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当真能出盐?”
程昱吃惊的看着写写画画的刘辩,食盐作为生活的必需品,他可是知道耗量之大、利润之高,要知道这个年代制盐主要采取煮盐的方法,需要耗费大量的成本,现在的盐价之所以如此之高,最主要原因便在于成本,如果能改煮嗮,可谓是无本的买卖,如此制盐成本便直线下降,而利润定是比天高。
“晒晒就行,很简单。先建造两个池子,一个蒸发池、一个叫结晶池,先将海水引入蒸发池,经日晒蒸发水分饱和以后,再倒入结晶池,继续日晒~然后就是粗盐和母液~之后就是提纯了~”
刘辩停住笔,皱了皱眉道:“至于剩下的母液不要浪费,收集起来。”
晒盐剩下来的液体称为母液,而这些母液可以从中提取多种化工原原料,战死他虽然知道,但是碍于现在落后的技术根本就没有用,就算从系统中兑换出来提取化工原料的技术,也无法建造,只能等以后慢慢的发展技术在说了。
“仲德,这就是晒盐的方子,也是我们以后能治理发展青州的根本,务必要收好。”刘辩将手中的方子交给程昱,想了想接着问道:“仲德可知天下以贩盐为业的豪商?”
程昱慎重的收起方子,这道方子就是抢钱的利器,却没想到刘辩毫不犹豫的交给他,这份信任便足以让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据臣所知天下最大的豪商当属冀州中山国甄家、徐州糜氏、巴蜀秦氏、幽州公孙氏、江东四大家族皆是比较出名的豪商,其中徐州糜氏便是以贩盐为业!而其余几家虽各有产业,却也涉及贩盐产业。”程昱思虑许久,仔细甄选,才说出这几家。
刘辩微微眯了眯双眼,这几家其实他都非常清楚,中山国甄家却是是很有钱,不过主要以搞土地兼并起家,家族中虽有官员却大多上不得台面,但是最大的成功是搞政治联姻,而且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洛神可不就是出自甄氏吗~
不得不说甄家的族长确实有政治眼光,前期依附河北最大势力袁绍,后期又依附曹魏集团,政治眼光确实毒辣,但是就因为如此,刘辩首先将其剔除,精通政治的家伙,绝对不是好惹的主,以他现在的实力,如果被甄家侵吞,鞭长莫及之下,他还真没有办法制衡。
而巴蜀秦氏属于一个比较特比的家族,他们于先秦时期便经商闻名于世,然他们却以母系为长,也就是说其家族历代首领皆为女性,这一点与中原截然不同,是以被中原人称之为蛮夷之徒。
不过巴蜀秦氏传自姬姓,当年秦灭六国之前首灭巴蜀,而巴蜀两国多以家族为治,是以秦灭巴蜀以后,巴蜀两地世家大族基本被屠戮殆尽,奇怪的却是巴蜀的秦氏却安然无恙,仍行商于世,不过少与中原各地贸易,而是以西南方向的异族为主。
至于江东四大家族,应该就是顾雍、陆逊、朱桓、张温四家族了吧,不过他们不能说是豪商,更多应该算是世家,只是江东世家,东吴势力还未成事之前,地位远比中原世家要低,在影响上更是远远比不上中原世家的层次。
至于徐州糜氏,养有僮仆、食客近万人,资产上亿,可以说整个徐州,甚至整个天下,都没有几个比他们有钱的,而刘备能够起家,糜家在其中所出的力气,绝对不容忽视,甚至连自己的妹妹都陪上了,只是现在徐州属于陶谦的地盘,这就有些麻烦了。
只是幽州的公孙氏他还真不清楚,难道是公孙瓒家族不成?
程昱摇摇头道:”幽州公孙氏并非北平太守公孙瓒之家,而是辽东公孙度家族。”
“难道青州本地就没有?”
刘辩点头示意的同时皱眉反问道,要知道这个年代的商业极其落后,纵使有的扶持,地域性也相当的强,这与苏双、张世平二人不同,此二人虽以贩马为生,然则没有根基,充其量不过是散客而已,所以好控制,当然如果其听话的话,刘辩不介意扶持二人在青州成为第一家族。
但是成型的经商世家,如果想要放心的去用豪商,最好的办法就是在现在自己能够管到的地方挑选一家,这样也便于控制。否则出了状况、鞭长莫及之下,他根本毫无控制力。
“青州本来是有的。”程昱苦笑着摇摇头。
刘辩皱眉揉了揉太阳穴,真是伤脑筋,他明白程昱的意思,青州临淄城当年的富裕可谓是全国有名,只是黄巾贼寇盘踞青州,而那些豪商又无自保之力,那就是一块毫无设防的肥肉,其结局当然是不言而喻,否则历史上青州也不会成为无人想要染指的地方。
“看来短时间内晒盐即使有了晒盐之法,也无用武之地了。”刘辩摇摇头道,实在不行就扶持苏双、张世平二人成为青州新世家,只是目前来说将此事全部交由他们,就怕他们吃不下
这真是空有印钱之法,却无印钱之物,当真让人苦恼,除此之外他知道赚钱的方法多了去了,可是这却是目前为止最为可行也是最为简单的方法了,可就是是这样,没有一块稳定的根据地,也不能顺利的开展。
怪不得说在这个年代钱多根本毫无作用,最为根本的东西还是广阔的地盘与强大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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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淄城内大帐,这里是管亥所部大帐,自那日以后管亥便命人将管承等人扣留大帐,即不说答应也不说拒绝,就是那么吊着。
大帐内除了管承以外,尚有四人,都是精瘦身材,然眼眸中不时掠过的凶光,足有说明这些人绝不是轻易可以招惹。
“兄长,兄长,殿下的消息传来了。”一名身材略微矮小的汉子大步跑进来,气喘吁吁的将手中的羊皮卷递给管承,管承接过以后匆匆浏览一番,眼眸中掠过一丝精光。
“兄长,殿下说了什么?”另外四名汉子围上来,满脸好奇的问道。
“殿下只说一切事宜全交与我们,殿下则全力配合。”
管承淡淡的说道,微微眯眼沉吟一番,猛然睁开双眼,一一掠过五人的脸上,沉声道:“小五子,你即可动身前往卜己大帐,将我们与管亥见面的事情说一遍,一定要着重说明我们原本要寻找卜己,但是却错投管亥之门,而且还被管亥囚禁于此!”
“知道了,交给俺吧。”小五子拍拍胸口保证道。
“回来~”迎上小五子疑惑的目光,管承沉声道:“此去切记不可被管亥的人发现,否则坏了殿下的计划,你我万死不足以抵罪!”
“兄长放心吧,俺小五子什么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小五子应承一声,掀开大涨四处打量一番,悄然离开大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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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郡,茫茫苍山。
密林深处三十余匹战马正悠然的啃着郁郁葱葱的绿草,不时的甩甩尾巴抽打钉在身上吸血的牛虻,三十余汉子散落各处或是喝水进食、或是将毡帽顶在头上遮挡炎炎烈日酣然入睡,一名壮汉全身裹在铠甲里,甚至脸上也带着漆黑的面罩,赫然便是黑风寨二当家。
“哒哒哒~”
密林外陡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的马蹄声,片刻间林子外响起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倒卧在二当家身边、酣然入睡的汉子顷刻间翻身而起,一柄森然的钢刀已然横于胸前,眸子里杀机盈露,厉声道:“谁?”
与此同说就地歇息的三十余汉子亦是纷纷执起兵器,眼眸中流露出凶狠的目光,盯着脚步声的方向,整齐的动作足以看出这些人的军事素养。
“是我!”声落人至,一名虬髯壮汉已的身影已经穿过浓密的灌木丛,来到二当家面前,横刀于胸的汉子显然是认识来人,松了口气,挪到不远处躺在地上再次酣然入睡。
“郭汜怎么说的?”犹如金属摩擦的特有声音自二当家嘴里说出来,令人听起来忍不住的激起一身鸡皮疙瘩,不过众人显然已经习惯,无人脸上流露出异色。
“郭汜让我们劫杀关东军的辆车,允诺事成以后赠送两万金,五万石粮草!咱们接还是不接?”来人声音简短而慷锵有力,与二当家的声音形成鲜明对比。
“两万金,再加上五万石粮草,郭汜还真大方。”二当家豁然起身,藏在面罩眼窟中的眸子掠过一丝狞色:“传令弟兄们,干完这一单来自带你们回泰山郡继续去过逍遥日子!”
二当家话音方落,来人接着说道:“黑风寨已经荒废了,阙宣已经死了。”
“阙宣死了?”二当家显然料到,沉吟半晌才问道:“可曾查清死于何人之手?”
“据说黑风寨被曾被一名少年率军攻下,而阙宣却是死于青州,头颅悬挂在班阳城门楼之上,究竟是何人所为尚不知晓。”来人摇头苦笑道:“毕竟阙宣一直防备二当家,咱们安插在他身边的钉子全被他拔了。”
二当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谁也没看到他藏在面罩之下的脸上流露出浓浓的悲哀表情,或许是在悲哀阙宣之死,也或许是在悲哀身为贼寇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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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天下富裕之州,再加上连年丰收,是以关东联军诸侯的粮草基本上来自冀州韩馥的调拨,而东郡恰是运粮车必经之地,远处的官道上由冀州调拨而来的数百辆辆车窜成一串尝尝的车队,前后有约莫万余冀州兵护卫。
落日的血色的余晖染红了茫茫苍山,一杆黑色的大旗陡然从土坡的后面出现正迎着朔风猎猎作响,然黝黑的旗面上竟然空空如也,显得诡异而奇特。
紧接着一骑鬼魅般的从山坡后面冒了出来,迎风肃立与黝黑大旗之下,此人正是意欲劫持关东联军粮草的二当家。
“呜呜呜呜~”
低沉悠远的牛角号声陡然冲天而起,在令人窒息的牛角号声中一骑接一骑的从土坡后面逐渐的冒上来,犹如一群令人心悸的食人蚁向着蚁后的方向汇聚一般,一骑接一骑的向二当家的身后汇聚过来。
渐渐的骑兵已经已经全部冒了出来,紧接着便是步卒的身影也渐渐的冒了出来,黑压压的形成一片巨大的包围圈,将运粮车队的路线彻底的拦腰而截,低沉悠远的牛角号声戛然而止,天地间一片萧寂,浓烈的杀气逐渐弥漫开来~
“呜呜呜~”
当二当家他们吹号集结兵马的时候,冀州兵也开始吹响了示警的号角,护卫运粮车队的冀州兵将领凄厉的狼嚎声陡然响彻云霄:“敌袭,列阵迎敌!”
“吼~”
“吼~”
“吼~”
显然韩馥为了安全的护送运粮车队,所调遣的护卫队都是冀州的精锐,瞬息之间,嘹亮到令人窒息的号子声惊雷般响起,散落周围的冀州铁甲精锐开始列阵集结,将运粮车队死死的护在身后~
土陂之上,二当家跨骑在战马上,冰冷的目光看着列阵集结的冀州兵,嘴角不由的绽起一丝冷笑之色,长枪霍然高高举起,而后狠狠斩落,与此同时双腿轻轻一挟马腹,战马甩了甩脑袋又打了个响鼻,霎时间奔驰起来。
在他身后,数百骑骑兵亦步亦趋,当那一丝隐隐的雷声逐渐壮大成震耳欲聋的隆隆声时,战马已经开始全速冲刺,数百骑战马奋勇争先,上千只马蹄无情地叩击大地,天地间只有战马在嘶叫,大地在呻吟~
紧接着便是步卒犹如潮水一般紧紧的跟随骑兵身后,化作滔天巨浪向着严阵以待的冀州兵吞噬而去,终于两只军队狠狠的撞击在一起,霎时间血花绚烂~
“死~~”
二当家大喝一声,奋力策马,战马悲嘶一声腾空而起,凌空跨越十步之遥,又如千均大山般从空中重重压落下来,耀眼的寒芒迷乱了冀州军将士的眼睛,锋利的长枪犹如闪电一般向着一名冀州兵狠狠的刺去。
“扑哧~”
血光飞溅,一名冀州兵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锋利的长枪已经狠狠的洞穿了他的头颅,巨大的惯性让他犹如萝卜一般,被穿在长枪之上,紧接着有撞上后面的士兵,紧紧一枪竟然连续将三名冀州兵穿城一窜,战马才止住速度~
“杀~”
二当家眉目狰狞,双臂陡然发力,将三名冀州兵的尸体狠狠的甩出去,沉重的尸体又砸死了数名冀州兵,与此同时他身后的步卒也已经杀了上来,一场血战在东郡外苍上脚上正上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