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海棠酒满 > 22、朱驸马巧摆平戎阵&詹太宗爱慕白虎星

22、朱驸马巧摆平戎阵&詹太宗爱慕白虎星

    却说卓然乃是当年杜泰来麾下大将卓茂之子,师从屠龙手孙玄德,善使锟铻双剑。西北大战时候,杜泰来率军援救孙玄德,行军途中,却被麾下将领卓茂、卫鹤所杀。卓茂携带了杜泰来的首级归顺詹太祖,便拨在朱胜麾下,而其子卓然后来便随朱剑清镇守晋阳。

    卓然当下走马活捉余义杭,丢在朱剑清马前。朱剑清一看,竟然动也不动了,原来已被卓然给夹死。朱剑清赞道:“好剑法!好气力!”记了卓然功劳。

    洪孟雄和朱剑清二位先锋使合兵一处,扎下营垒。这夜,朱剑清出了行营,在月下踱步,思量东征事故。正在走着,忽听得后面大叫:“朱剑清!你回转头来看,我与你有苍天一般高的仇,海底一般深的恨,却被琼瑶元君锁住在此,难以脱身。幸喜你来了,快快放我投胎,仇恨算与你勾销了。”朱剑清回头一看,只见西南有一根擎天大石柱,柱上盘着一条青龙,有九条锁链锁着。

    朱剑清走将过去,把九条锁链扯裂断开,问道:“你且说来,我与你有什么仇什么怨?”这条青龙脱了九条锁链,摆尾一声龙吟,卷起一阵狂风,往东南方腾空而去,倏忽不见了。

    朱剑清正在惊疑,只见又出现了一座凉亭,不自觉走到亭子里,有一座灶头,好不奇怪,灶门口又不烧火,灶上三架蒸笼,笼头罩着,虽不生火却也气冒冲天。朱剑清见了热腾腾三架蒸笼,想一定是在蒸吃的东西,便将笼头除下。只见第一架蒸笼里是面团捏成的一条龙,盘在里边。便拿起来团一团,做两口吃了下去。又端开底下一层,有两只老虎形状,也是面团做的。亦拿在手中捏做一团,吞了下肚。又端开第三架,一看有九头面团做的牛,立在蒸内。也拿起来捏拢了,做四五口吃在腹中。

    朱剑清此时已饱,便将蒸仍架在灶上,走出亭子。忽然身上暴躁起来,肌肤皮肉扎扎收紧,不觉满身难过。行不上半里,见一个大池,池水澄清,朱剑清暗想:“且下去洗个浴罢。”将白将巾与战袄脱下来,放在池塘上,然后将身走入池中,洗了一浴起来,满身爽快,身子觉轻了一轻,连忙穿好衣服,随大路而走。

    忽然后面有人叫道:“莫走!莫走!吃了我家的面膜膜,便有了一龙之威、二虎之勇、九牛之力,快沐浴更衣了,随我去见琼瑶元君。”朱剑清回头一看,见是一个青衣童子,面如满月,顶挽双髻,一路叫着追过来。朱剑清问道:“请问这里是什么所在?琼瑶元君又是何人?”那青衣童子不答话,往回便走。朱剑清连忙跟了过去,只见一仙姑,怎见得:

    头绾九龙飞凤髻,身穿金缕绦绡衣。蓝田玉带曳长裙,白玉圭璋擎彩袖。脸如莲萼,天然眉目映云环;唇似樱桃,自在规模端雪体。正大仙客描不就,威严形象画难成。

    这仙姑正是还珠宫宫主琼瑶元君。琼瑶元君道:“朱剑清,你乃大詹王朝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此去征东,关关有狠将,寨寨有能人,寻常之人,难以寸进。故而我给你吃了三架面食,赐你一龙之威、二虎之勇、九牛之力,如此不用三年就能平定闽越。唉,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放跑了这条青龙,若它降落凡尘,就要搅乱江山,干戈不能宁静的,所以我将它锁在石柱上。现在它跑了,却是覆水难收。”沉吟半晌,道:“也罢,我传你玉漏催银箭破暗器之法,遇到这青龙,你就将此法射他,射完只需把手一招,就好把箭召回手内。切记,一支催银箭,破一支暗器。”朱剑清应道:“是。”琼瑶元君递给他九支催银箭,传了玉漏催银箭的手法。又取出一本素书,并无半个字在上面,交付朱剑清,说道:“这是无字天书,不可被旁人看见了。凡遇到急难之事,可摆香案拜告,天书上自然显露字迹,就可明白了。你去吧。”说完,青衣童子把朱剑清一推,竟是一梦。可手里明明拿着九支催银箭、一本无字书,而玉漏催银箭手法也是记得清清楚楚。朱剑清暗叫怪哉。

    却说洪孟雄、朱剑清二路先锋大军来到海口,宁波兵马统治使方有为接住,三路合兵一处,只等万岁和元帅到来,一同下海。等不到四五天,早见前面旗幡密密,号带飘飘,洪孟雄、朱剑清、方有为三人跪下迎接。詹太宗大喜道:“三位爱卿平身。方爱卿,你奉旨在此催促、督造战船,乃是征东第一功。且随朕进城吧。”三人领旨。胡元帅传下军令,三军屯在校场,扎下营盘。

    众人随着詹太宗进城,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朝见毕,退出殿来。方有为问道:“仉元帅病体如何了?”胡元帅道:“尚自卧床不起,愈觉沉重了。”方有为道:“老元帅往日受伤本重,唉,此病是难愈了。”各自叹息不已。

    詹太宗独留殷公道:“如今就要选个黄道吉日,下船过海了。只是胡朗将军才略平庸,又不能服众。国丈一力推举他挂帅,真能对抗段娟娟否?”殷公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如今的胡元帅可是精通战阵的。若是万岁不信,你就令他三天内摆出一个新式样阵图看看,便知道了。”詹太宗道:“也可,宣胡元帅进来。”

    胡元帅正在营中吩咐部下,枪刀要锐利、队伍要齐整的话,只听得黄门官来传,便进殿朝拜。却原来詹太宗问他可有信心战胜段娟娟。胡元帅拍着胸膛道:“万岁啊,有信心,有信心,有信心啊。别看俺没什么文化,但是真正的名将,就是不用上军校,拿着一本盗版的《孙子兵法》也能百战百胜的。嘿嘿,岂是那些纸上谈兵的能比?”詹太宗便叫他摆一个新式样阵法来看看。胡元帅一听,吓得魂不附体:“万岁,臣自幼操刀的,十大阵图尚且不认得几个,哪里还能摆个新阵法?还请差遣别的将军去吧。”詹太宗大怒:“你既然要当元帅,排兵布阵乃是分内之事,怎么说不曾会摆?若到了闽越国,敌军要和你讲演阵法,你也这么对答么?若是敌将摆出异样大阵,你也不点将去破,就这么败逃了不成么?定要你三日内摆给朕来看,若是不能,国法处置!你去吧。”

    胡元帅勉强领了圣旨,踱步出了大殿,暗骂:“卧槽!真正遭他娘的瘟。仉顺超也做了一辈子元帅,也不见先帝叫他摆个什么阵来。俺才掌了兵权,就要刁难俺。”

    胡元帅正在骂着,碰到了鲁王,说知此事。鲁王哈哈大笑道:“可见你的无能啊。当年洛阳大会战时候,曾见得一个新式样阵,叫什么平戎万金阵,被老夫学得精熟。可惜不掌兵权,不然老夫也在海滩上摆一摆这平戎万金阵,也叫万岁知道老夫的手段。”胡元帅一听,满心欢喜道:“任老千岁,不要无用武之地。就本帅做主,给你些人马,在海滩上摆个什么戎的阵来,显显你的手段,如何?”鲁王哈哈笑道:“万岁让元帅摆阵,老夫又不是元帅,关我什么事?这平戎万金阵我是透熟的,就是不教给你,嘿嘿。”说着,扬长而去。胡元帅却记得了“平戎万金阵”这五个字。

    胡元帅回到营内,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令道:“左右过来,给本帅叫洪孟雄过来。”左右一声答应:“元帅有令,传先锋洪孟雄前来听令。”洪孟雄连忙来到中军大营:“元帅在上,末将参见。不知有何吩咐?”胡元帅道:“叫你来呢,也没什么大事。本帅奉旨要摆一座平戎万金阵。本帅以前威震河朔的时候,常常摆过。如今岁数大了,多年不曾摆,倒忘了,只记得些影子。故传你过来,命汝三天内在海滩上,摆座平戎万金阵前来缴令。快去!”洪孟雄听言,大惊道:“元帅在上,末将也曾看过几卷兵书,也知道什么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天地三才阵、四门兜底阵、五虎靠山阵、六丁六甲阵、七星连珠阵、八门金锁阵、九父星观阵、十面埋伏阵,这十个算正路阵。除了这十个阵,别样异阵也有几个,从来不曾听说有什么平戎万金阵。叫末将怎生摆?”胡元帅喝道:“我把你这该死的狗头,胡言乱语讲些什么?这十大阵图谁不知道?本帅如今要摆平戎万金阵,你怎说没有?做的什么先锋!快摆去,若再在此逆令,左右看刀伺候!”一声吩咐,两旁答应:“诺!”吓得洪孟雄魂飞魄散,说:“待末将去摆来。”胡元帅叫刀斧手撤了。洪孟雄没奈何走出中营。

    却说洪孟雄回了先锋营,叫来四个儿子、女婿道:“今天那个胡朗又把我叫过去,偏偏要我三日内,在海滩上摆一个什么平戎万金阵给他。我哪儿会摆?你们听过这个阵吗?”洪天锡道:“孩儿阵书也读过的,不曾见有什么平戎万金阵啊,爹爹就该对元帅说了。”洪孟雄道:“我岂不知回说?谁知他就大怒起来。如若逆令不摆,他就要把为父处斩。难道我不要性命的?所以不敢不遵,接令出来了。可这平戎万金阵如何摆法,当真叫我一筹莫展了。”四个儿子都道:“这便怎么处?”赵宗俊叫声:“岳父,我想胡元帅也没什么文化,必然也不会摆的,故此要岳父摆。不如就将一字长蛇阵摆了,装了四足,当做平戎万金阵去哄他一哄,如何?”洪孟雄大喜说:“

    (本章未完,请翻页)

    贤婿之言有理。左右过来,传令三军披挂整齐,出营听调。”左右一声:“得令。”就把军令传下去。

    十万兵马明盔明甲,整整齐齐摆开队伍,统出兵来。洪孟雄六人来到海滩,一队队摆了个一字长蛇阵,装出四足五爪,略略像龙的模样。洪孟雄大悦,命洪天苏、洪天常在内领队,自己忙进城来到中营,禀上胡元帅:“末将奉令前去,平戎万金阵已摆完备,请元帅去看阵。”胡元帅大喜,说:“果然摆完了么?带马过来。”左右答应,牵过马匹,胡元帅上马,洪孟雄在前引路。

    洪孟雄来在海滩上,道:“元帅,这平戎万金阵,可是这样摆法?”胡元帅假做在行的望过去,像模像样的点点头:“不差,不差,正是这样的。算你的功劳,待本帅先去缴旨。”胡元帅回进城来,忙到大殿说:“万岁,臣奉旨前去,不到三天,已摆完了这座平戎万金阵了,前来缴旨。”詹太宗道:“果然胡元帅有些手段的。既摆好了,国丈快同朕去看。”

    殷公同詹太宗上马,胡元帅在前引路,出城来到海滩。鲁王也跟来一看,暗想:“哎呀,原来胡阳光果然会摆阵!嗯,这座平戎万金阵原来是这样一个摆法,待老夫记了,以后也学着摆摆。”詹太宗问道:“胡元帅,这阵可有变化么?”胡元帅道:“有啊。”使了个眼色,就吩咐洪孟雄演练起来。洪孟雄丢了个眼色给赵宗俊。赵宗俊便接了一面令旗,左右挥了挥。阵中炮响一声,洪天常领了头阵,照长蛇阵变化演练起了“咬、缠、绞”三字诀来。

    詹太宗一看就皱起眉来。殷公笑道:“元帅啊,你这是画蛇添足啊!这分明是一字长蛇阵,还添上了四只脚。哈哈,亏你想得出来。”詹太宗一听,回马就走了。胡元帅不解其意,也转身跟进城来,来到大殿下马,叫声:“万岁,臣摆此阵如何?”詹太宗大怒,喝道:“你怎么摆这什么阵来哄骗朕?又不是一字长蛇阵,倒像四脚蛇阵。阵又不像阵,兵又不像兵,这样匹夫做什么元帅?降朕旨意,绑出营门枭首!”胡元帅着忙,说道:“万岁恕罪!这阵不是臣摆的,是先锋洪孟雄摆的。”殷公在旁笑道:“胡元帅,你分明被洪孟雄哄了。这是变化了的一字长蛇阵,你快去要他再摆个新式样阵图来。”胡元帅道:“是。”

    胡元帅来至中军营,越想越气,令:“左右过来,传洪孟雄!”左右一声答应,出营说道:“呔!帅爷有令,传先锋进去听令。”洪孟雄连忙答应道:“是。”只道是元帅要论功行赏,行入中军营,叫声:“元帅,这阵万岁可满意吗?”胡元帅大怒道:“我把你这贼子砍死的,到底你摆的是什么阵?”洪孟雄回说:“元帅,不差的,这就是平戎万金阵。”胡元帅道:“还要强辩!哄哪个哩!本帅方才一时眼昏,看不明白,险些被你蒙混过去。本帅后来想了想,咦,不对啊,这分明是一字长蛇阵,你分明是在戏弄本帅嘛。”洪孟雄苦笑道:“元帅,实在没有这个平戎万金阵,叫末将怎样摆法?所以只得把长蛇阵添了四足,望元帅详察。”胡元帅也无法,说道:“你不会不代表就没有的,你去吧,本帅也不来怪你。”洪孟雄如逢大赦,灰溜溜回去了。

    胡元帅之子胡行政道:“父帅,洪先锋不会,还有朱先锋呢,他朱家父子皆名将,或许家学渊源,也未可知。”胡元帅道:“噫,我儿说得有理。”

    却说朱剑清领了帅令,把无字天书展开看了,果然有平戎万金阵的摆法、变化。便藏好天书,来见胡元帅说道:“元帅,这阵硕大无比,十分难摆,更且繁杂,要七万人马才能摆好的。”胡元帅喜道:“是么?本帅就调拨七万人给你。”

    朱剑清领令,先来海滩搭建了一座点将台,点了七万人马,走上点将台,把旗摇动摆将起来,当下吩咐:这一队在东,那一队在西。只把胡元帅看得心中大喜:“将门有种!你看此阵图,果然有点意思了。”只见朱剑清下了点将台,把黄龙行动泛出龙门,多用黄旗,乃是一条黄龙。

    胡元帅忙进城,来到大殿,请了詹太宗、殷公、鲁王一齐上马来到海滩,詹太宗坐在龙旗底下,望阵上一看,但见此阵:

    旗幡五彩按三才,剑戟刀枪四面排。方天画戟为龙角,拂地黄旗鳞甲开。

    数对银枪作龙尾,一面金锣龙腹埋,千口大刀为龙爪,两个银锤当眼抬。

    未知詹太宗看了这平戎万金阵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