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清水县一千二百余里的临安,大沛国的京都此时是繁荣至极,拥有五十多万人口的临安城正迎来又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安居乐业的百姓无不因为这盛世而高兴,贩夫走卒,商贾农技,各自忙碌着;青楼妓馆,酒楼客栈,也都门庭若市。
然而,与城内熙攘的景象相反,大沛皇宫内此时气氛却有些压抑。长乐宫的大殿之上,皇帝刘景隆正喘着粗气瞪大眼睛扫视群臣,他刚刚怒摔了一个茶盏,大殿石板之上斑斑水渍,摔碎的瓷片散落的到处都是。
文臣武将全部跪在大殿上,文左武右,泾渭分明,有人颤颤巍巍,有人低眉沉稳。此刻却是无人敢说话,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等到皇帝起伏的胸口舒缓下来,他接过身旁太监重新递过来的茶盏,喝了一大口,才说道:“罢了,事已至此,该说说如何应对了,都起来”,下面有稀稀疏疏的声音响起来,等所有人重新站立,大殿上又安静了下来。刘景隆等了一会,又开口道,“怎么,都不说话了,当初你们可不是这样的”,他眼光扫到站在最前列的一个人身上,“你们说,就让老三在凉州呆着吧,让他去挡着西域的麻烦,就当凉州是给他的封土,给朕戍卫边疆去了,可如今呢?”他越说越生气,“李绾,你说”。
丞相李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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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站定,微微停顿了一下抬起头:“陛下,十年前刘景恒带领三万叛军出逃凉州,我们原本是可以率军追击的,奈何陛下刚刚即大位,江山社稷尚不稳固,况且凉州大部苦寒之地,北接匈奴,西壤西域,他刘景恒本就难以自处,只要他不过黄河,西域与匈奴这些年的骚扰自有他去承受,待有时机,我大沛将士北渡黄河,收复凉州,定能除叛”,李绾一口气说完,又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皇位上的皇帝,重新定了定神,“陛下,此时也许就是一个机会,据臣得到的情报,凉州与大月氏这一战,刘景恒实属惨胜,他自己身中两箭,想来伤势不轻。没有三五年,凉州元气难以恢复,况且大月氏虽败,西域还有众多小势力,北方还有匈奴,他刘景恒想将此战成果完全消化,还需时日。”
刘景隆听到此处,已没有了之前的怒气,坐直的身子也稍有放松,看李绾说了许久,转头给了旁边太监一个眼神,立马就有一盏茶送到李绾身前,李绾连忙谢恩,接过喝了一口。然后继续说道:“陛下,这正是我们的机会啊,请陛下即刻下令整兵备战,在凉州恢复元气之前渡过黄河,挥师北上,我王师定能收复凉州”,刘景隆听到此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扫视了一圈,“众位卿家,你们觉得如何”?
下面群臣已是齐齐跪倒:“请陛下除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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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西北距离临安一千多里的草原之上,一匹黑色骏马狂奔向前,马背上的男人长发散开迎风飞舞,一身白色长袍正吹的呼呼作响。一人一马冲上一处高地,男人勒紧缰绳,朝着北方站立,他眼神坚毅的看着前面连绵的高山。突然,他转过头,看着南方,嘴角微翘。
永平二十一年,沛文帝刘昱猝然驾崩,太子刘景弘继承大统,在举行登基大典的前一夜,三皇子刘景恒突然发难,率五百甲士杀入东宫,当晚整个东宫杀声四起,血流成河,太子与百余东宫卫血战致最后全部战死,整个东宫包括太子妃、太监、宫女八十余人也全部被杀,在尸身血海中有人点燃了东宫,将这无尽的罪恶烧成了灰烬。正当刘景恒派人挟持百官,强行入主长乐宫之时,二皇子刘景隆挟持了三皇子生母吕妃,同时虎贲营五千铁甲从西城的雍门、章门以及横门潜入,三皇子被围困于长乐宫殿前,吕妃在刘景恒弃剑之前刎颈身死。刘景恒悲愤死战,最后负伤突出重围,他连夜奔赴章台大营,率领三万兵马往北而行,最终渡过黄河驻守凉州。
几乎同时,刘景隆在临安称帝,改元承平,刘景恒在凉州称帝,改元建丰。他们都声称是继承大统。从此大沛朝出现了两个朝廷,两个皇帝,隔着黄河,南北自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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