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朱元帅大军赶到三海虎啸城时候,已经天黑。朱元帅吩咐安营,先埋锅造饭,三军饱餐战饭已毕,扯起大旗,修整下来。次日旭日东升,朱元帅当先出马,往敌营一看,只见一派绣绿色飘扬,营前军士纷纷扣定弓箭,摆开阵势,随后长枪手密密麻麻。朱元帅按了按头盔,紧了紧铠甲,吩咐开炮宣战。只听得一声巨响,四门接了号令,齐齐冲杀起来。朱元帅喝道:“众将随我来!”催动赤兔马,舞动青龙刀,后面武顺跟随,再后面周、吴、郑、王四员偏将断后,朱元帅在前开路,冒着枪林弹雨,挥刀乱砍,杀开一条血路,冲进第一层营垒,把牛皮帐挑开,又冲入第二座营垒,正偏将佐,持斧端刀,挺枪执戟,拦在当前,围住朱元帅一阵厮杀,只见明枪耀眼,阔斧铮光,朱元帅手里刀好似饿虎扑食,护住马,遮住身,敌将都不能近身,又得了武顺相助,连斩四员将佐,跳出圈子来。
朱元帅踹到第三层营垒时候,身边只剩周建繁、武顺二将,其余多被围在后面了,数万人马混战,炮声不绝,喊声连天,早惊动了段娟娟,带了四员将军上马迎敌,五人冲出中军帐,劈面就撞着朱元帅。段娟娟喝道:“朱剑清,你太也目中无人了!看打。”朱元帅笑道:“段娟娟,你真是厚颜无耻至极。数次兵败,都记了你这颗脑袋,却不思受恩归顺,反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对抗天兵。今番你兴兵侵犯城池,这一仗断然取你性命了!”如今青龙白虎交手,斗了十个回合不分胜负,那边张格、陈应龙便来相助,周建繁也来接住厮杀,也不答话,钢枪往二人兵器上一分,三人都是一震,各自混战,不分胜负。鄂天鼎一见,舞动青铜刀、陈臣用两柄四棱亮银锤,都是力大无穷,也来相助厮杀,那边武顺、吴建荣、王建盛也到了,纷纷加入战团。葛军师见己方人少,忙发起号炮,从南边又来了两员大将,一般形容,怎见得:
头上边都是大红飞翠包巾,金扎额二翅冲天,阴阳带打结飘左右,面如重枣,两道青眉,一双豹眼,狮子大鼻,口似血盆,海下一派连鬓长须,身穿一领猩猩血染大红蟒服,外罩一件龙鳞砌就红铜铠。左悬弓,右插箭,脚蹬一双翘脑虎头靴,踹定踏镫,手端一条紫金枪,坐下胭脂马,直奔过来。
来的二将正是栾光祖、吕绍先,栾光祖用一条熟铜棍,骑一匹枣红马;吕绍先用一根紫金枪,骑一匹青鬃马,也来混战。
却说顾云瓒、顾云珪领了二万人马踹营,一声炮响,杀出二将来,怎见得:
头戴的都是亮银盔,身穿的尽是柳叶银条甲,内衬白绫二龙献爪蟒。左边悬下宝雕弓,右边插着狼牙箭,手端浑铁鞭两条,坐银鬃马,面如银盆,两道长眉,一双秀眼,兜风大耳,海下长须,飞身上前来。
顾云瓒喝道:“来将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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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对阵答道:“我乃段娘娘麾下武安大将军黄百韬、武平大将军邓霆芝是也。”顾云瓒道:“嗯,你两位是闽越国有名的上将,且放马过来,招我的枪也!”顾云瓒力敌二将,顾云珪也来助阵,混战一处。
那边惊动北门神通大将军李延年,带了蒯德金也来接应,怎见得李延年:
头戴开口镔铁獬豸盔,面如锅底一般,高颧骨,古怪腮,兜风耳,狮子鼻,豹眼深眉,连鬓胡须,身穿一领锁子乌油甲,内衬皂罗袍,左右挂弓插箭,手端一口开山大斧,催开坐下乌鬃马,赶上前来。
却说城中胡阳光也带了仉跃麟、任处嗣、任处弼杀出来接应,今番混战,胡阳光最是开心,看见蒯德金被二将围攻,便奋起威风,一枪挑了蒯德金,陈臣见武尊军将领越来越多,心内慌了,便要撤回,被任处嗣叫道:“哪里走!”一斧子砍死。仉跃麟枪法厉害,加入战团,一枪先挑了吕绍先,栾光祖一见同伴落马,手里慢了慢,也被任处弼跟过去一斧子搠死。闽越军多抛盔卸甲,弃锣丢鼓,四散逃去,三门营垒都被踏为平地,骸骨头颅,堆拦马足。血水成河,到处涌流,人踩马踹,尸身被踏为泥酱。四下里哭声大震,多归一条总路,逃奔东行。胡阳光最喜抢功,带着人马鸣锣擂鼓,紧紧追杀。
却说胡阳光带人杀到东门,见朱元帅带着众将在此混战,胡阳光顿时来了精神,叫道:“朱剑清休要慌张,俺来助你!”带头冲入,仉跃麟恐怕胡阳光有失,忙跟着护佑。这边武尊军战将越来越多,段娟娟麾下渐渐不敌,周建繁挑死张格,仉跃麟挑死陈应龙,邓霆芝正要走,被胡阳光一枪刺中马后臀,被掀翻在地,士卒上去生擒,李延年、黄百韬被围,二将恐怕被捉受辱,都拔剑自刎,葛军师、鄂天鼎竟死于乱军之中。
朱元帅带了武顺、周建繁、吴建荣、郑建昌、王建盛、顾云瓒、顾云珪,胡阳光带了仉跃麟、任处嗣、任处弼,一共十二员战将,把段娟娟团团围住。段娟娟暗想:“事急矣,若不出杀手锏,必为所擒也!”便把剑挑开袍服,露出九云黄罗冠来,放射出万道金光,直刺诸将双目,好厉害!怎见得:
森森黄雾,艳艳金光。森森黄雾,九云冠上似喷云;艳艳金光,黄罗帽里如吐火。左右却如金桶,上下犹似铜钟。幌眼弥天遮日月,罩人暴躁气朦胧。
段娟娟冷笑道:“嘿嘿,山不转水转,这就去了。”忽然一物飞来,把九云黄罗冠平空收去。段娟娟没了法宝,如何敢战,便转马出了圈子要走。朱元帅正要追赶,只见来了一位尊者,怎见得:
头戴芙蓉紫金帽,身穿一领团花袍。脚踏云尖凤头靴,腰系金丝排穗绦。
面如圣母会佛老,声似春燕社前娇。胸中久谙三略法,腹内善摆吕公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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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道真真成正果,临风潇潇自逍遥。还珠宫里无量尊,大法圣姑号琼瑶。
朱元帅一见,却认得,忙拜道:“恩师,前番多承照顾,使我征东顺利,如今功成名就。”琼瑶元君笑道:“本尊替你收了段天魔的洪荒法器,她再无翻身之日,你需要努力东进,成功却就在眼前了。”说罢,便去了。朱元帅望空拜谢。
这一阵大混战,可怜三军将士:
遭刀的连肩卸背,着枪的血染征衣,鞍鞒上之人战马拖缰,不管营前营后。草地上尸骸断筋折骨,怎分南北东西。人头骨碌碌乱滚,好似西瓜;胸膛滴淋淋血涌,五脏开花。恨自己不长腾空翅,怨爹娘少生两双脚,高丘尸叠上,低溪血水流。来马连鞍死,儿郎带甲亡。
胡阳光带军追杀闽越国败残人马,怎见得:
闽将闽兵高喊喧,闽君闽帅若黄连。丢去幡旗鼓,撇下打腊酥。貂裘乱零落,黄毛撒面飞。刀砍古怪脸,枪刺不平眉。镖伤兜风耳,箭穿鹰嘴鼻。一阵成功了,片甲不能回。人亡马死乱如麻,败走残兵归东地,从今不敢犯中华。
这一场追杀又有十余里,只见闽越军渐渐凋零,胡阳光麾下军士更是骁勇,杀得枪刀耀眼,只见:
日月无光,马卷沙尘。认不清东西南北。连珠炮发,只落得惊天动地。喊杀齐声,急得那鬼怪魂飞。四下里多扯起大詹王朝旗号,内分五色。轰轰烈烈,号带飘持。何曾见海国蚣幡彩色鲜,闹纷纷乱抛撇路摇。将听擂鼓,诸军喝彩,领队带伍,持刀斧,仗锤锏,齐心杀上;闽越国兵闻锣声,众将心慌,分队散伍,拖枪棍,弃戟鞭,各自奔逃。天朝将声声喊杀,催战马犹如猛虎离山勇;闽越将哀哀哭泣,两条腿徒然丧失望家园。刀斩的全尸堆积,马踹的顿作泥糟。削天灵脑浆迸裂,断手足打滚油熬;开膛的心肝零落,伤咽喉惨死无劳。人人血如河似水,人马头满地成沟。怪自己不生二翅,恨双亲不长脚跑。抛鸣鼓四散逃走,弃盔甲再不投朝;逢父子一路悲切,遇弟兄气得嗷号。半死的不计其数,带伤的负痛飞逃。
胡阳光杀得欢喜,在马上吟诗一首,诗曰:
这番踹杀将军勇,可笑天魔把祸招。数万生灵空送命,如今怎敢犯天朝。
这一追杀有三十里之遥,尸骸堆横如山。朱元帅传令鸣金收兵,不必再追,三军打起得胜鼓,朱元帅大喜,高呼:“武尊军威武!”三军齐呼:“威武!威武威武!”
再说段娟娟负伤败走,几日后,败残人马渐渐聚拢过来,点了点,只有八百人,暗想:“连琼瑶元君都来相助朱剑清,朕是难以取胜的,必要去一个所在请来这位大神通的,方可扭转乾坤。”
未知段娟娟请来哪位仙人助拳,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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