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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游击宝策

    “蒙古人可不会分什么大人物、小百姓。”刘远摇摇头道,“蒙古人凶残成性,所到之处可谓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蒙古人三次西征,每克一处,则掳尽一地妇人、财富,屠尽男性之民,死于其屠刀之下不下万万之数;

    宁宗嘉定八年,蒙酋铁木真领兵攻金,陷金中都,屠杀达一月之久,杀人百万,掳杀怠尽近更一把火焚毁金中都;宝庆三年,铁木真征西夏不利,受伤死于六盘山。其继任者征西夏,出于报复,西夏国上至夏王下至乞丐近2000余万死于蒙古人屠刀之下,党项一族遂于此灭绝;西夏亡后,蒙古人继续攻金,所到之处无城不屠,致使中原之地赤地千里,白骨遍地,杳无人烟。

    金人即灭,,蒙古人立即背盟侵我大宋,绍定四年,拖雷引兵掠蜀地,屠蜀地百姓一千余万,成都被屠者则多达四十余万,掳掠无数。

    蒙人有成法,将天下之民分为四等,一等则为蒙人,二为色目人,三为汉人,四则为我南人。蒙人法令,杀蒙人抵命,杀色目人则赔银八十两,杀汉人则偿驴一头。北方汉人之命仅抵驴一头,而作为四等之民的南人性命之贱由此可知。

    如今蒙酋忽必烈继其父忽必烈之志,着力南侵,于我江南之人无疑是场浩劫。有血性之人,与其在家坐等蒙古人前来,掳掠屠杀,掳掠,不如拿起刀枪与蒙古鞑子拼个死活。我巡检营上下,俱是这般不甘为蒙古人奴役、屠杀的血性男儿,宁肯上阵而亡,不求屠刀下苟活。”

    “对,宁肯上阵而亡,不求屠刀下苟活。杀鞑子!”刘雄举手叫道。

    “杀鞑子!”

    “杀鞑子!”

    李方、满富等队员俱振臂高呼,良久方歇。

    兰德芳不由为之侧目,神情肃然,良久,方缓缓道,“大人的志向,我知道了。但以方某看来,大人前途却不容乐观啊。”

    “这却也未必。”刘远笑道,“兰兄可知道,蒙古人为何如此凶残成性?”

    “哦?敬请大人指教?”兰德芳拱手道。

    “蒙古人之所以凶残成性,一则为其所处的草原生存艰难,推崇的就是强者之道,汰弱留强,不争竞撕杀,不掳掠他人难以处世,遂从小养成凶残之本性。其所过之处,大肆杀掳,一则是其本性,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其心中畏怯使然。”

    “畏怯?如大人所说,蒙古人所向无敌,又何来畏怯之说?”兰德芳有些疑惑道。

    “蒙古人心中确实畏惧。其畏惧的是天下之大,万民之多。”刘远笑道,“听闻蒙酋铁木真豪言,蓝天之下俱是蒙古人的牧场。大地之上的万民俱是蒙古人的奴隶。故而蒙古人崛起时,就致力于东征西讨,着力将蓝天之下都攻占开辟为蒙古人的草场。可是,他们低估了天下之大,万民之多。”

    “天下之大,以蒙古人跨上马,终其一生可能也走不到尽头,天下万民,更不是区区只有八十余万的蒙古人所能奴役的。”刘远继续道,“蒙古人西征,在其征伐的地方建了四个汗国,这四个汗国,其面积不下于十个大宋,其上之民,也不下于十倍于宋民,若加上西辽、西夏、金、宋,以八十万的蒙古人如何管理得来。故而,他们凶残地屠杀掳掠,妄图杀光掳尽,因为他们知道,不要说要奴役这天下万民,这片大地上的万民都站起来反抗,不说用刀用枪,就是一人一口涶沫,也能将蒙古人淹死了。然而,蒙古人的马力终究是有限的,不能跑到天的尽头,蒙古人的屠刀也杀不尽天下的万民的,终究将被大地之上万民所埋没。他们只能逞凶于一时,终究如契丹、女真一般走向没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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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大人所说确也有些道理。”兰德芳点头道,“但我听人说,蒙酋忽必烈建朝立制,任用汉人、儒士。北方儒士贤者,如刘秉忠、许衡、姚枢、郝经、郭守仪等俱投入其下。如今襄阳军中,更有史天才、张宏范、刘整等人领军。其所到一地,也并不是一味屠杀。”

    “那是因为,蒙古人已经知道了,光靠屠杀是不能令我大宋军民屈服的。”刘远摆手道,“自蒙酋蒙哥侵我大宋以来,仅一个蜀地,蒙古人屠杀我宋人就不下七百万,然而,我蜀地百姓被吓着了吗,他们前赴后继,抗鞑不止。钓鱼城之战,蒙酋蒙哥身死;蒙酋忽必烈,不敢直视蜀地。忽必烈惧我大宋军民之威,只得严令南侵大军大肆屠杀,唯恐再遭钓鱼城之覆辙。至于任用汉人,不过收买人心,以消我大宋军民抵抗之心的策略而已。否则,就是集蒙人男女老少,也不过八十万人,面对我大宋万万之数,百万之师,又能济得何事?”

    “野兽终究还是野兽。蒙古人一旦得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不是任由蒙古人鱼肉。蒙古人还能管得了自已的手脚,不掳掠,不屠杀?就以襄阳而论,襄阳周边,女性掳入军中为妓,男者不是被杀戮就是充入军中,战时填壕或充作肉盾。他们何曾杀得少了?蒙古人以天下万民为奴,以天下之财为已财的凶残之性是不会改的,这岂是区区几个俯首甘为蒙古奴的汉人儒士所能教化的了的。”

    “大人说的甚是。”兰德芳点头赞同。

    “至于那些投拜于蒙酋马前,卖祖作荣,为虎作伥的汉奸,终将永世为我华夏之民所唾弃!”

    “汉奸?“对这种新名词,兰德芳有些不解。“汉奸指得就是那些投靠异族,背叛自已同族,引导异族屠杀我同族的那些败类。那些人堪称我汉族中的败类,故称为汉奸。如张弘范,刘整之类,俱可称之为汉奸。”刘远解释道。

    “刘整原为宋人,张弘范乃北地汉人,何可称之同族?”

    “我尝听人说,秦汉以来,南北俱为华夏之地,其地之民,多为肤色发黑眼珠,黑头发,形貌相似,风俗仿佛,更为重要的是都尊崇礼仪道德之教,无论原为秦人,魏人还是赵人、楚人,都可称之为诸夏之人;也即华夏之族。至秦汉,天下一统。汉之强盛,威加海外,天下俱以汉人而自称,可称为汉族。汉以来,由魏晋汉唐乃至如今我大宋。大江南北,俱为我华夏故地,其民或为辽人,或为夏人,或为金人,究其源仍是我华夏之族,也是自秦汉一体相承之同族,俱可称之为汉族。蒙元灭辽,灭西夏,灭金,畏我汉族之大,妄将我北地同族称之为汉人,而我大宋之民不南人,以图割裂南北同族之谊。弱我族群。试想,百余年前,大江南北俱是宋民,也是汉人。靖康之变,中原沦落异族之手,其地之民如何就成了与我等形同陌路的异族?”

    “大人说的是。无论南北,俱是一族之民。”兰德芳点头道。

    “我华夏之族,源远流长,圣人传世,讲求礼仪道德。然有些人,为了个人的荣华富贵,不某为虎作伥,投靠蒙古人,屠杀自已同族,如刘整,其为我大宋军中大将,竟以小忿投靠蒙古人,为了自身荣华富贵,将我大宋军中机密尽行出卖给蒙古人,更向蒙酋献策,围我大宋襄樊,引异族屠我同族百姓。此人身为汉人,但其心险恶甚于异族,是我汉族中当之无愧的败类,奸人,理当为我族人人所唾弃。千夫所指,遗臭万年,永世不得翻身。”刘远疾首痛恨道。

    “呵呵,大郎莫急。这些汉奸,我也不管他臭不臭。他日撞到耶耶手中,有一个算一个,通通剁了喂狗。”刘雄笑道。

    “对。这种败类,杀了爽快。”

    “呵呵,就怕肉太臭,狗都不吃。”好些队员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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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刘队长之话,大快人心。”兰德芳笑着,话锋一转,道:“不过,我可听说,那些汉奸,在蒙元无一不是身高权重。刘整、张弘范俱是蒙酋帐下大将,且不论其本领如何,但其手下都有精兵上万。如今刘队长手下不过百十来人,恐怕连其身也近不得吧。”

    “杀不得也得杀,汉奸不除,族无宁日。”刘雄虎着脸道。

    “刘队长之志可嘉,但事情岂有如此容易。”兰德芳摇摇头道,“难不成,刘队长可如关云长一般万军之人取敌之首级?”

    “这…..”刘雄表神顿时一滞。自已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总不成腼着脸将自已吹成武圣公一般的战神吧。

    “兰兄如此说就未免失之偏颇。”刘远笑道,“那些汉奸位高权重,手拥重兵不假。但也不见得杀不得,杀不了。”

    “哦,却不知刘大人如何杀之?”

    “孔圣曾有言: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刘整,张弘范等,卖主求荣,为虎作伥的奸人、败类终究只是我族中的少数。我族自古以米,从不缺而扶危济困,侠道热肠的志士仁人。我们要做的就是团结更多志士仁人,将更多不甘被屠戳,不甘被奴役的人汇聚起来,形伐浩洁荡荡的洪流。彼时,在浩荡的洪流面前,别说区区几个汉奸败类,就是凶残的蒙古人也将为洪流所吞没。此洪流,自巡检队始。”刘远认重道。

    “好!刘大人好志气!好霸气!”兰德芳击掌赞道。

    “志气或有些,霸气不敢当。不过不甘为蒙古人屠戮,不甘为奴而已。”刘远淡淡一笑,“兰兄,若真有那一天,蒙古人驱马山前,兰兄何去何从?是俯首就擒,任人宰杀奴役,还是奋起一搏?”

    “我们山里人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不管是大宋官家还是蒙古鞑子,都休想奴役我等。”兰德芳傲然道。

    “嘿嘿?就靠你手中百余山民?他们能抵得上万蒙古大军?”刘雄反唇相击道。

    “除死方休。”兰德芳默然了会,决然道。

    “好!好个除死方休,壮哉!”刘远赞道,“不过,兰兄未必如此悲肚,这蒙古人未必不能胜之。”

    “哦,不知刘大人有何妙法?”

    “天下要甜了。乱世之存身之法无非两途。”刘远淡淡道,“一是避居山野,不问世累。故时,有人避居挑源,不知魏晋。兰兄不如领族人潜入山林。我看此处山林,连绵不绝,林木茂盛,蒙古人还能穿山越岭穷索兰兄不成?”

    “这个刘大人就不要提了,我们山民虽居于山野,但也不能成野人。”兰德芳摇头道。

    “那只有一途可走,那就是挺身而出,与蒙古鞑子以死相拼。以死求活,以斗争求生存!”刘远凝重道。

    “唉,大人之意兰某明白,只是我等山民,居住在这穷山僻野之中,不说钱粮,就是刀枪也是奇缺,拿什么与蒙古人相拼。”兰德芳叹道。

    这或许就是兰德芳来意吧。刘远也不挑破,笑道:“兰兄可别小看了这片山林,在刘某眼中,这足抵得十万大军。”

    “大人这如何说?”

    “昔时,我曾听闻得一策,甚合兰兄,今日就转赠兰兄,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不错。听那人言,此四言概述游击之精髓,兰兄大可以山林为根,利则进,不利则退,纵有千军万马,兰兄又有何畏之。”刘远道,“至于钱粮物资,刘某倒有些办法。刘某可送兰兄粮两百担,铁两千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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