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和白胜激战了数百招,打出的各类暗器无数,总算维持了个不胜不败的局面。
杨敬轩在棚中越看越生气,心想:“方才他刚进来时,连走路都要人扶,真像是受了重伤,现在看他生龙活虎的样子,哪里有重伤,连轻伤也没有半点。李师弟真是没用,昨天被这小子耍了,今天连个门也看不住,让人家轻轻易易的闯了进来。”
海东峰见张正竟能跟白胜斗这么久,虽有取巧之嫌,但仍十分难得,心下有些感叹本门的年轻一代中无此人才,转念又想,不能为我所用,武功越高,越是祸患。
乔之华伸长脖子,大瞪着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上二人拼斗,乔庭木无意间一转头,看到他十分紧张的样子,问道:“你盼谁能赢?”
乔之华道:“那还用说,我兄弟呀。”
乔庭木暗中叹了口气,心道:“傻小子,人家抢了你媳妇,你还当人家是兄弟,真要被你活活气死。”
杨婉妡、郭采莹、海擎天三人被杨敬轩警告之后,谁也不敢再说话。杨婉妡和郭采莹关心张正的安危,全神贯注于场上的进退得失,攻守变化,海擎天的心思却全在杨婉妡身上,坐在她身边,颇有些神不守舍,不住的用眼角的余光向她身边瞄去。
场上斗到第四百三十七招,张正遇险,被嗜血剑削去了一缕青丝,郭采莹吓得“当啷”一声,长剑落地。杨婉妡也脸色大变,“啊”了一声。
海擎天对郭采莹长剑落地之事毫不在意,忙向杨婉妡道:“妡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便在此时,一支飞刀向他疾速飞来。
本来每座棚前都有一名鬼手门弟子专门接嗜血剑打飞的各种暗器,但这座棚里坐的都是本门弟子,个个是接发暗器的好手,当然不用再安排专人守护。
海擎天是嵩山派年轻一辈中的杰出人物,却在暗器功夫上造诣不深,又只顾着关心杨婉妡,没顾及其他,直到左肩头中刀,方才惊觉,脸上腾的一红,心道:“糟糕,这可当场出丑了。”
郭采莹一边拾剑,笑道:“哎呀,海少掌门,你闲着没事,拿把刀插自己做什么?”
海擎天瞪眼道:“我乐意,你管的着吗?”说着,右手握住刀柄,“噗”的一声,把刀拔了出来,鲜血立时向外喷涌。
杨敬轩回头一看,忙道:“妡儿,快帮海少掌门裹伤。”
杨婉妡本不愿给他包扎伤口,但爹爹说了话,又有几个同门把金创药和绷带往她手里递,只得一一接过,替海擎天裹起伤来。
海擎天心下有些惭愧,只得连声道谢:“妡妹,多谢你了,你们鬼手门包扎伤口的手法真好,我一点也不痛。”
他说话时,又有一柄飞刀向郭采莹射来,郭采莹用带鞘的长剑一拨,飞刀正中海擎天的右肩。
海擎天“啊”了一声,回过头来,怒道:“你干什么?”
郭采莹笑道:“没什么,我挡飞刀啊。”
海擎天道:“你往哪挡呢?这边有人,你不知道吗?”
郭采莹笑道:“知道啊,反正有杨姐姐在,人家包扎伤口的手法好,你一点也不痛。”
此时杨婉妡已经包扎完毕,系绷带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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绳子时用力一勒,痛得海擎天一咧嘴,险些叫出声来。
郭采莹假装吃惊道:“怎么了?是不是很痛?”
海擎天嘴硬道:“谁说的,一点儿也不痛!”
杨婉妡隔着海擎天把手上剩余的金创药和绷带扔给郭采莹,说道:“你把他弄伤的,自己给他包去。”
金创药和绷带已经到了手里,郭采莹很不情愿的给海擎天裹伤,她关心场上战局,胡乱包了几下,说道:“好了。”
海擎天向伤处看了一眼,气不打一处来,说道:“这就好了?松松垮垮,还往外流血呢,你用点儿心好不好?”
郭采莹道:“我包扎伤口的手法就这样,你凑合着吧。”
海擎天道:“喂,你……”他还想往下再说,郭采莹的眼光已经转向场中激战的张正和白胜。
海擎天见她不理自己,心中怒极,但鬼手门的众人在此,若跟一个年轻姑娘发脾气,显得自己太没风度,只得“哼”了一声,抬手点了右臂几处穴道,鲜血才渐渐止住了流淌。
张正和白胜大战了七八百招,施放了几千枚暗器,囊中渐空,携带的暗器已经所剩无几。
他是鬼手门高手,平日里所藏暗器不下万件,只因上次与白胜战后没能及时补充,这才在紧要时出现无暗器可用的状况,心中大悔:“跟乔前辈在沧州城里转了一天,怎么就光顾着找人,没想到趁机会采办暗器,若是暗器的数量充足,何有今日之忧?”
最先发现张正暗器将尽的是杨婉妡,她和张正一起长大,对他的暗器手法十分清楚,知他不管发何种暗器,皆以无声无色,不露痕迹为尚,忽然见他左手连续扬起,多是将暗器扣在手里不发,虚晃数次后才发出一枚、两枚,已知他暗器将罄。
像他这样虚虚实实的伎俩,刚开始或许有效,但以白胜的武功阅历,不可能一直上当,一旦他看出了其中的关窍,张正可就要有性命之忧了。
她看出危险,额头上渗出了一层汗珠,胸口起伏,一颗心砰砰直跳,右手不由自主的握住了剑柄。
海擎天的眼光一直在她身上打转,见她忽然紧张起来,说道:“妡妹,别担心,我们八大剑派的许多高手在此,早晚让此贼难逃公道。”
杨婉妡道:“高手再多,光看不出手有什么用!”说罢,纵身而起,空中拔剑,一招“乳燕投林”向白胜刺去。长剑距白胜还有两丈来远,左手打出一把燕尾镖,燕尾镖在前,身形在后,真如一大群燕子飞向林中一般。
海擎天见她跃向场中,急道:“妡妹,小心!”顾不得肩上疼痛,提剑追了出去。
旁边郭采莹笑道:“总算有人愿意帮忙了,咱们一起上!”也亮出长剑,奔向场中。
对面棚里的乔之华见了,叫道:“兄弟,莹妹,我来了!”乔庭木一把没拉住,他已跃出棚外,向激战中的张、白二人奔去。
最先赶到场中的是杨婉妡,白胜只觉眼前一片燕子飞舞,敌人的暗器已经射到眼前,急忙左手抽出细剑,曲曲折折,将十几枚燕尾镖打落,最后细剑抖直,挡开了杨婉妡的凌空一击。
海擎天、郭采莹、乔之华随后赶到,各挺长剑,加入了战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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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之后,张正和杨婉妡倒不敢轻易使用暗器,怕距离太近,误伤到自己人。
白胜左手细剑,右手嗜血剑,各舞出一套剑法,便似二人大战对方五人一般。
双方斗了近百招,五人被白胜的两支剑逼得渐渐狼狈,尤其是功力较弱的郭采莹,自顾不暇,已攻不出一招半式。
张正深知和白胜动手,还是要以暗器取胜,自己的暗器却只剩下了七八枚,向杨婉妡道:“妡妹,顾不了许多,出手吧。”
杨婉妡知道他让自己使用暗器,此时的局面,确实是已顾不了许多,当下也学着张正的样子,右手剑招不停,左手将各式暗器连绵不绝的打出。
白胜细剑护身,嗜血剑攻敌,攻势竟不稍缓。
海擎天双肩上的刀伤虽然不重,毕竟是新伤,一抬手,一出剑,钻心般疼痛。此时杨婉妡攻出去的暗器势如潮涌,白胜挡回来的暗器快如穿梭,他挥剑打落两柄飞刀,一枚透骨钉,伤处被震得一阵撕痛,手上变招稍慢,一枚柳叶镖趁虚而入,正中左腿,痛得他“哼”了一声,向后踉跄了两步,勉强定住身形。
乔之华和郭采莹同样被反射回来的暗器所扰,只能自保,无暇攻敌。乔之华本身武功较高,可以独自应付,郭采莹尚需张正从旁料理,才能确保无虞。
海擎天腿上中镖之后,后退了两步,提剑又上。张正对这个情敌一向嫉恨,此时倒有些不忍,说道:“海少掌门,你先退下去裹伤,不用打了。”
海擎天是个要脸的汉子,在心上人面前,天下英雄瞩目之下,哪能这么灰溜溜伤退而去,向白胜攻出一剑,说道:“这也算伤?我只当是挠痒痒,煞是痛快!”
郭采莹笑道:“海少掌门,你就别撑着了,快让杨姐姐给你包扎一下,你不是最喜欢她给你包伤口吗?”
乔之华道:“杨姑娘不能去,她要是下去了,谁用暗器打坏人啊。”
郭采莹不知张正身上的暗器即将耗尽,生气道:“我师兄就不能用暗器伤敌吗?为什么一定要杨姐姐出手?”
乔之华的眼光毕竟不俗,看出张正的暗器没剩多少,但不敢公然反驳,只得道:“莹妹言之有理,不过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杨姑娘还是别下去的好。”
五人能够与白胜抗衡,杨婉妡的暗器出力甚大,此时她无心理会旁人的言语,将诸般暗器打得如疾风、如骤雨,向白胜倾泻而至。
忽然,不再有暗器反射回来,众人都感到一阵轻松,纷纷举剑向白胜攻去。
张正的眼尖,只见白胜的细剑上粘附着两枚飞刀,三支袖箭。转眼间,细剑上的暗器越来越多,已经将细剑铺满,心想:“不好,他将暗器吸在剑上,数量多时,一挥而出,可真不易抵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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