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蔡琰闻言,双颊有些发烫,书册内可有好几首男女****的诗词呢,本想拒绝,可若是因此失去招揽贤才的机会,岂不愧对赵郎?
犹豫了片刻,将书册递给郭嘉,并解释道“这些都是大都护在这竹林内有感而发所作的,我私下录成此册,他并不知晓。”
“哦,多谢。”郭嘉拱手道了声谢,心中多了几分期待,能让洛阳大才女私下记录的诗词,岂是庸品?
伸手接过来,书册入手极轻,纸张柔韧,竟是当世名贵的蔡侯御纸,不禁轻轻翻开首页,《北府诗集》,字体秀丽清雅,好看至极。
《明月几时有》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开篇第一首就令郭嘉叹之又叹,尤其那句把酒问青天,道出了自己多少个月夜,举樽问天的情怀,大都护与吾情相若啊。
《鹊桥仙》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好诗,郭嘉偷偷瞄了一眼一脸春情感怀的蔡琰,心里暗叹“只这头两首旷世之作,足矣俘获蔡大才女的芳心了,这大都护倒是个情场高手啊,令人佩服。
《望青山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真大气,三千尺、银河、九天,这应是怎样胸怀大气之人啊。
《咏竹》生来不为己,只求把身献。
大都护真乃高洁之士。
《咏蛙》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
简朴霸气十足,雄主也。
郭嘉一首首仔细看下来,心中已不知叹了几何,合上书册仍旧回味其中,最后用两字下了定论——完美。
郭嘉摇头感叹连连的将书册递给蔡琰,开口问道“敢问大都护师从何人?竟有如此豪迈绝伦的才气。”
蔡琰微微一笑,开口言道“大都护他家境贫寒,听都护讲,他都是从富户子弟手中借来书,自学的。”
“啊!”郭嘉震惊的瞠目结舌,良久后,叹道“都护不愧是大汉三英之一,若让我说,比其他二英,还要强上几分。”
蔡琰见火候已到,幽幽一叹道“大都护在草庐时,彻夜苦学,只因他出身寒门,不为士人所喜,麾下无有智谋之士,只能靠他自己。”
“大都护有如此才学,为何不让天下士人知晓?到时自然会有贤才投奔啊。”郭嘉疑惑的问道
不禁郭嘉疑惑,蔡琰也一直不解,每次以相同问题问赵越,赵越都借故低调敷衍过去。
殊不知赵越是个抄袭者,自然做贼心虚,不敢将诗词晓白天下。
蔡琰闻言虽不解其中缘由,机敏聪慧的她,开口言道“都护曾言,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谋士不比武臣,更像朋友一般,要寻一同道、知心之人,方能君明臣贤,互不猜忌,尽展所学,共创大业。”
“朋友”郭嘉细细咀嚼着这个既普通又高远的词汇。
“郭兄,你先歇息吧,稍后晚饭好了,自会有人送来的,若没别的事,妹妹先告辞了。”蔡琰将该说的已经说了,剩下的就看郭嘉如何想了,所谓过尤而不及,这种事强求不得。
郭嘉闻言急忙躬身一礼,言道“多谢蔡小姐。”
蔡琰看了一眼面容清瘦,有些浪荡之气的郭嘉,微微欠身一礼,走出草庐,心中暗道“这郭嘉到底有何异处,竟使得父亲如此看重,费心思替赵郎拉拢他呢?”
待蔡琰走出草庐后,郭嘉回身蹲在炭盆旁,将炭木点着,草庐内升起一股热流。
郭嘉手里拿着一根细铁棍,在炭盆内扒拉着木炭,不时顺手扔里几块,火光照映下,双目炯炯有神。
蔡邕极力带自己归府,又安排自己住在赵越住过的草庐内,再加上蔡琰的那几番说辞,其中招揽之意,郭嘉要是看不出来,他也就白活了。
“连蔡先生父女都替其招揽人才,至少证明了赵越是个忠义之人。”郭嘉暗暗嘀咕道“看来要寻个机会去见见他本人才是。”
晚些时候,自有仆人送来了晚饭,蔡琰也找了几本书籍,亲自送了过来。
郭嘉躺在草榻上,翻看着蔡琰送来的书籍,姜太公语录、张良传,无不是名臣扶保圣主的书籍,摇头苦笑道“这蔡小姐倒是个心性纯真的女子。”
蔡家父女如此看重自己,郭嘉盛情难却下,便安心住了下来,一连数日窝在竹林内,期间也与顾雍相识,一个寡言少语、不苟言笑,一个风趣幽默、浪荡不羁,看似性情矛盾的二人,却相处的异常融洽,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这一日,早已伤好的郭嘉终于想起自己目前还身具官职,随同蔡邕登上马车,赶奔北宫嘉德殿上朝议事。
当郭嘉走进大殿内时,端坐于案后的袁绍只是瞥了一眼郭嘉,并未显出任何不满。
郭嘉站在群僚之末,听着袁绍与百官商议着不疼不痒所谓的天下大事。
正当其百无聊赖,昏昏欲睡时,殿外突然跑进一甲士,跪地冲着袁绍说道“禀司空,冀州刺史韩馥在殿外求见。”
袁绍闻言豁然起身,满脸惊讶的脱口说道“韩馥竟亲自来了?”
与许攸对视一眼,急忙绕过书案,言道“我亲自出迎”说着迈步向殿外走去,身后许攸紧紧跟随。
殿内百官不明所以,纷纷窃窃私语,“这韩馥堂堂一方刺史,怎么如此轻身而来呢?”
“八成是冀州出了大事吧?”
“再大的事,派人来知会一声不就完了?”
郭嘉眼观鼻、鼻观心,老神在在的站坐在那,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时间不大,袁绍拉着韩馥,一脸亲睦笑容的走进大殿,韩馥虽脸上挂着笑容,可任谁见了,都瞧得出韩馥笑的比哭还难看。
许攸吩咐人在袁绍左下首加了一个席位,袁绍与韩馥客气了一番,二人坐于席上。
袁绍一脸关切的问道“文节兄,你怎么亲自来洛阳了?莫不是冀州出了变故?”
“哎…”韩馥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老泪纵横的悲泣道“我是来避祸的啊,要是再留在冀州,恐死于非命呐。”
众人听罢,无不大惊,究竟发生了何事,竟吓的一方刺史逃出治地,避命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