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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唯我独尊 武林盟主

    沈思牧道:“你服与不服?”

    宫泽未曾发话,沈思牧腿上发力,宫泽的背脊压得更弯了,这下他只觉得连气都难以顺了,艰难说道:“我认输了”,夹带而出的还有口水。

    沈思牧松开他双手,右脚往他背上一踩,左脚往他肩上一踏,身子便借势轻盈的飞了出去,而宫泽则被这一踩踹飞了身体,向后摔了出去。

    元叶不敢相信,这昨日里身手不凡的宫泽如何就被这沈教主三两招制服了,分明就是擒拿的招式,只是身法更快,招式更捷,就这样便打翻了宫泽。

    宫泽起身骂道:“中原武林只会以多欺少,昨日我耗损不小,还受了伤,今日没有力气,才赢不了你。”

    沈思牧道:“我知你耗损体力,也挨了你一掌,何况刚才我根本没用内力,是单纯的在招式上完胜了你。”

    “好,今日之战,我心有不服,等我回去养好伤再来找你分个输赢,我们走。”

    “随时恭候,走好不送!”

    宫泽一行人忿忿离去,群雄拍手称快,大快人心。只是宫泽的内心也在暗喜,他要的就是这句随时恭候,日后扶桑人便可以名正言顺的进驻中原了。

    某些时候,你所见到的狼狈并不是狼狈本身,而是处心积虑的精细和长远的精致。

    “众位,在下并非想做这武林盟主,实在是那扶桑人欺人太甚,才出手教训,方才白宫主所言甚合我心意,元叶大师来做这武林盟主再合适不过了,我幻灭涯愿意听从元叶大师的调度,推翻昏君朱祁镇。”

    元叶心想那宫泽的掌力拍到了胸口,便是内脏不受损也该气息不畅,何以这沈教主挨了一掌还是站如松,说话雄壮有力,分明没有一点受伤的样子。难不成他的内息已经天人合一,练成了非同小可的护体罩门?仔细一想也讲不通,纵是清芷在世,被个一流高手当胸打上一掌也非同小可,眼前这人武功再厉害,又岂能比得了清芷先生。

    他正左思右想之际,沈思牧又道:“元叶大师不知会便是默认了,如此,便请元叶大师上座麒麟椅,为我等安排这反抗大业。”

    元叶回神忙道:“万万使不得,出家人清修寡欲,对江湖之事从来都是敬而远之,怎能做到了这武林盟主,更何况还要与当今朝廷为敌,实在有违禅佛之心。”

    沈思牧道:“大师此言差矣,昔日少林十三棍僧救唐王,助那李世民大破王仁泽,一统天下。佛言上天有好生之德,苦修成佛难道不为普度众生,广济天下吗?道家也有言要斩妖除魔,荡平八方不平怨,如今天下民怨四起,百姓水深火热,你们还要幽居山林,独享清净,不管这天下众生的死活吗?”

    他此一言铿锵有力,正中元叶和凌霄的心思,他们又何其不想助这天下大同。本欲立地成佛,奈何佛也渡劫,看遍八荒蹉跎,无奈杀生成魔。已不知是佛还是魔?忽得立地顿悟,我若心中有佛,何惧它肉身成魔!

    元叶叹道:“沈教主心怀百姓,老衲自愧不如。”他想到这沈思牧只为了清芷的遗愿便奔波十余载,此等毅力着实可敬,何况当今流民起义,朱祁镇所作所为实在天怒人怨,倒不如由这中原武林做主,为天下苍生讨个公道。

    沈思牧道:“好,如此便正是天时地利人和,有清芷大侠遗愿在先,如今大明内忧外患,朱祁镇作茧自缚,我等便顺应天意。”

    唐姥姥横眉冷对:“所以你要做这武林之主?”

    沈思牧心中莫名火起,又是这个老太婆,面上不动声色:“元叶大师谦让,晚辈心系大局,便当仁不让。在下实在对这虚名不感兴趣,若不是先生遗愿,再者晚辈心存感恩,便为这天下人受点累又如何。”

    “如此说来,元叶凌霄看不上,有老身这把老骨头坐镇,怎么也轮不到你这毛头后生来做这武林盟主。”

    沈思牧淡定道:“若是唐老想做,我自当相让,只是做了这武林盟主,就要带领大家举起反抗大旗。”

    唐姥姥笑道:“我这把年纪了哪还有精力去管这等大事,爱莫能助喽。”

    沈思牧杀心陡起,眼神也凌厉了起来,狠狠说道:“你是在故意消遣我了?”

    唐姥姥道:“别人我管不着,你做这武林盟主老身就一万个不答应。”

    沈思牧看向百手,百手了然,径直走到台上道:“在下领教唐门高招。”

    唐姥姥回身看了一眼:“景儿,人家都打上门来了,你可不能堕了我唐家堡的威名。”

    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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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恭敬道:“孩儿自当全力以赴。”

    他闪身落到台上,身法极快,当真是动若脱兔。

    唐天景亮出一对铁尺三叉刺,左右手分执,摆好了架势。百手暗暗思量,自己腰间所练蛇皮铁链欺负一下那长刀长剑也就罢了,这唐门的人身法迅捷,若被他近身用其中一刺扣住了铁链,便无从招架了。

    他索性也取来一对峨眉刺,这峨眉刺本是专为女子设计的阴狠兵刃,此刻在他这一袭红衣之中,倒也相得益彰。他生性阴柔,练得也是阴柔的武功,这峨眉刺在水下作战再好不过了,是以他也深有研习。

    白韵雪看在眼里,发自内心的厌恶,这百手的‘一颦一笑’都只让她恶心到了极致。

    二人不由分说战成一团。唐天景耍的是一套极乐刺,讲究步法和身形,是以快制敌,出其不意,绕其身后,一击毙命。唐门中人练武以迅捷为目标,不讲究花里胡哨的连招,以身形和步法为变化和掩护,寻求破绽,伺机而动,颇为实用。而百手的步法自然比不了唐门,他手指手腕极为灵活,手上的变招极多,对拼中几次都差点直接掳走了唐天景的三叉刺。这二者比试,一个适合耐久突击,一个适合凶猛对拼。

    他二人斗了几十个回合,仍是难解难分,百手不免心急,这唐天景进一招退两招的路数实在让他难以一击破敌。他自知教主在督战,那唐姥姥众目睽睽之下挑衅教主,若是不能尽快取胜,势必会令教主扫了颜面。这唐天景实在是聪明的很,每每近身便被步法化解,又配合唐门特色迷魂镖远程袭扰,实在让他又气又恼。想到此时,他索性不强攻了,干脆卖个破绽,让那唐天景的叉卡住了左手的峨眉刺,他就势掉了左手的峨眉刺,唐天景大喜,一刺腕,二刺肘,三刺肩,三式行云流水,他心想伤了这人的左臂,以二敌一,料想此人断不能敌,心中难免涌出几分得意。

    当此之时,百手忽然左手变招,他的手臂一下绕上了唐天景的手臂,像条水蛇一样,一瞬间蜿蜒游走,牢牢的缠住了唐天景的右臂,手指搭在了右肩之上。饶是他左臂挨了三刺,不能发力,不然唐天景锁骨登时便会被百手捏碎。

    “蛇藤手”,唐姥姥惊道,她眼见景儿占了上风,伤了他左臂,不曾想到这难以发力的左臂忽然软了下来,就势攀上了景儿手臂,缠住了他。这蛇藤手分明是苗疆阴柔软功夫的一种,练习者从小便用白醋和特制秘料将双臂泡软,从双臂无力再一点点施力练习,最后练成这门极难的功夫,个中艰辛非常人能够忍受。中原人士素来不识,饶是她见多识广,也是难能可见。

    只是这场上的形式根本容不得她多想,唐天景右臂被缠,无法抽离,这百手只需右手峨眉刺刺向自己腋下,自己便再无还手之力,他慌忙挥动左臂狠狠一刺,直击百手咽喉。适才他三刺百手手臂时还想着只是比武而已,未下狠手,眼下形势危急,便再也不管不顾,只想奋力一击。

    他这左手自然没有右手熟练,百手一眼便发现了破绽,手中峨眉刺一挡,一点,便扎在了唐天景的手掌上。他眼见唐天景动了杀心,心下愤怒,猛一发力,峨眉刺便刺穿了唐天景的手掌,唐天景哀叫一声,手中兵刃已落地,百手便戳着他的手掌反刺向他的咽喉。

    眼见刺向喉咙,儿子命将不保,唐姥姥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猛地站起身来哀嚎道:“景儿!”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刺入喉咙的那一瞬间,百手停手了。

    细看那峨眉刺的尖儿已经扎到了咽喉处,都沁出了血丝,可刚刚好不多不少的停住了。这唐天景手掌挡着视线,却如此不差分毫的拿捏得当,这百手的手艺着实让在场的人都惊了身冷汗。

    百手撤了左手,左手满是血迹,躬身微微施礼浅笑道:“承让了!”

    唐天景惊魂未定,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上的峨眉刺,狠狠咽了口唾沫。他不甘心又很无奈的回礼道:“多谢阁下手下留情”,便忿忿回座。

    唐姥姥虚惊一场,胸口心脏砰砰作响,她心中并没有怪罪景儿,反而暗暗庆幸,暗自思量道:“这红衣男不知是什么来历,身法诡魅,手法诡异,连景儿都败下阵来,不知道这幻灭涯还有多少这种人物。”她心中为那慕容燕鸣不平,更可恨这幻灭涯唆使孙儿干那伤天害理之事,可是眼下看来,仅凭唐门实在难以抗衡这幻灭涯一家独大。

    “唐门四少果然名不虚传,只一少便伤了我幻灭涯左护卫”,沈思牧忽然抬了一手。

    唐姥姥哼道:“沈教主休要挖苦,我们既已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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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无话可说。”

    “唐老多心了,在下由衷称赞,我幻灭涯的左右掌教,可只是在我一人之下,所以令郎能一己之力伤了他,果然不凡。若是唐门四少齐出手,百手断不能敌。”

    唐姥姥讥笑道:“沈教主这是给老身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吗?”

    “万万不敢,在下苦心组织此次神兵大会,就只是希望号召众位英雄能齐心合力,共同完成清芷前辈的遗愿,为天下苍生讨一个公道,怎么也不愿大家彼此内斗,伤了和气。”

    唐姥姥思来想去,强龙难压地头蛇,何况此时我为蛇,你为龙,实在不能强来,如此只怕非但不能带回唐龙,还会为唐门招来祸患。倒不如顺了此事,也便于带回孙儿。

    她长叹道:“老身并非非要与你为难,今日天下英雄齐聚于此,又有少林武当泰山北斗坐镇,我们既是败了,只要两位大师无异议,我唐门便尊重大家的意愿。”

    沈思牧站起身来,大喜道:“好极了,多谢唐老深明大义,我想清芷前辈在天之灵也会欣慰的。”

    群雄纷纷议论起来,这幻灭涯文武并施,所言句句有理有据,所行先擒宫泽承天,又败唐门,此时少林武当也都默认不言,连清芷的亲传弟子也在场,看来今日这武林盟主非沈教主不可了,场面顿时热闹了起来。

    沈思牧看向元叶:“元叶大师,你意下如何?”

    元叶道:“阿弥陀佛,老衲一向极为敬重清芷先生,若他有召唤莫敢不从,若是为了黎民百姓,我少林自是不敢推辞。沈教主十载寻得灭邪神剑,这份忠厚老衲佩服。沈教主文武全才,又心系苍生,老衲自愧不如。”

    沈思牧心中乐开了花,少林方丈话事认可,便再无阻碍,但他仍是喜怒不形于色,又看向凌霄:“凌霄道长,不知武当何意?”

    凌霄淡然道:“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武当山乃方外之山,修道之人虽有清修养道之心,却也并非不食人间烟火,我派自三丰祖师创教以来便以道德、仁义、忠孝为本,我派弟子无时无刻不盼着能有个大同社会,天下太平。只是若想求得大同,难免不有所牺牲,贫道只盼能以最小的代价来换得天下太平,若是沈教主果真一片赤诚,只想为天下百姓争个公道,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武当当仁不让。只是我等聚在此间皆是仰慕无尘大侠的风采,这武林盟主之位也是基于灭邪剑遗训所立,并非是满足个人私欲。幻灭涯倘能一心行善,主持公义,为苍生造福,便尊为武林盟主也是应该的;倘若生了二心,以此谋求私欲,我等必会竭力阻止,死不足惜!”

    他这一番话说的颇为大气,也把心中忧虑据实说了出来。

    沈思牧自然明了,笑道:“凌霄道长是怕我有私心坐了那皇帝位子吗?”

    凌霄倒也未曾想过他直接如此挑明,反而显得他坦荡,便道:“太极者,一阴一阳,人性善恶难论,贫道只是提醒在座的各位英雄勿忘初心,否则我等一片赤子之心,若被某些别有用心之人利用,岂不成了狼子野心,引后人万世唾骂。”

    群雄纷纷附和,凌霄所言正中下怀。

    沈思牧慷慨激昂道:“好!众位英雄,今日我沈思牧便在此立誓:我自小流离失所,受尽苦难,只希望为天下百姓尽我绵薄之力。今日为行大义,做了这武林盟主,日后若我沈思牧但凡生了二心,我便是武林公敌,便让我天诛地灭,不得好死,武林中人人人得而诛之。我心如月,天地可鉴!”

    凌霄见状,叹道:“既已如此,贫道无话可说。”

    思忠用手轻轻抚摸师父的遗训,与蓄英对视一眼,心中五味杂陈。

    沈思牧朗声正色道:“众位,如此在下便做这武林盟主。在下做这武林盟主,只为顺应清芷前辈遗愿,为天下百姓寻一个公平正义!日后大家不必对我行盟主之礼,我等以兄弟相称,相亲相爱,共成大业。待日后推翻昏君,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我等便功成身退,继续逍遥江湖,岂不快哉!”

    此一言,登时让气氛高涨了起来,多数人都已经振臂高呼,嘴中不断高声喝道:“恭祝沈盟主”,这庐山一下子锣鼓喧天,鸟语流水之音埋没在一片喧嚣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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