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片云雾缭绕的山林,一处山崖边上躺着一个少年,这少年容貌清秀,看年龄只有十四五岁,此时他双目紧闭,似是昏迷不醒。
也不知过了多久,少年渐渐醒来,一脸茫然的他缓缓坐起身来,望向远方,眼中露出了思索之色。少年坐在原地想了许久,但什么也想不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此地,就如同一张白纸。
夕阳西斜,天空中落霞漫天,瑰丽非常;山林中云雾缭绕,飘渺变幻,少年望着此地的美景,不觉呆了,此时他不再纠结那些想不起来的事情,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景色。不知不觉间过了一夜,少年有些饿了,便起身离开了山崖,漫无目的地朝山林外走去,也不知走了多远,少年遇到了一个担着两捆柴的中年樵夫。
少年大喜,走向那樵夫,不假思索地问道:“大叔,你可认得我是谁吗?”
这个问题颇为奇怪,樵夫不禁一愣,顺口答道:“小兄弟,我不认识你啊。”
少年一阵失望,但还是对中年樵夫躬身行礼,道:“谢谢大叔。”
樵夫看这少年眉清目秀,恭敬有礼,顿时心生好感,关心道:“小兄弟,你可是遇到了什么事吗?有什么大叔可以帮你的?”
少年正要推辞,可他的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少年脸都红了,很有些不好意思。
樵夫见此情形,不由得哈哈大笑,他拍了拍少年肩膀,说道:“看来小兄弟是饿了,要是小兄弟不嫌弃,就去我家吃顿便饭吧!”
少年一听有饭吃,便一口答应了下来,对着樵夫连声称谢。
二人一同下山,途中少年说起了他的事。得知这眉清目秀的少年居然记忆全失,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樵夫很是同情,他跟少年说起,他们所在的这山名叫青竹山,因盛产青竹而得名,而他自己姓李,住在山下的李家村。下山之后,少年在樵夫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座不大的村庄,正是李家村。
樵夫将少年带到家中,对他是好生招待,虽然都是些粗茶淡饭,但少年吃的很是香甜。少年快吃完时,樵夫家的一间屋内走出一位头发花白、面有病容的老妇人,樵夫见那老妇人出来,急忙上前搀扶,关切道:“娘,您还病着,怎么起来了?”
老妇人看了看少年,微笑道:“家里来了客人,我当然要出来好好招待人家。这孩子是……?”
樵夫将老妇人扶到一旁,低声说起了少年的遭遇。老妇人听完,对少年的怜悯之心大盛,她走到少年身旁,一脸慈祥地说道:“孩子,你要是没有什么去处,就在我家住下吧。”话刚说完,便不由得咳嗽了几声。
少年本要推辞,可听到老妇人咳嗽,再一看老妇人脸色,他脑中忽然想起了一些东西,顺口便向老妇人问道:“婆婆,您得病是否已有数月?此病可是因风邪犯肺引起的咳症?”
樵夫一惊,这少年说的分毫不差,他三个月前带着母亲去镇上看郎中时,那郎中便是这么说的。只是母亲这病都治了三个月了,还是时好时坏的。此时,少年居然能一口说出母亲的病症,樵夫自然是既惊讶又奇怪,便下意识地问道:“小兄弟,你懂医术?”
少年有些迷茫,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我好像确实懂一点医术,但我记不得这医术是跟谁学的?怎么学的?”他此刻看见老妇人病色沉重,也不再回想这医术是怎么来,对老妇人说道:“婆婆,您能让我切一切脉吗?”
老妇人点头答应。
少年接下来依照脑中所记的医术对老妇人诊断一番,查明了病因,借樵夫家的纸笔开了一副药方,很是自信地对樵夫说道:“大叔,您按此方抓药,婆婆的病半月之内必能好转。”
樵夫初时是有些不信的,这少年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纵然懂医,又能有多高明?他怎敢让自己的母亲来试!但那老妇人却想着,自己这病治了这么久都不见大好,就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儿,眼前这孩子着实讨人喜欢,他既然如此自信,那么试一试也无妨。老妇人催促樵夫去买药,樵夫拗不过,只能听从。
就这样,老妇人吃着少年开的药,少年也暂时住了下来,不时地为老妇人诊病。过了十日,老妇人的病竟然真如少年所言,好了大半,精神面貌也与十日之前判若两人。樵夫见着他娘一天好过一天,欣喜异常,对少年是千恩万谢。
李家村并不大,少年治好老妇人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村庄。人食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病了自然要请郎中治病,可这李家村只是一个小村庄,村里没有郎中。村民病了,若是不严重,那便硬抗着;若是严重了,就只能走上百十里的路去最近的小镇,才可以找到郎中治病,着实不便的很。如今,村民知道了樵夫家里住着一位会治病的少年,自然不会再舍近求远,谁有病了便去找那少年。神奇的是,那少年医术好像很是高明,除了一些绝症以外,每次都能将病人治好。如此一来,少年自然成了村里的香饽饽,再加上少年的性情温和有礼,村里人都很喜欢他,大家都亲切地称呼他“小大夫”,若不是他年纪还小,只怕都有人上门说亲了。
少年在村里待了几个月,觉得应该去寻找自己的身世,便向樵夫一家告辞离去。樵夫一家乃至整个李家村都很不舍,但谁也没有阻拦少年,而是给他凑了些盘缠,直将他送到了村口,才与他分别。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少年走遍了方圆几百里内的城镇村舍,可遗憾的是,有关他身世的线索竟然一丁点也没有,仿佛他这个人是凭空冒出来的。好在少年本性豁达,心想既然找不到,或许是天意如此,又何必强求?于是他又回到了李家村。村里人见少年归来,都很高兴,大大的庆祝了一番,并邀请少年留在村里,只是少年不喜人多,婉拒了村民,说他只想去青竹山中居住,青竹山离李家村不远,村民也就同意了。
少年在青竹山中寻了一处清静之地,请村民帮忙,就地取材,搭了一间竹屋以供居住。此地离李家村不足十里,村里人找他看病,自然比去百里外的镇上方便许多。少年在青竹山住下来后,觉得自己应该有个名字,想起他当日从那处山崖醒来时,周围云雾深锁,浑不知身在何处,那是他最初的记忆,便给自己取名……“云深”。
云深接下来的日子过的很是安逸,他时常在青竹山中采药,又在自己竹屋边开辟了一块药圃,种了不少药草,还时不时地托村民去镇上给他带一些书籍。书籍自然以医书为主,当然也有一些话本故事,其中讲了许多爱恨情仇、江湖侠义、乃至神鬼精怪、修仙得道等各种各样的故事,这些书云深都很喜欢。
李家村的村民来找云深看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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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带一些日用之物,而他给村民治病时也往往分文不取,双方相处的很是融洽。渐渐的,不只是李家村,方圆几十里内的几个村子都知道了有云深这么一号人物,谁有病了,就都来找他治病,云深自然是来者不拒,一概尽心尽力的医治。时间久了,云深也救了不少人的性命,而且他独自居住,几乎无欲无求,给人治病,有好些时候都是赠医施药、不求回报,病人无不感恩戴德。长此以往,云深在附近村民心中的地位也是与日俱增,若不是他年纪太小,只怕村民会把他当活菩萨给供起来。当然,云深本人对此倒不是很在乎,依然只是治病救人、种药采药,过着平淡的日子。如无意外,云深可能会就此平静地度过一生,可偏偏天意无常,终究还是发生了不寻常的事。
在青竹山生活了三年后,此时的云深已经长成了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容貌也越发的俊秀。这一日,他在青竹山中采药,无意中遇到了一个昏倒在路边的白衣女子,那女子容颜清丽,秀美异常,看年龄应该和他差不多大。云深在此地也生活了不少时间,却从未见过这等美貌的女子,此刻见到了,自然是眼前一亮,颇感稀奇,他快步走上前去,探了探那少女鼻息,又一搭少女腕脉,知道少女没有性命之忧,便将其背回了自己的住处。仔细诊治后,云深发现这少女并无大碍,只是昏迷不醒,可他却诊不出这少女是因为什么原因昏迷的,自然也无法对症下药,只能任凭这少女自己醒来。
就这样,少女足足昏迷了三日,这三日间,云深也毫无办法,只能喂了她一些汤水。直到第四日上午,那少女才缓缓醒来,云深见少女醒来,脸现喜色,对少女温和地说道:“姑娘,你已经昏迷了三日,可总算是醒了。”
少女神色间甚是冷漠,她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在一间竹屋里,于是朝云深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声音虽然清脆动听,但语气却很是冷淡。
云深也不在意少女的冷淡,依旧温和地说道:“几日前,我在山中采药,无意中发现姑娘昏迷在路边,便将你带回寒舍救治,只是在下医术不精,对姑娘的症状束手无策,只能让你自己醒来,实在是惭愧的紧。”
少女仍是冷淡地说道:“多谢。”只是她虽然嘴上道谢,但从声音中却听不出什么谢意。
云深此时自然看出了少女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他本不想再招人嫌,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不知姑娘得的是什么病?可否告知在下?我是一名郎中,或许可以为姑娘医治。”
云深这几年来治病救人,对医术一道也越来越着迷,前几日他救了这昏迷少女,见到了他不认识的病症,自然是见猎心喜,想要问个明白。
少女神情有些诧异,她容貌娇美,自然有过不少人想打她的主意,可此刻她却发现,眼前这少年的言行举止明显是对她的病感兴趣,反倒是对她本人却不怎么在意。她仔细打量起了眼前的少年,只见这少年容貌俊秀,双眼更是澄澈异常,与她以往所见之人大不相同,不由得对眼前的少年产生了几分好奇,于是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只是偶尔会昏迷一段时间。”声音已不如之前冷淡。
云深有些失望,道:“不知姑娘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少女随意的说道:“没什么打算,你不是对我的病感兴趣吗?那我就在你这里住上几天,等你把我的病治好了再说。”
云深一听少女愿意留下,自然颇为高兴,这样他就可以慢慢地研究这少女的病症了,只是眼下却还有一桩难处,他有些为难地对少女说道:“姑娘愿意留下,我自然欢迎。只是此处只有一间竹屋,姑娘若是住下了,那我……?”言下之意是你住了竹屋,我住哪里?
少女小嘴一撇,故意白了云深一眼,理直气壮的说道:“我不是已经住了三四天吗?”
云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苦笑道:“不瞒姑娘说,这几日来我都是在屋外露宿的。要是再来几日,只怕姑娘你的病还没治好,我就先被冻死了!”神情间很有几分委屈。
少女噗嗤一笑,觉得眼前这少年很是有趣,故意说道:“那你也进屋里住吧。我睡床,你睡地?”
云深脸都红了,大声说道:“这怎么可以?”
少女佯装怒色,嗔道:“什么?难道你要我睡地,你睡床?”
云深急忙摇手,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我孤男寡女,怎么能同住一间屋子呢?”说到这里,云深的脸就更红了。
少女看着云深的脸越来越红,心想这少年当真有趣的紧,不由得想让人逗逗他,于是她揶揄道:“这有什么?我一个弱女子都不介意,你一个大男人反倒介意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婆婆妈妈的,难道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说到这里,少女小嘴一张,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对着云深恫吓,只是那模样只见可爱,却不见有半分的威吓力。
云深本性豁达,这几年来深居山中,与他打交道的又都是些善良质朴的村民,因此他并不是很在意世俗礼教的那一套。刚开始,云深觉得与这少女同居一室很是不妥,但究竟哪里不妥,他也不是很明白,此刻见少女都说不介意了,那他还介意什么?于是云深便答应了少女的提议,走出竹屋,不一会儿便抱了一个铺盖卷进来。
云深将铺盖卷铺在了屋内的一处角落,离得少女远远的,这几日来他都没有休息好,此刻也不再管那少女,而是用铺盖一蒙头,睡起了大觉。
少女饶有兴致地看着云深做完这一切,越看越觉有趣,心道:“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也不错。”
当云深一觉醒来时,正看到少女坐在他的书案前,翻着一本医书。
云深走到书案旁,对那少女说道:“我叫云深,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少女答道:“你就叫我“青儿”吧。”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青儿便住了下来,每当有村民来寻云深治病时,青儿便会躲起来,这样倒也省了不少麻烦。云深每日都替青儿诊病,再查阅医书,仔细研究,可依旧查不出这姑娘得的是什么病。
二人相处的日子长了,也就对彼此越来越了解,他们都是青春年少,同居一室,每日里耳鬓厮磨,虽并无逾矩,但时间久了,难免会日久生情。渐渐的,他们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意,只是云深几次对青儿表明爱慕之意,可青儿或是装傻充愣,或是充耳不闻,从未对云深有所回应,好像她有什么心事难以解决。云深对青儿也不逼迫,只是全心全意的待她好,二人依旧和睦相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了下去。
直到有一日,平静的生活终于起了波澜。这一日,云深采药归来,推门走近竹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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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看到有一只白狐俯卧在床上。白狐一见云深进来,居然露出了十分拟人化的神情,显得非常惊慌,想要赶紧逃跑,却似乎是没有力气,只能在床上挣扎几下,便茫然的趴在原地不动了。
这白狐正是青儿,她其实是一只狐妖。之前,青儿之所以敢以一介弱女子之身和云深同居一室,便是因为她根本不怕一个凡人起歹意,若云深真是心怀不轨,只怕青儿早已一把将他捏死了。本来青儿只是觉得云深有趣,住一段时间就走,但这些时日与他相处下来,青儿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云深。可偏偏自己是妖,而云深却是人,他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还好,可万一有一天他知道了,又怎么还会和自己在一起?只怕不是被吓死,就是被吓跑,就算是找高人来捉拿自己也不是不可能,正因为如此,青儿在面对云深的表白时,才会装傻充愣,不给他一个回应。
青儿好几次都想一走了之,但她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对云深情根深种、难以自抑,根本就硬不下心离开。她也想过,索性将真相告诉云深算了,但又害怕云深知道了真相后接受不了,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只能拖一日算一日。这样一来,青儿自然是两相为难,她在患得患失之间,连修炼都不能专心。终于,今日练功出了岔子,现出了真身,还正巧被云深撞见,青儿此时想逃又没有力气,可不逃又不知该怎么面对云深,只能是茫然失措地趴在原地。
再说云深,他自看见白狐以后,并没有如青儿所想,震惊、恐惧、愤怒、厌恶、疑惑这些情绪,都没有在云深身上出现,他反而表现的十分平静。只见云深缓缓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目光柔和地看着白狐,仿佛看穿了她的心事。云深抬起手,抚摸着白狐一身柔顺的白毛,微微一笑,平静地说道:“青儿,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的。”
青儿一听云深之言,便呆住了,她曾无数次的想过,云深知道真相时会是什么反应,但她怎么也想不到,云深会是现在这样的反应。
云深静静地守候在青儿身边,不知过了多久,青儿忽然有了变化,只见她从白狐逐渐变回了平日里的样子。云深就在旁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神情之间虽略微有一些惊讶,但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厌恶。
青儿化为人形后,神色复杂地看着云深,想说话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云深握住了青儿的手,安慰道:“青儿,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青儿感受到云深宽厚温暖的双手,顿觉心安,鼓起勇气说道:“我是妖。”
云深依旧平静,道:“我知道。”
青儿疑惑道:“你早就知道?”
云深道:“是。我与你相处了这些时日,自然也察觉出了你的身份。说实话,一开始我也迷茫过,害怕过,甚至还用给人治病作借口,离开过一段时间,这些你恐怕都不知道吧?但我在离开你以后,心里却好像少了最重要的东西,那时我便知道,不管你是人是妖,我都不能没有你。”
云深说得真诚无比,青儿听后,不由得痴了,过了许久,才含泪说道:“可在世人眼中,人妖有别,而我终究是妖。”
云深傲然道:“妖如何?人又如何?旁人或许在乎那人妖之别,可我云深却不在乎,对我来说,你只是青儿。”
青儿心中的感动快要溢出来了,只能呆呆地看着云深。
云深叹了一口气,道:“我这几年出外行医,看到这世间有许多人都是以打猎杀生为娱,以斗鸡走狗为乐,这等漠视生命的行径,也不见世人如何指责!更何况,世人怎么想,与我何干?我只在乎你!”
青儿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地流了下来,云深替她擦干了眼角泪水,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深情说道:“前几次我向你吐露爱慕之意,你没有答复。今日,我再说一次……我云深倾慕于你,只愿能和你结为夫妻,相守一世。”他指了指自己心口,续道:“我心如一,此生不悔!”
青儿望着云深深情而坚定的目光,眼泪又流了下来,心中都不知该怎么回报云深的深情,她神色极是欢喜,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认真地点了点头。云深见青儿终于接受了他,自然欢喜无限。
接下来的几日,云深出外筹备了一些成亲所用之物,附近村民见到,自然上前询问,云深不愿多惹麻烦,便替青儿捏造了一个身份,说她是落难的大家闺秀,家中亲人都已亡故,被自己所救,他二人情投意合,想要结为夫妻,村民也不疑有他,纷纷道喜。忙活了两日之后,云深与青儿终于在许多村民的见证下,拜了天地,结为夫妻。村民见二人郎才女貌,确是一对璧人,很是恭喜了一番。
青儿与云深结为夫妻之后,对云深说起了她那奇怪的病症。原来,青儿昏迷根本就不是什么病症,只是因为修炼出了岔子造成的,云深一个凡人大夫,自然查不出来。青儿让云深诊病,不过是在捉弄他罢了。云深知道后只能一笑置之,而且他也终于不用再纠结青儿的“怪病”了。
云深和青儿婚后感情甚笃,极是恩爱,过着神仙眷侣的日子。可好景不长,五年后的一天,云深采药归来,却发现青儿不见了踪影,他找遍了附近都没有找到妻子,家里也没有妻子失踪的线索。云深越来越着急,疯了似的寻找,几乎找遍了方圆几百里的所有地方,可却一无所获。
苦寻无果之后,云深只能在家中等待,期盼着青儿有一天会回来,可他足足等了一年多,青儿依旧杳无音讯。这一年多来,云深无时无刻不在思索:青儿到底去哪里了?她是绝不会无缘无故离开的,而且就算要离开,也不会无声无息地走,她应该会与我道别,至少也会留一些东西让我死心,可青儿什么也没有留下就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一般。
想到青儿的身份,云深猜测或许是有人将青儿抓走了,若真是如此,连青儿都对付不了的人,他又能怎么办?
他终究只是个凡人!
又或许,青儿是因为有不得已的苦衷而离开的,可他一个普通人,寿命不过几十年,想要等青儿自己回来,他又能等到什么时候?
他终究只是个凡人!
云深生出了一种强烈的无力感,他想了许多许多,只觉自己与青儿一起生活的这五年是他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五年于一生而言或许并不长,可于云深而言,足以让他对青儿的那份情变得刻骨铭心,甚至比他的命还重要,若是没有青儿,他活着又是为了什么?
云深不愿茫然的等待,不甘被命运摆弄,他要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三思之后,云深下定了决心:如今之计,唯有一途……修仙!
第九章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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