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将张高打发走了,赵越手里攥着令文,急忙回身赶奔大堂,命人寻沮授前来商议。
沮授施施然的走进大堂后,对赵越拱手一拜,笑道“属下参见都尉”
“哎呀,恩师,可勿要折煞弟子了,快快请坐。”赵越急忙上前搀起沮授,拉着沮授到一旁坐下后言道
自从翻水车成功引水入田后,沮授便正式收下了赵越为弟子,沮授为人谦和,赵越又秉承后世的习惯,对老师如对父亲一般,谈笑自如,只把尊敬留在心底,所以二人相处下来少了几分刻板,多了几分亦师亦友的味道。
沮授坐下后,从袍袖内拿出一卷文书,递给赵越道“看来那日吕旷押送的非是商货,你小子出手够大方的,怪不得封赏如此厚重,老夫也算沾了你的光喽。”
这卷任命文书是张高喧诏后,一同递给赵越的,只是赵越没来得及看,打开匆匆扫了几眼,“沮授迁都尉府长史,齐周迁都尉府主簿,王门迁都尉府兵曹掾,而关羽、张飞皆封为别部司马,其余诸将也各有升迁。”看完后,暗暗点头,心中颇为满意,看来钱没有白花。
合上文书放在案上,对沮授笑道“朝堂风气如此,不得不随波逐流,况且我们师徒二人官职越高,才越能造福一方百姓。”
“哎,不想汉室竟堕落至此,说到造福百姓,子兴啊,在城外新建的屋舍都快完工了,眼看着入冬了,是不是拨出些钱粮,扩建下城池,让百姓们住在城内,也安全些。”沮授双眼盯着赵越,忽然说道,那意思很明显,你赵越、赵子兴既然有钱财贿赂宦官,难道没钱扩建城池?
赵越暗暗牙酸,只得点头笑道“恩师所虑甚是,是该修建个外城了,前两番讨贼得了些钱粮,本是百姓之物,如今还用于百姓,应该的,应该的,回头我就命人将账簿送来,各项支出由恩师决定。”
沮授闻言捋须频频点头,大有孺子可教也。
赵越见沮授心情不错,拿出令文来,说道“张让有意让我领军去广宗,我答应了,恩师觉得如何?”
沮授接过令文看了两眼,心中暗暗腹议“你都答应了,还问什么?”
“最近传来消息,张角病死,如今黄巾贼军心不稳,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又有皇甫嵩、朱雋两位当世名将在,大胜是必然的,你领军去也无妨。”沮授说道
“那我带五千人马前去,如何?”赵越问道
“你就这点家当,不怕人家坑你一下,坑没喽?带五百轻骑,战后追追逃兵,拣点旗番足矣。”沮授意兴阑珊的打发道。
“还是恩师想的透彻,那我只带二哥和李植去就是了。”随后又将李植的破城之策说了一遍。
“哦?没想到你的运气这般好,若是这样的话,那你将关羽、麴义等人能带上的都带上,兵马还是五百骑。”沮授捋须思量片刻后言道
“这其中有什么说道吗?”赵越疑惑道
“你一个小小的都尉,满打满算也就和校尉持平,到时能不能进大帐内议事都还两说呢,所以要彰显一下自己的实力,勿要让人小觑了你,这样你才有一点出声的机会。”沮授拍了拍案上的令文,言道。
“恩师高见,弟子明白该怎么做了。”赵越属于那种举一反三的选手,当即便明白了其中道理,说白了就是去装B,反正令文上只说了让自己领军去助援,并没有写明自己隶属谁的麾下,也就是不用听命他们任何人,那还怕什么!
与沮授又商议了一番,最后决定留下吕翔、王门、王当三人领军留守,其余诸将随赵越赶奔广宗。
次日,赵越召回关张、麴义、张燕、陶升五将,点起五百轻骑,出西门南下广宗,值得一提的是,赵越出兵前,命五百军士将盔甲脱了留下,一件也不带,诸将不明所以,一问之下,诸将不由得脸色臊红,赵越的原话是“咱们领军去增援,这甲胄当然管他们要了,要不是大家伙用惯了兵刃,我还想一并朝他们要呢?”
赵越领军出涿县,经范阳,过易县,这一日申时,大军来到了河间国鄚县境内。
一路南下,所经县城无不紧闭城门,一副如临大敌的阵势,倒是那些没有城池庇护的乡亭百姓,多是箪食壶浆,站在道路上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迎送大军。
如今鄚县同样早早的关闭城门,城墙上汉军严阵以待,弓弩在手,大有赵越领军往前一步,便开弓放箭的架势。
赵越每至一城都会同守将磨破嘴皮子,进行一番解释,最后无论信与不信,都不准赵越进城补给。
赵越骑在马上,手搭凉棚看了看城上动静,知道又是误会了,也懒得解释了,对张燕等人嘱咐道“命人四处寻农户,打些水,再买些粮米吧,勿要吓到百姓。”
张燕等人也不好说什么,拱手领命,带着人四下散开,寻找农庄。
赵越命李植简单立下营盘,准备就地歇息,张飞在旁不悦的嘟囔道“三弟,你这才叫自作自受,非要贪图那几百副甲胄,这可好,一路来,都认为咱是强人呢。”说着抬手指着正在搭建营盘的军士说道“你看看,这一个个长得凶神恶煞一样,能不害怕吗?”
“好了二弟,你都鼓噪一路了,累也不累?”旁边关羽一边替自己的坐骑刷着毛,一边对张飞言道
张飞哼了一声,算是不再理会赵越了,赵越得了空档,急忙笑道“二哥,你是不知,最近钱紧啊,那么多流民等着安置,还要扩建城池,哪里都要用钱的,我不是寻思能赚点是点嘛。”
张飞回涿县时,的确也看到了城东外新建起的屋舍,还有一处处粥棚,闻言后心中之气来的快消散的更快,不过嘴且不愿服软,而是言道“省这点钱能顶个何用,要我说,咱直接往西,攻破下曲阳,得了那的钱粮,岂不更好?去甚广宗,还得看人脸色。”
“二弟不可胡言,还真当自己是强人了不成?”关羽见张飞越说越离谱,不禁开口斥道。
张飞自知胡搅蛮缠,嘿嘿一乐,牵着坐骑到一旁梳洗去了。
不过张飞的话,赵越也的确听了进去,问关羽道“二哥说的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关羽瞪了一眼赵越,言道“莫要听你二哥胡言,莫说我们这点人马攻不下,即便能攻下,置广宗的皇甫将军等人于何地?”
“呵呵,还是大哥想的通透,我也只是随口一说,咱们此行皆是轻骑,也攻不了城池。”赵越嘿嘿一笑,不再复言,他明白关羽话中之意,自己属于客军,岂能喧宾夺主,夺人功劳?
日头偏西,诸将领军从四面八方,带着水源而回,诸君吃罢晚饭,各回营帐内歇息,赵越独自坐在大帐内,手捧着刘莹的书信,细细看着,虽说幽州暂无刺史,但赵越还是每隔数日,便写一份呈文命人送到蓟县刺史府,当然顺便送封私信给刘莹,以解相思之苦。
正看着时,小矬子李植在帐外求见,赵越疑惑的放下书信,唤其入内,问道“李植,你找我有何事?”
“主公,方才我在营内巡哨时,发现我军大纛被风刮倒,纛冲东北,属下算了算,应在有敌劫营,而且敌从东北而来。”李植一脸慎重的说道
“你还懂得这些?”赵越一边启动卫星系统,一边诧异的问道
“主公,盗墓挖坟,岂能不通阴阳?虽只是略懂皮毛,但属下料想错不了。”李植肯定道
“的确被你算准了,速传诸将来大帐。”赵越通过卫星锁定,已经发现一支约千人的汉军,正向大营潜伏过来,急忙对李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