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剑星我问你,骆飞虹谁揍的!”
于仙儿质问道。
“诶,这都是师兄弟切磋武功,你这样算哪回事啊!”
秦剑星替赵小川开脱道。
“嘿!你见过有哪个武馆的学徒,是和打杂的切磋武功的嘛!”
于仙儿反驳道。
“仙儿,你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可都听说了,人家瘦猴本来是想学功夫的,可奈何不合规矩,师傅不教他,留他在这打杂,我们当师兄的不忍心,这才想着教他几招防身嘛。”
秦剑星一席完美的话术,直接洗去了他们欺负人的口舌。
“哼!吃你的吧!”
于仙儿被秦剑星说的无言以对,跺了一下脚,将手中枣子一把塞进秦剑星嘴里,拽着骆飞虹愤愤的离开了。
“嘿嘿!”
秦剑星见于仙儿跟他耍小女生脾气,宠溺的笑了笑。
“呸!呸!这枣子怎么这么酸啊!”
随后咬了一下口中的枣子,当即便酸得浑身一激灵。
“哼!这个秦剑星,气死我了!”
于仙儿坐在凉亭中,一手拍在石桌上,显然还在因为秦剑星而生气。
“仙儿姐,不要生气,大师兄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嘛…………”
骆飞虹确实是不会安慰人。
“啊?你小子脑袋是不是被他们打傻了!现在还在向着他们说话!哎呀呀!看来我得去洪仁馆请个医师来给你瞧瞧了!”
于仙儿本来就气,现在骆飞虹一句话,更是给她气的直鼓腮帮子。
“唉~挨打也怪我没本事,没能求动于师傅教我功夫……”
骆飞虹委屈巴巴的说道。
“啧!我脾气急,有些话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于仙儿听出骆飞虹情绪不太对,以为是自己的话伤到了他,连忙收转话风,语气温柔的说道。
“是我自己的问题,不怪仙儿姐。”
骆飞虹捂着眼睛扭过了头。
“哎呀!你个大男人哭哭唧唧的像什么样子!”
于仙儿看见骆飞虹无声的抽泣,当即拍桌教训道。
“我跟你说,你别看我一个女子,在这方面我真能让你师傅,想当初我八岁的时候……………………”
于仙儿踩着石桌对骆飞虹诉说着自己的当年,讲述自己是如何从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变成现在这女侠模样的。
而骆飞虹也时不时,对于仙儿哭诉命运对自己的不公,二人的性别在这个凉亭中,就仿佛调换了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互相交流了经历,也毫无保留的将心中的阴霾情绪倾泄一空。直到最后,于仙儿讲了一个冷笑话,骆飞虹配合的露出笑脸,二人的交谈便结束了。
不过自从有了这次的交流,二人关系拉进了不少,而骆飞虹的心情也比前些日子明显转好,最起码不会一直耷拉着一副丧气脸了。
忙碌之间,时间过得也快,转眼便到了冬节。
这里提一嘴,九州大地也一样有春夏秋冬四季,同样有二十四个节气。而冬节就是冬季的最后一个节气,也是一年的最后一个节气,九州北方最冷的一天。
在冬节这一天,九州的北方人会烧黄纸,宰活鸡,祭拜先祖师长,换新衣,喝烈酒,烹狗煮羊大快朵颐。
不过在当今法度之下,羊肉是十足的奢侈品,能吃起羊肉的无一不是非富即贵。
所以在这天,平民百姓都会选择吃随处可见,且价格更便宜的狗肉。
“师傅在上!徒儿祝您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秦剑星说完祝词,立刻又对于嗣海磕了三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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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徒儿快起来。”
或许是新衣服鲜艳,也或许是早上喝酒贪了几杯,总之今日的于嗣海满面红光,精气神十足,浑身上下无一处能看出有垂垂老矣的感觉。
随着几波远道而来的亲传弟子的祝寿,武馆收的礼物已经堆成了山,光是帮忙搬礼物的骆飞虹,都累得腰酸背痛了。
“果然是穷文富武,于师傅的这些徒弟无一不是一方境内财力雄厚的阔公子啊!”
骆飞虹站在后院,透过门缝看见屋里于嗣海正在一群弟子有说有笑,而这些弟子的衣着谈吐,都是非常人所能及之。
“也不尽然!”
这时,一个年轻人悠哉悠哉的从伙房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块羊肉。
“你是谁呀?”
骆飞虹打量这人一眼,发现此人长相还算不错,只是及其不修边幅。
只见他的头发用束带胡乱的一拢,原本胡须应该是剃了,如今只剩下满脸的胡扯。身上穿着一件打了好几个布丁的旧棉衣,动作稍微大一些,棉衣甚至会往下掉土。
小臂,侧腰,小腿,三处都绑有镖囊,后腰处更是交叉悬挂着两把拥有黄铜色刀鞘的短刀。这周围也确实是没有一个内行,若是有一个明白人,一眼便能认出,这两把刀便是由一百年前的铸刀名匠“法则?马克”所造的,大马克家族名刀——双刀黄鹂!
而因为大马克家族所造的名刀早已流落九州各地,所以说想得到那真是可遇不可求,正如同李三郎腰上的这两把刀也不是才什么好路子得到的。
乃是受人所雇,与埋在土里的前辈借来的,随后为了得到此刀,他又刺杀了雇主,和参与此事的所有人,现如今对于这把刀的来历,全天下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飞燕子,李三郎。”
李三郎啃着羊肉,含糊不清的说道。
“没听说过。”
骆飞虹摇摇头。
“那你听说过南娼北盗不?”
李三郎继续问道。
“好像有点印象。”
骆飞虹挠着头做着思考的表情,实际上他哪知道什么南这北那的,只是人家报了两边名号,自己再说不知道,就显得太外行了。
“南娼北盗”不是说南方都是娼姬北方都是盗贼,而是武林中人对两种人群的一个统称。
南娼不是指南方的娼妓,实意是指旧楚之地的八个才貌双全的女子。
虽说其中确实不乏歌妓之流,但更多的是作风大胆的才女。
可这毕竟还是封建社会,对女性有一定的束缚,纵使是才女,思想与行为太过开放前卫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以至于未出阁的大家闺秀都会被贬低成了“娼”!
相比南娼的束缚贬低之名,北盗那可就是贴切的形容词了。
北盗乃指北方几位有名的盗贼,即飞贼,盗圣白玉京,飞燕子李三郎,盗墓贼,遁地神蔡保正。采花贼,黄嫌儿。拍花贼:九指丐。绿江水贼,浪里刀。和已经被朝廷砍了脑袋的山贼王。
这几个在各自板块内的翘楚,有的谋财,有的图色,有的谋财又害命,有的谋财图色又害命(已经被砍了),总之就是这几人被共称为北盗。
“在下便是北盗,李三郎,江湖人称飞燕子。”
李三郎再次介绍道。
“噢!你是贼呀!”
骆飞虹听说他是祸害又是北盗,立刻抄起身旁的扫帚来。
“得,早知道你刚来我何苦废这口舌!”
李三郎无奈的摇了摇头,自顾自的向武馆走去。
“喂!”
“嗖!”
骆飞虹抬着扫帚刚要叫住李三郎,便听一声破空,随后发现手中的扫帚断成了两节。
“再乱吼乱叫我可就用飞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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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郎强大的气场吓得骆飞虹急忙调转目光,不敢与其直视。
而这时正好一个伙计端着一托盘刚出锅的羊肉想要走进武馆,李三郎立刻变脸,假笑着接过托盘,推门走了进去。
“瘦猴你在这傻站着干嘛呢?”
骆飞虹没有回答伙计的问话,而是看了看地上完好无损的羊骨头,又看了看被打断的扫帚。
骆飞虹的心中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啊哈哈哈!羊肉来咯!”
李三郎端着满满一托盘的羊肉,大笑着走进屋子里。
“嗯?!”
于嗣海率先认出这个声音,但没有向那个方向去看。
而那些原本有说有笑的弟子众人,却整齐的抬头看向李三郎的脸,屋子中顿时鸦鹊无声。
“这菜都齐了,羊肉也端上桌了,怎么都不吃啊?”
李三郎明知故问道。
“呵呵!经您手的饭菜,谁敢吃啊!谁知道您老人家有没有在里面拌了点断肠散,鹤顶红!”
于嗣海用筷子羊肉上戳了几下,便放下筷子出言讽刺道。
“呵呵呵呵,咱们师徒许久未见,师傅您还是喜欢开玩笑,快趁热吃吧,我不打扰,我走了。”
李三郎笑着便要离开。
“你不能走!”
于嗣海一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菜都被掌力震得晃动。
“啊哈哈哈哈!看来师傅还是舍不得我这个乖徒弟的嘛!”
李三郎笑着回过身来。
“哼!这羊肉还没吃呢?哪能急着走哇!”
于嗣海说着,夹了一块骨少肉多,肥美流油的羊肉放在碟里。
又对身边的秦剑星使了个眼色,秦剑星会意,端着盛有羊肉的碟子走向李三郎。
“呵呵呵,今日是冬节,理应师傅先吃,我这个当徒弟的,哪能僭越呢!”
李三郎用手拦住秦剑星递来的碟子,笑着对于嗣海说道。
“你看你这些年在外面偷鸡摸狗,杀人越货的多辛苦,难得还在冬节的时候大老远回来看我这老东西,先吃一块羊肉算什么呀!”
“莫非,你真往里掺了些鹤顶红不成?”
于嗣海始终是阴阳怪气。
“哈哈哈!师傅这真是越来越会开玩笑了!”
“不就是块羊肉嘛,行,我吃!”
李三郎笑着,将手摸在了秦剑星手中碟子的边沿。
而在二人双手同时接触碟子的时候,秦剑星调动周身内力,想借此机会试探李三郎的内功深浅。
结果李三郎只是用异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随后便轻松从他手中接过了碟子。
“这吃肉,多是一件美事啊!”
李三郎举着盘子炫耀一通,随后拿起羊肉,大口吃进了嘴里。
“嗯~~~”
“这块羊肉,不柴不腻,味道真是好极了!”
李三郎一边咀嚼着羊肉,一边夸赞道。
“你们也别都看着我呀!吃!都吃呀!”
李三郎吃下一块羊肉,一边嘬着手指头,一边劝着众人。
“师傅,您是长辈,您不起个头,大家也不敢吃呀!”
李三郎见众人无言,便将话找在了于嗣海的身上。
这一刻,于嗣海终于从椅子上站起,眼神死死的盯着李三郎的脸,捕捉着他的每一个动作与表情。
随后于嗣海伸手在托盘中拿起一块羊肉,放在嘴里开始了咀嚼。
“香!”
于嗣海吐出一个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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