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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回 旧案重提(其一)

    “......?”安阳起顿时脑子有些转不过来,连忙再次询问道:“等等,你说是谁?”

    “那人自称是段云生。”那侍从重复道。

    “段云生...段云生...?”安阳起对这个名字十分耳熟,在脑海中不断搜寻着有关这个名字的信息。

    “段...”安阳起的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那身影越来越清晰,直到安阳起完全回想起段云生此人。

    “快请。”安阳起连忙对那府中下人吩咐道,旋即又看着严长青道:“伯乌若暂无事就先回去吧。”

    “告辞。”严长青起身行礼,便离开了安阳起的书房。

    严长青离开后不久,段云生就来到了安阳起的书房中,段云生就是当日与安阳起有过一面之缘的灵剑阁弟子,当日纷至客栈血案的人犯韩逸轩就是段云生亲手押送来安阳起府上的。

    “段大哥。”安阳起看着进入自己书房的段云生,起身行了一礼。

    “安阳大人。”段云生回了一礼。

    “上座。”安阳起招呼着,段云生便坐在了安阳起的面前。

    “段大哥莅临寒舍,不知所为何事?”安阳起问道,自己与这个江湖中人按理来说不过一面之缘,不知段云生忽然造访究竟是为了什么。

    “嗯...”段云生一愣,没想到安阳起没有丝毫寒暄,竟直入主题,借着说道:“是翼长拜托我来找安阳大人的。”

    “翼长?”安阳起疑惑,没想到是千羽嘱托段云生来找他的,连忙问道:“翼长所为何事?”

    段云生没有直接回答安阳起,而是从怀中取出了一张信纸递了过去。

    “此人,安阳大人可认得?”随着段云生说话,安阳起也展开了那信纸,只见纸上写着一个名字。

    “钱立仁...”安阳起看到那信纸上写着的名字,正是钱立仁,起初在森淼城时安阳起便遇到了此人,此人当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蟊贼,而随后在三江城的案子似乎也与那钱立仁有关,知道近些日子,安阳起才知道,那钱立仁是京兆尹黎煊手下的人,曾做过廷尉。

    “安阳大人可认得?”段云生问道。

    “认得,怎么,此人与你们江湖也有所染?”安阳起不由得有些疑惑,这钱立仁又怎么会和千羽段云生这些江湖人士有关系?

    段云生闻言安阳起认得此人,便不再废话,直入主题问道:“安阳大人,钱立仁此人,六年前是否曾在三江城,给时任三江侯,也就是如今的楚王李麟赠了件珍宝?”

    段云生旧案重提,倒是让安阳起颇为不解,安阳起问道:“段大哥是怎么知道的?”

    段云生闻言,看来是确有其事,便紧接着问道道:“那宝物呢?”

    “嗨...”虽然不知段云生询问那宝物下落的缘由,但说起那宝物,安阳起就一肚子气道:“哪有什么宝物,那钱立仁,不过是熔了些白絮在琉璃珠子里,竟谎称是什么千年珍珠?我还因为此事被先帝痛骂了一番呢...”

    “假的...?”段云生一愣,听安阳起的意思,先前钱立仁赠与李麟的那宝物是假货,便喃喃道:“不对啊...翼长说,确有此物啊...”

    “翼长怎么说?”看段云生那疑惑不解的模样,安阳起便询问起千羽的事情来,他想知道千羽是如何告知段云生的。

    “翼长前不久来信,说混元魔的邪功有了着落,他查来查去,查到了一个叫钱立仁的身上,最后发现此人与安阳大人有纠葛,便托我来京中问问你。”段云生说道。

    “混...什么,什么魔?”安阳起听得一愣一愣的,段云生所言应该是江湖中的事情了,安阳起对这江湖一无所知。

    “安阳大人不必知道细节,只需知道此物断不可落入魔道中人的手里,七年前,混元魔横空出世,江湖正道围而攻之,混元魔虽死,但其邪功却不知下落,混元魔临死前将邪功分为七份,散于天下,其中六份皆已查明下落,唯独这最后一份不知所在何处。”段云生解释道。

    安阳起听得一头雾水,但不好表现出来,只得点头附和。

    “前不久翼长说有一人名唤钱立仁,偶然间得到藏有邪功的珍珠,而此人也收到江湖中人的追杀,有些人想要除魔卫道,而有些人则想获得那钱立仁手中的邪功,据悉,就在近几日,钱立仁逃来了这京城。”段云生道。

    “来京城了...?”段云生说了一大段话,安阳起都没听进去,但唯独这最后一句,安阳起听明白了。

    “对...如果真如安阳大人所言,那钱立仁赠给李麟的宝物是假的,很有可能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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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个真的,而那真的珍珠,就是我此番前来的目的,所以想请安阳大人帮忙,查查这钱立仁的下落。”段云生拜托道。

    虽说这江湖中的纠纷和他安阳起没有关系,但钱立仁此人,安阳起却是始终放不下来,此人或多或少都与自己师父被谗害一案有关。

    “好,我帮你,不过那宝物,可别指望我能帮你们查到了。”安阳起爽快地答应下了段云生的请求,这是合则两利的好事,安阳起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多谢安阳大人,且不论宝物,只要能找到这钱立仁就足够了。”段云生道。

    “嗯...”安阳起点着头,心底里却琢磨着其他事情。

    说完了正事,段云生也没有与安阳起闲聊,便离开了安阳府,临行前段云生留下一个地址,是城西的一个客栈,这一段时间段云生都会住在那里。

    “哎...还要去鳞爪监...”安阳起不太情愿地起身,本以为今日可以好生休息一番,没想到又来了这么多破事,吩咐人备好车马,安阳起便往鳞爪监方向去了。

    清殿之中,皇帝李朓坐在龙案前,而太后则坐在身后的帘子之后。

    一名内官自殿前走来,竟直接从皇帝李朓的身边走了过去,莫说行礼,甚至是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娘娘,安阳府的消息。”那内官走上前来对太后说道。

    “安阳府...又有什么消息?”太后闻言不由得有些紧张,她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安阳府的消息了。

    “回娘娘,上午间有两人造访安阳府邸。”内官道。

    “两人?哪两人?”太后急忙问道。

    “早些时候,约莫巳时,领卫中郎严长青造访安阳府。”内官道。

    “严长青吗...”太后琢磨着,这严长青是鳞爪卫的领卫中郎,他造访安阳府好像没有什么可疑虑的,但太后仍放不下心来,严长青与安阳起都是鳞爪卫,那么有什么事不能在鳞爪监说,偏要严长青亲自拜访安阳起呢?

    “他们...他们谈了些什么?”太后赶忙问道。

    “这...娘娘,我们的人只是在安阳府附近听查,并未深入安阳府中啊...”那内官解释道。

    “哦...你看看,本宫竟把这事给忘了...嗯...你接着说吧。”太后尴尬地笑了笑道,她这副模样未免有些失态了。

    “呃...娘娘,不过中郎将回到鳞爪监之后有了些动作,兴许与二人早间在府中所商榷之事有关...”

    “什么动作?那,那严长青做什么了?”太后不由得紧张了起来,盘问道。

    “中郎将命鳞爪卫撰写告示,张贴于城中各处,说是要招募主簿。”内官道。

    太后闻言先是一愣,但旋即便心情繁复激动起来,高兴地拍打着座椅扶手道:“好...好好!快,快派人去投名,一定要拿下这鳞爪监主簿的职位!快去啊...!”

    “呃娘娘,中郎将离开后还有一人造访了安阳府...”内官不敢忤逆,但又因为还有话没说完而不敢离开。

    “哦...哎呀...你看看你看看,本宫,本宫这记性是越来越差了...快说,快说吧!”太后扶了扶额,佯装轻松道。

    “是...”那内官应了一声,便继续说道:“中郎将走后,便有一人造访安阳府,那人看上去...应该是个江湖中人...”

    “江湖中人...?”太后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安阳起与原镇北将军千羽的交游来往甚好,而那千羽正是江湖中人。

    “那人是,是谁?”太后不由得再次紧张起来,要知道那千羽,可是不折不扣的高手,先帝在时都畏惧他三分,更何况她一介垂帘听政的太后?

    “呃...奴婢在查。”内官色挠,小声说道。

    “你...那还等什么?快查去啊!”太后一更,顿时勃然大怒道。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查...”说罢,那内官便慌张离开了清殿。

    内官离开后,太后坐在帘后若有所思。

    “母后,那安阳府里,到底有什么呢?”就在太后沉思之际,小皇帝李朓忽然间转过身来,看着太后刘氏问道。

    “朓儿啊,那安阳府里可有一把宝剑呢!”太后听到李朓的声音,原本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和颜悦色道。

    “宝剑?”李朓闻言眨了眨眼,他从小对这些宝马宝剑就感兴趣,喜欢舞刀弄枪,不喜玩弄权术,如今也是,虽说名义上是太后垂帘听政,实际上太后是独揽朝政。

    “是啊,宝剑。”太后盯着李朓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一把锋利的双刃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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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再说回鳞爪监,安阳起正午前,还没用过饭食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安阳府,往鳞爪监方向去了。

    临行前他还吩咐余成俊联系城中鳞爪卫,搜查一个名叫钱立仁的男子,并且告诉他钱立仁的模样,以防他有什么化名。

    鳞爪监中,安阳起坐在公案前闭目静养,此刻他没有任何线索,只知道钱立仁有可能来到京城,除此之外一无所有,所以安阳起此刻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等,等鳞爪卫将消息搜集来交给他。

    “大人。”片刻后,一名鳞爪卫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堆情报。

    “嗯...放那吧。”安阳起看着那一大摞情报,不由得有些头疼。

    随后,安阳起便翻看了起来,之后陆陆续续又有新的情报送来,让安阳起目不暇接。

    鳞爪卫送来的情报中没有什么侧重的地方,几乎在全京城各处都有附和安阳起描述的人。

    “哎...这怎么查?”将那些情报全部翻看了一遍,安阳起始终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这些东西让安阳起感到如同大海捞针一般,毫无头绪。

    将那些情报放在一边,安阳起开始琢磨起来。

    “会不会...在京兆府?”忽然间,安阳起想到那钱立仁的身份,原任廷尉,是黎煊手下的亲信,如此看来,此番那钱立仁回京,会不会躲在京兆尹黎煊的府上呢?

    如果真如安阳起所猜测的那样,那这案子可就难办起来了,京兆府,那可不是安阳起随便用鳞爪卫就能刺探到的地方。

    而在安阳起看来,如果钱立仁真的逃来了京城,那么便有很大可能躲在京兆府中,鳞爪卫这么多情报都看不出什么来,说明钱立仁很可能躲在一个鳞爪卫也难以接近的地方。

    京兆府就符合这种条件,如果安阳起没有猜错,京兆府中的鳞爪卫应该都是太后的亲信。

    “算了...”想着,安阳起便摇了摇头,继续埋头梳理起手中的情报来,兴许他有什么遗漏了的地方也说不定。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又有一人来到安阳起的公案前,摆下了一摞情报。

    “大人,这...这也太多了吧?”那人开口说话,安阳起才得以抬头关注,那不是别人,正是先前跟在自己身边的鳞爪卫护卫余成俊。

    “伯知来了...放那吧,没事就先歇息去吧。”安阳起揉了揉太阳穴道。

    “大人,钱立仁、贼眉鼠眼、五短身材,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特征吗?”余成俊似乎想要帮助安阳起,便走上前来问道。

    “还有什么特征...”安阳起闻言愈发困扰了,随手拿起一串珠子便揉搓了起来。

    还能有什么特征是安阳起没说道的吗?姓名、长相、身材,安阳起能够想到的就这些了,至于衣着,自己上一次见到钱立仁都是六年前的事情了,且不说安阳起还记不记得当时的钱立仁穿着什么衣服,即便是他记得,难道那钱立仁就能六年里不换衣服了吗?

    可以说,除了姓名体貌,安阳起对钱立仁此人一无所知。

    “还能有什...”安阳起喃喃着,忽然间戛然而止,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犯了一个错误,因为他一时着急而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细节。

    “快,吩咐下去,重新搜集情报,再加一条,此人是近几日才来到京城的。”安阳起连忙对余成俊吩咐道。

    “是!”余成俊一笑,看来自己这一问真的启发了安阳起。

    说实在的,钱立仁是这几日才来到京城的,这条最为基本的信息,安阳起本不该遗忘,但奈何事出紧急让他乱了阵脚。

    自余成俊离开后,安阳起看着满桌的废纸摇了摇头,随手一扫便腾空了桌面,而约莫一个时辰以后,晌午时分,鳞爪卫又送来了新的情报。

    “安阳大人,来了。”进门来的是余成俊,而安阳起看了看他的手中,只拿着一小沓情报。

    拿过那些情报,安阳起仔细翻阅着,最后在这约莫十几张的情报中剔除了一些,剩余的那些上记载一个名叫黎仁的活动行程,而这个被称作黎仁的男子,正是几日前才来到京城的,目前在城东北活动。

    “城东北吗...”一看到这城东北安阳起就不由得有些难受了,一说起城东北,安阳起便会自然而然地想到纷至客栈,想到那拿了他不少钱财的青楼老鸨。

    “这一次可别再让我跟那老鸨子有什么交集了...”安阳起一边祈祷,一边讲那些情报梳理了一遍。

    不过在此之余,安阳起的心情多少有些澎湃,毕竟这个与自己师父谭逸林有关的钱立仁,马上就能浮出水面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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