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来个鸡腿!”
时至下午,两兄弟坐在马扎上啃着烧鸡,笼里的蛐蛐也卖的差不多了,但都是卖了十文八文,像公子哥那样人傻钱多的客人,他们再没遇到过。
“呦,生意行啊哥俩!”
“这蛐蛐多少钱一只。”
就当二人觉得今天没什么生意,准备收摊回家的时候,一个看着挺有钱的男人走到了二人摊前。
“哈!大哥真是识货,咱家的蛐蛐那可是稀世珍品。”
邵文峰一看这人的穿着打扮,以为又是个人傻钱多的主,连忙上去推销。
“少废话,多少钱!”
那人脾气也挺横,语气中带着不善。
“嘿!一百文一只。”
邵文峰也听出这不是个好惹的主,所以在原本打算的一吊钱的基础上,减了九百文,只卖他一百文。
“操!你这笼子是金子做的,还是蛐蛐的金子做的!”
男人骂道。
“嘿!客人您这话的不对了,咱家蛐蛐不比寻常啊!就咱昌和县,你去哪找我们这么威武的蛐蛐,你看这……”
邵文峰说着话,拿过蛐蛐笼子便要与他看。
“我看什么看!”
那男人猛的一甩手,直接将蛐蛐笼子打翻在地。笼子里面的蛐蛐看见有光,立刻争先恐后的跳出笼子,四散而逃。
“你特么敢掀笼子!”
一直在旁观的邵山河见此,抄起屁股底下的马扎挥舞投掷,只一击便叫其头破血流。
“啊!打人啦!打人啦!”
“哇呀呀!”
就在这时,四周冲出一群泼皮打手,每人都是手持棍棒,显然是有备而来。
“跑!”
邵文峰认出其中不少都是德胜赌坊的熟面孔,当即明白情况不妙,拽住邵山河便是玩命的跑,一路跑到人声鼎沸的菜市街。
最终,邵山河,邵文峰,吕落第,三人阴差阳错见被两伙势力,共计四十多人堵在了菜市街。
简单了解了邵氏兄弟的经历,咱们就书接上文。
直接吕落第一手握宝剑,一手持快刀,在人群左右横穿,不断看见血花飞溅,却无人能抓住他的身影。
而邵山河,邵文峰兄弟虽没正经练过功夫,但街斗多年,也不是那种怕见血的孬种软蛋,只见邵山河手握一杆劈柴大斧,连抡带砍,一招一式大开大合,五步之内压根没人敢近其身。
而邵文峰更是凶残,只见他手拿两把砍骨剁肉的大菜刀,扎进人堆里就是一顿乱劈,尤其在见了血以后,他甚至一边砍人一边兴奋的癫狂大笑。
虽说这些打手都是刀尖上舔血的狠人,但他们从业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么疯狂且凶猛的。光是这架势,就把不少人吓的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而邵文峰这种嗜血的癫狂,也是为日后他“疯狗”的江湖绰号,奠定了一个基础。
最终,在三人的猛烈反抗之下,三十个打手没一会便跑没了。
“走!这不能久留!”
见人都被打跑了,浑身是血的邵山河邵文峰两兄弟丢了武器,便想瘫坐地休息一会儿。
可经验丰富的吕落第立刻呵止住二人,并带着两人乔装打扮,一路向南奔逃。
直至跑出了昌和县地界,三人才在一个茶水铺停下脚。
“不知大哥尊姓大名?”
邵山河与邵文峰跟着吕落第跑出昌和县,等在茶水铺上坐稳,邵文峰这才开始张口与他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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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道来。
“毒蛇太保,吕落第。”
吕落第放下茶碗,报出自己的名号。
“啊!你就是吕落第!”
邵山河与邵文峰听到吕落第的大名,立刻瞪大了眼睛,表情既兴奋又不可思议。
“怎么,两位小兄弟听说过我?”
“能没听说过嘛!那可是吕落第呀!”
邵文峰激动的语无伦次。
“您真是吕落第?”
邵山河强忍着激动问道。
“那还能有假!”
吕落第看出这俩孩子崇敬自己,而自己对这俩孩子所表现出的能力,也还是很满意的,最起码在他的眼里,这俩孩子要比骆飞虹强出几条街去。
“吕……吕……大哥?您喝茶!”
邵文峰磕磕巴巴的拿过茶壶,给吕落第的茶碗里倒满了茶水。
“嗯!你们俩兄弟是怎么惹上那群人的?”
吕落第抚了抚短须髯,冲兄弟俩问道。
而兄弟俩也没有隐瞒,将一切如实相告。
“嗯…………”
吕落第得知原委,默默抚着胡须。
如今他正是用人之际,而面前这俩孩子虽然岁数不大,但好在对自己有崇拜之心,而且资质也是不错,若是收入麾下加以培养,日后必然会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
“额……你们……”
“吕大哥!”
吕落第在心中做好打算,抬头刚要探探二人口风,却见两人已经抱拳跪地。
“吕大哥!我们兄弟二人对您崇敬已久,早就想去投奔,可奈何山高水长没有机会,如今上天赐下缘分,请您收下我们兄弟二人吧!”
邵文峰说罢,便与邵山河一同对着吕落第磕头。
“好好好我收,我收!好孩子好孩子,快起快起。”
吕落第一看这俩孩子率先开口了,高兴的鼻涕泡都险些冒出来,连忙上前把二人扶起。
待到刺字交帖的一套流程下来,邵山河与邵文峰,正式成为了和记弟子,也成为了吕落第的得意门生。
“堂主,我们这是要去哪啊?江东还是境南?”
三人离开茶水铺便一路向南走,邵文峰是个急脾气,便率先开口问道。
“都不去,我们去徽山脚下…………吕家庄!”
“瘦猴!先去把地擦了!”
“瘦猴!去打桶水来!”
“瘦猴!我的衣服晾干了没有啊!”
………………
话分两头,吕落第三人向徽山赶路的时候,骆飞虹已经在于氏武馆中做起了打杂。
自从骆飞虹来到武馆打杂,因为身体瘦弱,且名字尾音的“虹”字与“猴”字发音相近,所以就落了一个“瘦猴”的外号。
武馆中的师兄和那些前来学武的富家子弟,都这么称呼他,而他自然不满意这个外号,可人在屋檐下,就算他想反对也没人会听他的。
不过还好有于仙儿在,和黄天阔一样,于仙儿也是生性豪爽善良,看不得这种欺负人的事,所以有她在的时候,没人敢欺负骆飞虹,这是给于仙儿一个面子,也是给于嗣海的面子。
“嘿!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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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馆中,两个年轻的学徒,在互相切磋着武功。
这二人也都有些名气,一个是淮郡富商秦家的嫡子,于嗣海的亲传弟子,秦剑星。
另一个是昌和县内的一个地主,赵员外家的儿子,赵小川。
“师弟,刚才师哥让了你十招,你自己不争气,现在可别说师哥欺负你了。”
言罢,秦剑星摆出螳螂拳的势,随后探步上前,左右螳螂拳挥动,上身拳技只为迷惑,真招在下盘,只见猛出一脚,直接铲翻了赵小川。
“好!”
武馆顿时一片叫好声。
因为于嗣海不教自己功夫,所以骆飞虹想学功夫,只能一边打杂一边偷师学艺,为了能学点本事,他早在两人切磋之时便驻足观看,看到武徒使出这漂亮的一脚,骆飞虹也不禁拍手叫好。
“哼!”
赵小川爬起身来,掸了掸衣服上的土,扭头看了看围观的众人,毕竟是员外家的大少爷,面子上还是不免有些挂不住。
“喂!你个瘦猴笑什么笑!这些天也偷学了不少了吧,下来切磋几招,让我看看你的长进!”
赵小川心里正压着邪火无处撒,正看见骆飞虹也在围观人群中,这就让他气不打一处来,走上前去不由分说的将骆飞虹拽到了切磋场地上。
“别别别!赵师兄我不会打呀!”
骆飞虹自知打不过他,连连摆手拒绝。
“少废话!看拳!”
赵小川一拳击中骆飞虹右脸的颧骨上,骆飞虹当场倒地。
等缓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双耳旁边有一群马蜂一样嗡嗡只响,右边眼睛更是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嘿!怎么一拳就不行啦!”
赵小川走到骆飞虹面前嘲讽道。
“不行了,不行了!”
骆飞虹躺在场地上仰面朝天,连摇头带摆手,这一拳都叫他眼瞎耳聋,再挨第二拳那还不给他打死。
“瘦猴!你身子骨真的不是学武的材料啊!”
秦剑星抱着膀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骆飞虹。
“行了!都别玩了,都出去练拳!”
秦剑星没有在骆飞虹身上多浪费时间,扭头带着众学徒去场院练拳了。
“唉~”
骆飞虹见所有人都离开了武馆,立刻坐直身体,扣了扣耳朵揉了揉眼睛,心中一阵委屈,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嘿!你怎么在这坐着啊!快尝尝我在山上摘的枣子。”
于仙儿拎着一布袋的青色脆枣,一边吃一边走进了武馆。
“不用……我不吃。”
骆飞虹见于仙儿来了,连忙扭过头去,更咽着用袖子擦去脸上的眼泪。
“怎么了?你怎么哭了呢?”
于仙儿放下枣子绕到骆飞虹面前,发现骆飞虹的颧骨上又青又紫,明显是让人给打了。
“没………没事。”
骆飞虹再次将头扭向别方。
“什么没事啊!肯定又是这群小子欺负你了!走!我带你找他们去!”
于仙儿说着,便将骆飞虹拽到了后院。
“呀,仙儿你来啦!”
秦剑星看见于仙儿,也不再监督学徒练拳了,连忙跑到了其身边,可当她一转眼看见于仙儿身后的骆飞虹时,原本阳光灿烂的表情顿时阴沉下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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