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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物是人非复又来

    邹太尉听到付丞相的千金要跟随彰泰殿下去朔方,大惊失色。他急忙回到府上,多带随从,跨马加鞭向京城南郊飞奔而去,邹夫人坐在轿子里后随。一路上摊贩避让,行人躲藏,马队过去,各种物品撒落一地,大街小巷一片狼藉。将近戌时,夜幕降临,邹太尉一行赶至离宫下苑,在门前下马。把门武士拦住,喝问姓名。大管家殷实递过邹太尉的鱼符,武士看过,遂向里禀报。半个时辰之后,藩王相钟拔出门迎接入内。书房里,只有彰泰殿下一人在收拾物品,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邹太尉熟悉的清香。侍者倒茶毕,邹太尉看到一盏茶杯上有浅浅的唇印,就坐下和嘉陵王叙起别离之话。间歇之际,他委婉说道:

    “殿下,曼儿的母亲说,曼儿今天早上来这里找您有事。天都黑了还不见她回府,曼儿的母亲就叫我来接她回家。这个丫头太不懂规矩了,大晚上还呆在离宫不走,要是传出去,影响皇家的声誉不说,邹家的脸面也会让她丢尽。”

    “我……”嘉陵王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曼儿来到这里,飞要和他去朔方,说急了竟抱住自己哭诉,说什么她也不听,最后曼儿还说成了要和自己一起私奔。嘉陵王虽然一直很喜欢她,但是只敢把她当亲妹妹对待,想到自己前途迷茫,他怎么能耽误心爱的人一生。

    这时侍者来报,说邹夫人候在外面。嘉陵王忙命请进来,又起身出门迎接,邹太尉也跟着走出来。彰泰殿下见到邹夫人,宽慰说:

    “曼儿不懂事,让夫人您担心受累了。”

    嘉陵王请邹夫人入内坐下休息,然后深吸一口气,走进后园,在怡芳池边找到了邹曼儿。这位千金大小姐正咬唇凝眉,一块儿一块儿的把小鹅卵石往池水里抛。她看见彰泰走来,上前展开双臂就把他搂紧,推她也推不开。慌乱中,彰泰扶住她的双肩,想再看清她一次,可是眼里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嘉陵王旋即转身,背对着曼儿说不出话来。邹曼儿眼眶里泪水打转,朝着王彰泰深情的说:

    “彰泰,我必须和你在一起。你喜欢我为什么不敢说?你想让我等到什么时候,你才敢说你喜欢我?”

    “你赶紧回府,你父母都来接你。”嘉陵王压低声音,嘣出这一句话。

    “王彰泰,你为什么不敢接受我,你在害怕什么?我这一辈子都要和你在一起,我要做你的妻子,我爱你,彰泰。”

    嘉陵王不敢转身,他咬紧牙关,大踏步往外走,回答道:

    “我从来都是把你当成妹妹看待,你别误会了。”

    “王彰泰,你……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彰泰!”曼儿心里很不舍得骂他,因为现在嘉陵王的处境好可怜。她飞快的跑起来去追赶自己心爱的男人,她知道他需要安慰,需要依靠。

    邹太尉看到嘉陵王低头走进来,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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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自己的女儿跑着追上来,就闭紧双眼,用巴掌盖住自己的老脸,哎呀叹气。邹曼儿看到书房里的父母,站在门口不敢动了。等她父亲严厉的注视着自己,邹曼儿鼓起勇气,向房间里的人宣布道:

    “我要跟着彰泰殿下去他的封地,到了那里,我们就结婚成亲。事情比较突然,恳请爹娘原谅。”

    邹太尉想要发怒,碍于嘉陵王的情面,他喝斥女儿道:

    “婚姻大事,哪个不需要由父母来做主。殿下和你结亲,皇上都还不知道,你真是欺君罔上,没有体统。”邹太尉又转向嘉陵王说道:“臣下的女儿和您待熟了,真是一点礼数都不讲了……冒犯敢问殿下,您喜欢臣下的女儿吗?”

    “我只是把曼儿当成亲妹妹看待,她实在是太胡闹了。”嘉陵王心痛的低声说。

    “王彰泰……你怎么就不敢对我父母说实话呢。”

    “啪”,邹太尉起身走到邹曼儿面前,一巴掌扇了下去,怒吼着大骂道:“混账东西!完全没有体统,一点教养都没有,我和你娘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殿下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给我滚回家去。”

    “父亲,我知道你不同意我喜欢彰泰殿下,可是我们是相爱的,您就同意了我们两个的婚事吧。”曼儿下跪请求到。

    “胡搅蛮缠,说话犯上,都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女儿家,简直是丢人要丢到大街上了。来人!把这个疯丫头绑回府上去。”没有人进来,邹太尉忘了这是在皇室的离宫。

    “我去喊人。”嘉陵王猛的说出这么一句话,书房里的人都愣住了。

    “你……”邹曼儿站起跑到嘉陵王面前,举起的玉手又无力的放下了:“王彰泰,付虹影做你的王妃,我做你的侍妾,你就不能答应吗?你想让我和她心碎绝望吗?”

    “那是什么?是谁?有刺客!快来保卫殿下!”门外的侍卫忽然大声喊到。

    嘉陵王、邹曼儿和大家一起快步走出,只见一个黑衣蒙面人踩着宫墙仓皇逃去。聚集过来的几十个侍卫见到殿下等人走出来,就迅速散开把大家保护起来。

    “是什么刺客?”嘉陵王问到。

    “启禀殿下,刚才小人发现宫墙上趴着一个人,他已经逃跑了,还不知道这个刺客是谁?”首先看到刺客的那个侍卫,出列拱手禀到。

    “赶快去追!”

    “是!”接着“呲”的一声,嘉陵王应声倒下,一个侍卫长逃而去,这个侍卫正是首先看到刺客的那个人。他趁大家不注意,用一把短匕首刺在了殿下的身上,然后逃之夭夭。

    邹曼儿急忙跪下扶起彰泰,把他抱在怀里,大喊救人。邹太尉等人连忙察看殿下的伤势,只见一把匕首插在了他的腹部。这时,邹曼儿看到地上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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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子袭来,她放下彰泰用身一挡,后背挨了一刀。邹曼儿扭转身体,一把将行刺的凶手抓翻在地,又一拳砸烂了他的脑袋,居然还是一个侍卫。邹曼儿推开众人,手持利刀,厉声命令道:

    “所有人都散开,不得接近殿下。所有侍卫通通后退十步之外,违令者格杀勿论!”

    众人散开,侍卫后退。邹曼儿又下令道:

    “暂且留下你们的狗头,听我号令将功补过:右边十个侍卫站在原地警戒,其余侍卫迅速去给我捉拿行凶刺客,违令者立斩!”

    众侍卫依令而行。邹曼儿询问后,得知离宫的侍卫都归御林军统管,就吩咐刚到场的郎中令严哲,设法把殿下的亲随马上调来。并让钟相邦上书朝廷,请求归还康泰殿下的原班旧部,国舅柏木森和割了职的原太傅施之章,也请求朝廷恩赐给殿下。因为他们这些臣属一直希望跟随彰泰殿下,想辅佐保护他的安全。又暗中对钟相邦说,让他请求皇上,给嘉陵王和自己赐婚。

    御医给坚持在一个寝宫里的邹曼儿和嘉陵王疗伤,邹太尉和邹夫人坐在寝宫外等候,御林军侍卫分头在离宫内外到处追捕。整个晚上,离宫下苑灯火通明。

    第二天设朝,永昌帝正要下召责问邹太尉夫妇昨晚未参加新立太子庆典之罪,光禄勋方必趁机上奏了昨晚离宫之变故。永昌帝闻奏大怒道:

    “御林军侍卫刺杀皇子,简直是鲜有听闻。卫尉藤原,你这御林军统帅是怎么当的,想要造反吗!”

    “卑臣惶恐,卑臣不敢,请求陛下赦罪。卑臣定当缉拿凶手,卑臣贱躯一定亲自出马,势必要找出这个罪魁祸首。”藤原浑身发抖,惊慌出班叩奏,跪在殿下不敢抬头。

    天子把目光移到大司马谢烨身上停住,谢烨出班奏道:

    “微臣请求皇上将这件刺杀大案交由庭尉查办,凶手一经查出要给与重刑,灭其家族。”

    “是他灭九族!”天子瞪了大司马一眼,下口谕道:“刺杀皇子彰泰的事,交由庭尉严加办理,藤原全力协助,一经查出,绝不姑息。彰泰殿下坐太子时的原班旧部,不管调离、革职,还是告老还乡的,只要愿意跟随他,就由嘉陵王自行封他们官爵,柏国舅和原太傅施之章也允许跟随康泰前去朔方。太医院罗明,马上派最好的太医,去给我皇儿和王妃疗伤!我皇儿彰泰和邹太尉的千金邹曼儿,朕特赐他们两个到封地后完成大婚,这也算是朕对嘉陵王的一点补偿吧。”

    散朝后,钟相邦谢过方光禄勋,就直奔离宫下苑。两个病床上的嘉陵王与邹曼儿,还有邹太尉夫妇等人,跪接过使者宣喻的圣旨。邹太尉心乱如麻,还有不甘。邹夫人百感交集,哭成了泪人,舍不得和自己受伤的宝贝女儿分别。邹太尉硬是把夫人拉了出来,然后就一起坐轿,气冲冲的返回太尉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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