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特曼的111车组非常幸运,在进行了超过一天的林中前行后,他们所在的党卫军第一装甲师首先驶出阿登森林,撞上了这里一个毫无防备的比利时步兵师防线。
“卢卡斯!跟上维克他们的112号坦克,向前面那个比利时人的阵地发起冲击。”魏特曼在坦克内高声喊道。
在他们面前,一个架设了重机枪的比利时阵地正慌乱的对德军坦克扫射着子弹。
由于事先没有料到德军会从阿登森林里冲出来,所以驻守在此处了一个比利时缺编师并没有多少警觉,他们甚至连战壕里的防卫部队都没有部署到位。
此时,在德军的坦克接二连三的出现在眼前后,这些可怜的比利时战士才想起来,战争中任何事都不会不可能发生。
“看上去这一战会很轻松,因为比利时人根本没有可以打穿我们装甲的武器嘛。”在听见比利时小口径炮再一次被弹开的声音后,操控着同轴机枪扫射比利时士兵的雷奥大声道。
到目前为止,战况与魏特曼他们曾经参加过的演习居然基本一致。当然,与演习不同的时,雷奥手里的同轴机枪不仅会留下硝烟和火药味,还将留下大量的尸体。
由于战争事发突然,比利时驻防部队甚至连当地平民都没疏散。虽然开战后民众迅速逃离,可他们留下的牲畜,牛羊,却都变成了一具具尸体。
那些可怜家畜,变成了子弹,炮弹和炸弹碎片的残害对象。这些牲畜四蹄铺开,横倒在地上,散发出一阵阵腐肉的气味,与硝烟和坦克汽油尾气融在一块。
而那些动物,还是被顺带消灭的生命。雷奥他们这些驾驶同轴机枪的坦克炮手,真正盯紧的那些比利时士兵们,才是死伤最为惨烈的。
“这让我想起了在波兰作战的时候,”在为大炮又装填了一枚榴弹后莱希特感概道:“一边倒的屠杀,敌人根本没有能够威胁我们的力量。”
“轰!”刚等莱希特感慨完,那枚他装上的榴弹便被打出,再一次令比利时人的阵地上溅起一阵血雾。
两名比利时炮兵,在一个他们已经认为足够近的距离上,又一次将37毫米口径的炮弹打在了魏特曼他们的111号豹式坦克上。
“精准命中!”一名比利时战士挥舞着拳头大叫道。
可惜,还没等他把拳头放下来,那枚准确无误打在豹式坦克上的炮弹,就又一次被挡了下来。
这么近的距离还打不穿?!阵地上的比利时官兵们,首先失守了他们的心理防线。他们实在想不通,还有什么办法对付眼前一辆接一辆的庞然大物。
他们本来就没几门反坦克炮,而且口径也没有超过37毫米的大炮。现在,这唯一有可能裆下德军坦克的武器,在冒着被击毁的危险近距离发射后,却仍旧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静距离射击,本来就是提高炮击威力的最好办法。可现在,连近距离开炮都打不穿豹式坦克的装甲,那就真的没有办法解决这些德国钢铁猛兽了。
“鲁尔斯,你们连赶快顶上去。机枪阵地快守不住了!”后方看到这一切的比利时营长急切命令道。
“营长”鲁尔斯脸色难看的望着这位上司。
机枪阵地哪里是快守不住了,分明就是开始溃散了!
站在后方的这个小山头上,鲁尔斯清楚的看着机枪阵地上的那个连队四散逃亡开来。
那个已经逐渐消逝的机枪阵地,是守在阿登山口的这个比利时缺编师唯一一个布置完善的阵地。除了那里,其他制高点上要人没人,要装备没装备。
所有的精华,都留在了那片阵地上。就连这个不到5千人缺编师里仅有的两门37毫米反坦克炮,都一切部署在了机枪阵地侧方。
可就是这集结了全师最好装备的阵地,却连稍微阻拦德军装甲师先头部队都办不到。德国人的坦克甚至还没开到阵地上,阵地里的官兵就已经纷纷丢下武器往后溃逃了。
“机枪阵地已经失守了,那里的官兵都已经无心迎战!”鲁尔斯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对自己那位还妄图守住阵地的营长大声道。
“那也得守住!”营长带着哭腔道:“全师就这么一个阵地还算布置得当,如果那里失守了,我们就再也没有一个可以用来压制德军的制高点了。”
一个师,只用了一个连去扼守制高点,这本来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可惜,在这个比利时驻防师里,就是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他们甚至没有在阿登森林里布下少量警戒部队,亦没有在本该全力扼守的阿登山口多占下几个制高点,向德军可能冲出来的唯一方向保持火力密度。
从师长到团长,居然没有一个人想到去认真布置一个防御主阵地。最后,还是鲁尔斯的营长想到了派一个连带上团部的机枪,去扼守最要紧的一个制高点。
“实在不行,就算是拿命填,也得夺回阵地。否则,我们根本挡不住紧接着源源不断涌出的德军坦克。”营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咬着牙道。
派人去重新驻守其他山包已经来不及了,构筑第二段狙击阵地更是不可能有时间的。唯一能够拦下德军的,就只有那个最靠近山口的机枪阵地。那里就相当于闸口,守不住,德军那开了闸一般的钢铁洪流就将再无任何阻碍。
“营长,我们全团最好的武器,都留在了那片阵地上,”鲁尔斯又看了一眼已经再无一名活着的比利时战士的远方阵地,回过头劝道:“就算我们连和营部后方的3连全部冲上去,也不可能打出更好的战果来。”
远处,阵地上溃逃下来的士兵已经三三两两的涌入了山腰的一个中转站里。接着,他们就夹带着中转站里的后勤人员继续向后方飞奔而去。没有人还试图去阻拦追击的德军,他们的勇气,早就全部耗尽在了那片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