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朱诚泳以庶子身份继位,幼年受过许多苦难,知道下层人民的不易和艰辛,所以他待人和蔼可亲,尤其是对待下人更是宽厚。适逢他的一名侧妃过生日,他便邀请了李壹和孙氐兄妹过府相聚(明王朝对藩王的管理是相当严苛的,不允许藩王私交地方官员。)以示庆贺。接到请帖后李壹不敢怠慢,去官学告了假后,第二天早早地便来到王府,却不想在王府门囗遇到了同样前来恭贺的孙氐兄妹,孙幼才一看到李壹,便笑着跑过来一把拉住李壹的胳膊道:“哥们,上回你可出尽了风头,这次你可要照顾一下哥哥的脸面,表现的别太优秀了。否则,那些女孩子净瞅着你了。哥哥我只有干瞪眼瞧着的份了。”说完这伙便奸笑不己。看着兄长没正行的满嘴胡咧咧,又怕李壹脸上挂不住。孙莹莹便打了个园场说道:“二哥又来混说,仔细我告诉父亲,揭了你的皮。”说罢她佯怒看着孙幼才。这厮明知是说笑,但还是吓得翻了翻白眼冲着李壹做了个鬼脸,捂着嘴不敢吱声了。李壹见状哈哈大笑。就连王府的门子也捂着嘴跟着乐了。三人递上请帖,把礼物交与下人后便进府去了。
王府的雅致奢华自是不必说了,李壹望府内的雕樑画栋,感慨着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心中彭湃不已,不说李壹惊呆了,就连咱们那巡抚府的二公子也不住口的赞叹,只有孙莹莹表现尚好,矜持地望着李壹二人保持着迷人的微笑。正在这时三人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从二堂传来,循声望去,只见秦王正快步迎了过来:“哎呀!三位小友,本王被后堂的一点俗务给绊住了,稍稍来迟万勿见怪啊。哈哈哈!”三位连忙行礼道:“王爷您客气了。”秦王来至三人身前便双手一左一右地拉着李壹和孙幼才向里面走去,孙莹莹见状立刻跟了过去。
李壹和孙氐兄妹跟着秦王穿过了三进院子,才来到了后花园的大堂。大堂内坐着四五个年轻人,秦王领着李壹三人与众人一一介绍,大家互相客气地寒暄了几句便各自落座了,秦王坐在正中的木榻上对侍立一旁的太监说道:“张安,客人们都到齐了,快去请王妃和闵姬出来招待客人吶。”那位名叫张安的太监躬身应了声“是“后,一扭身快步走了出去。
少顷,却见那张安神色不安的快步走了进来,径直来到秦王身边,俯身耳语了片刻。只见秦王听完后面容十分惊诧,但瞬间又缓过神色对众人抱谦地说道:“各位稍坐片刻,容小王去后宅处理些小事,失陪得罪了。”说完便和张安急匆匆地向后宅去了。
不大会功夫,一位自称是秦府总管的太监过来传话儿,“累各位久后了,王爷让小奴秦忠向各位致谦。后宅里出了贼人,幸亏王爷神目如电及时发现了做贼之人,不然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好了,小奴也就不多嘴了,王爷请各位后花园赴宴,请!”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着众人去后花园了。
后花园,待众人落座后。秦王便十分痛心疾首地指着跪在地上的张安说道:“各位,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亏得这厮还侍候了我二十多年,竟做下此等下作之事,哎!都是小王驭下不严,让各位见笑了。”一旁作陪的王妃和闵姬这才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一个月前。宫里给各藩王王妃赏赐了一些首饰和珠宝,给秦王的这份中有颗南海珍珠特别贵重,足有鸡蛋大小,而且色泽亮丽。侧妃闵姬见了便满脸喜爱地拿在手里再也放不下了。王妃当然也十分喜爱这颗珍珠,不过却表现的很大度,把这颗珠子当作生日礼物提前送给了闵姬。为此秦王对王妃给予了很高地赞赏,夸她识大体、胸怀坦荡等等。直把王妃夸得是心花怒放。本来很好的一件事,在早上却发生了变化,闵姬自得了珍珠后便十分珍惜,把它仔细地锁在首饰盒中,每天都要拿出来擦拭观赏,可在早起习惯性地打开首饰盒时却发现珍珠不翼而飞!闵姬是既心疼又不安,它毕竟是王妃让给自已的呀,闵姬不想惊动秦王,便去找王妃商量,王妃倒是个有主见的人,听了这件事并未出现丝毫慌乱,反而是很有章法的安排太监们去查昨日进出王府的记录;然后再去案发现场查看,细心地王妃在案发现场的窗台上发现了一只脚印,脚印上粘着红色的泥土。至此才派人去找秦王汇报。秦王根据进出府记录发现当天只有太监张安一人出过府,而且据张安自己说是去南城的琉璃作坊买东西去了。而且红泥土也正是琉璃作坊附近所独有的啊,综上分析,秦王果断地派人搜查了张安的住处,果然在床铺下发现了证据——当票!当票显示:典当人是张安;典当物品则是南海珍珠一颗。至此案情真相大白。
听完案情陈述,众人纷纷夸赞王爷睿智、王妃遇事冷静果断。正在众人大拍马屁之际,孙幼才却不合时宜的问道:“王爷,那颗珍珠找到了吗?可否让我们见识见识。”秦王呵呵着对孙幼才说:“这是自然,己经差人去当铺了。”
正在说话间,派去当铺的人回话说:当铺老板已带到。
那当铺老板看起来大约四十岁左右,穿着十分讲穷,衣物居然是湖绸面料所做。当铺老板一看见秦王,便“扑嗵”一下子跪倒在地,口中连称有罪,秦王微笑着让下人扶老板起来回话,那料当铺老板怎么也不肯起身,并且口中说道:“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小人并不曾识得那珍珠是王府之物,所以未曾嘱咐伙计,那珠子今早儿已被人买走了,那买珠之人,店里伙计称从未见过。”得,珠子被生人买走了,再也回不来了。闵姬闻言顿时叫了声“王爷”后,哭闹起来。秦王见状皱了皱眉头,大声怒道:“来呀!把张安和这当铺老板送到西安府衙去,让他们好生查办!”张安和当铺老板闻言立刻伏地:“小的怨枉,求王爷饶命呀!”就在张安磕头求饶之际,李壹突然一瞥发现:张安脚底的红泥随着身体的颤动纷纷落下。而那位总管太监秦忠好像松了口气,用袖子拭着头上的冷汗。等等,秦忠袖口上好像沾了点象树漆样的东西。哼哼!老子前世就经常替人受过,最恨的就是栽赃嫁祸之徒。看老子我怎么揭穿你!
“王爷且慢!依在下看来这其中恐有蹊跷。”李壹拱手说道。
“噢?李公子莫非看出点什么,小王愿闻其详。”王爷好奇地看着李壹。
“在下想问问张公公和秦公公几个问题,不知可否?”李壹问道。
“好!李公子想问谁便问谁。小王让下人们全力配合。”秦王笑着说道。
“谢王爷。”李壹拱手谢道。
李壹先是走到张安身前问道:“张公公,你可认识这位当铺老板?”
“认识认识,他是秦总管的表亲,我们仨经常在一起饮酒赌骰子。”张安想也沒想地答道。
李壹围着秦忠转了几圈,看得秦忠心里直发麻,秦忠强笑着对李壹说道:“李公子,你这么看着咱家干什么?莫不是怀疑咱家。这王妃娘娘可是知道的,小奴这几天可沒出过门啊。”李壹微笑地看着强自镇定的秦忠,口气轻松地说道:“秦公公,在下只不过想问问您手气怎么样?对啦!府上这两天做过漆活儿吗?”李壹这几句话把众人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孙幼才终于耐不住高声说道:“哎!我说李兄,咱能不能别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聊点实用的话题行吗。”李壹笑了笑对孙幼才说道:“孙兄少安勿躁,就快问到了。”孙幼才张嘴还欲说些什么,却被恼着脸的孙莹莹一下踩在脚面上,痛得他一呲牙赶紧闭了嘴。看着秦忠欲言又止犹犹豫豫的样子,秦王不耐凡地催促道:“李公子问话呢!哑巴了你。”秦忠讪讪地说了声“是”后,对着李壹结巴的说道:“回李公子的话,小奴我……这两天手气平常,至于府府……里没……没做过漆活儿。”
“是吗?”李壹对秦忠笑了笑,转身对秦王拱手说道:“王爷,恕在下抖胆,能否查查府上近几日的出入记录,主要查查有没有漆匠出入过王府的记录。”秦忠一听这话,马上对着秦王跪下磕头不己:“王爷,王爷,小的罪该万岁,小奴刚才说谎了,因小奴弄坏了娘娘玉榻的立柱,忙娘娘责罚。因此上偷偷请了漆匠来修补。望王爷和李公子见谅。”秦王笑着对李壹说道:“这奴才倒也是懂事,谅他一片苦心,说谎之事也情有可原。你说呢?李公子。”李壹不置可否的笑了,转身对着跪在地下的秦忠说道:“既是公公的一片苦心,不知道立柱修好了没有?能否让在下瞧瞧。”听了这话旁人倒还罢了,王妃却是很不满意。只见她站起身对秦王福了一福,说道:“王爷,外间都知道您爱才惜才,可是也不能由着他们乱来啊!那可是贱妾的卧房啊。”说完不满地狠狠瞪了李壹一眼。这李壹居然装作没看见,转身对王妃深施一礼说道:“娘娘,恕在下唐突出了,娘娘的寝宫在下自是不敢进入的,在下只是想请这位孙姑娘代为察看一下,说不定那颗珍珠就藏在立柱内呢!若是娘娘不愿。那也就作罢了。”
说罢笑盈盈地瞅着王妃,这番言词说得王妃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王妃只好对秦王说道:“一切全凭王爷作主。”
“珠子会藏在立柱内,有趣。”秦王笑着对孙莹莹说道:“那就有劳孙姑娘和孤王的爱妃们去察看察看。”
闵姬一听说“珠子“两个字时,便早已坐不住了,听得王爷应允。更是一把拉住孙莹莹的右手就向王妃寝宫举步走去,嘴里连连说道:“孙家妹妹,既然王爷和王妃都同意,那咱们就赶紧瞧瞧去。……”
外面的人都在焦急地等着屋里的结果,却没有注意地上跪着的秦忠秦公公早已瘫坐如软泥……
不一会,只见孙莹莹右手举着一颗大如鸡卵的珍珠,出现在园内众人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