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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天地谜团

    北方,幽州,蓟城,傲寒殿。

    一位身着蓝金色龙袍的老者凝望着南方的天空,一直都不苟言笑的他少有的轻笑了两声,伴随着一阵无奈和惋惜的叹息,摇了摇头。

    这名蓝金色龙袍老者身后站有一紫服腰佩金玉带的儒雅男子,他此时施礼躬身,轻言开口道:“武帝,三皇子......”

    “不见。”不等这位紫服男子说完,这北方王朝的帝王便直接开口拒绝。

    紫服男子听后,对着身后的侍卫做了个手势,随后对着寒武帝的背影说道:“北方蛮族最近渐渐安静了下来,傲寒长城的压力变小了不少。”

    寒武帝听后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这紫服男子见寒武帝并没有什么说话的兴致,便恭敬的站在一旁,不再言语。

    过了一会,寒武帝转过身来,向着龙椅的方向走去,他边走边对着紫服男子问道:“国师,你说敬儿来,所为何事啊。”

    国师恭敬的回答道:“大翌翌平帝驾崩,三皇子无非是借此机会请武帝南下伐翌。”

    “那国师认为,孤应当如何?”

    “武帝早已心中有数,不然就不会拒绝接见三皇子了,不是吗?”

    寒武帝听到国师的回答,仰头大笑,这着实让傲寒殿内的婢女心中惊了一下,一直板着个脸的皇帝,今天已经不知是第几次露出笑意了。

    “国师,你可是深知孤的心意啊。”寒武帝说道。

    国师轻轻抖了抖官袍,双手叠起,身子微微前倾,温和恭敬道:“羊顾只是常伴龙侧,便能稍知武帝的一些想法,但远达不到深知的地步。”

    寒武帝坐在龙椅之上,轻声开口道:“敬儿杀心太重,现如今的世道应当尽量减少战争,他总是如此这般,这帝位,交给他孤不放心,可是孤也只有这么一个皇子,其余三个全是女儿身,国师,孤该如何是好。”

    国师羊顾上前几步,低声道:“羊顾有一计,但或许会冒犯天下之大不讳。”

    “说来与孤听听。”

    国师羊顾又是上前几步,附在寒武帝耳边低语了几句,寒武帝猛地转头盯着国师羊顾:“这.....”

    “武帝,现如今,并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了吧?羊顾也只是建议,武帝大可当做没听到。”羊顾退后了几步,继续摆出刚刚恭敬的姿态,对着寒武帝说道。

    寒武帝挥了挥手,“孤再斟酌斟酌,国师,孤有些乏了。”

    国师羊顾再次施礼,随后退出了傲寒殿。

    在国师羊顾走后,寒武帝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了起来,似乎是决定了什么事情。

    ————

    羊顾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之上,他进了自己的书房坐了下来,先是嗤笑了一声,随后闭上了眼睛,用手指轻轻揉着这自己的头部两侧,突然他猛的睁眼,伸出手向前虚握,大喝一声:“谁!”

    只见无数道冰凌在前方一丈余停下,齐齐悬空,针对着被困于中间,不知何时出现在此的神秘人影。

    这神秘人身着拖地黑袍,黑色布帽连着黑色长袍,盖在其的头上,而这人还带有一副不知是哭还是笑的黑色人脸面具。

    黑袍人丝毫不惧怕周身十几根含有刺骨杀机的冰凌,向前猛踏一步,冰凌尽碎,随后伸出右手一挥,这间书房便仿佛被天地隔绝了一般。

    “林望玄,你要是需要见我,提前告知一声,总是冷不丁的闯进别人的私家宅邸,是很冒犯无礼的。”羊顾皱着某头说道。

    这被称为林望玄的黑袍人没有去接羊顾的话茬,而是用着一道不知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的奇怪声音,开口厉声问道:“飞衡,那刺杀上官落和那人儿子的人手,是你派去的!?”

    羊顾听后,将身子靠在了椅子背上,依旧是皱着眉头,此时的他没有了在傲寒殿上面对寒武帝的儒雅随和,气息有些冷。

    “是我,但我也只是奉命办事而已。”

    黑袍人往前走了两步,这书房内的空气瞬间凝稠了很多,让羊顾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

    羊顾身子向右倾斜,用手撑着自己的脸,并不在意林望玄的步步紧逼。

    “林望玄,你倒不必如此生气,怀安镇以张天铓为子占角,荒葬山山主与秦青山走两步小尖形成虎口之势,你在此旁落子有二,将唯二两处断点都封了去,谁去了不是死?无论如何都做不活的。”

    林望玄听到羊顾此番说辞后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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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步。

    羊顾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林望玄,此地被称为万物初始之地,此地之人为炎黄子孙,此地之族被称为华夏大族,你林望玄被委以重任,以这神话大地为局,两千年来落子无数,为的是孕育与制衡祖地之内的天地气运,我羊顾早就知道,可总是放眼天地大势,有些微不足道的地方就会被你自然而然的忽略。”

    林望玄皱了皱眉道:“飞衡,你什么意思。”

    羊顾将身体坐直,两手肘搭在椅子扶手上,双手交叉于腹前。

    “林望玄,虽然你很好的制衡了祖地两千余年,但不得不说,你林望玄不如我羊顾。”

    羊顾眯着眼睛看着面前沉默在面具之后的林望玄。

    “我很早就知道你步下的后手,但仍旧派人前去,就此而言,你能想到几点?”

    林望玄依旧沉默,这次羊顾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等待着林望玄的回答。

    “三点。”

    羊顾听到林望玄的话语后眉毛一挑,似乎很出乎他的意料。

    “哦?说说是那三点?”

    “明知不可为却故意而为之,其一,是为了引蛇出洞,其二,是为了间接的保护,让另外一拨想杀帝子的人望而生畏。”

    羊顾笑着看着面前不远处的那张似哭似笑的人脸面具。

    “这是我认为你能猜到的两点,第三点是什么,说说看?”

    林望玄缓缓走出一步。

    “因为你本就想让轩辕的人去送死。”

    羊顾听后顿了一下,随后仰头大笑。

    “好好好,林望玄,能看到这一点着实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

    林望玄说完,便不再言语,羊顾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水珠后,开口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林望玄,就凭你这句话,就值得我告诉你一些事情。”

    羊顾将椅子想身后挪了挪,站起了身子,在林望玄周围来回踱步着。

    “天上砥柱山的六根天柱自从四千三百万年前的仙界战乱之后便再没有突然崩塌的情况出现,但两千年前北方天柱为何突然倒塌,而且几乎是同一时间,玄便登顶大罗天,让轩辕入主北方天柱上的镇宫,执掌北天门,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还有,你我前后下界,在我之后祖地便彻底与大千世界隔绝了,斩杀帝子的事情,轩辕只告诉了我一个人,却又为何在下界之后,除我之外,还有人想杀帝子?”

    “林望玄,你觉得,什么人会想杀帝子?”

    羊顾说完,林望玄便沉思了一会,突然,那幅人面面具的两个眼眸空洞中闪出两道微光。

    “这不可能,我是跟他一起登顶三清天,和轩辕看着他进第九重大罗天的,更何况这制衡祖地的命令也是他下的,保护独孤之子的任务也是他给我的,这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羊顾摇了摇头道:“那你也应该知道,轩辕是只听玄的命令的,在你来到祖地之后不久轩辕就告诉我要下界去杀帝子,除却玄,还有谁能命令的动这尊新上任的北帝?”

    羊顾没有理会林望玄,继续踱步说道:“在砥柱山的北方天柱崩塌之前,上任北帝是很看好玄的,而我也认为玄不会是那种为了久坐帝位去杀一个小娃娃的人的,但你也应该知道,三界中只有达无上真一境者才能进入大罗天,而这个境界三界独一,只要有一人独占鳌头,便不会再出现下一个无上真一境,所以千万年来,大罗天内都只能站有一人。”

    “但如果玄真的未忘本心的话,那对于大罗天内传出两道意志不同的帝旨这个问题来讲,就只剩最后一个解释了。”

    林望玄惊愕抬头,与羊顾那双古井不波的眼眸相对。

    两人异口同声道:

    “大罗天内,还有一人。”

    ————

    林望玄从羊顾的府邸出来后,向着西边走去,这一步一踏之间,仿佛这片天地都缩小了一般,这一步就走出几十里。

    “祖地的人道规则束缚太大。”林望玄遗憾的说道,仿佛不满于这一步几十里的速度。

    没一会,林望玄便到了幽州外的一座无名青山山巅之上,这里有一名布衣男子,靠坐在一颗巨大树干旁,左肩肩膀上还有一条湿漉漉的白色抹桌布,着实一副店小二的样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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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林望玄却走到这店小二身前,弯腰恭敬道:“拜见冥界隐世大帝,荒葬山山主。”

    这店小二挥了挥手,站起身来,掸了掸屁股上的尘土。

    “我不喜欢这俩名字,以后可别这么叫了。”

    若非是林望玄带着一个诡异面具,怕是一脸尴尬的神情都会被这以杀证道的隐帝尽收眼底。

    林望玄瞬间调整好心态,开口道:“酆都山下的冥门似有开一线之势,约莫会和天门大开的时机相差不多。”

    “东海之外的那帮人最近有找你吗?”这被称为冥界隐帝的店小二用手抠了抠鼻孔,随后看了看手指上的污秽,抹在了肩上的那条白布之上。

    “有过,东方的阵基有些松动,按照如今北方蛮族和南方夷族的举动来看,似乎也是出现了问题,但小昆仑山那里并没有传出来消息。”即便这店小二再不修边幅,林望玄也不敢大意,依旧恭敬道。

    这店小二瞥了一眼旁边的黑袍人,感叹道:“看来独孤那家伙的境界掉下去了不少,连这一小方天地都封锁不住了,英雄迟暮啊!”

    林望玄听到面前这大放厥词的店小二说出这句话,并未觉得有多唐突,反而是站在旁边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不派我的人去做这些事情,反而要你来帮助我?”店小二看了看那闭口不言的黑袍,开口说道。

    “确实不知。”林望玄摇了摇头。

    “前些时日从你们那里传出来的两千年前诡面笑臣的事情,有些令我在意,除了东海之外的阴阳路和酆都山的鬼城冥门,便只剩下五岳之下合力镇压的九判仁天塔的虚无塔尖了,祖地也只有这几处能进入冥界,但独孤以身为阵封天绝地,按理说不可能有除我们以外的冥气缠身之人出现,我正是想不通这点,才让他们去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店小二摸着自己的下巴作沉思状,开口说道。

    “您大可不必告诉我这些的。”林望玄看着面前这一副吊儿郎当却又让自己完全看不透的男人,轻声开口道。

    “三界若是大乱,无人可以幸免,现如今这一小方天地应该是这偌大三界中唯一一处避乱之地,独孤要是先撑不住,而我们又没有在此之前将该做的事情做完,那之后的每一步棋,都不是你我单独能够解决的,我之所以将事情告诉你,你不会不懂什么意思吧。”

    林望玄点了点头。

    店小二走到林望玄身边,伸出手向拍一拍他,但他却突然脸一红,把手收了回去。

    “你秘密还挺多,算了,现如今谁还没个秘密,合作愉快。”

    店小二说完,林望玄便躬身说道:“谢......”

    “停!打住!”这店小二连忙比划了个停下的手势,“别总整这虚的,走了走了。”

    说罢,这店小二便转身离去,林望玄看着此人消失之后,似乎是轻笑了一声,下一刻便消失在了原地。

    ————

    怀安镇,凤仙酒楼。

    “闻小子,这李四时又跑哪儿去了?”石掌柜亲自为靠窗那一桌端上一盘炒菜之后,扭头问着正在忙着穿梭于各个桌子前的闻易行。

    闻易行此刻双手端着三十几个盘子和碗,乍一看滑稽极了。

    “不知道啊,四时兄说出去拉屎了!”

    闻易行此话一出,惹得周围熟的不能再熟的镇中熟客一阵叫骂。

    “吃饭呢!闻小子你说话注意着点啊!”

    “呕!娘子,我突然想吐,呕!”

    “他娘的,真够恶心的,我现在怎么感觉这菜有点卡嗓子?”

    闻易行抱着歉意的一笑,刚要说话,李四时便从凤仙酒楼的门口走进来,肩头上挂着一未干的白色抹桌布。

    “这泡拉的不爽,气死我了!”

    凤仙酒楼内瞬间鸦雀无声,随后坐在桌子旁的人们都跑过来,对着李四时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闻兄救我!”李四时对着闻易行大喊道。

    闻易行默默的低下了头,似乎是在哀悼。

    “闻易行你不仗义!你白喝老子珍藏的美酒!诶丑婆娘你别踢老子的命_根子啊!”

    闻易行哈哈一笑,也不理他,直接走去了后厨。

    而石掌柜却任由酒楼内的客官暴打被围在中间的李四时,没有说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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