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管众人心里翻江倒海,哪怕现在外面看了秦武勇直播的将要掀起惊涛骇浪。
八方楼中依然静如一潭死水,众人眼巴巴的等着最后一场比试的结果。
八方楼四面透风破坏严重冷气早就没了作用,渐渐升高的气温和焦灼的心情让所有人满头汗水。
并且这次其他人可就没有了那么好的口福,只有评判的七个人面前放着菜。
林愁的南乳猪手,老薛的羊尾三吃。
薛阵点头示意,
“小友,请。”
林愁算是卖了老薛这个面子,
“还是老薛你先来吧,我这菜,家常便饭而已,没啥可说的。”
老薛心尖子都在颤悠,即使没了心思比试,那也得把这个时间拖下去,保不齐澜绮澜山就能抓住机会逃跑呢?
薛阵深深的叹了口气,只得说道,
“咳,诸位,这道羊尾三吃,一盘,三味。”
一阔盘中,水波般的分成三个隔断,非常雅致。
“诸位且看这一部分,这是烤羊尾,羊尾多有脂味,油脂非常的多,如以正常的方式烤制,也无不可,只是油份出的过多,便失去了原本的润滑细嫩;若是火轻了些,又稍显油腻,但据老夫所知,蒙古的一种制法恰巧可以避开这种不足。”
“这菜名为烤羊尾,但其实制作的方法却是炸。”
“承袭了蒙古美食一贯简单的做法,只需以白糖、种种果脯、京糕、麻仁与免费混合,趁羊尾新鲜冒着热气时粘裹在羊尾表面,再裹一层鸡蛋清后,下五成热的油锅炸制金黄,切薄片即可。”
“炸羊尾有果香,鲜甜适口,即可作为开胃小菜,又可当成餐后甜点,可谓荤中之素。”
老薛一说起菜来头头是道,再无其他心思,忘了之前的一切。
众人听着老薛的讲述再去吃这一道菜,也仿佛凭添了几许额外的美妙滋味。
“不错。”
老赵依然板着脸,好像在场众人个个欠他五百块。
秦武勇说,
“虽然听起来有点奇怪,但是味道么,着实不错,还有一些肉质附在上面,居然意外的很清淡。”
薛阵微微点头,
“这是烧羊尾,羊尾的肉最细,最嫩,也最肥,烧羊尾没有任何多余的技巧,大火爆葱姜,爆一下酱油后再下羊尾段,不加水只加多多的黄酒和啤酒,微小火慢炖,炖到汤汁收拢、汤色红亮即可。”
“好的烧羊尾汤汁红润粘稠,而羊尾肉粉中透白,即为上品。”
宛君如小口微抿,羊尾不大,姣姣淑女也可轻易入口。
粉白的羊肉却有着非凡的清香,酒味不见丝毫在内,只余绵长的底味。
羊尾的肉丝细嫩娇柔,肉汁是肉汁,汤汁是汤汁,一内一外,当它们同时在口中交织时,当真令人心跳都能漏掉几拍。
宛君如不吝夸赞,大大方方的的说道,
“薛大师,这是我吃过的味道最好的羊尾,没有之一。”
薛阵眼神异常柔和的笑着,“那就多谢姑娘了,若是姑娘喜欢,日后还有机会的话,常来我八方楼,老薛我做与姑娘吃。”
“那就先谢过薛师的好意了。”
然后薛阵又指着最后一部分撕成长条佐以清汤的羊肉说道,
“蒸羊尾可谓是一道名菜,其地位不在蒸羊羔之下,羊尾壮腰健肾气血双补,可补虚可养身,蒸羊尾最能体现出华夏人的古老智慧。”
“滩羊尾放入深碗中加百里香、花椒大料葱姜蒜等调味后盖湿布上屉蒸熟,取出后沿着肉丝纹路撕成长条状摆盘,沥出碗中蒸羊尾时的汤汁,开小火,下汤煮沸加明油——也就是鸡油,鸡油鸭油色泽最黄最艳,最能使汤色亮泽且有鲜味而后略点芡汁,让汤汁变稠浇在羊尾丝上即可,旁边的绿色配菜是盐渍的芹菜叶,清口提味。”
众人一一品尝过后,心中各有所想。
秦武勇职业病犯了,脑子一抽说道,
“咳咳,除了名字让人产生不太美好的联想之外这三道菜的味道,绝了!”
“”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这么一想,也跟着乐了。
你丫这嘴,你咋不上天呢!
老薛如此专业,林愁也只能上前介绍起自己的菜,
“南乳猪手,恩,其实没啥可说的,就是家常小菜。”
七个人中有六个人都在翻白眼,只有宛君如笑意盈盈。
“南乳其实就是红腐乳,以红曲霉、黄酒等发酵的豆腐乳,有脂香和酒香,还带着一点甜味,和猪蹄很搭。”
“锅内下葱姜,猪蹄焯水三十五分钟后取出入冰水浸泡凉透,这中间要用手轻轻揉搓洗涤猪手,换上几次冰水,直到水面不在浮出过多的油花就可以了,去大块骨后切成块。”
“油锅爆香腐乳,下猪手炒香,加酱油之类的玩意,送入沙煲慢火炖,就成了。”
这特么和没说一样!
你丫干脆说猪蹄子加调料炖上得了,还不如众人自己看的明白。
这一沙煲猪手红亮晶莹,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那股胶原蛋白稠厚的香气,独特而鲜明。
猪手皮质亮红筋络挂汁,绵软无比,夹在筷间颤颤巍巍犹如果冻。
看着筷子上的猪蹄,秦武勇就感觉曾经吃到过的美味在脑子里挨个儿走马灯似的闪了一个全。
“咕咚。”
他狼狈的吞咽着口水,迫不及待的将这块猪蹄放进嘴里。
那皮与肉入口即化,筋络又带着微微的Q弹,双重感受刺激着舌尖与脑回路,过了电一样的满足。
腐乳除了带来色觉上的美感,更丰富了猪手的层次,正如林愁所说,这实在是完美的搭配。
宛君如也一连吃了两块,眼神晶亮。
“好吃是好吃不过,林老板,你可不厚道啊,我们又不会偷你的秘方,这是什么?”
宛君如从沙煲中拨出了几片奇怪的小东西,指着它们问道。
就你眼尖
林愁翻了个白眼,
“陈皮和腊鸭,提味的,刚才忘记说了。”
宛君如笑,
“果然,好厨子也都是合格的骗子呢,总是想着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摸摸的扔点什么别人不知道的东西进去。”
林愁眨巴着眼睛,满脸无辜,
“喝多了知道不,本帅这是真的忘了难道唬你不成?”
“嘻嘻,那可说不准哟。”
薛光远却对着另外二人道,
“牛澜山,牛澜绮,你们二人既然坐在了这个评判席上,却不品菜是何意思?”
“”
牛澜山鼻子一紧眼角一抽,我可去尼玛的吧!
好你个老不死的,你就盼着姐夫死你好趁机继承他那俩宝贝儿子呢吧?
这时,牛澜绮好死不死硬邦邦的扔出一句话,
“我和澜山,投薛阵的票。”
牛澜山冷汗唰的一下就冒出来了,完犊子了。
赵擎苍嘴一咧蹦出俩字,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