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妃蒲察阿里虎的一生是没羞没臊的。
她百无禁忌,但怕死。
此次入驻洛阳行宫,后宫女人们过得相安无事,比上次迁都入驻中京时好太多了。
虽然宫殿不如中都宽敞,但胜在景色好,天气好。
更重要的是没有了上次的鸡飞狗跳、厄事不断。
这天,完颜亮和皇后阿城一起用早膳,听到外边一阵喧哗,看到有人在门前急急地跑过去。
阿城问刚从外面进来的金缕,外面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金缕犹豫一下,边伺候皇后漱口边偷眼看了一下完颜亮,小声道:
“听说,好像是鸾翔殿那边出了点事。”
“鸾翔殿能出了什么事?阿里虎最会吃喝玩乐了。”
皇后阿城没注意到金缕的紧张神色。
“到底出了什么事?”
完颜亮见金缕吞吞吐吐的就有些生气。
金缕说:“好像鸾翔殿那边,死了一个婢女。”
阿里虎在中都时住在鸾翔殿,到了洛阳,大家都习惯这样称呼她和她的住所。
完颜亮一听就站了起来,对阿城说:
“这死的婢女如果是三娘,朕一定杀阿里虎。这一次你不要再替她说情了。朕几次三番告诫她不要为难三娘,她把朕的话都不当一回事。”
阿城也起身道:
“到底是怎么死的还不清楚,不一定是阿里虎打死的。阿里虎虽好酒爱骂人,可她不打人。”
完颜亮道:“还用得着她亲自动手吗?她只要在一旁不闻不问就是杀人。她是鸾翔殿的主子,她若阻止,谁敢动手?”
阿城道:“为一个奴婢杀皇妃,不大合适吧?”
完颜亮道:“那就算她抗旨不遵,这个罪够了吧。”
说完大声叫内侍大庆山去查查鸾翔殿出了什么事,来龙去脉都要查清楚。
不长时间大庆山回来了。
果然是鸾翔殿私设刑堂,打死了三娘。
完颜亮命将鸾翔殿内所有人都囚禁起来。
阿城见完颜亮气哼哼地出了门,一跺脚,对金缕气道:
“这个阿里虎,我就知道早晚得出事,怎么叮嘱她全当耳旁风。喝点酒就什么都依着性子来。旁边再有一个火爆脾气的胜哥,没好!没个好!她爱玩乐,在自己屋子里随便玩,郎主全都听任。三娘爱说什么就由她说去呗,还能把天说塌呀?”
金缕突然莫名其妙的地笑起来。
阿城道:“我都要气死了,你还在笑?”
金缕道:“我不是笑娘娘。我是笑在宫里流传的一段话,说是专门形容昭妃的。娘娘听说过吗?”
阿城道:“我没听说过,什么话?”
金缕说:“她们说女人的情欲其实不弱于男人,且年龄越大欲望越强。女人是二十如兔,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六十吃人不吐骨,七十隔墙吸老鼠,八十大禹不敢堵,九十鲸吞镇海杵,一百上天擒佛祖。宫里有人说昭妃的节气比旁人要早,而今昭妃年近五旬就已经吃人不吐骨了。”
阿城道:“再不要说这种着三不着两的话。这都是那些在宫闷得无聊的人瞎传着玩的。女人哪里是那个样子?你我都是女人还不知道吗?像昭妃那样的,满宫里不就她一个人吗?……还有一个定哥……也许还有咱们不知道……但大多不是这样的,不像男人都一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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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缕,你进宫也有四五年了,都二十岁多了,该找个人家了。在这宫里天天遇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耽误你。”
金缕脸红了:“娘娘想到哪里去了?都怪我多嘴。”
阿城道:“这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大家都一样。你看上谁跟我说,我给你保媒。你眼睛别太高,像耶律安礼那样的男人太少了。不说这些,你去打听一下鸾翔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看能不能保下阿里虎一条命来。”
金缕答应着出去了。
原来自从到了洛阳,后宫不像在中都时那样宽敞,各宫也没有专用的小厨房了。
三娘也就进了鸾翔殿内当了粗使丫头。
完颜亮叮嘱的话阿里虎是当真的,虽然恨三娘,顶多看着时骂两句,害她多劳碌些,真是不敢把她怎么样。
这天晚饭前三娘正在扫院子,看见阿里虎和胜哥说说笑笑、拉拉扯扯地从外面回来。
金国皇宫盛行宫女扮男装,头带蹋鸱巾,号称“假厮儿”。
胜哥个头高挑,扮成“假厮儿”,真有些雌雄莫辨。
三娘看着胜哥撇了撇嘴,对旁边的侍女阿合说:
“我就不信胜哥是女的,郎主偏认定是女的,看见胜哥洗澡了?”
阿合笑道:“郎主若想知道胜哥男女,还用得着等胜哥洗澡?我知道胜哥确实是女的。”
三娘不信道:“你怎么知道?你伺候过她洗澡?”
阿合道:“我在外边干粗活,哪有资格伺候她洗澡?胜哥来月经时,我常给她洗月经带。”
三娘道:“是吗?你怎么知道是她的,不定是谁的呢?下次你也让我看看。”
阿合恶心道:“你竟然要看那玩艺儿?胜哥是不是女的关你什么事?老实干你的活吧。”
这边阿里虎和胜哥又喝起了酒,阿里虎说一路上也没喝酒,这回到洛阳了一定都补回来,喝它个昏天黑地。
二人一直喝到天色暗下来才撤了席。
胜哥觉得这顿酒喝得不好,肚子里不舒服。
也许是换了酒,又换了水土,肠胃不适应。
阿里虎说她觉得还好。
胜哥去茅厕,又吐又泄,出来时眼睛直冒金星。
阿合看见,忙过来扶住她,一步一挪地往回走,不时提醒胜哥注意脚下,为胜哥轻轻擦去鼻涕、口水。
胜哥道:“你还挺会伺候人呢,明天到我屋里来吧。别整天呆在外面风吹日晒的。”
阿合一听喜出望外,更加殷勤。
胜哥说一会儿你让三娘给我烧热水,这满身的味太难闻,你伺候我洗个澡。我又来了经事,简直要沤馊了。”
阿合“扑哧”一声笑了。胜哥怪道这有什么可笑的。
阿合说:“有人想看你洗澡,还想看你的月经带呢。我叫她来岂不是两成全?”
胜哥一听就站住了,问是怎么回事。
阿合就把三娘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学出来。
胜哥听罢,将阿合一推,快步来到侍女们的屋子里。
找到三娘,过去就是几个大嘴巴,把三娘打得晕头转向,胜哥抬腿又是一脚将三娘踹倒在地。
胜哥从裤裆里抽出血淋淋的月经带猛抽三娘的脸,边抽边骂:
“你不是要看吗?看吧,看仔细了,看个够!去向你的心上人儿报告去!”
抽得血光四射,把周围的侍女们都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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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虎听到声音跑来,拦住胜哥道:
“我怎么跟你说的,别惹祸!郎主不让打三娘。你不喜欢她离她远点就是了。招她做什么?回头又到郎主那里告状去了。”
胜哥气道:“我忍她好久了!我就寻思着等等,等等,等到郎主南伐去了,我好好收拾她。郎主回来,就说吃屎噎死了。今天竟然跟阿合说我是男的,要看我洗澡,要看我的月经带。她不是要看吗?我给她看!我今天非打死她不可,打死她,我去领罪,老娘受不了这窝囊气!”
阿里虎听了也动了气,上前踢了三娘一脚道:
“你个欠儿蹬儿就知道告密!躲墙根底下听声儿、扒眼儿。郎主都不管,你显大眼儿!平日里我少照顾你了?跟我有什么仇?你害我!”
不知人群中哪个侍女说:“她是想害死昭妃,她来替呢。”
胜哥接口道:“就她这德性还做梦呢?你也不撒泡尿照照?”
阿里虎对胜哥道:“算了,别生气了。一个二货,跟她置气犯不上。咱们不看僧面看佛面,算了,都散了吧。”
说着拉着胜哥出去。
胜哥跟着阿里虎走了几步就站住了,“不行!”
胜哥越想越气,都要哭了,
“我是想省事,可是这屋子里放着这么一个祖宗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要么提心吊胆地过日子,要么砍个板儿把她供起来,哄着这位祖宗奶奶开心。这样下去,这日子没法过了!”
阿里虎也叹气道:“当初真不该把这个祸害带进宫来。现在请神容易送神难。这祸害还在郎主那里挂了名,现在甩也甩不掉,撵也撵不走,赖这儿了。怎么办好啊?”
“有什么不能办的?我豁出去了,这样过日子还不如让我死。你们几个人把这个骚货给我捆起来。”
胜哥说罢,一边挽袖子,一边对站在身边的宫女说:
“你去给我再拿一条经带来,下面都粘上了,不得劲。”
阿里虎道:“可是郎主要是知道了怎么办呢?”
阿合凑过来道:“先打,打完了把她关起来,不让她出去。我们谁也不往外说。”
几个宫女也都连声附和,宫女们一向敬畏胜哥,平日也嫉妒三娘巴结郎主,兼以在宫中受束缚久了,一听要私刑打人,都莫名的兴奋。
有的说郎主现在国事都忙不过来,还有心思管她这么个粗丑的奴婢?
有的说她自以为郎主护着她其实都是她一厢情愿,她会是郎主的小心肝儿?
一句话说得众人都笑起来。
也有几个胆小的、心善的在中间劝,让三娘给胜哥磕头赔礼,替三娘保证再不去告状了。
偏三娘来了犟劲就是不顺台阶下,嘴上还强硬。
胜哥一指这几个人道:
“你们几个给我上东殿屋子里呆着去,别坏了我的事。”
然后叫来两个宫女让她们把住鸾翔殿的大门,不许一个人出去,也不许放一个人进来。
胜哥呼啸一声,众宫女四散开来,找绳子的找绳子,折柳条的折柳条,拿棍子的拿棍子。
有侍女给胜哥拿来了新的经带和裤子。
胜哥的经血将体毛和裤裆都粘在一起了。
胜哥把毛揪折,换了裤子,塞好经带,系紧裤带。
她也是好久没动手打人了,现在真是混身的筋骨都在“嘎巴”作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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