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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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大殿外,许多朝臣纷纷围过来拱手道喜,赵越也都一一还礼,执礼甚恭,脸上一直保持温玉般的笑容,丝毫不见春风得意,骄纵之色,令众人更加欣赏。
“子兴,方才之事,多谢了。”蔡邕从后赶到赵越身边,二人一边走下台阶,蔡邕一边轻声说道。
“先生客气了,只希望此事不会有损蔡小姐名节就好。”赵越言道
“这个倒不担心,有你在殿内说的那番话,足矣保全琰儿的名节了,只是……哎。”蔡邕说着摇头叹息了一声。
“先生何故叹息,若子兴能帮上的,先生尽管吩咐。”赵越见状,疑惑的问道。
“自从琰儿行过笄礼后,我便留意有没有合适的人家,前些日子,倒是相中一个,名叫卫仲道,是河东卫家子弟,其有才气,琰儿也颇为中意,只是……”蔡邕话刚说到这,突然身后传来呼唤声“伯喈、子兴,请留步。”
赵越难得这么八卦的听着蔡邕唠叨家事,正听到关键地方突然被人打断,心中郁闷,与蔡邕驻足转身,一脸不悦的看向来人,见来者竟是皇甫嵩,赵越急忙躬身说道“末将拜见皇甫将军。”
“子兴不必多礼”皇甫嵩点头说道
“义真,唤我们何事?”蔡邕疑惑的问道
“哎,还能有何事?自然是苏赫里的事。”皇甫嵩无奈叹道
现在苏赫里的名字在蔡邕心中极为敏感,听罢眉毛一扬,一脸愠怒,刚要发作,皇甫嵩见状,急忙解释道“伯喈莫要误会,不是你想之事。”
说完转头看向赵越,沉声质问道“子兴,苏赫里什么品性,你应该最清楚,为何还要派此人来京师?”
说起这事,赵越也是脑仁生疼,当初一不留神,放出了这个二世祖,在京师虽未惹出大麻烦,可也没少让自己背黑锅,这不,人家已经找上门了。
苏赫里在京师的种种,在赵越来到洛阳外的第一天,李植便一五一十的说给赵越听了,心知苏赫里没触犯什么律法,也没做下伤天害理之事,佯装一脸不解的反问道“将军,我妻兄可是闯了什么大祸?”
一句话倒把皇甫嵩问住了,想了想,有些恼怒的说道“那苏赫里向陛下献极乐九转丹,陛下已数月未上朝了。”
“竟有这事?苏赫里毕竟是蛮夷,将军何必同他生气,至于这什么丹药,陛下不吃便是,我也会提醒妻兄以后不要献丹了。”赵越信誓旦旦的说道
刘宏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一国之君,他上不上朝与丹药有毛关系,又没人逼着他吃。
“你说的轻巧,他苏赫里还夜宿北宫,**宫廷。”皇甫嵩低喝道
“呵呵,将军玩笑开的未免太大了,宫内守卫森严,他岂能进的去?”赵越摇头笑道
“有陛下诏命他自然进的去。”
“既然是陛下的诏命,苏赫里奉诏行事,何罪之有呢?”赵越问道
“子兴,暂且不论他有罪无罪,老夫只想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洛阳?”皇甫嵩脸色阴沉的问道
赵越知道要是苏赫里再待下去,恐怕小命不保,于是开口说道“我会回去劝说他的。”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转面看向蔡邕拱手笑道“我便不打搅伯喈好事了,告辞。”
“再会”
待皇甫嵩走远后,蔡邕与赵越出了宫门,蔡邕低声劝道“苏赫里还是尽快离开的好,凭他的品性和才能,无论哪一样,都是在玩火自焚。”
“哎,当初他只说来洛阳见识一番,我也没多想,便允了,不成想闹了这么多事,先生放心好了,我会劝他早日回北地的。”赵越说道
张飞和苏军还领着百名骑士在宫门外等候呢,蔡邕远远看着这百名将士,赞叹道“子兴麾下皆是熊虎之士,怪不得屡建奇功。”
“幽燕民风彪悍,招募的士卒自然不同他处。”赵越说道
“恩,你先让他们出城歇息吧,今夜你就住在我家好了,我也好尽一尽地主之谊。”蔡邕看了眼天色对赵越说道
“这……”赵越闻言有些尴尬,蔡家内还有一位未出阁的蔡琰呢,自己住进去是不有些孟浪了。
“我尚有三名弟子住在家中,多你一人也是无妨。”蔡邕猜出赵越心思,呵呵笑道。
赵越听了一阵汗颜,是自己太龌鹾了,还是蔡邕太正直了,家里竟然留了三个学生长住,他倒是真放心啊。
既然如此,赵越也不再犹豫,点头说道“那今日便叨扰先生清静了,先生稍后,我去吩咐一声。”
赵越来到张飞众人面前,嘱咐了一番,牵过坐骑翻身上了马,来到蔡邕马车旁,与其一同归府。
蔡邕府宅座落在南宫外朱雀大街东头的一角落,长长的深巷内,宽窄仅能停放一辆马车。
府门外清扫的十分干净,上面挂着匾额,写着慕竹别院四字,字体清秀,显然是女子所写。
蔡邕从马车内下来,看了眼赵越笑道“这是琰儿九岁所写,让子兴见笑了。”
赵越闻言惊讶不已,自己虽不懂书法,可蔡邕既然敢挂出来当匾额,自然是写的不错,不仅暗暗佩服,蔡琰不愧是名传千古的才女。
蔡邕上前轻叩门环,门后传来童稚清脆的声音“是老师吗?”
“粲儿,快给为师开门。”蔡邕冲内笑道
“请问老师,疑事毋质,直而勿有,此句出自何处,又是何意?”
蔡邕捋须歉意的看了一眼赵越,冲内笑道“此语出自《曲礼》,意思是不懂的事不要下断语,已明白的事不要自夸知道,要懂得谦逊,好学,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吱嘎”一声,府门向内打开,一个虎头虎脑的十岁孩童,一脸笑嘻嘻的说道“老师答对了”当见到一身戎装的赵越后,吓了一跳,连忙收起笑容,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对着蔡邕和赵越,躬身一礼“弟子王粲,见过恩师和公子。”
“呵呵,粲儿不必多礼,赵越、赵公子不是外人。”蔡邕对王粲笑道,眼中尽是喜爱之情。
王粲闻言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赵越笑道“赵越?我听说过你。”
“哦?是吗?呵呵,王小公子,都听过我什么?”赵越见王粲一张脸肉嘟嘟的,双眸漆黑,显得灵气十足,十分招人喜爱,不禁蹲下身子笑问道。
“听说你抄袭人家的诗赋,真是不知羞。”说着还冲着赵越扮了一副鬼脸。
赵越闻言险些晕过去,蔡邕急忙呵斥道“放肆,休要胡言乱语。”
抄袭他人诗作,此事非同小可,蔡邕急忙一脸歉意的说道“粲儿年幼,童言无忌,你莫要当真。”
赵越微微一笑,“王小公子,这是谁告诉你的呢?”
王粲见蔡邕生了气,一脸深沉,急忙摇头说道“我不会告诉你,是蔡姐姐说的。”说完还有些委屈的向内跑去。
蔡邕一脸臊红,这事闹得,客人还没进府呢,先被羞辱了一番,这琰儿也真是,什么话都往外说呢?
“子兴……”蔡邕尴尬的看着赵越,不知如何解释了。
赵越脸皮有多厚,恐怕只有天知道,不知羞反而欣喜的叹道“还好今日来到先生府中,我定要找蔡小姐澄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