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爬上绝壁后,知道陆惊天陵墓已经不远了,都有些兴奋,云深自然也不例外。大家休息了一阵,便在云深带领下朝陵墓进发。
众人不断前行,周围的紫雾变得越来越淡,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当他们来到了一座小山的山脚时,紫雾已经完全消失。众人看见山脚处有一片宽阔的平台,平台的尽头便是一扇大门,此门高约两丈,通体石制,上面生了不少青苔,但是隐约可见门上雕满了奇异的图案,只此一扇大门,便显出了几分大气磅礴。
众人一看到这扇大门,就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到了,有几人左顾右盼,难掩兴奋之色,不停地与身旁之人低声交谈。三位家主此刻也是一脸欣喜,他们这一路甘冒奇险、披荆斩棘,终于找到了陆惊天陵墓。
倒是云深,他没有了初上绝壁时的兴奋,反而显得冷静异常,只听他开口说道:“此处便是陆惊天陵墓,我们所寻之物就在这石门之内。看这石门的气派,想来陵墓内必定机关重重,《九极录》只怕不是那么好找的。说来惭愧,老朽对这陵墓知之甚少,此次只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江溟忙道:“前辈言重了。这一路上,若没有前辈的带领和谋划,我们又怎能来到此处?”
众人皆点头称是。
云深道:“我等接下来的行动,不知诸位有何高见?”
吴媚道:“这陆惊天陵墓内究竟如何,我们谁也不知,大家只能是小心谨慎,见招拆招了。”
众人一听,觉得也只能如此了。这时,江家有一人提议道:“打铁趁热,咱们不妨一鼓作气,现在就进陵墓去看看。”
江家那人话音刚落,曹钦便反对道:“不可。这几日下来,大伙都颇为疲倦,现在就进入陵墓,只怕不妥。依曹某看来,我们应该休息一日,养足精神,明日再进陵墓不迟。”
众人乍一见陵墓入口,都有些激动,此刻冷静下来,听了曹钦之言,顿觉自己确实有些疲惫,还是休息一日更为稳妥,便都没有反对。于是,有不少人便盘膝坐下休息,也有几人低声交谈,而云深和三位家主则是坐在一处,商议进入陵墓后的对策。
天色渐黑,众人各行其事,云深也不再与他人交谈,而是独自寻了一处僻静之地,坐下休息。众人见了也不奇怪,因为这几日来,云深都是如此,大伙也知道他老人家不喜人多,休息时都是离众人远远的,这几日相处下来,自然也就习以为常了。所有人都各怀心思,度过了这个漫漫长夜。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众人陆续醒来,吃喝一番,觉得精神已复,便聚在一起,准备进入陵墓。只是众人忽然发现人群中少了云深,转头一看,见到云深还在远处休息,都觉有些奇怪。这几日来,云深都是第一个醒来的,怎么今日如此贪睡?
江溟对江家的一人吩咐道:“你去请云神医过来。”那人答应一声,便朝着云深走去,众人也没有多想,继续准备。
谁曾想,没过多久,众人忽然听到江家那人“啊”的惊呼一声,跟着又连续喊了几声“云神医”。众人立时察觉事情不对,不约而同地朝云深飞奔而去。他们奔到云深身边,见云深坐在地上,神色祥和,就像睡着了一般。可是,江家那人却脸色惨白、神色惊慌,指着云深,磕磕巴巴地对众人说道:“云…云神医,他…他…他老人家死了。”
众人都是大吃一惊,江溟身形一闪就到了云深身边,急忙去探了探他的鼻息,跟着脸色骤然一变,又摸了摸云深身体,只觉触手冰凉,仔细检查一番后,黯然说道:“云前辈确实仙逝了,只怕已经有几个时辰。看云前辈的尸身,他老人家应该是寿元耗尽,安然仙去的。”声音颇为沉痛。
众人都震惊不已,可想到云深已经八十余岁了,以他这样的高龄,在任何时候仙去都不算奇怪。只是这几日来,云深运筹帷幄,为他们一行人出谋划策,很是叫人佩服,若是没有云深,只怕众人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来到此处?又有几人想到,他们一行人都已经找到了陆惊天陵墓,可云深却再也没有机会进入其中,真是造化弄人,很是为他惋惜。
众人不禁感慨,云深医术精绝,妙手仁心,称得上是一代江湖传奇,不想这位江湖奇人竟然会在这紫烟岭中仙逝,委实可叹,这当真是世事无常!
众人沉默不语,伤感多时。过了良久,才有一人说道:“咱们将云神医安葬了吧!”
众人都觉应当如此,于是便在附近寻了一处风景颇佳之地,合力将云深葬了,并且削了一块大木牌,在上面刻了“医仙之墓”四个大字,立在云深墓前。众人对着云深之墓磕头行礼,简单的祭奠一番,便就此离去。
二十人回到平台,此地虽然已无紫雾,但众人为保险起见,还是从云深药箱中取出避瘴丹,各自服了一颗后,才一起来到了陵墓入口处。
曹家家主曹钦率先开口道:“如今云神医仙去,要闯陆惊天陵墓,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大伙都知道,要有惊天令才能进入陵墓,我们仔细查找一番,看看这附近哪里有用得上惊天令的机关。”
众人分头在附近寻找,也有几个性急冲动之人,自负武功高强,想着这扇石门或许能推开,便合力去推。谁知他们这一推,犹如蚍蜉撼大树,任凭他们使尽力气,憋的满脸通红,石门都纹丝不动。那几人也只好打消了这天真的念头,开始埋头寻找机关。
大约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吴家家主吴媚高呼一声“找到了”,众人便立刻都聚集在她身旁。吴媚朝石门右侧的墙壁上一指,众人凝神看去,隐约可以看到墙壁上有一个长约两尺的圆盘,只是那面墙壁上又是泥土,又是青苔,若不细看,还真不好发现这圆盘。有两人走上前去,将墙壁清理干净,众人才看清了那面圆盘。只见圆盘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凹槽,应该是作把手之用,圆盘中央则均匀的分布着五个小孔,想来应是使用惊天令的机关。
云深的两枚惊天令,众人在安葬他时便已取出,三位家主又拿出了各自的惊天令,这时五枚惊天令齐聚,由曹钦上前,将惊天令逐一插入圆盘上的小孔。曹钦双手握在圆盘的凹槽上,先是向左一转,圆盘纹丝不动,再向右一转,圆盘立刻转动,同时石门处也发出轧轧巨响,缓缓的打开。待圆盘转了一圈时,石门已经彻底打开,众人凑近石门一看,只见这石门足有五六尺厚,看重量只怕不下数万斤,整个石门就是一块巨石,若是没有惊天令的机关,恐怕无论如何也是打不开的。
这时,江、吴两家的十个人都沉浸在兴奋中,想着就快要见到那传说中的《九极录》了,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曹钦对剩余九人使了一个眼色,又打了一个手势。九人暗暗点头,各自不着痕迹地走到了江、吴两家之人的身旁,两家之人也并未太过在意。
曹钦走到江溟和吴媚面前,脸露笑容,对二人说道:“这陵墓终于开了,我们大家进入陵墓后齐心协力,定能找到《九极录》。”
二人正要回应,却见曹钦忽然脸色大变,看着二人身后喊到:“云神医,你还活着?”
江溟和吴媚一听,吓了一跳,云深可是他们亲手葬的,怎么还会活着?二人立时转头一看,却发现身后什么也没有,还未来得及细想,就感觉背后中了一掌,那掌力极为沉猛,二人都不由得向前俯跌几步,各自喷出了一口鲜血,急忙转身倒退,这才看到曹钦一脸冷笑,正将两只手掌缓缓放下。
江溟和吴媚满脸惊怒,正要喝问曹钦,却听到几声惨叫,转头一看,只见江、吴两家的其余八人也是被身边之人偷袭,有六人还能勉强站立,但显然已经受伤,另外两人却是倒地昏迷,生死不知。
江溟见偷袭的九人缓缓聚在曹钦身旁,咬着牙沉声喝道:“姓曹的,你好卑鄙。”
曹钦面不改色,笑道:“江兄过奖了。”
吴媚也是银牙紧咬,看了一眼那五个江湖人士,怒道:“原来你们和曹钦是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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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来,紫烟城的那群江湖人,是你找来的吧?”这后一句却是对曹钦说的。
曹钦道:“吴家主果然聪明。不过,有一事在下还需言明,紫烟城的那群江湖人并不全是我找来的。我找的只有其中武功最高强的几人,用来对付你们两家,其余人不过是得到了我故意泄露的消息,被我诓来混淆视听的。”
江溟恍然道:“难怪当日你会提出,挑选武功最高的人进入紫烟岭。”
曹钦面露得意之色,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切都在按照我的计划进行。”
江溟一擦嘴角鲜血,沉声喝道:“姓曹的,你偷袭我们,是想独吞《九极录》吧!我们几人要是以命相博,你也未必能得偿所愿,大不了咱们拼个鱼死网破!”受伤的几人闻言,纷纷朝江溟聚拢,两拨人已成对峙之势。
曹钦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枚响箭弹向空中,只听“咻”的一阵长声,响箭声响远远的传了出去。江、吴两家之人都有些疑惑,此地渺无人烟,曹钦发这响箭有什么用?可谁知,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们便看到远处有五条人影,正在朝这边飞奔而来。那五人奔到曹钦身旁便停了下来,江溟和吴媚一看,立马认出这五人正是曹家留守紫烟城的高手。
曹钦朝身后一挥手,下令道:“围起来!”江、吴两家此时只剩七人,而且都有伤在身,曹钦一下令,他手下一十四人,便立马将这七人团团围住,等于是绝了他们的逃走之念。
曹钦看着江溟,冷笑道:“江兄,现在还觉得你们能鱼死网破吗?”
江溟好似自语一般,惊疑道:“这怎么可能?这一路上若有人跟随,我绝不会察觉不到。但是,这五人要不是跟随我们,又怎能知晓道路来到此处?还有,那紫雾剧毒无比,他们是怎么安然度过的?”
曹钦听到了江溟的言语,答道:“因为我有紫烟岭地图和避瘴丹。”
吴媚问道:“地图和避瘴丹!你从何处得来?”
曹钦冷笑一声,心想云深已死,这几人也逃不掉,此刻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回答道:“自然是云前辈给我的。我二人早有约定,只要他帮我得到《九极录》,那我便帮他得到陆惊天陵墓中的另一样东西。”
在场之人闻言,包括曹钦的人在内,都露出了不信之色。江溟更是骂道:“你放屁!云前辈德高望重,他的为人我们谁不清楚,又怎会与你姓曹的同流合污?他老人家都已经死了,你居然还来诬陷于他。云前辈与你仇深似海,江湖之中谁人不知,他要找人帮忙,又岂会找你?还有,我们想要的只是《九极录》,云前辈若是想要陵墓中的其他东西,我们不会不给,他又何必多此一举,与你这小人合作,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再说了,若是云前辈真和你同流合污,那么当日在紫烟城中,又何必用毕生收藏来换他徒弟的安全?”
江溟之言句句在理,其他人听了,对曹钦的说辞就更加不信了。就连曹钦自己在听了江溟的言语后,都不禁心中一跳,蓦然间想到:“对啊,江溟说的有道理。因叶家之事,我和云深确有仇怨,以他的老奸巨猾,断然不会相信我。还有,只要他不争《九极录》,陵墓中的其他东西,他又怎会得不到?根本没必要与我合作。当时云深来找我谈及合作时,句句在情在理,这合作于我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没有理由拒绝。可此刻看来,此事对云深来说实在是多此一举,他为什么要将地图和避瘴丹给我,让我有机会埋伏下帮手?难道云深那老家伙另有阴谋?”他越想越觉得此事有古怪,不由得眉头微皱。
江溟见曹钦沉默不语,喝道:“怎么着?被我道破了你的奸计,无言以对了吧!”
曹钦道:“今日,你们插翅难逃,我又何必骗你们?”
江溟一时语塞,可吴媚却冷声说道:“你诬陷云前辈,是怕我们借云前辈的威望来对付你吧!云前辈与你有仇,以他老人家在江湖中的遗泽,再联合我们吴、江两家的势力,你曹家讨得了好吗?今日,我们只要有一人逃走,你曹家将永无宁日!”
江溟一听吴媚所言,登时恍然,同时也更加痛恨曹钦的险恶用心。
曹钦听了此言,心中又是咯噔一跳,他猛然想到:“原来云深是在欲擒故纵啊!他应该早就算准了,为了《九极录》我必定会对付江、吴两家,因此以合作为名将地图和避瘴丹送到我手,这等于是添了一把火来坚定我对付两家的决心,让我和他们结下死仇,到时再联合两家一起对付我,真是好厉害的心机手段。”想到此处,曹钦不禁一阵后怕,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云深坟墓的方向,心想还好云深已死,他无论有什么阴谋都没用了,否则只怕自己纵然得到了《九极录》,也会有很大的麻烦。
曹钦沉声说道:“诸位信也罢,不信也罢,无论如何,你们今日谁都走不了!”说完,面上厉色一现,朝着江溟、吴媚二人冲去,抬手就是一掌,掌风猛恶,明显是要取二人性命。曹钦既然动了手,他手下之人自然也不会闲着,立马挺兵刃向江、吴两家之人攻去,出手也是毫不留情。
江溟和吴媚的武功比曹钦只是略逊一筹,二人联手,曹钦也不是对手。只是之前中了曹钦那一掌,二人受伤着实不轻,功力大打折扣,此刻对阵曹钦,虽是以二敌一,但兀自遮拦多而进攻少,只能勉力支撑。另一处战局就更是一边倒了,江、吴两家之人已有两人折损,余下的人也都有伤,而曹家本就人多,此时又添了五人,此消彼长之下双方剧斗,顷刻间江、吴两家就又折损了一人,余人自然更加不支。
江溟和吴媚也注意到了自家人的困境,只是他们现在也被曹钦逼得节节败退,恐怕自身难保,只能是干着急。渐渐的,二人脸上露出了绝望之色,心想今日只怕是要命丧此处了。
曹家众人见对方快要支撑不住了,正要加紧施为灭掉对方时,忽然,曹家的一人,准确的说,是那五名江湖人士中的一人,此人名叫连山,是一个年过花甲的高瘦老者,只见他从怀中摸出七八枚鸽蛋大小的褐色圆球,朝四周掷了出去。那圆球刚一落地,便爆裂开来,散出了大量的白色烟雾,顷刻间便笼罩了众人的交战之地,众人一闻那白色烟雾,都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连山找准曹钦方向,趁着烟雾四散,对曹钦连攻数招,竟然将曹钦逼退开来,然后喊了一声“快走”,便立马拉起江、吴二人,朝着一个方向冲了出去。这几下兔起鹘落、迅捷无比,曹家众人还未反应过来,连山就已经带着江溟和吴媚逃走了,江、吴两家的其他人也趁乱逃了出去。
曹钦倒是反应极快,喊道:“快追,往绝壁方向追。”他知道,想出紫烟岭,就必须从来路返回。曹家众人立马朝绝壁方向追了出去。
众人逐渐远去,待到所有人的身影都消失不见时,忽然有一道人影从一处隐蔽之地悄悄出现,缓步走进了陵墓……
陵墓入口距离绝壁并不甚远,连山、江溟、吴媚三人展开轻功全力奔跑,没多久就到了绝壁,这时江、吴两家也各有一人从不远处赶来,五人二话不说,便顺着绳索溜下绝壁。刚下绝壁,连山便立时放火,将那条绳索给点着了,绳索上的火苗蹭蹭地往上窜,不一会便将绳索烧成了灰烬。
再说另一头,曹钦领着手下人全力追赶,中途还遇到了三个江、吴两家之人的拼死阻拦,虽然解决掉了三人,但终究还是耗费了一些时间,等他们赶到绝壁时,只看到了绳索被烧毁的痕迹。
曹钦心中连呼可惜,叹息一声,对手下人吩咐道:“不必追了,他们已下绝壁,我们再追,难保他们不会中途捣乱,有这“五险”阻隔,我们已经追不上了。”
曹钦眉头一皱,心道:“连山与我相识五年,为我办了不少事,可看他适才出手,武功之高几已不在我之下,那么平日里必定是隐瞒了身手,他藏的可真够深的?算了,现在最要紧的事是先找到《九极录》,等我练成了绝世神功,要灭江、吴两家自然易如反掌,到时我称霸武林,你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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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臣服在我脚下,谁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他冲着崖下狞笑一声,就带着手下人朝陵墓入口赶去。
连山五人在绝壁底下守了将近一个时辰,也未见有人下来,知道他们终于是脱离了危险。江溟、吴媚和其余两人,此时已经打消了寻找《九极录》的想法,现在能活着离开紫烟岭就已经是万幸了。四人看着连山,想到此人是从紫烟城那群江湖人士中选出的,按理说应该是曹钦的人,怎么会帮助他们?四人心中大为不解,但还是对连山抱拳行礼,异口同声地感激道:“多谢连大侠出手相救。”
江溟续道:“今日若无连大侠相助,我等只怕要命丧此地了,大恩大德,在下日后必当厚报。”
连山也是一抱拳,道:“此事老夫不敢居功,救你们性命的其实另有其人。”
吴媚奇道:“连大侠何出此言?”
连山解释道:“此事就说来话长了。其实,救了诸位的是云神医,奉他之命,老夫在曹钦身边卧底数年。前不久,云神医告知我,紫烟岭地图和避瘴丹被盗,他猜测是曹钦所为,只是没有证据。此次入岭寻宝,云神医担心曹钦会有阴谋,便让我混入曹钦一伙,伺机相助。谁曾想,云神医不幸仙逝,老夫悲痛难当,未及防备,才让诸位遭此危难,之后也只能找到刚才那样的时机出手,可还是让六位朋友丢了性命,实在令老夫汗颜。”四人听闻连山之言,对云深感激不已。
江溟说道:“连大侠言重了,云前辈的恩德在下记住了。只是现下他老人家已经亡故,无人为咱们带路,想要走出这紫烟岭,只怕难得很了。”其余三人闻言,也是脸现忧虑之色。
连山道:“这点诸位不必担忧,云神医在入岭之前,便把紫烟岭的路径告知了老夫,老夫可以带诸位出去。”
四人大喜,连声称谢。江溟看着吴媚,咬牙道:“吴家主,咱们出去之后,只怕要找曹家好好地算一算这笔账了。”吴媚眼中闪过冰冷之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之后,五人一齐向紫烟岭外行去。
再说曹钦一行人,回到陵墓入口后,曹钦下令去察看那一开始就昏迷的两人,确保不留后患。曹钦手下一人走到那两人身边一一查验,发现其中一人早已气绝,而另外一人还有气息。曹家那人没有丝毫犹豫,一掌下去便取了这幸存之人的性命,然后回禀曹钦。
曹钦听到后患已除,正要进入陵墓,却忽然想到一事,思虑片刻后,便点起火把,带了三人进入陵墓,却并未深入,而是在入口附近寻找,不一会儿,便找到了一处机关。曹钦独自走出陵墓,转动圆盘机关,将石门关了起来。谁知石门刚关,便又缓缓开启,这次曹钦才取走惊天令,领着所有人进入了陵墓。
原来,曹钦想到若是他们都进入陵墓,万一江溟几人去而复返,将大门关闭,他们岂不是要困死在陵墓中了。而且,谁也不知陵墓中有何危险,入陵寻宝总是人多些才安全,如此便不能留人在外看守。曹钦又想到,这陵墓总不会只能进不能出吧?其内一定也有控制石门的机关。果不其然,他没费什么力气就在石门附近找到了那处机关,出去一试,果然可行。之后,曹钦才取走惊天令,心安理得地带着手下人进入了陵墓,而且刚一进入,便操控机关,关上了石门,如此一来,他们便不怕有人背后偷袭了。
曹钦一行人进入陵墓,见只有一条甬道,便小心谨慎地向内走去。那条甬道并不很长,众人没走多久,就来到了一间大殿之中。大殿呈四方形,颇为宽广,但却空旷异常,什么也没有。除了他们出来的甬道口外,大殿的三面墙壁上各有一扇石门。那三扇石门的大小虽然不如入口处的石门,但也是极大,左右两侧的石门紧闭,只有正对面的石门敞着。曹钦并未着急进入,而是吩咐众人寻找操控石门的机关,可是找了大半天,却一无所获,去推左右两侧的石门也是无功而返。曹钦无奈,只能领着众人,进入了正对面的石门。
之后,随着曹钦一行人的深入,他们遇到了越来越多的石门,可这些石门中都只有一扇敞着,其他的无论如何也打不开,就好像有人在刻意引导他们一般。众人只能沿着这条路不断前行,还算幸运的是,他们一路走来,并未遇到一个机关陷阱。
曹钦走在陵墓中,心中不禁疑惑:“传闻陆惊天陵墓内机关重重,危险无比,可我们一路走来也太过顺利了些,此事实在是古怪的很。”可是,古怪归古怪,曹钦一行人还是得继续往下走,总不能退出去或是停在原地不动吧?反正多加小心就是了。
一行人在陵墓内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了一间石室。这间石室门户大开,一行人走进其中,发现其内空间不小,更惹眼的是,石室里密密麻麻地堆着百十来口大箱子。曹钦见状,便吩咐一人去看看箱子里装的是什么。那领命之人小心地走上前去,慢慢地打开了箱子。众人的目光都集中了在那口箱子上,随着箱子被打开,在场之人都不禁“啊”的惊呼一声,跟着便直勾勾地盯着箱子里的东西,目光再也挪不开了。只见在火光的映照下,箱子里面金光闪闪,竟是满满一整箱的黄金。
众人此时也顾不得其他,各自找了一口箱子打开,每开一口便会听到一声惊呼。十几口箱子被一一打开,里面装的不是别的,都是金银珠宝,除了黄金白银,还有翡翠玛瑙、珍珠美玉,以及各色宝石,恐怕这百十来口箱子里装的都是这些,这一室数不尽的财宝直震的众人目瞪口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曹钦一行人此时都是面色潮红,神情激动,连呼吸也粗重了不少,一时之间甚至把此行原本的目的也给忘了。所有人都满脸贪婪之色,想着这陆惊天陵墓中居然还有这么多的金银财宝,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只要能把这些财宝带出去,就算没找到《九极录》也值了。
曹钦心机深沉,很快便冷静了下来,觉得他们进入陵墓后,实在是处处透着古怪。他仔细观察石室的四周,忽然发现右侧的墙壁之下,有一个小小的红点,只是在这一室珠光宝气的映照下,那红点显得微不足道。众人一进石室,便被那些箱子吸引,之后满室的金银珠宝更是教人挪不开眼,那一个小小的红点自然不会被人注意到。
曹钦一看见那个小红点,后脊便是一阵发凉,急忙走近才看清,那个小红点只是一支点燃的线香,他大喝一声:“这香谁点的?”
余人一惊,都纷纷摇头。曹钦仔细看那线香,发现此香通体漆黑,也没有一丝香气,与平日见到的线香大不相同。他越想越觉得古怪,立马掐灭线香,喊道:“快退出石室!”
余人听到命令,却望着那些财宝,满脸犹豫,舍不得挪步。还是曹钦又喊了一声,他们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向石室外走去。
曹钦此时心中满是疑虑,却找不到一丝头绪,只想先离开此处再说,可刚要迈步,便头上一晕,身子不由得一晃,险些摔倒。他不禁大惊失色,转头一看,余人更是不济,有几人已经摔倒在地,剩下的人也都是半跪在地上,勉力支撑。
曹钦此刻才猜到那黑色线香有毒,立马就想运功逼毒。可谁知,这不运功还好,一运功,他头中的眩晕之感大增,四肢顿时酸软无力,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曹钦一行人瘫倒在地,惊骇的无以复加,实在想不明白这空无一人的陵墓中为何会有一支点燃的毒香!
就在众人大惑不解之时,甬道中忽然传出了一阵脚步声,这脚步声虽然轻微而缓慢,但在石室中听来却倍加清晰,众人不禁毛骨悚然,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曹钦一行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这时,一个颇为熟悉的苍老声音传了过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敢问曹家主,不知此刻看来,谁是螳螂,谁是黄雀?”那说话之人慢慢走进石室,待众人看清来人的样貌时,直惊得他们瞠目结舌,嘴都合不拢了,满脸都是难以置信之色。
只见来人相貌清癯,须眉如银,满头白发一丝杂色也无,不是别人,正是那已经死去的……云深!
第七章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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