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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老九

    三月底,倒春寒的厉害,前些日子春风明媚的,这几日雨下的一轮比一轮大,断断续续的,似乎连老天都在惋惜卢家那丫头。

    东北角富丽堂皇的春仪殿内,王妃娘娘坐在落地窗前,修剪着桃花盆栽贴身丫鬟云香,捧着一支新鲜的桃花,规规矩矩的站在王妃娘娘面前。

    “瞧过了?”王妃娘娘胸有成竹的闻着贴身丫鬟云香,云香丫头心软,眼角边还有几滴尚未干枯的眼泪,

    云香丫头语气颓废的道:“奴婢瞧过了,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王妃娘娘握起孔雀羽扇,倚着罗汉床的床头,“谁说不是的,进宫的时候好端端的,回来的时候,才几日便早产,可怜那个足月的孩子。”

    话音刚落门口的宗公公尖着嗓音喊到:“礼部侍郎张贤礼在外求见!”

    一主一仆的眼神交流一番后,云香放下桃花花枝,走到隔扇门门口,踏过门槛,礼部侍郎张贤礼恭敬道一声:“云姑姑,您怎么出来了?”

    云香丫头直言了当的问道:“可是陛下给那位端美人的封赏?”

    礼部侍郎张贤礼诚实的道:“正是!”

    云香丫头心中门清问道:“封的什么,赏的什么?”

    礼部侍郎张贤礼如实回答道:“封为淳嫔,赏赐金银珠宝那一套。”

    云香丫头:“娘娘的意思,是直接让淳嫔娘娘收着。”

    礼部侍郎张贤礼是个老狐狸,知晓话外之音:“娘娘正是贤德有佳,在下这便告辞。”

    说罢带着手底下的人,绕过抱夏,走过长长的十字路,约摸一个钟头的功夫,右拐踏过长长的木板桥。

    听的水声潺潺便是快到流香堂了。

    “下官给淳娘娘请安!”

    “起来吧。”淳娘娘有气无力的靠在靠垫上,嘴唇略显苍白,音色细微。

    “赐坐。”淳娘娘嘱咐着。

    礼部侍郎张贤礼不敢耽搁“淳娘娘,这几日真是多亏了您日夜照料,陛下都记在心里,特命我册封娘娘为淳嫔,赐白银三百两,黄金三百两,其余的都是绫罗绸缎什么的,娘娘在病中好生将养才是,有了好身体不愁没恩宠。”

    这几句话说的忒有水平,难怪都说张大人是妇女之友,心情是好多了些,瞧着后头下人捧着的绫罗绸缎,自是不敢一人独享。

    “难怪外人都念叨,张大人为官真是厚道,我这流香堂在王府里算是偏远之地,还劳烦大人跑这一趟,这点子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大人收下。”淳娘娘眼神一撇,开宝心领神会。

    从袖口里取出五十两大银锭红宝,“大人一路辛苦,这点子心意全当我家娘娘,请兄弟们喝茶了。”

    握着手中厚重的大银锭,张贤礼笑的跟朵花似的,难怪陛下要册封流香堂这位封号是淳个字。

    真是位即淳朴,又淳厚的娘娘

    张大人收罢礼,带着手下人离开王府回礼部复命去,由一位小侍卫引领着,过了半个时辰,走在宫墙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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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里头一顿劈头盖脸的怒骂声。

    张大人自知道不该听的不听,脸部加快的离开王府,清官难断家务事儿,王爷啊,您这一段日子就受些苦罢。

    宫墙里头,堂堂威风凛凛的王爷,此刻真是坐如针尖。

    “你以为我家孩子是心甘情愿入王府做妾的?”

    “我告诉你,是你一见钟情,甜言蜜语哄骗过去的。”

    “我太原王氏之女,便是连太子妃那都是不屑的。”

    “进宫的时候人还好好的,出宫才几天功夫,人就拖累成这般某样?”

    “若不是观恒冒着大雨,带着拜贴一路跑去孙太医府上,你回来见着的就是一尸三命了。”

    发完脾气,庆远侯侯爷气才顺了些,他的大闺女可是打小带在身边的,舞刀弄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偏被一个软弱的怂包看上。

    气的肝疼。

    敬王爷见老丈人的气消了些,双手颤抖的亲自到了一杯茶,递到老丈人面前,“是我照顾不周,让淳儿遭受如此大罪,对恒儿也有些忽视,这些年淳儿替我做了许多事,是府里唯一一个真心待我的,我发誓,我一定会让淳儿过上好日子的。”

    一旁的侯爷夫人见女婿已摆了个态度出来,也松了口气,好声好气的劝了和,“侯爷,毕竟人家是堂堂王爷啊。”

    侯爷起身行了个全礼,“好在,如今王爷也回来了,当个闲散王爷也就是了,这个时候咱们韬光养晦就是了。”

    王爷心里还是很倚重这位岳丈大人的,说的话没有一句是不好的,这几年下来,父皇也对他高看许多。

    王爷送侯爷到偏门口,马车早早地在外头等候,“这几日,恒儿的身子骨刚刚好,休息一阵,等精神头养足了,再想学业的事儿。”

    敬王爷拱手相拜:“劳烦岳丈大人挂心了。”

    目送着侯爷走远,敬王爷心里才好了一些,流香堂东边跨院宜华阁内。

    华居阁是个两层的阁楼,阁楼中间流着两米深的深鱼池,西边是个手抄游廊,鱼池旁摆放着怪石。

    在西北角处,有一颗苍天的大树,过了鱼池,便到华居阁门口,屋内正热闹着,几位丫鬟,小斯都待在屋里头,给公子将故事着。

    “公子,您是不知道您跑出去请太医的时候,可把我们几个吓坏了,那天下的,可是倾盆大雨啊。”小蒲子绘声绘色的描绘着当日发生的情景。

    “很大的雨嘛?”观恒有些失忆的瞧着小蒲子。

    小蒲子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就因为这场雨,咱们京兆尹的乌纱帽差点就保不住了。”

    “依稀记得,好像是三更天。”

    观恒记忆有些模糊。只听得有打更敲锣的声音。

    小蒲子:“是,是三更天。”

    红丫第一个揣摩出来公子言语间的意思:“公子的意思是有人设了个局?”

    观恒恐惧的抱紧了被子,那夜的雨下的确很大,他也坐着孙太医的马车回王府,小蒲子也在一边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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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自己,似乎在路过谋个街道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只是醒来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在庆远侯府上。

    为什么他不跟孙太医回王府?为什么他和小蒲子一块醒来的却是庆远侯府?是谁要他们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红雪见公子缩成一团,十分害怕的模样,用胳膊杵了杵红丫,使了使眼色:“也许是奴婢想多了。”

    红雪:“好在娘娘位居嫔,在王爷的心里有一席之地,虽然不及王妃娘娘和萧妃娘娘,日子是能过的下去了。”

    红雪是淳嫔的陪嫁丫头,也是老夫人最为信重的,做事心思缜密,为人老实厚道,是贴身的丫鬟。

    观恒记忆刚刚恢复,需要静养,吩咐众人退下去,留下小蒲子在玄关听候差遣,红丫,红雪退出屋内。

    红丫松口大气,倚着美人靠,从袖口取出一条方帕,擦擦汗:“我的好姐姐,我险些就脱口而出了。”

    红雪恨铁不成钢的指着红丫的脑袋瓜子:“进屋前,我嘱咐大伙什么来着,莫要把情况透露给公子,你们倒好,嫌咱们流香堂,还不够出名吗?”

    红丫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雪姐姐,夫人封嫔位是好事儿,您怎么一副要吃了那张大人的样子?”

    红雪脾气暴躁道:“我呸!什么狗屁好事儿,没有进宫伺候,咱们夫人再生下一位公子,一样也是能封嫔的。”

    红雪愤怒的踢了一下柱子,红丫感慨的说道:“谁让咱们皇帝刚好得了天花,那太后,皇后都去宫外祈福,景太妃娘娘前一日,便邀请咱们淳娘娘进宫的,咱们娘娘也心忒孝顺了些。”

    红雪委屈的哭了起来:“咱们娘娘做姑娘的时候,就是极为孝顺的,入了王府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好的,那些个狐媚子的女人不管怎么争宠,一个月里,王爷也总是惦念咱们娘娘的,王妃娘娘病了,是咱们主子,衣不解带的照顾好的,那时候大夫说,咱们娘娘就落下了病根儿,不然恒少爷也会是身体健康的男胎,咱们好不容易小心翼翼的照顾了几年,前年又有了身孕,眼瞅着咱们流香阁在王府就要有一席之地。”

    说着,红雪丫头更咽了起来。

    娘娘这一伤身,不知道还能不能怀上孩子,这一次流香堂,已元气大伤,那几个不着根儿的,攀高枝的攀高枝,有出路的巴不得做妾去。

    只剩下他们几个忠心的丫鬟,使唤的小斯,以前在侯府哪里能想到今日这般情景,老夫人见了这般情景,还不心痛的直嗷嗷。

    红雪哭的这般凶猛,红丫拉着红雪转移着注意力,躺了半天的床,屋里阴气重了些许,观恒想见见太阳公公。

    下了床,穿上黑锦鞋,小蒲子在玄关门替观恒穿戴好衣袍,扶着观恒推开门窗,跨过门槛,伸出五指感受着太阳的光芒,第一感到,活着挺好。

    “蒲子,我想看看娘。”

    对于他在这个世界上,拼尽全力去救的娘,观恒还是挺想见一见,前世出了学习,母子之间很少沟通过,唯一的一些沟通只是好好学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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