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李凌一落,脚下一虚。身形未稳,一股薰人恶臭!迎面扑来,未及防备,又即一滑,登时踏入泥泽,深陷入脚。
此时才发觉,恶臭来于脚下。仔细一观,顿即心神欲呕!干咳一阵!举目一瞧,刹那心中大怒!但见:
东边一座,西边一座。扒下人皮往里填,薰天臭气呛鼻绵。干缩炸裂深埋土,百万冤魂索命缠。血映苍天泪,红泥沼泽田。千层临日月,个个动心弦。鬼叫阴阴声大哭,冲霄拨汉怒无边。练成活偶僵兵卧,专候天娘恶念连。
李凌“呸的”一声,恨骂道:“老畜生!当真牲口不如!灭绝人性!畜生!”心神未定,就见幽光闪闪,转即连成一片!刹时百万千灯,盏盏幽明,透人心肺!
山峰蠕动,活偶复活。咕噜,咕噜!一个个,滚下山来。萎缩干扁,体似侏儒。遇气即充,鲸吸海纳!瞬即化为丑怪形。
头耳尖尖,身高三丈。体裹银豪兽偶精,皮粗肉厚恶狰狞。铜铃大眼灯笼照,巨吼连天响震鸣!
极目一观,兽有兽形人有人偶,大的、小的,奔的、跳的。上头飞越,底下争先。有高有矮,有胖有蔫。你争我夺,决不相融!体高者六丈三,身矮者三尺六,还有那中不溜,不长不短整三丈。中高者号兽形,身矮者称人偶。
金兽木形,水精火怪,再加一个土鳖!真是无奇不有,无所不含。但都体陋丑形,蔫衰干裂,就是难寻好看的!此俱称活偶。
前奔之际,举脚一踢,骂声:“他妈的!死后面去!”便即超越,后面的回道:“你娘咧!快去死!”还未站稳,头挨一锤!听道:“你娘咧!还不去死!”刹时一个跟头,再想爬起,休得作梦了!连砸带踩,便被当了垫脚石!待众怪行去,早被踩成泥,砸作酱!瘫在地上,想起也甭想起来,更别说去追人!
就见铺天盖地,迎面扑来,你追我赶,你踏我捶。争的、吵的,怒的、骂的,乱成一片,热闹非凡!
刹时奔近,当先四兽精。接连四响,干暴四精,一声叱咤!李凌铸就金身,钢筋铁骨,六丈身形。猛然一跺,地裂缝隙,震波“波的”一声!扩向周边,掀开一片血泥!
裂缝四通八达,极速展开。以至李凌脚下一圈,二三十丈方圆内,那身形瘦弱,腿短不高,极低极矮,立马统统淘汰!落入丈宽裂缝,莫想爬得出。
剩余高大威风,猛然一跃!跨过缝隙,三丈身形,径直扑向李凌。东西南北,四方各九头,四九三十六,没错!一共三十六,四面八方,蜂拥而至!
这个拽脚,那个登鼻!一个抱腿,一个挖眼。抱腰的抱腰,掏鸟的掏鸟!这位一急!张嘴便咬。那位一怒,举头狠撞!刹时群起而功,乱作一团!偷眼一瞧还有一只,站在旁边干着急!
一见缝隙,心中大喜!举棍便砸,一顿乱捶猛棍,登时砸倒一片!却没沾着人家,一片衣角!心中顿急,忽现一缝!举头便向里扎,还未扎实,但觉头顶一麻!未及想明,一阵天旋地转,“扑的”一声卧倒于地,不省人事!
这时一阵响声,惊天动地!这丑踹飞,那精摔落,顺便踩它一脚!也是倒霉,此时超脱!抱腿疾飞,挖晴枉死,被李凌从上拽前,一拳暴体,气炸身亡,撒于一地!
咬人的牙崩!撞顶的头破!这只捂牙一声哭,道句:“哎呦!老子的牙!”那个抱头一大嚎!说声:“俺娘哩!头破了!”掏鸟、绕腰,当真玩命!李凌双臂一扬,滚翻一地,还算好!小命没丢!
掏鸟的!抱腰地!张嘴咬人的,还有举头狠撞,不认人的!都呲牙咧嘴,还未站起,李凌双拳已落,一顿胖揍!
这只没气了,那个又蔫了。东边一个死了,西边那个亡了。三十六只,一只不少,一个没丢,被李凌一顿折磨,便即了帐!
想歇口气都难,还没站直,又是二三十个,迎面扑来,从背上拽下几只,向下一掼。猛的“呸”了一口,就见黑呀呀一片!天地相连,飞的!奔的!排山倒海,蔽日遮天,当头袭卷而来!
一阵发狠!李凌连暴二三十,拳打脚踢,又即打残一片!越杀越多,越捶越乱,一口气没接上,被众偶扳翻,当即活埋,身上层层叠叠,不下数百。
一声怒喝,李凌劲力猛然一暴!掀的众活偶满天皆是。如烟花炮竹,炸向四方!又似千珠落地,砸入泥中,筋缠骨碎,一命乌呼!
眨眼之间,这些兽偶,便即爬出。歪歪扭扭,遇气又充,刹时恢复!加上先前死的,一阵狼嚎,又容入大军,径扑李凌。
李凌一露身形,左右两侧,各有巨形一个,体高六丈三,皮粗力壮,一举石锤,一抡狼牙棒,双双袭近身前。
棒指前胸,锤砸后背,李凌虎吼一声!钢拳挥出,直捣棒端。右拳与棒尖相撞,棒碎溅飞,钢拳直进当胸而入。一拔即伸,落于肩胛处,背后石锤已到,硬受一击!石硝纷飞,五指一扣,锁了肩胛骨。
一侧身,左手疾进,一伸即回,攥了另一巨形手臂,力贯两膀,猛的一声暴喝!身形急转,正好迎了群偶,一群不怕死的,一连三转,扫死一群!两手提了双怪,左右连摔,身形一转,又是一时狠揍!揍那不怕死,不要命的,腾出空场一片!
打死立时爬起,爬起立时又死,一时死去一时活,活转竟没身死快。一会儿,李凌四周,百丈方圆之地,便已积尸如垛。
李凌一笑,心知这样打吃亏,不被群尸揍死,也被累死!当即一声清啸,五剑齐飞!纵身一跃,临空回转本真,脚向虚空一踏,五行云顿生,立时托住。
李凌又即一声笑!喝道:“小爷玩够了,不怎么地!”一招一引,五剑护身,刹时化作一圆!将李凌围护,越转越急,暗光流转,刺目争辉!
五剑猛然一散,将不怕死,飞近身前的,一时绞杀!扫灭一空,立时回转,护住李凌。一停五剑又扬,一灭即回,如此一收一放,不下几次,身边已被荡空,再无一个。
这时那满天飞偶,汇成一股洪流,直上凌霄,突然一转,一头扎向李凌!
五剑不收反放,猛然增大一圈,迎上洪流。短兵相碰,一阵肉搏,五剑疾转,如绞肉机般,飞滚向前。一时前滚,一阵后翻,一会儿翻左,一会儿翻右。杀了进去,又杀出来,直来直去,乱滚乱翻。
顿时杀的众飞偶,吱哇乱叫。似断线风筝,纷纷跌落,惨不忍观!杀的李凌一阵,哈哈大笑!
笑毕,李凌右手指天一画!喝声:“去!”刹时百剑齐飞,以五剑之圆做中心,向四方齐射,一阵绞杀!迎风一晃,化作五行光剑,一变十十变百,百百千千,千千万万!
一顿暴雨!一时狂风!从前刮到后,从后暴迎前!活的便戳,死了就剁。落地扑天,横飞乱斩。真是遇了便死,擦着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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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际,灭杀一空!再无一个!李凌右手一招,刹时万万千千,转瞬即归,化作五光剑。李凌一收,消失不见。
一瞥之间,就见那些死去了,身碎的,不死不活的。这时正在复原,心中大怒!
按下心神,略微思索,虽不甚明,却已有些头绪。有心一试,当即一声清啸!神念一扫,刹那荡天达地,与一缕心念相交,顿即斗于一处。
一触即知,正是老妖幻影。双念交缠,李凌察觉老妖,一阵颤栗!意念闪烁,竟没胆与己缠斗,一缠即溃,疾速而逃,直向天空缩去。李凌神念快极,一瞬即至,一卷一荡一声暴喝!
意念相碰,心念疾震!李凌顿觉老妖,一声闷哼!如毒蛇归穴,几个蜿蜒,缩于一处,突的就消失不见!神念猛然一荡,竟豪无所获。
李凌一阵惋惜,却不由将此点,暗记于心。心中思索,脑海电光一闪!一阵后悔!暗骂道:“蠢,蠢,蠢!”连骂三声,心道:“怎就没能想到,那就是出口。以至错失机会,没能击杀老妖。可惜!可惜……”又是摇头又是惋惜!
活偶大军,失了意念,无老妖操控,皆都瘫软如泥,寂伏不动。
李凌更不在心,脚踏五行云,凭临百丈高空,傲气飞扬!刹那一幅画面,呈现眼前。但见:
西阳斜下,红光挥洒,天地之间一片血红!宛若苍天映血!向下一观,尸山怒海,恶念丛丛,诡异非常,直如地狱!当真是“尸山血海丛丛怨,傲气冲天是李凌!”
一见天时向晚,李凌一拨身形,直上云巅极目一瞧。只见茫茫沼泽,竟有一人行进,来的极快,转眼之间已近。但见:
肩扛两垛筐,扁担从中过。自来寻骨人,戴笠迎风老。银须三缕扬,青布连身掛。一步三摇灌酒朦,前伸后摆品心聪。这时问路谁知道,当数此间不倒翁。
老翁一到,见一片狼藉!一声惨吼!顿即指天骂地,一阵诅咒!李凌立在云间,见他指天画地,心中奇怪!一降身形,立时字字听真,声声入耳,顿时一阵脸红!
又即一降,李凌落地收云,叉腰一立,喝道:“兀那畜牲!你是什么妖怪?敢骂小爷?”
老翁猛见一人,凭空而立,心里一缩一个滚翻,扁担箩筐,撂于地上。待一翻身,才听清李凌之语,心里怒极,暗想:“原来是个小王八蛋!害的老夫几十年功夫,毁于一旦!竟然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妖怪?”
爬起身来,指着鼻尖就骂:“你是妖怪!你娘地,你全家都是妖怪!你他妈的!是从天上掉下的妖怪!”李凌大怒!也指着鼻尖骂道:“你才是老妖精!荒山野岭的,你跑出来做什么?不是妖怪,也是妖精手下、跟班,孙子辈!呸!不是孙子,是重孙子!”
老翁怒极功心,更是口没遮掩,破口大骂!二人当即骂于一处。一时间骂的,石破天惊!鬼哭狼嚎!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二人从日落,直骂到黄昏。又从黄昏,骂到深夜,骂至后来,二人都一屁股坐地。你望我,我望你,呼呼喘大气!像极了,两只吹气蛤蟆!突然二人,都忍俊难禁,哈哈大笑!
李凌本可出手,但不愿伤及老翁,故才有此一骂,此时一笑!二人尽释前嫌立起身来,又即一笑!各自走近,都心中极为佩服对方,精神了得!口若悬河!二人对视,想起适才之骂,不由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笑毕!一老一少,猛的相拥于一起,相互拍拍肩膀,便即分开。老翁笑道:“难得你年龄轻轻,一身本领,竟能忍得了,不宰了我这个老不死的!极是难得,佩服!佩服!”
李凌一笑!也道:“难得你为老不尊,竟能与小伙子,对骂至斯!当真难得,佩服!佩服!”
二人又即一声笑!老翁道:“本人戴笠翁,无姓无名,无儿无女。天幸活了三百零三岁,愿与你结拜此生,作个忘年昆仲,你可愿意?”
李凌一笑!也道:“本人李凌,虚活一十五年。愿与老哥做兄弟,可说是求之不得!”戴笠翁哼的一声!斥责道:“什么老哥?叫大哥!还有兄弟!哥哥告诉你,这种事咱可不能开玩笑。得严肃!这是一生一辈子的大事。兄弟说说,是不是?”
李凌一点头,笑道:“大哥说的是。兄弟也觉的,是这个理!兄弟也没不敬,也就有点,开心过头,望哥哥不必上心。”说毕,露齿一笑!
笠翁点点头,说道:“兄弟!你能听大哥说的,大哥我也很开心。”笠翁再不多言,一拉李凌,寻了干净地方。推金倒玉,跪下身来,再次叙了名姓年龄,以土为香,告天达地,发下誓言,皆道:“不愿同年同月生,但愿同年同月死!”叩了头后,二人都甚开心。
笠翁又拽李凌,坐于身侧,问道:“往日这儿落下,不是一张皮,就是连了骨。像你这囫囵的,有胳膊有腿,不是没有,却是难得一见!每十年一现,而且不能落这儿,只能出现于村里祭坛。兄弟!你为何不同?是怎么会事?”
李凌笑道:“大哥说的是,兄弟也奇怪,怎么就落这么个,渺无人烟,肮脏之地!倒是大哥怎会来,这又是什么地方?”
笠翁道:“这可说来话长了。”思忖一阵,又道:“说出来不怕兄弟骂,大哥还有那么个,不打好听的绰号。人称‘三百六十一’俗语说的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而哥哥便是多出的那一行,俗称寻骨人。兄弟你想,世间那枉死人,被抛尸野处,家里不知道的,何止千千万万?若无人葬其尸骨,早就尸积如海,还有咱待的地吗?兄弟你说说,是不是?”说着瞧向李凌。
李凌点点头,笑道:“啊!我知道了!哥哥便是那埋骨葬尸的了。”笠翁一点头,甚为满意,笑道:“是啊!你看世间干净吧?这就是哥哥的功劳!”说毕,喜笑颜开,心神愉悦!
李凌一笑,忽道:“那这里呢?为什么尸皮满天飞,肮脏恶臭!那里干净了?”
笠翁当即神情一滞!尴尬之极!干咳两声,打了一个哈哈!说道:“你以为哥哥不想啊!可哥哥敢惹人家吗?”见李凌直眉瞪眼,不好胡弄。略微沉吟,大腿一拍道:“就怕兄弟问,索性全都与你说了。哥哥也不是凡鸢,地界芝麻一小仙。阎君殿外编,无人堪问无人道,缺一难行月不圆。”
说毕!嘿嘿一笑,甚抹不开脸面,竟然老脸一红道:“兄弟!你现在知道大哥,是干什么的了!咱兄弟一家,自不能瞒你。但不许乱说,得替哥哥保密,知道了吗?否则甭想哥哥开口,再说一个字来!”说毕!直望李凌,生怕那张嘴里,说个“不”字!
李凌一笑,说道:“哥哥但说无妨,弟弟只听那有用的。至于那不相干的,早就这边耳进,那边耳出,那还想的起来!”李凌早知,不愿说破,免的大哥不适!
笠翁当即心神顿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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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开眼笑!说道:“弟弟还真是个灵人,懂大哥心意!哥哥就不怕羞了,实话说了,你可不能笑!”
李凌神色立吋一整,生怕一笑!惹大哥生气,那便前功尽弃,没的听了!
就听笠翁道:“十二年前,哥哥见此处,乌烟瘴气,臭气熏天,便来此处一观。只见尸皮血海中,竟有一绝色美人!也是哥哥糊涂,鬼迷心窍,竟想娶她为伴。嘿嘿!真是赔了夫了又折兵!说了生气,不说也罢!”
李凌不愿意了,一笑道:“哥哥说什么话,弟弟正想听呢!怎能不说?快说,快说!”
笠翁一阵摇头,说道:“不说了,不说了!还没说,你先笑!叫老汉羞的慌,不说,不说了!”
李凌当即道:“不笑,不笑!弟弟只当那木桩、马人!哥哥也只当于马对言,与牛弹琴!自说自话,自语自言。”
笠翁问道:“当真不笑!”李凌答道:“自然不笑。”笠翁又问,李凌便即不言,一脸严肃。
笠翁笑道:“果是真君子!言出有信。”接着续道:“哥哥这个当时啊!不知怎的,就没敢上前。回来后,茶饭不思,神魂颠倒!竟然没想想,一个妇人家,跑那干嘛?你说说,哥哥是不是傻啊!”说着,笠翁直望一轮弯月,全没瞧向李凌。
李凌不敢接言,没敢搅扰,就见笠翁眼放异光!异光闪过,即转温柔,自语道:“那日她身穿一黑衣,啧啧!那形貌不说天上,地上是没的比!第二日,哼……她又换了身紫衣,到了第三日上,一身艳红……其实我更喜欢黑色。那日我直待到,日上中天,心里正奇怪?美人为何不走,前两日都只一二时辰。今日都中午了,还在此徘徊。难道是因为我……哎!哥哥那刻有多高兴!多开心!兄弟你知道吗?”此时神色已恢复,直望李凌。
李凌没敢笑,说道:“只要哥哥开心!兄弟就高兴。大哥那后呢?”
笠翁呸的一声!说道:“还有什么狗屁后来!”站起身形,指戳天际,骂道:“死妖婆!你个不得好死的臭虫!你寻老子开心,骗了老子一双翅膀,死心塌地一心随你,到头来竟是千年老妖,一张臭皮!你娘的不是人,畜牲一个!啊呸!老子与你……不共…戴……戴……”一口气没接上,一跤跌倒。
李凌赶紧一伸手,扶住笠翁,说道:“哥哥且放宽心,睁大眼瞧着,迟早叫妖婆,恶贯满盈!非抽他的筋扒他的皮不可!”
笠翁见李凌,一本正经,当非说笑。将信将疑,坐起身形缓的一时,问道:“兄弟!此言不虚?哥哥也是交了手的,且不是三合敌手。不然怎会甘心供老妖驱使,管理此地,你可不能哄我开心!”
李凌一笑!说道:“哥哥但可放心,弟弟不虚言,自有手段!只是一时还未稳当,但哥哥放心,保你得尝所愿!”
笠翁立起身来,说道:“哥哥知道了,兄弟一身本事!自不会虚言,大哥信你一回。来!扶着哥哥,你一时无处可待,且与哥哥一行,去个好所在。”
李凌扶住笠翁,笑道:“哥哥说的什么去处,竟能称个好?”笠翁一摆手,笑道:“不当说,不当说!好不好由你去观、去看、去听!到时兄弟自知,哥哥可不能多语。”言毕神神秘秘,又即一笑!
李凌见大哥不愿多说,便不再问。二人直向远处而去,行行走走,走走停停,也不知行了几里,走了多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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