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妙琴在麻药的作用下,渐渐的进入了梦乡。我从口袋里面掏出了手机,找到了进入了通讯录,当我想着赶紧给妻子打个电话时,犹豫了一下,害怕打过去听见的是坏消息。但是最终还是拨通了电话。电话一拨过去就马上接通了,但是接电话的并不是妻子,而是年幼的女儿,他用稚嫩的声音含了两声爸爸,我悬起来的心放下了一大半。
“肖潇,妈妈呢?”我问道。
“妈妈出去了,给我买好吃的去了。”女儿回答道。
“那妈妈出去多久了?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呀?”我继续问。
“妈妈刚出去,我也不知道她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我在屋里……呲……”女儿说着,信号突然中断了。我又打了几个,却没有信号了。
看了看手机的电量,已经不到10%了,于是在附近的办公桌上搜刮了一圈,不仅找到了充电数据线,还找到了几包零食,在等待岳妙琴醒来的期间,我打算给我的手机和肚子都充点儿电。等电都充的差不多了,我再打几个电话试试。
手机充上电,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继续在办公区里慢慢转悠,这个办公区大概有一千平方米左右,高度肯定在四米以上。之前应该是个仓库,房顶上面有很多通风口,这里应该用的中央空调,或者新风系统,也可能是和地铁一样的通风系统。每隔一段距离,会有一根长宽都在80公分左右的柱子支撑着房顶。这些柱子和墙上,都被坐在附近的人贴满了各式各样的海报、照片。房间的四周,三面是墙,一面是落地窗,窗户的外面,是个方形的天井,天井的四周全是玻璃。
整个办公区有一百到二百个工位,上面放着形形色色的书籍、手办。通过桌上的摆设,就能大概猜出之前坐在上面的是什么样的人。
办公桌上摆满了各种年轻小伙子的照片,甚至在附近的柱子上、墙上也贴满各种海报的,毫无疑问,都是未婚的年轻女性,年轻的追星一族。这些人一般都会有很多老公或者等着成为老公的弟弟,她们对于自己喜欢的老公或者弟弟的一举一动都非常关注,刷遍了他们的微博,一遍一遍的看他们演过的电影电视剧,可还是觉得不够看。
办公桌上摆满了各种手办的,一般都是家境比较富裕的的宅男,他们除了工作之外就爱宅在家里,看动漫、玩游戏,对于各种游戏机的玩法都会有较深的见解,能够如数家珍的把各大游戏公司的代表游戏,从画面制作、剧情设定、可操作性等各个角度进行详细的评价。
办公桌上摆满了各种书籍的,分两种。一种是充样子的,另一种还是充样子的。这两种的区别就是,一种是给别人充样子,另外一种是给自己充样子的。
第一种,这在办公室是极罕见的,也是我最喜欢去关顾的,他们的桌上摆的书琳琅满目,各种种类都有,从诗词歌赋、到天文地理,从西方名著、到东方神话,从行政管理、到人力资源各种书籍都有可能出现。这些书几乎就是崭新的一样,很少被翻看过,有些还只是空壳子,里面并没有书籍。这些人的工位,简直就像是小型的图书馆一样。这些人在工位上放这么多的书籍,并不是为了看,而是地位的象征,每一本书都在展示着自己渊博的知识和广泛的涉猎。书中的知识知道不知道不要紧,反正书买了。
第二种,一般是技术人员,桌上全部都是专业相关的书籍,把这些书放在工位上,大部分原因是想在遇到问题的时候能在上面找到解决方案,但是真的有问题出现时,一般都会选择在电脑上再打开一个搜索引擎,而不是翻开旁边的书。真正去读这些书的时候,往往都是不加班时拿回家读的。比如我旁边就有一桌,看着像是个程序员,桌上放着不下十本书,光是开发语言就涉及到了java、python、sc,另外还有一堆书上画着西方古代人物的各种xxx实战和画着各种小动物的xxx权威指南。这些书大部分是开头的位置有些黑,后面就基本上没有翻过了,只有若干的几本,黑色分布的比较均匀,放在了最不方便拿到的地方。看样子他是个经常加班没时间看书,但是对技术的追求欲望还是挺浓的人。
办公桌上放着各种茶叶和零食的,这种都是比较热爱生活的人,虽然不爱加班,但是工作上的事情也是本本分分,不会多做一分,也不会少做一点儿。他们一般对养生也比较关注,对自己的生活品质要求也比较高。同样,对自己工作的质量也不会因为关注于生活而降低,只不过为了工作质量,可能干活的速度就会相应慢一些,当然,泡茶、吃零食、发呆也会减慢他们干活的速度。
还有的桌上会放一些蛋白粉,运动背包,这些人大都是运动爱好者,他们应该对自己的身材很重视,饮食也会管理的非常严格,十个这样的桌上肯定有七八个,除了蛋白粉外,还保存着蛋白棒、鸡胸肉等等。这些桌子也是我搜刮的重点对象,这些人的零食,要比放茶叶的人的零食,更加抗饿,更加有效。好在他们都不在工位,如果在的话,这些天天健身,满身肌肉块的人,我可没办法从他们那里抢到一点儿零碎。
还有一种人,办公桌上除了电脑,没有任何其他东西,桌子上总是干干净净、空空荡荡的。这种人我见过很多,他们大都喜欢去空旷的自然环境中旅游,比如绵延千里绿波荡漾的草原、一望无际天水相连的大海、高耸入云一览众山的高峰,他们不爱去cbd,不爱去博物馆,因为那些地方都会让他们感到压抑、拥挤,而比较封闭的ktv,却不在他们的压抑场所名单里,因为那里可以跟着歌曲大声喊唱,从心灵上,也是一种得到空旷感的方法。所以,为了在工作中也能假装得到空旷的感觉,他们尽量把桌上的东西减少到最少,如果不是办公需要电脑,他们甚至连电脑都要扔掉。
还有分布在柜子周围的一些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文件夹、一摞摞的a4打印纸,上面放着各种合同,有些放着各式各样的图纸、大大小小的都有,除了这些文件外,私人用品很少,这些人有可能是法务,也可能是搞工程的,也有可能的是负责物业的,不管是干什么,这些资料对我来说很有用。于是我喝了一口蛋白粉,吃了一口果蔬脆,拍了拍手上附着的各种零食留下的调料。坐下来浏览一下这些文件。
我先从图纸堆里面拿出了最大的一张,打开后发现这是我们来的时候经过的那朱雀、白虎、玄武、青龙的设计图,因为这些地方我都用生命了解过,所以看了一眼就叠了起来放在了一边。然后又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看着像是个手持设备的设计图,看着像是一个psp游戏机,感觉也没什么用,就随手放下了。想必这种办公桌上放的图纸,应该都不是什么核心文件,要么不涉及到公司核心内容,要么就是年代久远而时效性不高。我又随手拿了一张,是北京2022年地铁计划图,上面好多地铁线路现在都已经修好了,这再次论证了我的判断,也大大的增加了我的失望。我开始机械地重复着拿起、打开、叠上、放到一边的动作,不再关注里面的细节,每张纸从眼前划过,只留下下了杂乱无章的线条、奇形怪状的图形、星星点点的文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当我翻阅了大半,在我旁边的图纸堆马上就要见底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刚才的一张一半篇幅都被田字形图案充斥,旁边有些树枝状的图案进行点缀的图纸,让我觉得这个可能是这个基地的设计图。于是我又开始重复拿起、打开、叠起来、放到另一边的动作,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我不再麻木,而是有目的的进行寻找。
没多久我就找到了,看了看制图日期,是1980年的,按照这张纸的新旧程度来看,应该是个复印件。上面写着lbnt1069号地下基地设计概览。图纸比较大,拿着不太方便,我就把它铺在了附近的白板上,用磁力贴把它固定好,仔细研究:占用篇幅比较大的,是一张田字形的水平剖面图,是整个基地中从第15层按照水平方向剖开后,为了展示内部房间设计而画的剖面图。按照绘图上的备注,可以知道田字形中间的四个空洞,是通风透气并且透光的天井,天井四周的房间,都可以通过这些天井获得新鲜的空气和明亮的阳光。在田字外围的房间,就要依靠电力来满足空气和光亮的提供了。
其中一个比较小的树枝状的图案,是通风系统的透视图,中间的树干,就是刚才说到的天井,除了中间的天井外,还有很多枝杈从山体外通向了基地中,把外面的空气抽取了进来,然后再用较细的通道的把空气通向各个房间。这些较细的通道,也有80公分粗细,完全可以钻进去一个人。
除了这些通风系统的管道,另外一个分布在整栋建筑中的十米左右粗细的通道,引起了我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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