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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往事

    李三人结拜后,与王化基说了结拜与包裹一事,王化基知与国运相关,当即决定要去夺回并保护好启明陨,约定五月中旬出发去杭州。之后四人一同去了扬州下辖的天长县李府做客。

    众人到了天长县城五里外的李家庄外,老远就见到一座府邸面积宽阔,门庭高大,气派不凡,青砖碧瓦,亮洁如新,大门上墨漆钢钉,门兽铜环,做工细致,肃穆庄严,一对石狮镇在门前,威武大气,台阶平整,墙壁雪白,干净整洁,门上匾额,崭亮如新,正是李府。

    众人来到门前,李立上前敲门,不多时,一个七十来岁,面相清瘦,须发半白却精神熠熠的老者打开了门,正是李府管家。

    老管家开门见是少爷回府,高兴道:“原来是少爷回府了。”转头喊道:“小四快去通秉老夫人和少夫人。”又见李立身后跟着几人,见其中一人正是王化基,便激动道:“王老爷也来了!快快请进!”

    王化基笑着说道:“李老别来无恙!”

    老管家道:“老爷折煞老奴了!快快请进!”

    王化基道:“论起年龄与辈分,我还得管您叫声一声叔呢!我从小便是您看着大的,怎么现在却生分了!别老爷老爷的叫,您还是叫我的小字,永图。”

    老管家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客仆尊卑有别。”

    “你我情同叔侄,哪儿来的尊卑有别?”

    这时王举正走向前来拱手作揖道:“李老安好!”

    老管家连忙扶起,细细打量后道:“莫非是王小少爷也来了?”

    王举正道:“正是举正!”

    这时敖风也走过来抱拳道:“见过李老!”

    老管家还礼,疑惑问道:“这位是?”

    李立介绍道:“这是我家管家李老,从我爷爷当家时便已是管家了,我父亲与我皆是李老看着长大的,于我李家而言与至亲之人无异。”又对老管家介绍道:“这是敖风,是我在外结拜的义弟,曾对我有大恩。”

    老管家道:“原来是敖少爷,欢迎欢迎!”

    这时一个身穿绛色衣衫,头发半白,面容慈善的老妇走来,身后还有在两丫鬟搀扶下挺着个大肚子的美妇,美妇牵着个粉粉嫩嫩的三岁小女孩,老妇边走边道:“叔叔来了?还有举正也来了?”

    正是李母携李立夫人也走了过来,王家父子连忙告罪:“我们父子未能及时拜祭兄长,请嫂嫂怪罪!”“请伯母降罪!”

    李母哪能怪罪他们,连忙将二人扶起。

    这时敖风道:“见过伯母!嫂嫂!”

    李立介绍道:“母亲,阿怜,这位是我在外结识的至交好友,敖风,与我有过命的交情!”

    李母道:“原来是立儿的朋友,既然来了家里,就当是自己家,要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丫鬟小厮,不要客气拘束了。”

    敖风道:“多谢伯母!”

    李立夫人行礼道:“阿怜见过叔父、举正叔叔与敖风叔叔!”

    三人哪敢让她行礼,急忙扶住,王化基道:“不必多礼!这便是我那侄儿媳妇了吧!果真如信中说的知书达礼,国色天香!”

    “叔父缪赞了!夏儿快见过王爷爷和两位叔父。”

    秦怜随即让女儿上前问安,夏儿也不怕生人,乖巧懂事,立即上前,声音软糯,开口说道:

    “王爷爷好!两位叔父好!”

    王化基捏了捏李夏儿的小脸,道:“夏儿真乖!小嘴真甜呀,哈哈哈!”

    敖风与王举正也连忙拜见李立夫人,之后李母便将几人请进了大厅,又叫丫鬟上茶。

    王化基不待上茶,便道:“还是先去兄长坟前祭拜吧,晚去一刻,我这心头就要多愧疚几分。”

    “也好。”

    众人便拿来香烛贡品,去了李府前面的一座山上去了,到了李立父亲坟前,这里背山面水,风景秀丽,是个好地方,祭拜之后,天色已晚,也都回去了。王氏父子在李府住了几日便走了。

    敖风无处可去,便留下住了,李立与李老情同爷孙,无话不谈,李立将事情与李老说了。李老回道:

    “此事凶险,不若我与你们同去,小四他们几个功夫也不差,照管家里足够了。”

    李立自然知道李老武艺不俗,阅历丰富,经验老道,多一个人也多一分胜算,欣然同意。

    李立随即拿来那两本秘籍给李老研究,李老也不推辞,当即开始翻阅。

    李老刚一翻开《三圣剑录》,立马就吸引了,目不转睛,口呼“妙极!”当即拍案而起,抄起长剑,在演武场上试了起来,立马剑气纵横,劲气四溢,刚试招试到一半,却戛然而止,李老也不恼,笑道:

    “当真高妙不凡!”

    遂又再试,剑招一起,气势更胜方才一筹,剑招一气贯通到底,虽稍有滞涩,但剑招已成,李老哈哈大笑:“妙!这剑谱乃是无价之宝,方才虽然能强行使出来一招,但想放到实战还早着呢!若是修习大成,也是一个压箱底的手段!”

    而后李老放下《三圣剑录》又翻开《炁论》,见《炁论》是关于内力修练的心得,李老便道:“少爷,不知这书可否借我潜心研究?你也知道我修练的是我自创的功法,内力增长虽快,可却不能随心施展,更不可改换历法,以致我现在空有内力而不能用。我想试试能否从中找到灵感解决这个弊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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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老言重了!你我亲如爷孙,何须言借?您直接拿去研究就是,若缺什么辅助药材,您只管提便是。更何况您创这功法也是为获得强大内力为我父亲续命,反是我们害了您!”

    “这是我应该的。”

    “可您也不欠谁的。”

    “生在李府,已是承了最大的恩,少爷不要多想,我闭关去了。”

    说罢,李老将闭关之事通秉主母,又交待好一众家丁丫鬟,闭关去了。

    大半月后,李立夫人秦怜也顺利地生下一个儿子,拜敖风为义父,取名李傲。

    与此同时,头戴恶鬼面具的黑衣人来到一座断崖之上,崖上有三人,当中一人靠前,左右两人靠后,左边一人身高八尺,体态匀称,长发以黑色发带扎起,深蓝色衣衫,腰后别有一把修长横刀,右边一人稍矮一些,黑色劲装,背负两柄细刃弯刀。两人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当中的人身着玄黑华服,头戴高冠,负手而立,随意自然,见黑衣人来了,便道:“拿到了吗?”

    黑衣人随手行了个抱拳礼,并无恭敬之意,道:“没有。”

    “哦?失手了?”

    “另有高手阻拦。”

    “什么高手?”

    “两个青年人。”

    “什么来历?”

    “不知道。”

    “算了,我让魄影去吧。”

    右边的那人便单膝跪下,抱拳低首道:“是!”

    这时,黑衣人身后走来一黑衣女子,女子面若寒霜,身材高挑,左手握一柄长剑,右手拿着两把锁,边走边道:“不必了。”走到近前,将锁恭敬地呈送给当中那人。

    那人接过锁,锁已是打开了的,仔细一看,只见簧片上各有两行小字,便念了出来:“新皇登基四年中,启明陨坠淮南东。家师问卦已仙去,得陨铸兵天下雄--衢明。”又转头问道:“哦?怎么来的?”

    黑衣女子道:“江都县抓到劫匪,便将被劫的东西送回了东京,我半道上劫了。”

    “倒是有趣,既如此,那便将这消息传出去吧。”

    几人单膝跪地,抱举低首道:“诺!”黑衣人却随便拱手,不待回应,转身就走了。

    黑衣人走后,那黑衣女子开口道:“不知您为何要将消息传出去?”

    “好东西自然不能自己独占,传出去让大家来分一分,若是起了争执死了人,不就更妙了吗?沉寂了二十多年,该死的死了,该恢复的也恢复了,是该热闹热闹了!”

    “是!”而后黑衣女子又道:“大人,这恶麟处处轻慢,不听命令,恐久留成祸!”

    魄影也道:“月央说的不错,恶麟若是逆反,后祸无穷!”

    “不必多说,留他自然有用。”

    ……

    一个半月后,淮南东路热闹了起来,特别是扬州城更是热闹非凡,不仅有商贾客人,还有许多鲜入尘世的江湖侠客也在城中聚集。

    李老闭关钻研四十多天,又借了《净心剑》的心法与李氏家主专修的内功心法《战王诀》终于有所收获,

    转眼到了约定之日,李立等人也该出发去扬州了。

    三人收拾整顿好,告别了家人,一人一马,边走边聊。

    敖风道:“李老,上次您说二十年前那场大战死了不少人,赢了的便是现在的龙殿卫,输了的那些势力会不会都聚在一起了?莫非就是那个‘黑渊’?”

    李老道:“或许是吧,这些年都太安静了,没有一点风声,双方也从未再交手,江湖上也风平浪静,但水下的波涛汹涌,在湖面是看不到的,那些个庞然大物怕都在积蓄力量,只等一个爆发的机会吧。”

    李立道:“不知那些中立的门派都如何了?”

    李老道:“哪有什么中立的门派?只要不站好队,那便与双方都是敌人,大战初期之时双方都不想轻易得罪这些势力,可到后面杀红眼了,谁又管得上谁?就都卷了进来。”

    李立疑惑道:“那咱们李家怎么没被卷进来?”

    李老叹了口气,道:“自然是卷进来了,不过你祖父与父亲凭一己之力,杀得双方都不敢再逼迫,却都受了重伤,将伤势瞒下后,趁双方无暇顾及这边,便悄悄迁家到了扬州。最后你祖父伤得太重,又耽搁了太久,不久后便病逝了,临终前耗尽内力救治你父亲,但你父亲也伤得更重,无法治愈,旧伤时常复发,久伤成重病,前不久也去了。”

    敖风道:“当时的大战如此惨烈?那些顶尖的高手与势力又有几个能留存?”

    李老道:“当年大战之前已乱了几十年,江湖门派相继入世,割据一方,明面是朝堂之争,可在背后都是江湖势力的大战,乱世出豪杰,各方高手层出不穷,远非和平时期能比,就是久不出世的山野散人、独行侠客都凭空跳了出来,而后几大势力迫使那些散人高手与中立门派站队,不断吸纳了高手与势力,各方都顶盛到了顶峰,一场大战后胜的自然是惨胜,顶尖高手战死大半,实力普通的更是死伤无数。败的被连根斩除的比比皆是,几千上万人的大门派能留下几个人都算是幸运的了,但能活下来的哪个不是惊才绝艳之人?只是我没想到过了二十几年竟还未反扑爆发,可能是创伤太重,二十几年都没恢复,也可能是时机不对吧。不过输了的一方聚合起来是必然的,之前确实不属于同一个阵营,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但大战之后就都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联合起来是必然的,又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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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些年的休养,应当空前团结,若是反扑,虽定不及大战之时的惨烈,怕也不会相差太多。且江湖与朝堂不同,朝堂之上,或是各方割据,或是朝代更替,战火频繁,旷日持久,可江湖上各方都在暗中积蓄力量,在明面上联合起来左右天下,倒是相安无事。可自陈桥之后不久局势就被打破,当时的几大势力之一的龙潭也就是现在的龙殿卫备战蓄力,而后率先出手,随后各方也正式参战,毕竟酝酿已久,大战时间极短,也极其惨烈,大战之后龙潭也已无力围剿残敌,太祖便是龙潭首领之一,因江湖左右的天下战乱不定,久久不能一统,各方为了一己之私不择手段,太祖十分忌惮,于是战后他趁机掌权,假死让出皇位,全心控制龙潭,之后龙潭成了朝堂的附属,并改名为龙殿卫。”

    敖风道:“这几大势力都是哪些呢?”

    李老道:“先说这龙潭吧,龙潭其实是江湖大派之一,与道家有渊源,战力强横的泰山龙剑派、专掌情报消息的长安清心阁、后周禁军以及江湖上排名第二杀手组织血潭组成的,大战前又吸纳了一些中小势力与散人高手。输了的就是泰斗之二的儒家、佛家,还有江湖排名第一的杀手组织落日渊、江湖大派横刀门、洛阳霞月剑宗与一些被迫站队的中小势力。泰斗道家道统分散,各自偏居清修,但也有部分高手强者助龙潭终结乱世,下山加入了龙潭,输的几家当时各自为政。五代乱世以来,佛家广收门徒,不事生产,壮大自身后又难终乱世,好管闲事,专和稀泥,首先就被围攻,门徒高手死伤无数后被迫封闭山门,并未参战的小庵小庙也受牵连,世人只知是朝庭举行的灭佛运动。

    儒家圣训堂虽与道家、龙潭理念不同,但也愿终结乱世,见佛家遭围,大势所趋,便也投了龙潭。霞月剑宗割据一方,与泰山龙剑派素来敌对,又与长安清心阁积怨已久,继佛家后,遭到围杀,无人生还,焚籍毁典,平山灭门。

    之后落日渊与横刀门见势不妙,联合一众中小势力,手布下杀局刺杀龙潭五大首领,三胜两败,但损失惨重,最终隐匿了起来,横刀门不够果决,隐匿不及时,亦惨遭灭门,门主门徒俱被斩下头颅做成京观,但传言还是有小部分高手逃了出来的。”

    敖风道:“这落日渊与横刀门竟这么厉害?龙潭五大首领都被刺杀了三个!”

    李老道:“这正是落日渊的恐怖之处!横刀门只是在正面吸引龙潭注意,而落日渊则趁机出手奇袭龙潭五大首领,三胜两败,杀掉了五大首领中的道家冲霄道长、血潭首领燕笙、清心阁掌门丁巍,另有一众高手被刺杀,血潭更是被整个血洗!于是落日渊与横刀门便趁龙潭军心不稳,高手死伤惨重,大肆狂杀,从西杀到东,各中小势力纷纷倒戈,清心阁几乎被灭,龙剑派受重创又后舍小保大,儒家圣训堂弟子也被袭杀大半,最后还是太祖违反江湖规矩,临时调来十万宋军暂时挡住,但全是普通人的宋军又怎是江湖异人的对手?十万人死了近八万,但龙潭也趁此时机休整喘息,反应过来后组织反攻,但落日渊收到消息早已隐匿,龙潭便与宋军倾尽全力,将横刀门连同反戈的势力灭了门。”

    李立道:“看来这落日渊当真恐怖!不仅杀了三大首领,就连同为杀手组织的血潭都灭掉了!”

    李老道:“传言血潭被灭大有蹊跷,我也不知实情如何,暂且不提,先说龙潭与佛家一战伤筋动骨,与霞月剑宗一战损伤也是不小,最后与落日渊、横刀门那一战伤亡惨重,几乎溃不成军,既使大战胜利之后,龙潭收剿残敌之时,已是力不从心。

    当今朝堂之上文臣当道,武臣处处受到排挤,天子信道,处处抑制佛家,正因此战。”

    敖风点点头,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那些依附龙潭的中小势力又怎样了呢?”

    李老道:“那些中小势力多半被当炮灰了,对龙潭怀恨在心,落日渊只杀主力,不管炮灰,以致那些中小势力残部极众,也不怨恨落日渊。太祖又趁机一统龙潭,龙潭内耗严重已无心力去平乱,那些人进落日渊的可能是极大的,落日渊吸纳能力一流,毕竟是杀手组织,招收江湖散人或是亡命之徒自然是他们发展的方式。还有许多散人游侠,他们不受门派束缚,进入落日渊的机率是最大的,他们中也只有武艺高强之人才会被吸纳,这也是落日渊强大的原因,不受弱者拖累,专研武技与刺杀之术,想杀谁便杀谁。”

    李立恍然道:“难怪那人要招揽我与敖风,那黑渊就是曾经的落日渊!”

    李老道:“应该不会错的,你们先前说的那人我虽未听说过,但按你们的描述,那把剑就是曾经的血潭首领燕笙的配剑狰煞,在燕笙死后就消失了,传闻这剑煞气太重,只有久经杀戮的高手才能承受得住,若是一个强大的杀手得到这把剑,定然如虎添翼。”

    敖风道:“竟有这般来历,也难怪将大哥的枪削断了,话说那人武功当真不俗,我与大哥若是与他单打独斗,怕是斗个六七十招就要落败了吧!若非我们二人联手,又各施绝技打了他个措手不及,否则谁胜谁败还难说!”

    李老道:“我年轻时也曾与落日渊的杀手交过手,落日渊杀手分苍、生、寂、灭四个等级,灭字最高,只有正副渊主才是灭字级,与我交手那人代号是狡,属寂字级,手持一把短匕,来去无踪,神出鬼没,那时我正值壮年,正是我身体最巅峰的时候,与他交手上百招,不分胜负,但也只是切磋,算不上生死相搏。有传言说当年的落日渊内寂字级的杀手共有十几位,每个人的实力都是与江湖上最顶尖的高手相当,恐怖的是,他们个个都是手段诡异狠辣的杀手,不讲江湖道义,手段残忍极端。但各个寂字级的杀手都实力不一,各有高下,那个狡就是排名靠后的一个。”

    李立惊道:“那落日渊顶尖高手竟如此之多?”

    “那是自然,就是一流的刺客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三人边走边聊,傍晚就到了扬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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