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只见老人双指并拢,凭空捏起一张符箓,双眼紧闭口中念念有词。
符纸金黄丹书笔文晦涩难懂,符纸瞬间在老人指尖燃烧,散发出璀璨金光,迅速消散于天地之间。
少女对此见怪不怪,这古怪老头从她认识开始就喜欢自言自语,有事没事鼓捣一些黄纸符箓,忽悠人的嘴上功夫十分了得,第一次见面就对她说什么自己是个隐世的高人,选中了她说她乃是修行奇才,说要将自己毕生所学都倾囊相授。
若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听到这么个仙风道骨的老先生说这些说不定还真会相信,只是她虽然年轻但是绝对不是那种好糊弄的主。
当时的她眼珠滴溜溜的打转,心生一计。
随后她口头上答应老人,随着他走南闯北东奔西走,半点本事没学到不说,还知道了老头的许多怪癖。
只是她看到老人嘴角一直渗出的血迹,加上越发苍白的脸庞。这才意识到可能真的出问题了。
随即她丢掉手中的糖葫芦,将老人背上的大竹箱取下,按照老人的吩咐从中取出一个青色瓷碗放在老人身前,老人双手在胸前眉心轻轻点了几下,脸色好看了几分,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抬手在空中随手一抓,原本在天空中飘荡的白云瞬间消失了一小部分,消失的云朵在老人手中凝练成一滴水滴。
老人将水滴丢入瓷碗,竹箱内取出一张空白的黄纸,取下腰间别着的竹笔凭空画符。
符成后老人将画成的符箓放入水中,符纸入水后如同盐纸,入水即化丝毫看不出碗中的变化。
老人一饮而尽碗中清水,脸色才变得好看了一些。
少女刚想要开口寻问一二,老人马上抬手打断了她的话语。
灰衣老者缓缓起身,背起地上的大竹箱,别好腰间竹笔面色冷峻开口说道。
“此地不宜久留。”
说罢拉着少女的手迅速消失在陋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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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狱山顶高入云海,,若是从山脚望去根本看不到山顶的风景。
山顶云海盘膝坐着一对年轻男女,男子风度翩翩女子貌美如花。
此时的两人面色凝重,死死的盯住焱狱山顶处一口残破的枯井。
井口巨大,周围因为潮湿而生长的苔藓格外的茂盛,井边用炎华石堆起,每块石头上都有金色复杂的纹路。每当枯井内有黑烟冒出。这些金色纹路便会光芒大盛,喷薄而出的黑烟就会停滞些许。
在井口的正东、正西、正南、正北四个方位,有四座残破不堪的宫殿坐落于此,镇守四方。
只是大殿内所供奉的金甲神像,早就已经因为失去香火变得搜破旧不已。
年轻男女起身御风而立,女子双手不停掐诀变换手势,身后长剑突然掠出直直劈向井口黑烟。
只是那黑烟哪有那么容易便会屈服,滚滚黑烟迅速凝聚成一个巨大的拳头,拳头迎向那笔直下坠的飞剑。
砰然一声,那女子的飞剑被一拳打飞,女子口吐鲜血,飞剑之前的光芒暗淡了许多。
年轻男子从袖中取出一打符箓,二话不说就是往井口一阵猛丢,只是对黑烟的作用并不是太大。
身后金色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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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陡然出鞘,剑尖钉着三张符文相同的黄纸符箓,正是那驱邪符。
金色长剑与黑烟所化的拳头短兵相接,因为剑尖有符箓的缘故。两者短时间内谁都奈何不了谁,只能相持不下。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年轻男子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他已经有些力竭了。
就在年轻男子即将败退之际,空中一道金色光线突然出现。金光更胜年轻男子长剑金光。
只见那道金光迅速拧转,凝聚成一座金色山岳,朝着井口轰然砸下。
黑烟与金色山岳碰撞发出嗤嗤响声。
黑烟想要反抗。奈何每次提起力道,那金色山岳便会增大几分,好像这山岳会因为它的情况做出改变。
终于滚滚喷薄而出的黑烟还是抵敌不过金色山岳的威压,被死死的压在井口之下。
年轻男女看的目瞪口呆,长长舒了一口气。
年轻男子开口说道:“终究还是让我们碰见了最坏的情况。”
女子没有说话,忧心忡忡的看着身旁的师兄。
“这件事情,已经不是我们这个层次的人可以解决的了,我们得把这件事情禀告师门,让长辈们来定夺。”
男子说完低头看了看井口。
“这座金色山岳。应该是山中某位大能的手笔,也不用去过多猜测如实禀告便是,虽然它压住了大部分黑烟,但终究是因为我们溜走了一些。事到如今,我们抓紧搜索整个焱狱山。看是否有些漏网之鱼对周边的村子造成了损害。”
年轻女子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又商议了一下如何禀告此事,还有一些细枝末节,然后化作两条长虹疾驰而去。只留下一口巨大的枯井,跟一座虚幻的金色山岳。
山顶清风吹过,吹去之前“大战”的痕迹,只有一颗老杨树,扎根地底粗壮无比,随风飘荡树叶飒飒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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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玉这边,众人已经退出几步之外,只留下阎玉独自一人蹲在老村长墓碑之前。
他们知道阎玉对逝去之人的感情有多深,当初送葬阎玉那一跪,憔悴的脸庞坚毅的眼神深深地烙印在他们心中,人心都是肉长的,哪怕之前阎玉在山中比武赢了刘宇洲都没有此时在他们心中觉得震撼。
阎玉摩挲着石碑,传来阵阵温热。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布袋,将布袋中的新土倒在墓碑后的土丘之上,用手轻轻拍了拍,口中念念有词。
“老头子,这是咱家园子里的新土,醒来的匆忙很多东西都没准备,只能先在坟前添点新土,以后每年我都会来这里陪你聊一会。”
阎玉在来时的路上买了两坛阎家村最好的米酒,揭开泥封酒香四溢。
阎玉没用任何碗具,就那样用酒坛喝了一口酒,脸色有些微红,随后又将另一坛打开,轻轻倒在坟前,阎玉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缓缓开口。
“老爷子,小子我来到这里没啥大志向,就想看看这个世界跟我之前有什么不同,别人穿越都想着如何改变世界,如何逍遥天下,但是我却不是。”
阎玉好像想到了前世的一些腌臜事,又灌了一口酒,喝的有些急,用手捂着嘴轻了咳两声。
“其实本身并没有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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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追求。直到你告诉我只有四年可活的时候,我便生起了一股邪性。凭什么我阎玉的命运要让老天来决定,凭什么两世为人都是如此,凭什么老天没有所谓的公平。”
阎玉又喝了口酒,酒水穿肠而过,他缓缓起身右手提着酒坛,身体颤颤巍巍仿佛就要倒下。
阎玉他晃晃悠悠,鬓角飞扬两只大袖来回飘荡,阎玉突然一口饮尽坛中酒,左手指天破口大骂:“干你娘的贼老天!”
话音刚落天地寂静,身后的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坟前宛若疯癫的少年。
天地雷鸣,原本的晴空万里忽然之间找不见那轮大日的踪迹,整座焱狱山天地间的灵气混乱不堪,罡风吹起尘土飞扬,修为偏低的已经不能独自站立,一些普通人更是蹲在地上用手捂着眼睛,防止沙尘入眼。
阎玉摔掉手中的空酒坛,两只大袖来回甩动,刚想开口说话,却惊恐的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见一股红黑色烟雾从坟前悄无声息的升起,没入他的眉心之处。
顿时,阎玉如坠冰窟,刺骨的寒意传遍全身,胸前的羊脂玉佩瞬间做出反应,用那股暖流抵抗着寒意,只是这丁点的暖流如何抵挡,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之辉争光。
阎玉也没有坐以待毙,立马运转体内为数不多的灵气企图抵御寒气,只是杯水车薪并没有任何的作用。那因为喝酒有些微红的脸庞布满了白霜,整个人身体僵硬,就这么直直的倒去。
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段时间。阎玉又听到了那个熟悉又苍老的声音。
“魂兮归来!魂兮归来!”
阎玉刚想破口大骂,归来归来你个大头鬼,但是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只听那个浑厚的声音换了一个口气,听上去不再那么神秘,而是语气有些欣喜迫切。
“若想……活命……山顶……枯井……”
紧接着阎玉便失去意识直接倒地,天地变化来的快去的也极快,这短暂的异象也仅仅是出现在阎家村祖坟之处,别处的天地依旧没有变化。只是这刹那的光阴没有太多人关注罢了。
尘埃落定天地也重新回归平静,阎家村众人看清眼前景象,与之前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那个原本站着喝酒的少年此时已经躺在地上。没人发现此时阎玉身上的变化,众人都以为是他是借酒消愁心力憔悴,只是暂时的昏睡过去,直到阎虎头跑了过去。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事情有些不对劲,阎景清快两步跑过去。
只见阎玉浑身颤抖不止,眉头紧皱嘴唇已经红得发紫,眉心与脸颊处均有白霜出现。用手搭在他的手腕处,触手冰凉如同触碰一大块极寒的冰块。
阎景清赶紧询问几个与老村长平时走动较多的村民,大致是问了一下阎玉之前浸泡药物的材料与时辰这些。
紧接着阎景清吩咐下去,众人便又开始忙碌起来。有的人去准备药材,有的人则去准备浸泡缸具。
阎家村众人匆匆离开了祖坟,这一次没有再用身体背着阎玉,实在是因为他的身体冰冷的程度一般人承受不了,那股寒意不用说触碰,哪怕是靠近都会令人浑身发抖。
随后几个年轻人找来一副担架,将其抬回了村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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