳嫔妹妹身子才大好,理应好好的静养才是。”
淳嫔娘娘附和着回答道:“娘娘说的是,只是妾身这一走便是十年,便是想托付娘娘一件事儿。”
王妃娘娘挽着宫扇,该来的还是来:“淳嫔妹妹担心,恒儿小九罢?”
“是,毕竟孩子还小,王妃娘娘才是孩子的嫡母,养在娘娘名分下,才是名正言顺。”
淳嫔故意提及嫡母二字,就是要王妃娘娘放下戒心。
哎,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王妃娘娘何尝不明白淳嫔妹妹的心思。
可偏偏她又不是狠心的后母。
“妹妹且宽心的去,只要本妃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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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一天,谁也欺负不了他。”全当给荣哥儿做个伴罢。
话音刚落,荣哥开心的跑进偏殿:“母妃,母妃,我有弟弟了?”
几个大人忍俊不禁,云香丫头清清嗓子,“是,世子殿下,日后便不在是一个人了。”
荣哥儿有些喜出望外连忙问道是哪个弟弟,云香在耳边低语了几句:“真的,是小九?”
“淳嫔娘娘进宫的时候,小九还送了我几尾漂亮的红鲤,可漂亮了。”
小孩子总是喜欢可可爱爱红鲤的。
有了小伙伴,自己再也不是孤单一人了,虽然他也很喜欢萧妃娘娘的二弟,可心理不自觉的偏向小九多一点儿。
因为,在小九面前他总是能找回一些当哥哥的面子,都说长兄如父,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淳嫔娘娘还未出府,世子殿下亲自给这位九弟弟挑选住处,整整挑了三天,在一处景色宜人无人打扰的地方,亲自命名为,庆棠院。
几日后,淳嫔娘娘身子大好,向王妃娘娘和王爷行罢礼后,动身前往白马寺中祈福。
王妃娘娘,领着小恒儿,通过水榭,拐过游廊绕过明池,在一排垂柳后,隐隐约约能看见围绕着垂丝海棠下的绿瓦房屋,上头的匾额刻着庆棠院。
登上三级台阶,穿过一进院,迎面而来是一块高高的影壁,上口刻着孔孟的画像,绕过影壁,院中的大大小小的丫鬟,小斯,保姆站的整齐。
“沁棠院上上下下给王妃娘娘请安!”大略的扫一下竟然有二十人之多,来不及看院内的花草异石,小桥流水,众人进到明间儿,王妃娘娘便坐在明间儿上座训诫着。
“都是王府里的老人了,有些规矩本妃便不说了,尔等都是知道的,今日本妃亲自送九公子过来,倘若他日有什么流言蜚语的进了本妃的耳朵,本妃的手段,想必尔等也是有所耳闻。”
坐在一旁的恒哥儿,大气都不敢喘,乖巧的像个小羊羔,只瞪着深邃的眼眸,静静地听着王妃娘娘如何如何的训斥庆棠院的下人。
训斥一通后,因恒哥儿年纪又小,尚且不过十岁娃娃,人是世子殿下精挑细选出来的。
很久很久以后,世子殿下问挑的人如何?恒哥儿淡淡的答了一句话,能干,踏实,忠心,还有平凡。
世子哥哥年幼的时候在太后娘娘身边养过一段日子,见识过后宫众嫔妃的手段,因此对于身边人,要求不高,太有野心的,压根儿就是该送哪坐庙就送哪座庙,后来偶尔听下人提起世子的院子,异口同声曰戒心院。
王府是很大的一座豪宅,宜华居离庆棠院距离尚远,恒哥儿这十岁的小身板,早就承受不住,恭送罢王妃娘娘。
抱着软乎乎的被窝,美美的进入梦乡,易整理一边大致的世界观。
如今他的身份是敬王府里的九少爷叫做南宫恒。
一个十岁前颇受亲爹宠爱的庶出公子,母亲淳嫔娘娘是个孝顺的好孩纸,因为太过孝顺第一次怀胎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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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有差点流产的迹象。
第二次怀胎时,虽然主仆上下一心,终究抵不过后宅的阴谋诡计,几乎很自然的“差点儿难产而死。”
敌人以为计划空了一半儿,不曾想因为此计淳嫔娘娘意识到后宅的心计,非比寻常,为了保住唯一的血脉,亲自自断恩宠,以换安宁。
不管怎么说,敌人的目的已经达到,目前没有必要为难一个失去娘亲庇佑的庶子,更何况还是一位身体羸弱庶子,正所谓鸡蛋是碰不过的石头。
这种赶脚有颇像某位十全老人的剧本子,可南宫恒并不想当如此长命的皇帝,日日早起便已是要了小命的节奏。
故此,还是日后安心的当个闲散的郡王,抱着温良妻安心过日子才是。
说道温良妻,不得不提到咱们温良贤惠的正宫王妃娘娘窦氏,众所周知,窦氏出皇后,在历史的烟云中,浩浩荡荡的出了不少。
很少有人知道窦氏也是出王妃的大户人家,有“中原第一美人的称号。”
年仅12岁就嫁给了当时还是忠靖郡公的父亲,这位郡公夫人端的是“仪态万方、楚楚动人,言谈笑语之间,那也是如沐春风的。”
也仅仅是因为政治原因的,成为名义上的郡公夫人。
本来是有位两小无猜的少年郎的,可惜那位少年郎战死在沙场上,自此心灰意冷,那位少年郎成为窦氏心中最单纯的青涩的初恋。
后来,为了家族儿女嫁给了父亲,两人相处也算是相敬如宾。
说罢温良妻再说说咱们的萧妃娘娘,萧妃娘娘是咱们这位王妃娘娘的庶出的姐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样貌也是出挑的,那日父王不过是闲散着去了一趟寺院,见着这位庶出的姐姐在海棠花下纷纷起舞。
华丽丽的落入了水池,父王本性纯良,自然不懂里头的门道,等救了人第二日京都里流言蜚语满天飞时候,不得不娶这位萧妃娘娘。
这位萧妃娘娘手段颇深,前前后后体贴父王不少“美人。”
父王也照单全收,全都圈到一处房屋内,连个名分也没有,长久下去,萧妃娘娘热情大大降低。
随着妻妾斗争越来越频繁,父王的爱情萌芽逐渐开巧,在一日风和日丽的宫廷宴会上,母亲淳嫔一身简单的白衣交领刺绣纱衣裙,一对金凤钗发鬓簪好在发鬓处,束着两股高鬓鞭,披着紫纱披帛,踏着桃花起舞。
仙气出尘的母亲淳嫔,一下子装进父王的心中,几经打听后,两人一同出游,一统评画,一起出入大大小小的宴会,时不时除暴安良。
间接的助父王赢得京兆尹的位置。
原来这位仙气出尘的美人,不仅仅有皮囊,有理想精神,最为重要的是有谋略,能替父王在暗地里出谋划策,时不时小鸟依人,温良谦恭。
整整半年,父王都宿在淳嫔娘娘这里,无人出其左右。
渐渐的庆远侯府的势力也不弱于萧妃娘娘生母的娘家,忠郡公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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