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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越野

    “嘟……”号身响起。

    赵忠一翻身,套上条裤子,披上件衣服,就要往寝舍外跑。

    “鞋子,鞋子。你准备光着脚跑啊。”同舍的班长谢贤急忙叫道。

    赵忠方醒悟过来,在床疷边提过一双麻鞋,几下穿上,和谢贤一起奔出寝舍。

    来到操场,已不见其他班排的影子,只有新兵排,分成三排,有些杂乱地站着。排长周海,虎着脸看瞪着两人。显然是嫌两人拖了整个排的后腿。

    “报告!”谢贤来到周海面前肃立,举手行了个礼。赵忠也颇不习惯地举手行了个礼。

    “入列!”周海沉声道。

    两人忙跑向自己位置。

    “全体都有,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周海喊着号令,开始整队。

    “咦,今天不晨跑吗?”有人边做着,边细声问道。

    那是同舍的王碎嘴。人挺机灵,喜吹打听事情,就是嘴巴有些碎。

    “不想挨处分就闭嘴。”谢贤压低声喝道。

    队列前,排长周海的锐厉的眼光也看了过来,不过今天没发作。

    操场边又走来两三人,正是队长刘雄和两个参谋。

    “报告队长,新编排全员三十三人,实到三十三人,现请队长训示。”周海紧跑几步到刘雄身前,肃身行礼。

    “归队。”刘雄回了一礼。

    “是。”周海应了声,跑回队列。

    “稍息。”刘雄来到队列前,摆摆手道,“兄弟们辛苦了。”

    “”驱除鞑虏,保家卫国。”众人齐声喝道。

    “好,兄弟们都是样的。”刘雄道:“今天,新兵营将进行越野科目演练。越野吋你们大多人来说,都是第一次,我就在此多说两句。这个越野就是行军,就是走路。有人可能会说,走路有谁不会,还练什么?但我今天会告诉你们,行军绝不是走走路那么简单。咱们军人的老祖宗,武圣人孙子曾说过,一支精锐之师,要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这疾如风就是要能走,能跑。”

    “你们看,这打仗就如同街头打架,你跑得快,就能趁对手不注意给他狠狠来上一拳,待他反应过来,咱们早跑远了。我们巡检队面对的是凶狠的元兵,敌强我弱,只能发挥我们能跑的优势,在敌人不备时狠狠咬他一口,情况不利时则尽快远离,保存有生力量,寻机再战。要做到这些,必须靠我们身上两只脚!”

    "好了。我宣布,新兵排紧急越野演练开始。给你们半柱香时间准备行装,半柱香后立即出发。目的地:贵溪城!施参谋,燃香!”

    刘雄手一把,施参谋忙取出纸媒,放到口头一吹,随后将左手的细香点燃。

    “全体都有,准备行装,现在解散。”

    随着刘雄一声暴喝,三十余人疯狂朝寝室冲去。赵忠冲进寝室。

    室友们已开如火急火燎地收拾着,赵忠面对满铺的东西,很是茫然。

    “吴三,帮我被子绑了。我去帮帮赵忠。”谢贤吩咐了一声,跑了过来,“我来帮你绑被子,你去收拾别的。”

    “快,腰带扎起,绑布呢,快将腿缠了…干粮袋子挎左边…将木壶在腰上挂好了。”谢贤一边指点着赵忠,飞快地持赵忠被子叠成一个小块,又将油布雨衣叠好放在被子上,用布带捆扎好,朝已装束得差不多赵忠怀里一丢。

    “走。到操场领兵械。”谢贤拎起吴三捆好的被卷往后背一背,出门而去。

    操场上,已有人将兵械搬了出来,一个个新兵跑来,接过一把腰刀,一根长棍,叮叮当当地跑回阵列。

    “全体都有,向右看齐,向前看,立正,稍息。向左看,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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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2、3……”

    堪堪报兄,周海几步来到刘雄面前,行礼道,“报告队长,新兵排三十三人,实到三十三人,请队长指示。”

    刘雄腰侉腰刀,手持长棍,身上也同样挂满了杂七杂儿的东西,看了看施祥手中正燃着的香,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挥手道,“急行军十里。出发。”

    “是。”周海领命,跑回阵前,喝道,“队长有令,急行军十里。目标弋阳城。现在全体都有,出发!’”

    周海一马当先,新兵排成一字纵队,依次跑出巡检营。

    “施参谋,你乘车随后,注意收容掉队人员。”看看队伍出了巡检所丈门,刘雄吩咐了一声,领着两名护卫追了上去。

    “是。”施祥应了声,欲言又止,眼看着刘雄跑出门去,回身登上一辆早已准备好的骡车。

    自己经究还是没胆尝试这个令整个巡检所兄弟们都谈之色变,又无比自傲的疯狂演练。或许,自己永远成不了一个真真上阵撕杀的汉子吧。

    “出发吧。”施祥懊丧地一摆手,懒懒地靠在车壁上。

    “驾!”车把式将手中长鞭一挥,健硕的骡马迈动脚步,数辆骡车前后相继驶出巡检所大门。

    ………

    “什么疾如风。百里趣利者蹶大将军,五十里趣利而军半至。这种道理都不懂,只知道蛮干,你再会跑,跑得过骑马的蒙古人?”

    日上山岗,赵忠拖着两条沉重地腿,咬着牙往前迈。心底不停地嘀咕。

    清晨一起急跑,不到半个时辰就跑了十多里。不及喘口气,又是一个多时辰的急行军。饿了,扯过干粮袋吃几块干饼,渴了,打开水囊喝上几口。而且,边吃还得边走。

    队伍零零散散地拖成一条长蛇,路好象走不到尽头。水囊里水很少就喝得一滴不剩,呡呡干燥的嘴唇,眼看着路边沟渠里哗哗流动的水,却不能去喝上一口。因为巡检营严令不得饮用生水。

    不得饮用生水,不得随意吐痰,不得随地方便,勤洗澡,勤洗衣,勤洗手,勤晒被子。赵忠觉得自己进得不是兵营而是大户小姐的绣楼。

    更令赵忠有些崩溃的是,除了示歇的操练外就是没完没了的跑。

    早上三公里雷打不动,隔三岔五的,几十里路来回拉。好不容易新兵训练期要满,谁知等待着自己的还有这次更为夸张的越野操练。

    哪有这样的队伍?靠跑靠走能杀得了鞑子?

    “兄弟们,打起精神来。前面就是弋阳城,十停路已走了五停了。”排长周海一边走,一边给大家加油打气。

    “好。”杂杂乱乱的一些叫好声,显得有气无力。

    “兄弟们,来首《出征歌》提提神。”周海高叫道,“君不见,汉终军…预备…起!”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从军请长邀…”

    三人、五人,十人…歌声越来越大,惊得林梢飞鸟急急离去,震得山爹隆隆你响。赵忠也跟着吼了走来,吼着吼着,一时也忘了腿疼,脚步又加快起未。这样陆续走了半个时辰,众人又稀稀拉拉地放慢了脚步,好生人一屁股坐到路边,呲牙咧嘴地摸着两只脚,估摸是扭到筋了。众人也不管,任其留在路边。

    赵忠转身想去搀扶,却被谢贤叫住了。

    “不用管他。今天是急行军。”谢贤摆手让赵忠跟上。

    “那怎么办,任他们留在路边?”赵忠存些不忍。这在平日时,受伤的都必须由同伴搀着走回去的。

    “脚伤了,不能走。”谢贤摇摇头,接着低声道,“后面有车跟着,车上还有救伤的郎中。受伤的,走不动的,都有车收着。”

    “哦。”听着有车收容,赵忠也放下心来,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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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由又放慢了脚步。

    “跟上。别乱了脚步,熬一熬就过去了。”谢贤不停催促,赵忠一咬牙,又跟了上去。

    “水早喝完了吧。”谢贤笑着从腰间摘下水囊,递了过来。赵忠接过,拔了塞,喝了一小口,又递了回去。

    看到赵忠并没有仰头大喝,谢贤有些意外地点点头。两人边走边聊起来。

    “这走长路,水要慢慢喝。尤其是干粮更要省吃。”谢贤道,“我上次越野,和大人、队长十余人,差些都摸到了九江城,还专挑荒山野岭走,三天三夜,就靠身上这袋干粮熬着。”

    “路上没处买吃的吗?”赵忠奇道。

    “有啊。可怎么能买。”谢贤摇了摇头,“大人说了,咱们训练,就得按最坏情况打算。你想想,若战事一起,有时连水也没有,更没处买粮食。你别小看身上干粮袋,里面可都是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挺难吃!”

    “哬,你真还别小看了他。他是大人特意人搞出来的。里面有肉,有菜,有盐,省省吃,三五天饿不死人。”谢贤笑道。

    “就这些?我一天就能将他吃完了。”赵忠不屑道,“再说,也没看到什么菜啊,肉啊。”

    “谁让你放开肚子吃。”谢贤笑道,“怪不得你将水都喝气了。一把干粮,得闲时用热水一泡,涨起来起码抵两碗粥。那些菜啊、肉啊,制干粮时都烤得焦干,和炒熟的米、豆一起磨伐粉未,再加了盐调制出来的,你怎么看得见。”

    “哦,难怪这么抗饿。早上吃了两大把,到现在肚子里都饱饱的,只是觉得渴。”赵忠恍然道,“我说咱们队里规矩也怪,路边沟渠明明不是有水吗,怎么不让喝?”

    “不是演练吗?演练就得照没处取水来练。再说,这水是随便能喝的吗?若喝了不干净的水,闹肚子怎么办?这要是上阵时,还不白白丢了性命。”

    “嗯。”赵忠想想也有道理。两军交战无所不用其极,往水井里、水沟里丢死东西,倒粪放毒是常有的事。

    谢贤抬头看了看周围,道,“再有半个时辰就要到弋阳县城,队伍会歇一会。到时骤车上约后勤组就上来了,他们会支锅烧水,记得将水囊灌满了。”

    “我们不进县城?”赵勇道。

    “进去作什么。估汁到了贵溪,也会找个荒山野岭的地方野营。睡两三个时辰,再调头往回起。”谢贤道。

    “野营,怎么扎营?骡车上带了帐篷吗?”赵忠问道。

    “屁个帐篷。骡车是收容伤员的,哪带着什么东西。”

    “那野地里怎么睡?”

    “怎么不能懂,你背上不是背了铺盖。找个地方,将油布衣往地上一摊,被子一卷,不就成了。咱们是要去杀鞑子,身体哪能那么娇贵。去年,我和大人、队长十几人去九江,连油布衣、被子都没有,晚上冷,十几个人只能一个挨一个,团在一起。”谢贤冷笑道。

    “哦。”赵忠轻应了一声,心底暗地吃惊。想不到身名狼藉的败家子竟有如此的毅力。

    “宿营时,骡车也会上来,实在顶不往,也能上车去。”谢贤淡淡道,“不过,一上去,差不多算淘汰了。”

    “淘汰?”赵忠有些不解。

    谢贤看了看四周,见周围人都在走,也没什么人留意自己两人,低声道,“这次演练,也是次拣选。每人表理,后面后勤组都会记下,回去一一评判。不合格的,会调离巡检营,合格的才能留下。咱们巡检营只要精兵。”

    “哦。”赵忠点点头。

    “几天后,新兵训练结束还会有场比武。比武中突出的会提拔为班长或排长。我们巡检队不问出身高低,只看本事。你是个有干事的,可得上些心。”谢贤又叮嘱道。

    “谢谢。”赵忠点点头,久违的豪情似乎又从心底涌起,脚下也似变得轻快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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