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鼎山庄就坐落在上水镇西边的水南山上,徐安敬很快就来到了水南山山脚,看到了眼前那块写着问鼎山庄四个大字的石碑,他越过石碑,径直朝山上赶去。
跑到半山腰,就看到了质朴却大气的山门,山门上还是写着问鼎山庄四个大字,另外山门的四根石柱各刻有一行字。
连起来是一首诗。
长怀问鼎气,
夙负拔山雄。
不学刘琨舞,
先歌汉祖风。
见这诗写得正气,可问鼎山庄的人做事却歪风邪气,徐安敬冷笑了一下。
那守在山门前,属于问鼎山庄的守山弟子见有个陌生人大清早就来到山门前,正准备上前问话,就被徐安敬用一招透骨打穴,纷纷点住了穴位,倒在了地上。
徐安敬快步跨过这些人的身体,进了山门内,从现在开始,他脚下所踩得每一片土地都只属于问鼎山庄,这去问鼎山庄的路也全部改由石台阶铺成,比半山下的泥土路看着要气派得多。
刚进山门没多久,徐安敬就见到昨晚跟着萧思夜一起横行霸道的其中一位壮汉,那壮汉从一旁的树丛里探出头来,然后跳到了石台阶上,手里拿着一把大砍刀,那刀上还有血迹,眼睛正在本该无人的石台阶周围上下打探。
他不看还好,一往台阶下看就瞧见了离自己还有几丈远,杀气腾腾的徐安敬。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只是揉了下眼的功夫,徐安敬就逼到了他身前。
二人脸贴着脸,徐安敬冷漠的表情十分可怕,他对眼前这壮汉语气阴冷道:“那两个兄妹呢?”
这壮汉武功本就稀松平常,不过九品,在小镇上欺负欺负普通人还行,真遇到这种高了自己不知道几个境界的高手,顿时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支支吾吾道:“什么兄妹?我……我不知道……”
“我问你那两兄妹呢?”徐安敬加重了语气,然后便看到眼前坐在地上这人手里拿着把沾满血迹的大砍刀,
壮汉见状,连忙把刀藏向身后,嘴上依旧死不承认。
徐安敬伸出手,拇指与食指中指间夹着一颗铁珠子。他夹着珠子抵住了壮汉的额头逼问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他们人在哪?”
见壮汉半天说不出话来,身上不停冒汗,徐安敬心中已有了答案。
这一年来,一路上这种事情见得太多,既然肃王府腾不出手,那自己见到了便必须管管。
徐安敬没再废话,将手上的铁珠子射进了壮汉的脑袋里,
壮汉的脑袋瞬间被开了一个小孔,当场毙命。
徐安敬撇下这具尸体,继续往问鼎山庄走去,待看见一座气派的大院子,徐安敬一脚跃进了院子里,对院内正在操练的众人喝道:“萧思夜呢?让他滚出来见我!”
庭院内众人闻言纷纷停下手中动作,皆一脸莫名其妙看向站在自家大门上的青衣人,早已在问鼎山庄卖命多年的鸳鸯棍胡慎站了出来,对那青衣人喝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胆敢来我问鼎山庄挑事,当真我问鼎山庄是吃素的吗?”
“赶紧让萧思夜滚出来见我,我只找萧思夜还有他那几个同伙的麻烦,与尔等无关。”徐安敬冷冷道。
见对方丝毫不惧,胡慎心知来者不善,又想起自己庄主那义子平日就喜欢去镇上胡作非为,估计是惹到硬茬了,便问道:“你找我庄主义子所为何事?”
徐安敬见对方似乎是讲道理的人,语气平缓了些,解释道:“萧思夜伙同问鼎山庄的人掳走了镇上一对兄妹,你们问鼎山庄的这位义子可真了不得,居然敢对平民百姓下手,真当这大梁没有王法了么?”
胡慎一听,心下一惊,当然并不是因为萧思夜敢对平民下手,这些年来问鼎山庄跟上水镇的衙门有勾结,萧思夜没少祸害祸害镇上百姓,期间也杀过一些平民,但都被衙门压了下来。这些事情问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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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人尽皆知,庄主对这位义子也是纵容不管,大家早就习以为常。
胡慎以为对方是肃王府的高手,被肃王府找上门来了,又试探性问道:“阁下是肃王府的?”
徐安敬眯起眼,摇头否认,
见对方不是肃王府的,胡慎放宽了心,拿着手中长棍指着徐安敬对其喝道:“既然不是肃王府的,那你从哪来就滚回哪去!我问鼎山庄的人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这时候,从庄外跑进来一位壮汉,正是昨天被萧思夜拿刀误伤的壮汉,他跌跌撞撞跑到了胡慎面前,慌张道:“胡客卿,大事不好,张丁被人杀了,就死在了庄外的石台阶上。”、
胡慎知道眼前这人以及那死去的张丁经常跟萧思夜跑下山去,抬头对站在房顶上的徐安敬怒道:“是你杀的?”
从庄外跑到庭院内的壮汉回过头朝天上看去,这才看见站在自己庄子大门上的徐安敬,方才他本与那张丁一起将绑来的闵利文带去山庄里的无人地处。待杀了闵利文后,张丁说先走一步,自己则留在原地掩埋尸体,等自己出了林子,就看见了横死在台阶上的张丁,这才连忙跑到庄里来报告此事。
见昨天与自己一行人起了冲突的外地人就在眼前,这被萧思夜误伤的壮汉急忙道:“胡客卿,就是他!昨日我们去镇上喝酒,此人就坐在我们隔壁,当听到我们是问鼎山庄的,嘲讽我们说问鼎山庄有什么了不得了,萧哥一听,当场拍桌,带着我们几人跟他动起手来,我这手臂上的伤就是他砍的。”
胡慎听这名为赵四的庄里人扯谎,心中虽然鄙视,但并没有拆穿,正准备对站在自家大门上的那位青衣男子发难。身边的赵四突然就倒在了地上。
原来,方才徐安敬见对方给自己泼脏水,也懒得辩解,待赵四讲完,才将手里早已暗中夹好的铁珠子弹了出去,直接将站在胡慎身边的赵四弄死。这赵四的死法就跟那死在石台阶上的张丁一模一样,都是额头上被人射出一个小孔。
见这闯庄人不由分说就出手杀人,丝毫不给问鼎山庄面子,胡慎大喝一声,将手上鸳鸯棍一分为二,朝着徐安敬所在的方向奔去。
徐安敬与这胡慎没多大过节,他只想杀那萧思夜几人,手下发出去的铁珠子减轻了许多力道,胡慎挥舞手中两根短棍一一挡开,跑到庄子门下,一步跃到了大门上,要与徐安敬贴身肉搏。
徐安敬轻功何等了得,等胡慎跃到自己刚才站的地方,自己已经跳进了庭院中,伸出右手抓住了人群里最后一位与那萧思夜昨日一起去上水镇的男子,其他人见这闯庄人胆敢只身进入人群里,纷纷抽出武器要乱攻砍死这闯庄人,徐安敬左手探出袖口,每根手指之间皆夹着三颗铁珠子,一个旋转,十二颗铁珠子齐发而出,将围住自己处在第一圈的敌人给击退。
此招正是弹指神通秘籍上的最后一招,天女散花。
其他人见此人轻描淡写就击退了周围敌人,纷纷停下动作,不敢上前吃那珠子。
胡慎这时候从大门上跳了下来,正准备继续战斗,但徐安敬只是抓着那萧思夜的同伴,纵身一跃,带着人跳到了问鼎山庄大厅紧闭的门口处,左手夹着一颗珠子抵住这人的脑门,逼问道:“萧思夜的房间在哪?”
那人见过赵四的死状,不敢隐瞒,用手指了下东边的院子,“萧哥的房间就在东边最角落……”
徐安敬闻言,毫不犹豫就给此人额头开了个洞,就要往这死者方才所指的方向赶去,打算杀完萧思夜后直接走人,在徐安敬的内心里,那无辜的兄妹应该惨遭毒手了。
谁知一位与萧思夜身材皆是差不多的枯瘦中年男子从东边院落里走了出来,那人手里正抓着徐安敬要找的萧思夜。
徐安敬从前见过此人,知道此人就是自己师父的故交,问鼎山庄的庄主,萧扶风。
萧扶风从方才就知道了院子里发生的事情,也认出了故人的弟子,但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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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干预,而是去到了自己义子的房间,将正准备行肮脏事的萧思夜给揪了出来。
见罪魁祸首已经出现,徐安敬嘴上说道:“萧伯伯,得罪了。”手里却弹出了三颗力道十足的铁珠子,要射穿萧扶风手上抓着的萧思夜的脑袋。
萧扶风脸带笑意,他笑起来就如同一只老狐狸一般,轻描淡写挥袖将徐安敬弹过来的三颗铁珠子扫开后,笑眯眯道:“徐贤侄,一定要杀了我这嚣张跋扈的义子不可吗》”
徐安敬知道这萧扶风除了是个用毒高手,武功还很高强,没有继续行动,而是默默点头。
萧扶风张开了眯起的笑眼,也收起了那令人看着就生嫌的笑容,低头看了自己手中不敢说话的义子一眼,又看了看眼前故友的唯一弟子,眼神闪过一道精光。心中似乎做出了选择,
于是,萧扶风抓着萧思夜的手松开了,萧思夜以为自己义父是准备给自己撑腰,正要感谢,谁知萧扶风只是对着自己挥了下衣袖,一道黑色的烟雾瞬间袭向了自己的面孔。
只是短短三息的时间,萧思夜的面孔就被那能腐蚀肉体的烟给搞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萧思夜嘴上惨叫声连连。
萧扶风许是觉得呱噪,一掌拍碎了自己那毫无用处,武功低微的义子脑袋,对眼前这位贤侄笑道:“徐贤侄,这下你满意了吗?”
徐安敬看着眼前一幕,一言不发。萧扶风又笑道:“既然徐贤侄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该谈谈你闯进老夫山庄来,又杀了老夫庄里四人的事情了吧?”
“那萧思夜是你杀的,我只杀了三人,这些人死有余辜。”徐安敬开口道。
“无妨无妨,三人四人都一样,都一样。”萧扶风说完,从怀里摸出一颗黑色的药丸,丢给了徐安敬。
徐安敬接过对方扔过来的药丸,问道:“这是什么?”
“噬气丸,一种毒药,服下它,为老夫效力三年,老夫可以不计较你今天干得事。”萧扶风还是笑眯着眼,语气带有些威胁的意味。
“如果我不肯呢?”徐安敬冷眼问道。
“那你就走不出这座山庄,那位被老夫死去义子带进山庄来的女子,也必死无疑。”萧扶风冷笑道。
一听说那店小二的妹妹还活着,徐安敬没有多加犹豫,直接服下了那颗噬气丸。
……
时间再回到现在,天宝二十五年。
当叶开,沈沧海跟着萧扶风重返问鼎山庄的大厅里后,就撞见了突然出现在大厅里的徐安敬,以及早些时候在庭院里败在叶开手里的胡慎。
见友人莫名出现在此处,叶开惊讶道,“徐兄,你怎么会此地?”
早前,徐安敬就知道了叶开的到来,一直在暗中观察叶开。
如果叶开一直跟庄里的高手打下去,其实就会撞见自己,因为自己就是这山庄的五大高手之一。
面对友人的疑问,徐安敬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暗中给了叶开一个眼色,淡淡道:“一言难尽。”
叶开见状,也没多问。
萧扶风见此行要派去海外的高手已到齐,便对四人正色道:“从现在开始,你们四人即刻启程,与庄里的其他弟兄乘船赶往海外。你们此行所有的行动,都由胡客卿一人安排。”萧扶风说完,从怀里摸出了一个药瓶,丢给胡慎,又对众人笑道道:“这里面是噬气丸,每过三日,胡客卿便会给你们各分发一颗,这里面的药够你们维持一个半月的时间,这段时间还请你们与胡客卿好好相处。”
萧扶风将一切事情都交代完,直接走进了偏房里。
还留在厅内的胡慎将那药瓶收进自己怀里,对另外三人拱手道:“徐客卿,二位大侠,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出发吧!”说完,胡慎径直朝厅外走去,其他三人紧随其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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