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权在院里走了走,刘远一通比划,其实也就作了个大概规划。以院门、巡检办公房为中轴线,右侧,规划为生活区,以后建兵营,洗浴室、厨房,食堂;左则建仓库,大会议室。另外格外认真地在各个角落规划了好几个厕所。
当然这些规划,好些还只是停留在嘴上。周围的好些地方还在别人手中,要待刘山去一家一户拿下来。
规划一通后,张权带人实施去了,刘远则找了个清静的地方,笨拙地抓起笔,搜肠括肚,为未来的巡兵队制定起生活、卫生、纪律等制度来了。
制定简章的制度,对刘远来说并不是很难,难的是将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写出来。且不管字写得好坏,通篇的简体字自然是不成的。宝儿不在身边,刘远只得拿着一本千字文,一个字一个字地重新翻译着。
“巡检大人。”一个小孩在门外探头探脑,两只眼看着刘远,乌溜溜直转。
“是锋子吧。”刘远一笑,停下了笔,将手招了招。
“阿娘让我来问你要不要茶?”小孩怯生生地走进门来。
“我这就要好了,等会出去喝。”刘远笑着摇了摇头。
“那我帮你磨墨吧。”小锋子拿起墨,在砚里轻轻磨了磨。
“是有事找我吧。”刘远写了会,又搁下笔,道。
“嗯。”小锋子点了点头,“刚才有人送了好些衣服、布匹过来。大人是不是要发新衣衫?”
“是啊。每个人都有。”刘远笑道。
“嗯,阿娘他们该高兴了。”小锋子点点头,接着又怯怯地道,“可是我也想穿新衣衫。他们都说小孩子没有。阿娘又不肯给我买。”
“哈哈,想穿新衣衫啦。那你快些长大啊。”刘远笑道。
“大人,小锋子已经长大了。我都能拉得动阿翁的风箱了呢。”小男孩挺了挺胸,“要不,我也和我哥一样,去帮阿翁拉风箱。”
“算了吧。”刘远笑着摆了摆手,“这次的新衣也没你哥的份。”
“啊,大人,我哥已经十三了,能帮阿翁打铁了。”小男孩有些愕然,急道,“要不,我不穿新衣衫了,大人给我哥一件吧。”
“不行。不到十五,不能发新衣衫。”刘远摇了摇头。
“大人,求求你了。”小男孩觉得自已好似闯了祸了,急得都快哭了。
“真是个好孩子。”刘远拉过小男孩,用手拍了拍小肩膀,笑道,“别急,这次新衣没有,下次就有了。”
“下次?”
“过几天吧。”刘远笑道,“去告诉你哥和那些小伙伴,明天都给我上学去。就说,你远叔要办一个学堂,所有小孩都能去,去了就有新衣服穿。”
“真的?”
“自然是真的,快快去吧。”刘远笑着,摆了摆手。
“哦,要有新衣服穿啰。”小男孩欢笑着,跑出门去。
小孩子离去,刘远又逐字抄了一会,等一切抄完,差不多两个时辰过去了。
外面一阵嘈杂传来,里面更夹杂着雄子大嗓门声。是雄子他们回来了。
刘远起身出门。果见雄子、虎子正与刘林、刘山争论着什么,另一旁,是一群青壮,有些茫茫然地呆站在那里。
刘雄见刘远走出门,连忙跑了过来。
“大郎,你来评评理,我和虎子好不容易招来这些青壮,山哥、林子竟说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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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回去。我退到哪里去。”雄子愤愤不平道。
“是啊,都走了半天的路,哪能说回去就回去。”虎子也甚委屈。
“谁让你招这么多人来的。大郎是怎么说的?让你招十个,你看看招来了多少?我到哪里去给你安排住,安排吃?”刘林道。
“哪里不能住一晚上。至于吃,随便煮些不就行了。”
“那钱呢?照你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水都吃不上。”刘山摇摇头道。
“要不,留下来做杂事吧。”虎子有些懊恼。自己跟着去,也没提酲下雄子。
“做杂事也不成,人手足够了。”刘林摇头道,“山哥说的是,这两天钱花得象流水一样。添了二十余人,不说吃喝,光衣服还得多买几十套。又是上百贯钱。”
“那不要衣服总成了吧。”虎子道。
“那也不成,大郎说了,以后这巡检处,大家都得讲卫生。”刘林笑了笑,见刘雄、虎子听不懂,又补充道,“就是每人要洗澡,穿新衣服。”
刘雄,虎子两双眼齐齐向刘远看了过来。
刘远一笑,将手中刚写好的规章制度往刘林手中一放,道:“以后,你刘林就是唱们的粮草官、军法官,你说了算。巡检所这边各项规章制度,就由你监督实施。这里我写了个粗稿,你们再看着修改下,合适就施行吧。”
“那大人,这些人怎么办?”刘雄急道。
“这个你们商量着办吧。”刘远摆了摆手,接着又笑道,“不过,这些兄弟们也走了半天的路,又累又渴,你们无论如何安置,倒也不能亏他们。”
“是啊。都是乡里乡亲的,如何能亏了他们。若这样,族里的乡亲还不指着咱们骂啊。”刘雄笑道。
“要骂也得骂没数的刘某人,关我什么事。”刘林撇了撇嘴道。
“好了,先找地方安置下来再说。”虎子劝道。
“哼,这次饶了你。”刘林冲刘雄重重哼了一声,招呼、安置新人去了。
待堪堪安置完,刘这让小锋子传达起了收工令。
一会儿,张权、刘江领着三十余号人聚了过来。
“都排好队,巡兵队的排一队,做工的排一队。”刘林喊叫着。
张权,刘雄几人上前,生拉死拽,将五十余人分成两队。
“各位听好了。巡检大人有令,今后无论是来做工的,还是当巡丁的,都必须守巡捡所规矩。现在,我宣布下。”刘林翻出张新鲜鲜出炉《卫生条例》,宣布道:“一、要保持个人卫生,衣着整洁,早晚洗涮,勤冼浴,饭前便后要洗手;二,保持环境卫生,不得随意大小便;乱丢垃圾。三……”刘林在手中翻了翻,一摆手道,“三暂时没有了,就这两条。”
“不守规矩的,第一次警告,第二次处罚,第三次逐出巡检所!”刘林将手一摆,冷冷地道。
几句话下来,下面顿时乱成了一团。有不解的,有抱怨的,有叫苦不迭的,不一而足。
“肃静。”张权在旁,手一挥,大喝道。
众人一惊,静了下来。
张权瞪着一双大眼,四处冷冷扫视了一番,道:“长官训话你们也敢在此喧哗!这要在军中,你们头早搬家了。”
“张头,这里可不是军中。”有人叫道。
“是啊,我们是来做工的,可不是来当兵的。好男不当兵,我们才不当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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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招来的务工人员抓住张权的话,纷份叫了起来,唯恐巡检所将他们强制编入巡兵队。搞得另一队,本打算来当巡丁的青壮,也有好些意动。
原来是怕被强拉入伙。刘远点点头,也不立刻说破,沉着睑上前,道,“规矩就是规矩,没有讨价还价余地。巡检所不是禁军,但比禁军规矩更多。无论是来务工的还是来当巡丁的,都必须守巡检所的规矩。当然,若不愿守巡检所规矩的,你们也可以离去。我们绝不强留!”
“要离去的,到我这结算工钱。就算一天,我巡检所绝不会昧你们一分一毫。原招来当巡丁的也一是,有想离去的也过来结工钱。”刘山过来招呼道。
过了一会,有七、八个人走了出来,其中还有两个张权带过来的小林村青壮。
大多人却沉吟不定。巡检所开的工钱不低,还有饭食,规矩多些也不是不不接受。
“都想好,不准备走了吧!”刘林上前,笑咪咪地问道。
“大人,我倒是不想走。但你们说要衣着整齐,可是我就身上就这件衣服。”一直跟着林老丈打铁赤膊汉子扯了址身上破烂得如同花子一样的衣服,为难道。
“是啊。我也没什么好衣服穿。再说,天天忙活汁,哪来得那么多好衣服穿。”
“是啊。别的都好说,这衣着整齐的规矩可不好守。”
众人纷份嚷了起来。
“这个容易。”刘远摆了摆手,“肯守巡检所规矩,愿留下来的人,巡检所将给每人发放内外衣各一套。”
“发衣衫?”好些人顿时傻了眼。
“大人,我不要衣衫,我要钱,家里等着钱买米呢?”有人顿时叫道。
“是啊,说好的工钱,怎么成衣衫了!”
“住口!没规矩!能不能听大人将话说清楚了!”张权怒喝道。
众人顿时住了口,眼巴巴地看着刘远。
这时,雄子、江子将装满衣服的竹筐抬了出来,放在众人面前。
刘远笑了笑,道:“只要你们守规矩,肯吃苦,工钱不会少你们一分。这些衣服是给你们的,不折工钱。”
这下,众人是彻底愣了。做工发工钱天经地义,可没见过还送衣衫的。这一套套新衣,足抵自己半个月的工钱了。
刘远笑了笑,让到一边。刘林上来,招呼道,“每人内外衣各一套。等会领了衣衫,都找地方洗洗,吃过饭,该回家的回家。”
刘虎、刘江几个人一起上前,将一套套衣服塞到尚在迷糊的众人手里。拿到的人,紧紧地抱在怀里,犹如梦中一般。
“好了,领到的人,都散了吧。”刘雄走上前,一挥手道,“巡兵队的跟我走,到河里去好好洗洗。以好再邋里邋遢的,小心你们屁股。”
众青壮一阵哄笑,跟着刘雄、江子一起去了。有些雇工凑热闹,跟着去了,有些捧着衣服各找地方洗涮去了。
“大人,我们守巡检队的规矩。”几个提着钱,准备离去的急了,忙向刘远央求道。
“巡检所现在不缺人,你们下次再来看看吧。”刘远摇了摇头。
“大人....”
“滚!欠了你们工钱了?工钱领了还不再走,信不信耶耶将你们一个个都打将出去!”见那些人还涎着脸斯磨,虎子恼了,作势威吓道。
那些人见央求不得,只好提着工钱,央央地离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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