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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一章 封神古札 太虚神典

    不眠之人,也是不眠之夜!

    回雪书院物天司外街那处不起眼的房屋。

    除了那憨憨入睡的小书童鸿文,跟只怎么都叫不醒的睡猪一样。

    睡得香,睡得甜!

    嘴里还说起了梦话,“糖葫芦啊糖葫芦,真好吃……”

    可这间小屋的屋顶却是另一番场景色。

    杀机四伏!

    他们要取一个蒙面年轻人的命,要怪就怪他带上了被封印的宝贝,不杀他要杀谁?

    鲜血横洒,长溅夜空。

    却不是阳生子的鲜血,都是那些从东西南北中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的,一个个有样学样蒙面的野修们。

    “啊……”

    此道撕心裂肺的惨皞声,是这些人临死前发出的失声大惨叫!

    他们竟没想到,联手围猎的这名年轻人,实力竟然如此之强。

    殷红色的一大片血液从喉咙口强灌出来,这是那名蒙面年轻人用两指夹破他们的喉颈所致。

    也有心脏口好似被穿透整个后背般,全身上下看上去完好无损,唯独胸部留下一个圆形大洞。

    胸腔中的血液激喷飞出,像极了雨泉从地井升出那般,狂溅高空!

    更有甚者见那蒙面家伙直接用出了两手大拳头左右开拳。

    齐齐围杀掉好几个人!

    直接就在他那大拳头之下做了拳中亡魂。

    一个个大好的头颅本来就已经迈入了修行界,不管是皮骨还是脑袋皆是修得一身好铜皮。

    但仍然不能在那人的拳头下坚持存活,哪怕是一拳都不能。

    拳过,头爆!

    此时此际,那家伙的脸色由原先的神情沉思,到现在的满脸红光,嘴角还噙着一抹笑意。

    似乎还是越战越勇?完全不显半点疲态!

    他娘的,这家伙是个疯子。

    第一时间从东方位赶来的三名,西方位的五名,南方位的两名,北方位还有一名。

    这些人没有撑过太长的时间,连半炷香的时间都没撑住,直接身死在年轻人的手上。

    以为就完了,死了还有!

    想要试年轻人底子可不止这么点儿人。

    昨日物天司在场人数众多,凡是面目可憎,看着有些峥嵘情态的野修今晚皓月当空都是要来露两手的。

    除了那些面无表情的修士,不上心这件事情的修者以外,其余人皆会在今夜出现。

    因此今晚的杀戮,远未结束!

    突然之间,再有数十野修从更遥远处飞快疾驰过来,飞影身动间,街道上的一块块青石板全从他们的脚下冲空而起,随后被他们的身法的速度震碎当场。

    速度竟达到了如此境地!

    而且其人数更多,修为实力也比先前东南西北中蹿来的那些野修,强得不止一星半点。

    再多又有何用!

    只要数量没有超过量级引起质变,就杀不死年轻人阳生子。

    如若是太平王都的百万大军,舍得一身剐,即便是伪神也能拉下马。

    如此之后者那又当另说,但眼下这群数量更多的野修者们,自然是不可能杀死阳生子的。

    杀人元凶阳生子,极其沉浸其中,好似越杀越痛快般,干脆直接取下了面巾,战。

    就在阳生子取下面巾的那一刻,险些都要近年轻人身前的那些个野修一片哗然,要弄死他的这群人,大叫一声不妙。

    “不……,他,他是那个人!”

    此人,中洲之地所有人现在没有谁不认识的。

    只因一副俊逸不羁的年轻画像,传遍了中洲五湖四海。

    都城,郡县,乡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现在可是一个大名人!

    还杀个什么杀,再不逃还不知道是他死或是自己死。

    “快亡命!”

    没有多余的犹豫,本来众野修都打算再齐齐使出必杀一技,再次探探这人的底子深不深。

    这下倒好,已经施展出的武学功法被强势收回,两眼相对阳生子的惊悚面目飞快扭过头,拔腿就狂奔。

    滑稽,实乃天下一大滑稽!

    杀人杀不到一半,提裤子跑了?

    如今真真就呈现了这幕滑稽的场面。

    前来的这一批野修顿时间往四面八方飞快逃窜,再也顾不得上威风不威风,颜面不颜面,逃跑姿势反正要快!

    长夜中,其实还有一批野修隐藏在黑夜没有动手,也就是说如若这群人没有杀死那个蒙面的年轻家伙,他们这些莽修就会出手。

    不过都在年轻人阳生子褪下面巾那一刻,露出真容的时候。

    第一时间,立马立刻马上,撒丫腿子狂奔!

    还出个屁的手,此人惹不得。

    脱下面巾的年轻人阳生子轻笑一声,疾忽闪影,开启了他的追杀游戏。

    高空中,街道路面上,青色大石板上,越来越多的红色鲜血浇灌了下来,染就一片通体血红。

    激战连连,杀声紧紧连着逃亡声,年轻人可没打算让他们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除了这么一处人逃亡命的场景,也有封印物快要启封的场景。

    三层楼的方寸台上,那位中年儒师如今不能撤回自己的圣贤大法。

    本想中途撤出,不解除这两本书的封印,但奈何中年儒师施法途中好似被一种冥冥之力所连制,不管自己如何往后退,收也收不住。

    都启封到一半了,说停封停封,两本黑白书不答应!

    当然,这两本书没有任何的意识,也不能开口说话,说不答应的不是它俩。

    而这名来自回雪书院的中年儒师,便是被这种冥冥之力所连制,现在是强势解封!

    并且他的眉心上,更有着冷汗直冒的场面出现,比先前的滴滴汗珠不知道多了多少倍。

    现时现今不仅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用于解封这两本黑白书,更要担心自己精气神不支,被这两本不知是何物的两书所耗死。

    太难了!

    可再难也得启封不是,现在退出,中年儒师就得葬陨在这物天司。

    物天司上的高空云顶。

    有着越来越多的冥息之色愈发地剧烈。

    也就预示,年轻人自地宫得来的黑白两书,就在今夜的凌晨五更时刻,即将现世了……

    回雪书院有四书堂。

    文院,修院,上院,下院。

    四堂其中的下院中,有一名穿着书院学子服模样的儒院门生,急匆匆地赶至下院院长的案房外。

    轻敲了下门房,见得到案房里面的回应,打开房门径直走进,双手拢起,拂礼一拜。

    “弟子见过老师,那个人现身了!现在正在物天司附近大杀四方,而物天司头顶上空出现的种种狱象据闻也是出自他的封印物。”

    案房里面有一两鬓染疏的中年人,背对着自己的亲传学生,留下一个两手轻翻书页的背影,淡然回应,“知道了。”

    “老师,此人竟在回雪书院乱开杀戮,我等儒师之徒……”

    “知道了。”两鬓染疏的中年人面对着自己学生激烈的言辞,还没有等自己的亲传先生将话说完,直接打断。

    学子服模样的年轻儒生似乎心有不甘,再次义愤填膺道:“老师,他是逆天之人,咱们书院有好些人已经去物天司了,是叫他们回来还是……?”

    “知道了,下去吧。”

    一个亲传学生。

    另一个亲传老师,回雪书院的下院世院长。

    在发生了如此惊天大事以后,而且就发生在他们的书院,仍是以一句不咸不淡的话语打发走了自己的亲传学生。

    等自己亲传学生怀着有些不知所措的面目表情走出案房的时候,这位下院的世院长缓缓合上书页,浩然气遽现,霎那间消失在案房。

    两鬓染疏的中年人来到了一处白雪飘染的雪屋。

    整座雪屋除了谧静以外,还有飞雪乱飘,书雪气飘逸屋外屋内整座小屋!

    就是连屋内的墙皮中,都有极其明显的波动。

    此处雪屋是回雪书院最最别具一格的地方。

    它不属于文院,也不属于修院,更不属于上院下院任何一院。

    也就是说,这处雪屋不属于回雪书院任何一院管辖范围之内。

    “学生世问安见过老师。”来到雪屋之中、两鬓染疏的下院院长竟对别人叫起了老师。

    雪屋内,香炉袅袅,文风四起,书架上的文籍像是有数百只手快速点翻一般,翻书的速度快得超乎了人的想象,简直用翻书成风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但眼前除了两鬓染疏的下院院长以外,屋子里只有那么一个人安静地坐在香炉前烤火。

    完全没有站在书架前一篇一篇地去翻那些书籍!

    也即表明,那些翻书页快成风的书页是在自个儿打转转。

    更没有人去翻看!

    之所有自动翻书,完全就是受到安静坐在香炉前一动不动的那个人。

    此人面若寒春之雪,清素如九秋之菊,且看她约莫四十来岁,身着一身儒院雪袍服。

    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梨涡微现,在香炉腾袅微醺之下,显得肤色洁白晶莹。

    两鬓染疏的下院院长所称的老师竟是位女子!

    这要是在天阙学宫或者诏命天院那是想都不敢想。

    但这是回雪书院!

    也就说得通,为什么这座书院要叫做回雪书院了,只因眼前坐在香炉前的人是这书院的山主,洛上回雪。

    “何事?”回雪书院最高掌舵人,书院山长先生,洛上回雪,直到此时才回应了两鬓染疏的中年人一声。

    “那人现身在了回雪书院,咱们书院是个什么样的态度?”下院院长世问安的拂礼轻拜自己的老师道。

    “虽然中洲人人都要他的命,但这次,咱们回雪书院持中立态度,不管不问。”洛上回雪再次回应了这名关切回雪书院的处事的学生。

    “书院有好些学生已前去物天司,学生该如何处理?”两鬓染疏的下院院长见山主愿意搭理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学生,连忙紧搭着话腔子询问道。

    “下去吧,只要别闹出大乱子,老师自会出手的。”

    细声回应,书院山主洛上回雪再轻手一挥,两鬓染疏的下院院长身影竟直接闪影缥缈般,犹有轻手一挥万里书风飘的感觉。

    两鬓染疏的下院院长啥都没做,还没来得及跟自己的老师拜别,他就又返回到原先的案房之前,只得无奈苦笑一声。

    老师果真就是老师啊!

    夜晚的七、八更天,早已不是夜晚,黎明拂晓时刻已经到来,天亮了。

    物天司临旁好些纵横交错的路面街道,本该是鲜血铺满一地的路面,如今却被拂晓的晨露洗干净了一般,再次变回原来应有的模样。

    而年轻人阳生子也已不在房顶顶檐,只身在床铺面面带笑意的看着睡得跟头死猪般的书童鸿文。

    伸出一手,直接拍在书童脱了裤子喜欢裸奔睡觉的鸿文屁股,就那么轻拍一下,直接疼的小书童哇哇叫,睡意全无。

    “高个子你别闹,是不是想要打架?当真怕了你不成,有能耐地去街面上过几招可行?”

    一跳而起的书童鸿文怒声一骂,好好的一个美梦就这么被高个子打搅了,他还是不是个人!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睡个什么睡,该去物天司了。”

    话一完,年轻人便转过身等着小书童穿裤子。

    抬头轻看,独自望着物天司的空顶,那里的异象已经消失不再,看来已经可以瞅瞅这两本书到底是个啥玩意儿了。

    而物天方寸台前,那名中年儒师经过一天一夜的施法,近乎晕厥!

    方寸台上,那两本黑白书竟然变小了,且合成了一本薄薄的孤扎。

    封页呈现四个黑白交织的大字,加金丝编织的四金小字。

    太虚神典封神古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