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澜其实是个苦命的孩子,她曾开玩笑说自己和郝婉玉是上辈子的宿敌,轮回一世都无法化解...
赵老夫人为逼儿子纳妾,找郝婉玉的麻烦,郝婉玉丝毫不顾及身怀六甲,直挺挺的就跪下去,吓得老夫人再也不敢找她麻烦!
生产时她满床打滚,就希望赵瑾澜胎死腹中,折腾到难产,老夫人毫不犹豫的要产婆保住孩子,生死关头,郝婉玉选择好好配合产婆,生下了赵瑾澜!
好不容易熬到满月这天,老夫人再次发难,托人带话,说贺晓晴也怀孕了,让郝婉玉亲自去家庙接她们回来,郝婉玉不顾赵天成的让等他回来的话,辞退了奶娘,罚跪下人,把赵瑾澜独自放在炕上锁上房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宋妈妈一路苦劝也没有让郝婉玉回心转意,最后竟让宋妈妈下车自己回去!等宋妈妈步行了五六里路回到赵家,赵瑾澜已经浑身冰凉!宋妈妈解开自己的衣服,暖热了赵瑾澜的身体...
不!郝婉玉生下的那个赵瑾澜已经死了,活着的是赵天成的女儿赵瑾澜!
十四年了,赵瑾澜和郝婉玉同时在家的时间加起来不足一年,郝婉玉没有给赵瑾澜做过一件衣服喂过一次药,虽是母女,和路人也没什么区别!
赵瑾澜上车就睡觉,醒了又一直看着车外,郝婉玉无奈只能自己主动打破沉默,她要不说话,估计到寺里她下车就直接走了“澜儿,你今天一定要给娘引见一下你师父,娘有重要的事情要请教你师父呢!”
赵瑾澜放下车帘转过身“重要的事?您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您不会是想从寺里搬个菩萨回来供着吧?这您可要想好了,赵家庙小,您可别让菩萨受了委屈!”墨兰和宋妈妈都笑起来。
“澜儿,娘想让慧明大师给你大哥看看八字,你大哥也该成亲了!”
“娘,有件事一直压在我心里,您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什么事?”
“外祖母家到底有什么显赫的身世,敢当面说一个三品侍郎不识抬举,她们家该不是皇族吧!”
郝婉玉张了一下嘴,为这件事,郝家的两个儿子儿媳齐齐把母亲数落一顿,这在郝家可是破天荒的!尤其是郝文虎的妻子梁氏,把郝文虎这么多年的不如意全都归咎于母亲的自以为是和姑姐的不守妇道,郝文虎和梁氏也因此搬出了郝家,住到了梁氏开的商铺里。
郝婉玉尴尬了一阵,拉过女儿的手说“澜儿,外祖母说这话是有点不合时宜,我替她。。。”
赵瑾澜抽出自己的手“娘,您不用替她,对爹来说又不会少一块肉,无所谓的!可是,左相也在,外祖母如此高抬自己,毁的可是她的夫君和儿子的前途!您知道左相回到军营说了什么吗?”
左相让赵天成休妻,和郝家一刀两断!郝婉玉早就知道了,这会儿。。。她怎么说,说什么?只能赶紧转换了话题。
“澜儿,娘觉得你表姐人长得漂亮,对娘也很孝顺,要是你大哥能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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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对‘漂亮’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觉得还是让表姐给您做女儿,您见天的看着她心情也好,省的便宜了别人,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这个时候不能得罪赵瑾澜,郝婉玉治好耐着性子假装生气“又胡说!”
“胡说不胡说的在其次,我可提醒您,您要烧香就安生的烧香,别扯什么八字,这是静安寺的大忌!慧言师父脾气不好,让我师父算命测八字。。。要是被打出山门,您别说我没提醒您!”
“为什么?”
“我师父是高僧,讲的是积德行善!算命测八字那是街头算命先生的把戏,您这是侮辱我师父!”
一听慧言的名字郝婉玉从心里发怵,立时间脸上的表情就僵硬了,她怎么忘了这个人了...这怎么办呢?
赵瑾澜伸手拿过郝婉玉手里的庚帖看了一眼“表姐只能给人做填房或者侧室,而且她不能离开姑臧!”
小翠好奇的问“为什么?”
“表姐出生的时候四时不正,命中福报太小,离开了福地就如浮萍落水,凶多吉少!”
一般的姑娘十六岁出嫁,男子十七八岁成亲是惯例,郝婷婷都已经二十三岁了,除了做填房谁家娶个麼麽回去!再说那个秉性,换个地方。。。活三年算高寿!
郝婉玉呵斥到“澜儿,你表姐也没得罪你,你这样咒她干什么?”
赵瑾澜把手里的帖子一扔“不信走着瞧啊!”
赵瑾澜和郝婉玉的关系从小就是这样,郝婉玉客气,赵瑾澜就乖巧,郝婉玉发脾气,赵瑾澜直接怼回去,从不示弱!
郝婉玉正要说什么,就听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好像还很急促。忽然间,她觉得自己的心里很不安,一种很着急又无处着落的不安,她直起身拍着车窗喊道“把车子停下靠边,让骑马的人先过去!”
车夫没有答话,也没有停车靠边,反而是“驾!”的一声,长鞭抽在马身上,车里的人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就被巨大的推力控制,往车厢后撞去。
皇上点点头“皇叔,我正是为此事来找您的!您的那个徒弟,就是赵家小姐,前两天教训了煜捷,正如您说的...”
一个知客僧急匆匆进来“师父,赵小姐所乘的马车在转弯处撞向了山崖,赵小姐和赵夫人都受伤了...”
迷迷糊糊中,赵瑾澜听到有人在喊自己“澜儿,澜儿,你能听到师父的声音吗?澜儿...。。”可是头很疼,她睁不开眼睛,有一种眩晕的感觉拉着自己往远方而去。
“小澜儿,你醒醒,我是俊杰哥哥...”
“澜儿,我是师父...”
赵瑾澜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俊颜,脸上掩饰不住的焦急和惊喜让这张俊脸看起来有点滑稽。
“小澜儿你醒了?大师,大师,小澜儿她醒了...”郁俊杰激动地大喊大叫。
“澜儿,你能看见师父吗?”慧明的声音有点颤抖。
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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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伤太疼了,慢慢低下头,发现自己靠坐在师父的怀里,点了一下头,就觉得头像要炸开一样。
“澜儿,你不要乱动,先坐在这里,你娘伤的也不轻,师父先去看看,若是没有性命之忧,师父再带你回寺里治伤好不好?”
“好...”赵瑾澜很虚弱,慧明手掌抵住赵瑾澜后背,一股热气源源不断的输入体内,身体渐渐恢复了活力,墨兰过来扶着赵瑾澜,慧明去了。
赵瑾澜慢慢转头,观察着现场,这里快到寺庙的山门前了,抬头已经能看到庙宇大殿的屋脊,可这一段的山路却最狭窄崎岖。
收回目光,看着眼前乱糟糟的现场,不远处一匹马倒卧在地上,马头下一滩血,看样子是被重物击碎脑袋死的。
马车在靠近山石的这边碎成几块,车前几个和尚拉着一块布,几个人围成一圈,估计里面就是自己的娘。
墨兰半跪在身边,一边给自己包扎手臂,一边眼泪不停的流,看她盯着自己的手看,墨兰赶紧问“小姐,你怎么了?”
“我,我头疼,我看不清楚东西,我看见好几只手...。。”自以为用了很大的声音,可就连墨兰听着都很费劲。
正在救人的慧明听见了,冲外面喊“郁世子,你帮助澜儿疏通一下经脉,不要让她脑部留下积血,她的伤在头部!”
郁俊杰一下就紧张了“大师,我不会啊...”
一直站在半坡上陪皇上的秦明看一眼皇上,飞身落在赵瑾澜身前,蹲下身扶住赵瑾澜,对墨兰说“拿个靠垫过来,你坐稳,把人抱好,把头放在你的肩膀上,尽量让她全身舒展!”
郁俊杰马上去摔碎的马车里拿了两个靠垫过来,让赵瑾澜坐在上面,墨兰单膝跪在地上,半抱着赵瑾澜,让出了背部。
赵瑾澜感觉有一股热气从背后进入身体,然后向四肢延伸,热气从四肢回到腹部,她觉得肚子里暖暖的,整个人都有了生气。
热气在她的五脏六腑转了一圈,慢慢往头部延伸,感觉热气到了脸上时,头开始像针扎般的疼“嗯...”实在忍不住了,闷哼一声。
“赵小姐请坚持一下,你的头部受伤严重,已经有了积血,所以眼睛看不见东西,我在帮你疏通血脉,有点疼,你忍住!”
耳边传来的声音清冷悦耳,赵瑾澜的意识也在渐渐清醒,忍住是没问题,只要不死,没什么坚持不了的!
紧咬着牙关,终于在意识一会清醒一会混沌中,头部的疼痛越来越轻,慢慢试着睁开了眼睛,却无法转身。
前面站着几个士兵,看着不像是哪个府上的家奴,是正儿八经的兵,身上的气质不一样!在几个士兵的前面,地上跪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身灰褐的衣服,是今天赶车的车夫,赵瑾澜的目光变得冰冷。
慢慢直起身子靠在墨兰身上“小澜儿,你醒了吗?吓死我了,怎么样,头还疼吗?”一感觉到她的动静,郁俊杰高兴坏了,秦明飞身上了半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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