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宪道:“你护送秦王先走,我来掩护!”一语说毕,双掌齐出,向门外众士卒推去,这是少林绝学“大明王菩萨掌”,他内力极强,又在这套掌法上浸淫数十余年,端的厉害无比。
前面士卒只觉一阵劲风扑面,身子立足不稳,向后跌去,后面的士卒又是立足不稳,接着向后跌去。这房间的门本就狭小,仅容两人并肩通过,众士卒要进来,非得排成十余列不可,士卒不断向后跌去,后人又向后跌去,只听“哎哟,哎哟”叫个不停,后面的人赶紧后撤。
这一会功夫,智守已背着李世民从众人头顶跃出,众士卒见他背负重要犯人要逃,心想这还了得,纷纷疾呼,站起身来,向智守扑去。
灵宪挡在前面,挥出少林棍,拦住众人,与众士卒斗去。智守背负秦王,见士卒众多,不敢原路返回,身子一飘,走到院中另外一边,后面是一堵高墙,这时已有两名士卒冲开灵宪的阻拦,挥刀向他冲来,智守心道:“事态紧急,只得先跃过这堵高墙再说。”一个“犀牛望月”已是跨步到了墙下,纵身腾空而起,向屋顶跃去。
忽听得一个声音疾声呵斥:“快放箭!决不能让他活着离开!”说话这人身着黑衣,身前站有一排黑衣弩手,服色与其他士卒不同。弩手得命,立时扣发机括,霎时间万箭齐发。那武官见秦王转眼便死,虽不能活捉邀功,但也是为皇上除却一个大患,这两名僧人也必死于乱刀、飞弩之中,虽没留下秦王活口,但也算将功补过。
灵宪见无数飞弩并发而至,心叫苦也,自己正在几名士卒缠斗,插翅难至,说什么也是来不及救李世民了,再看智守在空中已被弩箭包围,空中又无处借力,难以转圜,心里一急,口中大叫一声,又是戳翻两人,随即向智守扑去。
智守四处寻摸,苦思躲身之计,李世民亦知大限将至,闭上了眼,心道:“这都是天意,天不成全,又能奈何?”
地上突然暗淡起来,一个黑影从天而降,遮住了月光,这人飘至半空,向飞来的弩箭俯冲而去。众人心想:“这人又是谁?不要命了么?”
这人双手抓住一块大布,将布兜成一个圈子,将这块大布挡在李世民的身前。弩箭挟劲而至,劲力正强,可遇到那块大布,箭劲为布所阻,纷纷跌落下来。
灵宪已瞧出这人正是昙宗,得一强援,心中大是宽慰,凝神细斗,一招横扫千军,将一齐冲来的五人打倒。
昙宗身子尚未落地,用力一跃,又跳得高了,把布将弩箭卷起,前后一调,已是将箭头对准了士兵,大喝道:“吃箭吧!”将布一挥,箭便甩出。众士兵“哎哟,哎哟”纷纷中箭倒地。
智守稳稳落在屋顶,正要起身跨过这墙头,忽听昙宗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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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低声道:“下面早有埋伏,跟我走!”智守应变奇快,身子稳稳定住,低头一看,果见墙下黑暗当中隐隐现出刀光,只待他一落下,便往他身上招呼。
忽听“嗖嗖”风声,墙外已有弩箭纷纷射来,耳边听得昙宗道:“快来!”
智守跟着昙宗向另一侧屋檐走去,并肩而行,弩箭射来,自有昙宗击落,可乱箭齐发,哪里能护得周全?生怕秦王中箭,二人均是暗自担心,行至半途,对下面的灵宪喊道:“灵宪,快上来!保护秦王,箭太多了!”灵宪见他们已上得屋顶,双足凌空跃起,不断踢踏,增强劲力,身后虽有弩箭射来,不是给他随手打落,就是给他避了开去,又哪里能伤他分毫?
三人在屋顶飞奔,李世民仍是伏在智守的背上。墙下众士卒远远望着他们三人,那名黑衣武官对狱中地形极为熟悉,知道他们走完四合院的屋顶,便是跳到向北的一所房间的房顶,于是张口发令道:“一队追击,二队随我来!”出了这所四合院,向北拐去,一挥手,弓手便已备好。
“放箭!”箭如飞蝗,向屋顶射去。若是平时,灵宪、昙宗、智守自可不惧来箭,一纵而跃,跨到另一所高墙,然而此时,智守身上背负一人,身形不免迟缓,又生怕秦王稍有闪失,以致功亏一篑。
昙宗道:“我先去料理这些人,灵宪,你护有秦王,有机会便逃!不用管我。”灵宪知他武功高强,也不多言,当下凝神细观,瞧准时机,便要护卫智守跃过屋涧。
昙宗从空中纵跃而下,众士卒提弩射他,却被他左手一收,右手一抄,已将弩箭拿在手中,随手从空中洒掷出来,几名士卒已被他箭所伤。众士卒怕被他投掷下来的箭射中,又怕自己发出的箭被他当作武器,手中动作不由得慢了许多。
这时昙宗轻飘飘地落在地上,从背上取出少林棍,耍将起来,他的棍法大开大阖,使得是中平正直一路,片刻之间,已打倒三人。
众士卒自知不能阻他之威,却也不敢放纵不管,任由他逃去。那名黑名武官心中更惊,他家老小已被皇上关在宫中,说是皇上体恤重臣,令他安心作战,帮他照顾全家老小,没有后顾之忧,可他心如明镜,皇上是怕他办事不肯尽力,以此要挟。想起皇上的毒辣,囚犯的重要,如果此事有失,那全家也没法活了,念及于此,拔出腰刀,道:“弟兄们,如果让犯人逃脱,那我们每人全家都会被王世充杀死,如果捉住此人,皇上必有重赏。你们打了这么多仗,都不如抓回这人的功劳大,实话告诉大家,这名犯人就是唐家二公子,秦王李世民!”
众士卒久经沙场,此时一听重犯是他,都眉目耸动,目光凶狠,知道事关重大,若是能将此人擒住,唐国少一臂膀,对皇上夺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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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大有益处,加官进爵不在话下,甚至皇上一个高兴,还会封妻荫子,传及后世。若是让他逃窜而去,将皇上煮熟的鸭子弄飞了,皇上为人恶毒,全家株连,一家人也活不了了。
那名武官见士气已起,挥刀上前,冲道:“弟兄们,跟我刘武宗上!”众人一起挥刀上前,弩手不断向屋顶放箭,霎时间,飞箭如雨,喊声大作。
昙宗越战越勇,将斜劈倒挑,虚佯实打,又是打倒三人,听得脚步轰轰,抬眼望去,又有一队士卒前来支援,略一分心,已被众士卒团团围住,一齐伸出刀来,向他砍去。昙宗不急不躁,蹲下身去,避开刀锋,用棍横扫,圈中众士兵小腿扫去,士卒纷纷中棍倒下。昙宗心道:“不能与他们斗得太久,先打弩手,让秦王先走。”一个飞虎入涧式,跨过持刀之人,向他们身后的弩手挑去。弩手见他过来,抛下弩机,拔刀相斗。
忽见前见火光大作,叫喊声起,前方无数黑衣士卒纷纷扑倒,抬头一看,原来是志操、惠场、善护、明嵩他们四人到了。他们身后也隐隐有人正在打斗,却是少林二代弟子正在拖住追来之敌。昙宗见强援已到,心中安稳,高声喝道:“快点帮我打退这些弩手!”四僧一听,挥起少林棍,向弩手冲击。弩手纷纷扣机而射,可众僧武艺高强,又哪里能射得中?
四僧与昙宗合兵一处,向弩手打去,弩手自知不敌,急忙乱躲,纷纷避让,刀手立刻补足缺位,仍是将这五僧围在核心。
弩手稍一涣散,智守已是瞧准时机,手持少林棍,腾空而起,跃向另一房屋的墙檐。“嗖、嗖、嗖”的三声,三枚弩箭携带急劲,笔直地向智守背后的李世民射去,这三发冷箭发别向智守身前、身中、身后射去,自然是让智守进也不得,退也不得。
灵宪腾空而起,挥棍直击,“啪、啪、啪”的三声,已将三发弩箭打落在地,同时身子飘落在地,挥棍向众士卒打去。
众士卒纷纷高喊道:“别让囚犯跑了!别让囚犯跑了!”智守已跨到另一屋顶,向前奔去,身形潇洒,离众士卒远了,弩箭自然失了准头。众士卒要跑出这里,向智守追去。地上五僧哪容他们冲出?此时已冲出包围,便将门口围住,不让他们出去。
众士卒已杀红了眼,一个个死命向五僧冲去,五僧三前二后,互相策应,竟是结成了一个少林棍阵。
众士卒冲上门口,便已被棍阵所阻,口中大呼大叫,难以冲出。这时智守已背着李世民在墙上来回穿越,片刻间就已没了踪影。过了片刻,五僧料得智守已带着秦王冲出,志操一个呼唿,五僧让开此门,也就转身而出。
出了此门,单一飞等二代弟子也摆脱追赶,与他们汇合一处,立刻向前奔了出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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