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藩说完,眼神冷冽,斜目而视:“如此,也要去?”
慕十三听闻不为所动,将手中乾坤鼎炉的画卷随手一把塞入怀中:“这事情,即使再难却也是要去看看。”
乃藩眼神古怪:“你是痴傻不成?那宋美娘与你无亲无故,甚至几次三番想要暗害于你,你却如此这般?当真痴傻!”
慕十三哈哈笑道:“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当为知晓事故情理,别人对我如何我无从去管,我自己问心无愧便好。”说完,慕十三望着乃藩,眯了眯眼:“紫玉箫的秘密已是全然告知,还来作甚?今夜便是初一无月,你不应该收整行囊准备跑路吗?”
乃藩眉头紧锁:“你嘲笑我?”
“哪敢。”慕十三嘴上说着哪敢,但脸上却是止不住的洋溢笑容。
乃藩面色阴沉,冷声喝道:“难不成现在你还不怕我杀了你?”
慕十三点头:“不错,现在的你杀我的确是没有顾虑了,但我却找不出你非要杀我的理由。多个朋友多条路,日后说不定还会再见呢。”
乃藩嗤笑:“再见?说不准今晚你便是被大内高手所杀!”
“谁知道呢?一切只看天数了。”慕十三显得很是冷静,显然没有被乃藩所吓倒。
“哼哼。”乃藩冷笑两声,抱着膀子凑近走来:“好了,我这次过来倒是有事情找你。”
慕十三笑道:“如此模样,却也不像是来寻我分别。”
乃藩道:“摄政王那边已有准备,想来今夜定不安稳。却是派人前来警告,不得擅自退离,天下第一庄之内上下恐怕都要参战,亥时便开始清理废物。”
“废物?”慕十三脸色一寒:“要杀掉其余未顺服之人?”
乃藩点头:“不错,他们对于摄政王已经没用了,或许还会出什么祸乱,不如早早动手。今晚在餐食上动手,若是有所反抗便及时镇压处理。”说到这里,乃藩微微停顿:“刑部的天部也要出手了,今晚风云再起,无人能从其中脱身。”
“那你呢?”慕十三皱眉。
“我要搏一搏。”乃藩很是严肃,眼底之下藏着几分难以遏制住的愤怒:“摄政王只当旁人是狗,这般时候仍是威逼利诱,不得不反。”
“其实我一直疑惑,你到底是因何而臣服于燕祁。”慕十三盯着乃藩,眼神在其身上上下徘徊:“你武功不低,肉身更是强悍,与之一般高手乃是压倒性的胜利,内功深沉且气沉,恐怕就算是那贺赦也不能奈何得了你,但为何......”
“这便是我自己的事情了。”乃藩鼻哼一声,并不愿答话。
慕十三眼神如剑,戳在乃藩的胸口之上,一双剑眼闪闪发亮:“是有什么要挟吧?”
“嗯?”乃藩眉头一挑,侧目过去:“你什么意思?”
“如若我没有看错的话,你这般着急紫玉箫的秘密,恐怕就是想解除这个要挟钳制,否则会被燕祁所拿控一辈子。”慕十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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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揉眼皮,目光所向不变,仍是看着乃藩胸口:“你胸前的刺青,应该是西域塞纳一族的图腾雄鹰吧,据我所知,塞纳一族早就人员稀少凋零,五年前便是再无踪迹,就连原宗居地都是破败不堪,据人说塞纳族已经灭绝,但我相信还没有,对吧。”
乃藩听着,默默不语,虽是看上去颇为镇静,但慕十三却还是察觉到对方的身体仍是在微微颤抖,仿佛在隐忍着什么。
慕十三乘胜追问:“你便是塞纳族的人!”
“慕十三,我当真是小看了你......”渐渐,乃藩终是开口,缓缓转头,眼神变得异常恐怖。慕十三眉心一皱,剑眼猛地一抽,剑心一动,身子朝后窜去,只听得“啪”的一声炸响,身前桌椅皆是裂开,一旁昏厥的宋美娘也是被崩了起来!
慕十三急忙护住后者,“砰砰砰”向后连退数步,每一步踩在地面都发出了沉闷的声音,足以看出这力道之大。将宋美娘安稳安置在床边,抬眼看去还未反应过来,乃藩的一记重拳又是上来!
刚刚爆气之下,完全是乃藩气势所为,现下攻势又起,一时之间两人在这狭小房间之内打的是不可开交。
你来我往之下,慕十三沉眉凝神,冷汗不住流下。虽乃藩攻势自己尚可抵挡,但接二连三之下却仍显几分吃力,乃藩一拳接着一拳,一下又是一下,从上至下恍如不要命般砸了下来,势大力沉之下,慕十三简直喘不过气来,以甚最后乃藩的一拳,砸地慕十三双臂酸痛无比。
“要杀我?!”慕十三心中一惊,一记跳反,剑心大作,涌动起一丝微弱剑气,以指尖化形:“出!”
一声怪叫,慕十三身上爆出一股子剑气开来,向着四周“轰”地一声震荡,若涟漪一般,化作一圈不断激荡!
乃藩终是被震退,眼神古怪,上下打量:“你真气恢复了?”
慕十三摇了摇头。
乃藩眼神更是怪异:“看来你却是还藏着暗手!”
说完,乃藩起身又上,依稀之间,整个房间内充满了乃藩那大若砂锅般的拳头。拳速又猛又快,半个世界尽是拳头的残影,奔着中心的慕十三便是轰击过去。每一拳若流星陨落,似天际场合,爆出来的气息更是令人瞠目结舌!
赫然间,仿佛一块小型穹顶由上至下朝着慕十三压了过来!
登时,压力倍增!
慕十三面色阴沉,剑心又起,其中积压了不少的真气在这一时间瞬地爆发开来,尽数化作剑气,与乃藩的拳风对撞开啦!
如山般的罡气炸开,将两人向着两侧奔离而去,慕十三极力缓解却还是难以抗衡,最后二人齐齐甩出院门,相较之下慕十三更为狼狈些。乃蕃仍是双脚踩地,看上去很是安稳,倒是慕十三在地上来回翻滚几下,身上头上都是多多少少沾染上了些许尘土。
慕十三一把从地面上站起身来,身上层层剑气缓缓收敛,入体之后渐变平淡。乃蕃望着眼前慕十三周身一层剑气,缓缓翻涌犹如一个巨大的茧蛹一般,将其完全包裹,而后脉流愈来愈浅,最后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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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功夫?”乃蕃颇为惊讶,更为好奇。
慕十三并且回答,而是反口想问:“为何动手?如此突然。”
乃蕃道:“你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
“是吗?知道了你塞纳族的身份?”慕十三露出一分讥讽笑容:“只要是有些见识之人,但看见你那胸前刺青,便会认出图腾模样,怎的不会认出你的身份?”
乃蕃咬了咬牙,眼神更显几分凶狠,好似暗夜之中丛林里的野兽,只差一个机会便能脱身去咬断你的喉管。
慕十三道:“我只是认出,而并无恶意,这本就与我无关。如今听你语气的,似乎是已经不打算再和燕祁有所联系,倒不如将恩仇怨恨与我言说,共同的敌人的你我就是朋友,不是吗?”
听闻此言,乃蕃明显眼中一动。
对于慕十三,他最大的杀机便是对方知晓自己的秘密。之前是因为紫玉箫,而如今却是因为自己的种族身份,同样这也是乃蕃对其最大的忌惮。现在,这忌惮愈来愈大,难不成自己当真要破罐子破摔?
但同样的,这种杀机并非很重,只是一丝在逐渐膨胀。慕十三此人给了乃蕃太多的意想不到,毫无内力之下却激荡出如此气势,当真是需要人严肃视之,若是恢复全盛,兴许自己是料理不得。
两项权益之下,说不定还当真对自己有用。
思索片刻,乃蕃收起恶意,只是看着慕十三:“你能帮我?”
“说不定呢。”见乃蕃杀气渐渐收回,慕十三也是松了口气。以自己现在的能力,与乃蕃若是殊死相搏的话,绝对是吃力不讨好甚至会死得很难看的,能多拖延一会儿便是一会儿。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塞纳族的。”乃蕃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压低声音,沉着嗓子:“至于你紫玉箫,也一直我族群当中的至宝。”
“啊,原来如此。”慕十三不由自主叫出声来。
想当年高人紫琼霄莫名而来又莫名而去,无人知晓其身份背景,更是不知其武功绝学与紫玉箫之下落。未曾想到竟是漂泊至西域蛮荒,怪不得无人寻到。
乃蕃继续说着:“塞纳一族,便是被摄政王所灭的!”
“猜得到。”慕十三点了点头,坦然道:“你这般说了,我倒是可以想到,怕是紫玉箫的事情被燕祁所知,而后便是派人前去,屠灭全族?我很抱歉听到这种消息。”
慕十三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旁人,只好如是说道。
慕十三说得井井有条,乃蕃听了却是露出了一个惨笑,露出满口凄白牙齿,如此晴空白日之中,却显得有些凄厉。
慕十三疑惑皱眉:“你笑什么?”
乃蕃依旧惨笑,仰头大吼一声,而后面对慕十三,后者赫然发觉前者竟是流出了双行清泪。
乃蕃道:“你猜的真准,但你可是猜得出,塞纳一族是被我出卖的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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