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之夜,圆月当空,旖旎异常。
躲于盲点的李瞻本来抱着包袱哈气连天,昏昏欲睡。然宋州知州的腌臜行径,一时之间让李瞻气愤难平,眼睛瞪的大大的,在明月下显的尤为瘆人。突然听到鼾声,李瞻无意扫了一眼身旁依旧酣睡如泥的黄存。
正当其间,黄存突然伸手抽了一下自己脸颊,李瞻心领神会,这货在拍蚊子。突然意识到,愤怒让人丧失理智,于是深呼吸,良久,才渐渐平复。得想个办法,解救这帮姑娘。李瞻在脑中快速的思考有什么计策。
因为当临时演员时,背了不少剧本,甚至连主演的台词都背的滚瓜烂熟,用心揣摩。虽然自己是临时演员,根本用不着背那么多,可人就是这么奇怪,越想得到什么,就越努力挣扎,就是想通过不断努力,希望有朝一日能实现当主演的目标。
少顷,李瞻突然一拍脑门,想起某剧本中的一句台词:但凡要你要对付某一个人,就得知道这个人最在乎什么。可身为一州之最高长官,他最在乎什么呢?要钱,这家伙估计盘剥了不少家产,可又不知道他的家产在哪里?论官,他现在也是四品官衔,一州之长。找其长官?这人都如此德行,估计上官也好不到哪里去。混乱的李瞻此时抬头仰望圆月,不禁陷入了沉思,天亮之前必须把这帮姑娘解救出来,到底该怎么办呢?
正在沉思的李瞻突然听到鼾声如雷,李瞻下意识的推了推身旁的黄存。正在神游的黄存,半梦中嘟囔了一句:“别闹。。”鼾声渐止,依旧死睡。李瞻怕黄存鼾声惊动了州官的轿夫,于是又偷瞄了一下轿夫,只见州官的仆人提着灯笼在轿前等候。
李瞻看到仆人提的灯笼,突然眼睛一亮。对呀,当官的最怕的就是丢失顶子,虽然不了解这位知州老爷,但如果采用火攻之计,火烧州衙,必能把这位知州调开,人全去救火了,这群姑娘就有救了。对,就这么办了。
想到此,李瞻使劲推了推身旁的黄存,见其未醒,于是又捏着其鼻子,才渐渐醒来,大声道:“李兄,大晚上的不睡觉,干嘛呢?”李瞻慌忙捂住黄存嘴巴道:“嘘。。。小声点。”指了指外边,才拿开手。
黄存小眼迷离,哈气连天看到轿夫和仆人,惊奇道:“嘿,你还真等出点名堂!”
李瞻小声道:“黄兄,我想救白天的那群姑娘,你帮不帮我!”
黄存心领神会道:“得了吧!那当官的怎么也是一方诸侯,就咱俩人怎么救?”
李瞻气定神闲道:“只要你肯帮!我就有办法!”
唯恐天下不乱的黄存虽有二流子习气,也不失为好汉本色,贼笑道:“什么办法?反正上了你的贼船了,不妨说来听听!”
李瞻道:“火烧州衙,调虎离山!”
黄存在听到李瞻的计策后,差点惊叫出来,赶忙捂住自己嘴巴,稍待后,突然言道:“你是疯子!不过你的计策倒是挺好的,难怪我叔父黄巢这么看重你,李兄确实文武双全!说说具体怎么做!”
李瞻故作沉吟缓缓道:“宋州城实行宵禁,州衙门口肯定无人把守!咱们只需找到油铺,买几罐油!扔到州衙里,火把一扔,此计可成!”
只见黄存猥琐的脸上突然嘴角上扬,对李瞻竖了竖大拇指,脱口道:“只要把州老爷调走,咱们就可以快活一番了!”说罢,沉浸在自己幻想的世界中。
李瞻不屑道:“黄兄,咱们是救人,不是为了。。,要想玩,改日我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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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宋州城最好的地方玩去!”
差点哈喇横流的黄存,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脱口道:“说定了哈!”
李瞻深知黄存为人,要不是大路迢迢孤身一人,自己说什么也不能与其同行。李瞻不禁应了一声,二人趁着夜色,匆匆离开了盲点。
月明星稀,暗夜如至,宽敞的宋州大街上,二人行色匆匆,偶遇乞丐宿眠,摸黑总算找到家油铺,可死活就是叫不开门,只好不停拍打着铺子的门,长街上只听得震震作响,良久,听到一声:“谁呀!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晚上宵禁!不卖!”李瞻好说歹说,微弱油灯才来到门口。终于开门,随手扔出一锭银子,掌柜的喜笑颜开,左咬右咬,生怕是假的,抱了好几罐油。临走还不忘来一句:“二位爷,下次再来!”
二人抱着油罐油悄声来到州衙门口,四下极目,连个鬼都没有。麻利的往州衙内扔油灌,想想也真够奢侈的,这年头连盐都没得吃,却连扔好几罐油,也真是没谁了!只听到州衙内,突然乱哄哄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李瞻迅速点燃火把,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州衙一扔,瞬间大火熊熊,烧红半边天。州衙内,更是混乱不堪,尖叫声四起。
黄存看着眼前景象,贱笑出声,李瞻快速奔离现场,黄存也紧紧跟上。二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回小宅院的盲点处,继续蹲守等待机会,不一会,暗夜中忽现黑影,只见其敲了敲小宅院的门,进去之后,稍待,一个矮胖身影出现,手中拿着衣服,大声叫喊了一声:“留下俩人,其余人都随我去救火!”边跑边整理衣服的知州狂奔州衙,四个轿夫和仆人紧随其后,场面一度可笑之极。
李瞻见计策成功,黄存更是朝自己竖了竖大拇指,二人乘势而动,来到小宅院,刚进院落,忽听姑娘们的惊吓的尖叫声,暗暗道:我这暴脾气。愤怒的李瞻朝着所在声音的房门狠踢一脚,房门洞开,只见两个无耻的兵,上身坦露,呆在当场。李瞻怒目而视,随手抄起门口之刀,拔出刀鞘,顺势一撇,冲进屋内,乱刀之下,两个牙兵横尸当场,鲜血四溢。
姑娘们惊吓的尖叫声,响彻屋内。由于用劲过猛,李瞻脸上也溅到血,杀完人后,呆在当下。手持淌着血的刀,声如洪钟道:“姑娘们,别怕!我是来救你们的!你们赶快离开,有家回家,有亲投亲!”
李瞻话音刚落,姑娘们一哄涌出屋门,四散而逃。门口的黄存被推倒在地,忙不迭道:“你们忘恩负义,我是来救你们的!”起身后依旧骂骂咧咧。此时谁还管得了那么多。
屋内的李瞻恶狠狠的盯着地上的两个死兵,也真没想到,自己竟然动手杀了人,也许这就是生在这个时代悲哀,有时候不是你想不想,而是时势所迫,你不得不做。反正自己是正义的。生活在21世纪法治社会的人,第一次体会到了杀人,此时的李瞻并未感到恐惧,只是多了一份凄凉。可李瞻现在完全不知道,这场游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渐渐回神的李瞻,才注意到还有一个女人并未离开,只见其花容月貌,妍姿妖艳,朱唇榴齿,婀娜多姿。鹅蛋脸,头发虽略显凌乱,但难掩风姿,真是我见犹怜。再细瞧这身姿,应该是在路上遇到的珠纱遮面的女子,只见女子虽然憔悴,但神情自若,毫不畏惧,正沉浸其间的李瞻在听到女子行礼道:“多谢恩人相救,张惠在此谢过,容当后报!”女子说罢,两手松松抱拳,在胸前右下侧上下移动一下,并微微鞠躬。
李瞻赶忙扔掉刀,双手扶起张惠,脱口道:“大丈夫路见不平而已!!”说罢,只见张惠双瞳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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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四目相对,李瞻突感脸腮绯红。二人彼此陶醉其间。门口的黄存却在奸笑,看到此间情形,故意咳嗽一声,李瞻才下意识收手。忙不迭道:“姑娘,请速速离去!以免危险!”
张惠又行礼道:“恩人可否告知姓名,小女子日后必当重谢!”
李瞻不厌其烦的又扶起张惠,客气道:“不必客气,大丈夫行走江湖,当行侠仗义,区区小事不值一提!”说罢,侧头狠闭眼睛,自己感觉怎么这么迂腐,居然把剧本里的台词讲了出来。正当李瞻自惭形秽其间,张惠又道:“恩人速速告知!”
二人扭捏许久,李瞻见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于是脱口道:“李瞻!姑娘快快随我离去!”黄存在门口狂笑不已,李瞻回头瞪了一眼黄存。三人匆忙出了小院,张惠脱口道:“恩人,请随我到府上暂躲!”
李瞻脱口道:“不必了!姑娘赶紧逃命要紧!”说罢,李瞻拽着嬉皮笑脸的黄存,消失在暗夜之中。
张惠见二人消失在视野,于是又行了礼,真是够执着的,久久才起身消失在茫茫漆黑之中。
话说李瞻二人在拜别张惠之后,披星戴月的在宋州城找寻客栈,其间躲过了好几处官兵巡逻,先前并没有,可能是州衙被烧,所以才加强戒备。可惜并未找到能开门的客栈。
二人只好选择了一个僻静角落躲了起来,良久,金鸡报晓,天渐渐亮了起来。古代人作息,日落而息,日出而做。宋州街上的人群渐渐地多了起来。缱绻在暗处的二人都哈气连天,可毫无睡意。
黄存突然道:“李兄,好本事!几下就让那小娘子神魂颠倒!”
面带倦意的李瞻抱着包袱并未搭理黄存。黄存见李瞻不回应,转茬道:“黄兄,答应我的事,能否兑现?”
李瞻打了个哈欠,无心道:“什么事儿啊!好困。。。”
黄存眨巴着小眼,急道:“哎,你昨晚答应我帮你之后,你要请我到宋州最好的地方快活去!”
李瞻望着阴云密布的混沌天际,又打一哈欠道:“嗯,没忘,咱俩先找一客栈,睡个通透,再去怎样?不瞒你说,我都好多天没痛快睡过觉了!”
黄存此时意兴阑珊道:“嗯,正合我意,可咱总得填饱肚子吧!”
说罢,二人不约而同起身,拖着疲惫的身躯,行走在宋州城长街上,挑了个上好的客栈,狂吃狂喝后,开了两间上房,睡的天昏地暗,好不畅意。
话说,李瞻火烧府衙后,矮胖知州老爷扑火扑了一晚上,累摊在州衙台阶上,头发凌乱,满脸黢黑,就跟掏煤窑的矿工一样。州衙内的士兵也三三两两的望着满衙狼藉,断壁残垣。给知州老爷办事的道士进门前看到一片景象,先是怔了怔,而后对瘫坐在地上的知州老爷窃窃私语了一番。
知州老爷怒火中烧的大喊一声:“什么?”于是跟着道士匆匆离开州衙,来到关姑娘的小宅院,看着被杀的两个士兵,拿起李瞻留在地上的刀,疯狂的砍着门,一旁的道士惊吓不已,狂砍门的知州老爷,砍不动了,随手一扔刀,差点扔在了道士身上。尖嘴猴腮的道士正庆幸自己躲过一劫,微掩虚汗。
累瘫的矮胖知州老爷恶狠狠道:“哪个兔崽子敢和本州作对,本州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挖出来!五马分尸!”
此时在客栈酣睡的李瞻,大汗淋漓,在床上切换着各种姿势,自魂穿之后,感觉像好久没睡觉一样,睡的那叫一个香,丝毫不知危险正在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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