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上的空气令人窒息,明明太阳明亮,空气却浑浊到略显阴暗,仰头看向万里无云的碧蓝,灰色覆盖。
“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了?”连续三天都准点出现的男人笑眯眯的问,手里锄头锋芒毕露,形成锋利弧线光芒,令人畏惧。
钱多打了个哈哈,“我们……找了……好几天……实在是……没有消息……可现在……车……被破坏……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男人今天是一个人,“是哦,你们自己可能修啊?”
钱多摇头。
“那可咋办哦?”男人不走心的说,抬腿就走,根本不在意钱多到底能不能离开,相比第一天的努力劝说,今天倒是有点“反正你也走不掉”的意思。
没走两步,一回头发现钱多,“你跟着我做什么?”
钱多拿出手机模样的通话器,“这里……没有信号。”
男人哭笑不得,“你跟着我就能有信号了?”
钱多,“你每天……去的……地方……一定很……远……说不定……就有……信号。”
男人摆手,“不可能,我去的地方没有信号。”
钱多,“你……有手机?”
男人愣了下,“没有。”
钱多,“那你……怎么知道……没有……信号?”
男人:……
“我去的地方危险的很,你要是去可得老实点。”
钱多拍拍胸口,“放心吧。”
男人还算善谈,让钱多叫他于伯,说起许多镇子上的趣事,眉飞色舞,说到兴奋处还忍不住拍了大腿。
“老六家的孩子,之前趁着大人睡觉把辛辛苦苦摘的草药都给点了,给他爸气得,差点没晕过去,后来就我家的草药卖的最好……哈哈哈”
“我们这个地方地质不好,周围不长土木,空气也跟着不行,好在附近森林里能长出草药,煮了喝能让镇子上的人身体好,这不,我们天天去砍点,能卖不少钱呢……”
“我们这儿许多年没人来。”
钱多听他絮絮叨叨,沉默不语,脸上带着腼腆,加之瘦瘦弱弱的身形,一看就是个好欺负的年轻人。
于伯脚步不慢,离开镇子后斜着走向西南,在中午之前到了森林边缘,路途中半分休息都没有,似是坚毅的巨人。
“我就要从这里进去,你也要跟着进去?这里面可危险!”
森林比肉眼可见的还要大很多,前两夜钱多在森林西侧寻找两只,即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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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大量时间配合超快的速度,也没有涉足西南方向。
钱多拿出手机对着天空比了比,“还是……没有信号。”
于伯这才反应,“哦,你看看我都忘了你是来找信号的,这里是没有信号,不过森林那边有个小镇子,不如你跟我去里面看看,说不定能有点信号。”
于伯说得认真,脸上带着“来都来了,快跟我到森林里受死”的微笑。
钱多,“那太……太好了!”
白天森林的温度总是比烈日平地要低很多,一扫身上的炎热和不适,钱多深深呼了口气,空气清新,带着微甜。
于伯进了森林后就快速移动,比走平地还要快一倍的速度,倒也不是想甩掉钱多,而是在拉开距离后时不时回头叫他。
钱多“努力”跟上。
“后生,快点~”于伯声音勉强还能听到,只是人不见踪迹。
钱多握紧匕首,小心移动步子往前走。
附近树木稀疏野草繁茂,有半人高度,上面开着不知名小花,闻起来香甜扑鼻,看来刚刚闻到的花香就是这个。
钱多隐约觉得似曾相识,但绝不是肥皂味道,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
野花高是不假,就是开出来的花朵只有指甲盖那么大,黄色偏绿,若不细看,只会觉得是某种野草长出来草籽包。
于伯没有声响,四周只剩钱多一人,偶尔有鸟鸣,突兀尖锐,令人心惊。
继续往里走了一会儿,野花尽头,钱多把视线放回才发现这里的野花并不是漫无目的的随意生长,而是一块一块均衡排列,被人精心照料。
有人在养殖这些野花。
钱多不信于伯把他带到这边来只是为了显摆,肯定有别的想法,只是他现在想不出,当他迈出最后一步时,猛地想起赵金木和鸭子的故事。
那是少年无数次的梦魇,在梦里,不管是跟哪个美女一起,最后总是会跟鸭子激情拥吻。
熟郡和黄金市的交界,十四守在那里,“无意”打劫并被反打劫,带着他们在月色下去处理变异兽。
月光下,围绕变异兽那处也是大片的野草,空气中亦是有点点甜腻。
走出野花堆里,钱多喊了的两声“于伯”,无人应答,最后狠了狠心表演了一番激情狂野挣扎晕倒的戏码。
躲在远处的人们:……
在地上趴了一个小时,无人问津。
钱多:……是我演技有问题?
于伯把自己引到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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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下手,钱多迷惑,回手就把大片野草薅得干干净净稀巴烂。
躲在远处的人们恨得咬牙切齿:这人是不是有病?
于伯更是心疼的把树皮抠出指印,呲目欲裂。
旁边几人哀怨的看向他。
于伯,“看#¥看!我特么能想到这小子跟个傻缺一样?!”
“于伯,他为什么没中毒?”
“你问我,我问谁去?收队!”
“是。”
钱多也郁闷,本以为能打听到点消息,结果净给人除草了,手上都是绿色的汁水,擦也擦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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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所里,赵金木被压在地上翻身都难,“小花,你冷静一下!”
小花只用一只胳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你想干什么?”
赵金木委屈,“小宝贝儿在这儿丢了,我就是来找找,而且我的脚被烫伤”
“烫伤?哪里?”小花急忙松手。
赵金木松口气起身,指着昨天被篝火烫出的水泡,“我都不想跟你说,其实过几天”
“快过来。”小花声音都温柔了许多,拖着赵金木进了护士站。
卫生所静谧,只有赵金木吃痛的呻吟在空旷长廊上回荡。
护士站里赵金木紧紧贴墙,不是害怕,是只有这么大空间。小花手脚笨拙地准备好消毒和凝膏,嘴里念念叨叨。
“这个多少年了?能用吧?”
“没事,死不了人就行。”
“不能瘸了吧?”
“瘸了也好,我养他。”
赵金木听得冷汗直冒,脚趾忍不住用力到要抽筋。
“小花姐姐~”
“姐姐?”小花转了个身,整个人都要贴在赵金木身上,随后用力把他的脚扳起,完全不顾“咔咔”的骨头摩擦声。
赵金木痛得眼白都要翻出来,“我十六岁,还没成年呢。”
小花手脚利落,直接戳破水泡、冲洗消毒、抹药包扎,速度极快,根本不在意赵金木喊得嗓子都哑了。
做好这些,小花压在赵金木胸口,“没事儿,这个年纪都能结婚了。”
赵金木,“不不不~”
小花脸色一冷,“嗯?”
赵金木,“是是是。”
小花满意,“你说找兔子?什么样的兔子?我帮你找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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