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海棠酒满 > 19、举金狮梁公伤膂力&现白虎驸马挂先锋

19、举金狮梁公伤膂力&现白虎驸马挂先锋

    却说詹太宗差洪孟雄前去招兵,不觉数月有余过去了。这一日,驾坐成德大殿,有黄门官呈上洪孟雄送来的奏章,内言招兵事项顺利。又有真定郡公叶清奏道:“万岁,今有东阳郡使臣前来朝拜,现在门外候旨,说有两件宝物进贡万岁。”詹太宗龙颜大悦:“朕的侄儿有什么好宝物?快宣使者进来。”

    不一会儿,使臣上了成德大殿,叩拜俯伏:“臣东阳郡使者潘春晓拜见万岁,万岁,万万岁。”詹太宗往下一看,这使者头上戴了一顶圆翅纱貂,身穿猩猩血染大红补子袍,腰围金带,脚踏乌靴,但是脸上却看不见,不知为何,用了一块纱布遮住了。詹太宗问道:“你就是东阳郡王差来的使臣潘春晓么?”潘春晓答道:“正是。”詹太宗问道:“你家王爷送了两件什么稀奇物件与朕?”潘春晓道:“万岁,请看献表就知道了。”双手呈上献表,黄门官接过去,呈给詹太宗,詹太宗一看,只见上面写道:

    皇叔万岁在上:臣侄东阳郡王慕钰百拜顿首。前番狩猎,偶得百年白虎皮一张、百年青蟒筋一根。臣侄不敢专享,特献给皇叔万岁,略表臣心。万岁,万岁,万万岁。

    詹太宗看罢,龙颜大悦,说道:“嗯,青蟒筋、白虎皮,原都是稀罕物,更何况已有百年之修。也难得慕钰的孝心和忠心。宝物何在?拿来给朕也开开眼。”潘春晓再跪拜道:“万岁啊,臣罪该万死!臣奉了王爷之命,把两件宝物放在车子上,王爷不放心,叫我们转水路押运,又派了四名军官押送。打东海经过时候,遇上了个自称葛军师的,带着东海海盗头子安殿宝,二人拦住去路,把宝物给劫去了,四名军官都被安殿宝杀死,是臣再三跪求,才饶我一命,还讲了许多不逊之言。臣不敢上奏。”詹太宗惊疑一声:“是葛军师?他们有何言语,你细细说来。”潘春晓道:“遵旨。这安殿宝说:中原花花世界,无奇不有。他们要投靠段天魔,然后兴兵跨海打过来,这两件宝物,就当是越国人孝敬他的了。臣被他们拿住,刺了几行字在脸上,故而用手帕蒙了面,还请万岁恕罪。”詹太宗道:“恕你无罪,你把手帕拿去了,走上来给朕看看。”那潘春晓躬身走到龙案前跪下,把手帕揭去了。詹太宗站起身来一看,只见他两边面颊上刺着几行字,却是一首打油诗:

    黥面东阳使臣孬,盖世英雄安殿宝。天魔麾下拜先行,东海浊浪称大盗。

    几次兴兵离大海,三番举义到云霄。今年若不来进贡,明年八月就来到。

    团灭凯旋天骄军,活捉武尊仉顺超。战书寄到大都去,传与小子鞠旻耀。

    詹太宗看了前面几句犹可忍耐,直到那句“传与小子鞠旻耀”,拍案而起,喝道:“大胆!”这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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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怒喝,吓得潘春晓魂不附体,连忙趴伏,拜道:“万岁饶命!这是葛军师和安殿宝说的。”

    詹太宗突然发怒,众文武都战战兢兢。郑公朱亚隆上前问道:“万岁,他脸上刺了什么字?万岁看了便这般生气。”詹太宗道:“朱丞相,你下去观看一遍,就明白了。”潘春晓走了下来,到郑公面前。郑公看了一遍,说道:“此正应了前番梦中之事,段娟娟在闽越作乱,又有葛军师相助,非同小可,不比扫北来的容易,还请万岁宽安。”詹太宗就叫潘春晓道:“爱卿,你一路辛苦劳烦,且下去驿馆歇息三日,三日后回去吧。路上若是再碰着这安殿宝,叫他脖子伸长一些,朕百日之内就要去割了他的头颅。你下去吧。”潘春晓拜谢了万岁,退出成德大殿。

    詹太宗往文武班中一看,说道:“如今东方战事避免不得了,仉元帅年事已高,前番北征时候旧伤未愈,众爱卿有何良将推举的?必要个能征惯战的挂帅才好。”仉顺超待要出班请缨。詹太宗说道:“仉伯父多年挂帅,跋山涉水一生,如今年事已高,况且扫北刚刚归来,何不脱了这身劳碌,安享在家,何等不美。也是朕的一番心意。”仉顺超听万岁这等说,只好低头不语。

    却说申国公胡阳光和鲁王任逢喜一听此言,都跃跃欲试了,胡阳光挺胸叠肚,鲁王使脚弄手起来。詹太宗笑道:“以朕观之,当年胡老爱卿马踏河东、横行关中,所部号称虎狼师,也着实了得,倒是可以一试。”还未说完,胡阳光大喜,跪下拜谢道:“老臣去得!老臣去得!谢万岁隆恩。”鲁王一见胡阳光谢恩,忙要出班来抢帅印。却见仉顺超已抢先出班说道:“且住!”

    仉顺超奏道:“万岁说臣老迈无能,掌不得军权,为什么阳光就掌得了?他和老臣年纪仿佛。昔日随先帝洛阳大会战时候,他被段景腾打得大败而走,还是老臣率军击退了段景腾,才救下了他。南征北战,都是老臣领兵的。如今是有些伤病在身,便道老臣去不得闽越了?”鲁王在一旁笑道:“是也,帅印自来是仉家的,我老任强过阳光你百倍,尚且不敢争先,你倒思想着夺帅了,不要脸。”仉顺超继续道:“自古道,年老专擒年小将,英雄不怕少年郎!老臣虽然年纪七旬,壮年本事不但还在,更觉狠了许多哩。征东军中纤细的事情,胡阳光你晓得横冲直撞,却哪里晓得元帅的法度?我问你,一字长蛇阵怎么摆?二龙出水阵怎么破?遇到天地三才阵又怎么办?四门兜底阵又如何变为五虎靠山阵……”胡阳光哈哈笑道:“梁公,你不要欺我。俺虽非万人之英,却也行军多年、戎马半生,这为帅之道也晓得一二。不如你我各自把本事比一比,就叫万岁看看。”詹太宗喜道:“好,胜者为帅!胜者为帅!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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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要待如何比法?”

    仉顺超转了一周,忽然停在了成德大殿前,指着殿外的铜狮子笑道:“常言道:霸王拔山,子胥扛鼎。阳光,你的本事如果高强,就举起这个铜狮子在驾前绕三回、走九转。”众人看这个狮子,却是熟铜打成的,高三尺有余,外面又镀了一层金,足有千斤重。胡阳光嘿嘿笑道:“这个笨家伙怕是有千斤啊,当初俺拿得起、走得动的。”

    胡阳光说着,就把皂罗袍袖卷起来,走将出来,右手拄腰,左手托底,脚一挣,一较力,那铜狮却只是一晃。胡阳光只好把脚松一松,跨开一步,深吸一口气,满面胀得通红,再一较力,托起铜狮,顿时两眼发黑。只得放下道:“俺来不得,重的很,重的很。只怕梁公你也拿不起。”

    仉顺超呵呵冷笑道:“可见胡朗你的无能啊。老臣不才,却要举起这铜狮子在万岁面前走一走,给诸位大人看看。”鲁王大喜,拍手道:“这个东西不重的,不重的,只是胡朗无能罢了,就是我也拿得起来,哈哈。”仉顺超听了此言,更是高兴,把袍袖一捋,也是一般托法,却动也不曾动,霎时间惊诧不已:“怎么回事!难道我真的老了?连胡朗也不如了?”本要罢手,却禁不住鲁王在一旁喝彩。仉顺超犹恐出丑,只得用尽平生之力,将铜狮子举了起来。正要走一转,忽地眼前火星直冒,头晕眼花,脚下一松,眼前一片乌黑,到第二步时候,气血涌了上来,忍不住张开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仰面就倒。

    却原来梁公平日纵横江海,身上创伤无数,血也忍得多,伤也受得多,这时候年纪大了,当年的旧疾一发,一下晕倒在地。吓得詹太宗魂飞海外,亲自离开御座,安慰道:“仉伯父,拿不起就罢了,何苦如此,快传太医!”数名太医忙忙相救,仉顺超悠悠醒转。胡阳光道:“梁公,俺多有得罪了。”仉顺超道:“阳光说哪里话来,老夫是不中用的了,只有靠你为国出力了。”眼泪忍不住滔滔落了下来,朝着詹太宗说道:“万岁,老臣还思量着再掌兵权,出兵东征,实现河山统一大业。如今看来,唉,在阳间也不多几天了。万岁若是念着老臣昔日微功,待老臣略好些,再随驾出征。就是不能去,还有言语叮嘱阳光将军,托他帅印。”詹太宗道:“这个自然,老伯父保重身体为主。仉跃麟,快些扶老元帅回府。”仉跃麟领旨,和鲁王一起扶了仉顺超,胡阳光也来搀扶了,出殿去了。

    成德大殿惊变,詹太宗散朝,留下郑公朱亚隆、殷公刘博韬、宛城侯严凌通三人。殷公道:“万岁,臣昨夜见太白隐在东南,白虎出现在西方,当应在晋国一带了。”詹太宗噫了一声。

    未知白虎星主指何人,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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