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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筹谋

    “县衙真是惫赖。既有了咱们河口巡检所,为什么还要在紫溪另设缉税所。这不是断我巡检检所的税源吗?”众人默然了一会,刘林不忿地道。

    “是啊。来咱们河口的不是从信江上来就是从闽地过来的,县衙在紫溪另设了缉税所,数了我们财源,凭什么还要我们交六千贯。咱们不交!一个子也不交。至不济,咱们不搞了,谁有能耐谁来。”刘雄又跳了起来。

    赔钱的买卖,谁上赶着上谁是傻子。众人眼睛,一起盯着沉吟不语的刘远,静等着刘远拿主意。

    “若不交,大郎的巡检也就当到头了。信州员外那边也断然不能答应。”刘山摇摇头道。

    这下,雄子彻底没脾气了。

    是啊,一个小巡检,虽说无品无级,但也算是个职事,在河口这小地方,无异于土皇帝了。对商贾立家的刘家来说是无论如何不能放弃的,再说还能照顾着河口老家的产业。换个人来当巡检,随意盘剥一下,刘家每年失去的也不下万贯。

    老头子打得好算盘啊。让我们守摊子,又不肯多出些钱。妥妥地一个守财奴!葛朗台!有本事将钱带到棺材里去!

    刘远心底狠狠抱怨了一番,心情也平静了下来,决然道:“巡检所的事,既然咱们兄弟担下来,就得做下去,还得做得有声有色。否则落在有些人眼里,咱们就真成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无能之辈了。”

    众人微微点头。哪个某心一辈子过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日子。现在托大郎的福,好不容易有了个正经差事。若这次又不做了,自已等人还继续回州城过那混帐一般的日子?

    “唉,该交的税就交吧。咱们初来乍到的,人少势微,就由得那些人欺负些吧。咱们且忍了,就当咱们花几千贯买了这个巡检名头。以后自有与他们算帐的时候。”刘远叹息了声,道,“钱少了些,咱们就紧着些过日子。”

    “那巡丁咱们还招不招?”刘雄急忙问道。

    “招!”刘远一拍桌子道,“不光要招,还要招好了。咱们就是吃了势单力弱的亏,奈何不了县衙,奈何不得州城里那些人,净受他们的欺负。”

    “好。”刘雄有些激动地叫器道,“大郎说的甚有道理,若咱们手底下有个三、五百人,我看谁敢撩拔咱们兄弟。若有着三、五千人,这信州都不是任咱们兄弟横行。”

    厅中,众人或点头,或沉思不语。

    这世道早就乱了。朝廷只知道不停地横征暴敛,官吏们变本加厉地盘剥,好些百姓衣食无着只得纵入山林,落草为寇。

    乱世出英豪!和刘远兄弟们一样,存在这种心思的人不知多少。士绅、巨富暗地里都拼着命地扩充护家守院的队伍,不就是打算着有朝一日,凭着手中的力量能有所作为,至不济在乱世之中也能有一股保护自已和家人的办量。

    刘员外为什么不惜血本,替大郎谋取了这个小小的巡检所的职事,不就看着巡检所能够名正言顺地组织起一股力量,乱世之中能保护得了刘姓家族大大小小。

    “三、五千人,还有些远了。”陈远笑了笑,“先搞出个三、五十人吧。这饭要一口一口吃,路得一步一步走。”

    “下午我就和林子去将人招起来。”刘雄道。

    “搞回来,怎么养?”刘山回过神来,纳着手指估计道:“大郎,三、五十人还是太多了。现在钱监那边为例,一般军士月给钱一千,米两石五斗,另给每月食米2千,盐菜若干。若不计食宿,则每月饮钱四千,合钱六贯;厢军倒少些,一般军士米食约一贯即可。咱们巡兵队,若真要招可战之兵,待遇起码堪比禁军,月最少得计钱五贯。另外,咱们还得给士卒们置备衣甲,器械。而衣甲、兵械哪一样也是十贯、百贯的,好的衣甲、兵械更动辄千贯,这一套齐备,每个人没有百十贯也下不来。这样下来,养一个兵每年最少得二百贯,这十个人就是二千贯;还有,招人时咱们还得给安家费,就按禁军标准给吧,每人五贯,这也不是笔小支出。三、五十人,一万贯肯定不够。”

    “这也太费钱了!”刘雄有些瞠目结舌。

    “你说呢。没钱没粮,谁愿意去当兵吃苦,甚至丢了性命?”刘山白了刘雄一眼。

    “那怎么办?要不就可着五千贯来招,就招个二十个人?”刘雄试探道。

    “除了那些,咱们不吃不喝啊?就是咱们不吃不喝,那招来的人呢,他们要不要吃喝?”刘山没好气道,“再说,修这房子,整这院子不用花钱?”

    “呵呵。”这下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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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雄被说傻了。厅中众人俱沉寂了下来。

    “其实也不是没办法解决。这些钱也并不是要一次付给的。”盘算了一会,刘远笑道,“咱们先把人先招起来,衣甲、兵械什么的再慢慢想办法。”

    “对啊,咱们又立即上阵撕杀,要什么衣甲兵械的。我看就用木棒好了,那个东西满山遍野都是,花些功夫上山砍就是。”刘雄愰然道。

    “凡事预测立,不预则废。其它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反正,三、五十人坚决不行。”刘山固执地摇头。

    “那就先招二十人。招来的人,挑选十来个人做巡兵,其余的修房子。房子修好了,再看情况决定是不是再留些人下来做巡兵。”

    “这样倒也成。”刘山点头道。

    “大郎,这样就只能编成一队了。你看,我和林子两人......”刘雄有些着急。

    刘远笑了笑,道:“你不用急,挑出的一队,由你带着。林子暂时做你副手。”

    “我没意见。”刘林点点。

    “这....嘿嘿...”刘雄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也别傻笑了。”刘远摆摆手,郑重道,“今后,你就是巡检所巡兵队队长,要将巡兵队扎扎实实地带出来。我不要花架子,要实打实的,敢打敢杀的精兵。”

    “精兵?”

    “曾有人说,所谓精兵,就是招之即来,来则能战,战则能胜。就按这个练!”

    “好个招之即来,来则能战,战则能胜。能做到如此的精兵方可称之为精兵!”刘山首先赞叹道。

    “招之即来,来之能战.....”一旁,刘雄也细细品味了一番,苦笑着摇头道:“这种精兵,恐怕朝廷的禁军也算不上。要我看,天下能当得起这称的也只有来往如风的蒙古人了。”

    “蒙古铁骑自然可称得上是精兵,但他们杀戮成性,只是凭野兽一般本能去战斗、去拼杀。野兽再凶猛,终究还是斗不过人的。那帮士绅腐儒不是常说,仁者无敌吗?我看那帮人别的不行,这句话倒是有些道理的。”刘林淡淡道。

    “仁者无敌。大郎哪是想搞巡兵队,这是要组建一支无敌之师啊。”刘山笑道。

    “无敌之师?太难了,太难了。”刘雄连连摇头道,“我们就十来个巡丁,谈什么无敌之师。何况,我和林子连军营都没去过,就知道凭着力气抡两下刀枪,战阵什么的全都不懂.....”

    “呵呵,不懂就学嘛,无不是要你们一下子就带出个天兵天将来。”刘远笑着安慰道。

    “这.....”刘雄底气依然不足。

    “将心放到肚子去吧。”刘山笑道,“大郎早叫我留意了。铅山县城有厢军,钱监还驻有禁军,咱们请几个曾在军中任过职的好手过来,不就行了吗。”

    “这个倒也行。不过,大郎得快些将这些人请来。”刘雄松了口气道。

    “这个真的不急。”刘远笑着摆摆手道,“我看厢军,禁军也就那样。我们先慢慢摸索,搞我们自已的。我看,为军之道,无怪乎要落实到两个字上,一个“仁”,一个“严”。仁,就是仁义,咱们组建的巡兵就是要守卫好河口这块一方的平靖,守护河口百姓的安宁,所以,对外,这仁义就是万不可作出扰民、害民之事。要让河口百姓如爱他们自已子弟一般爱我们,支持于我们;其次,这仁义就得体现在咱们巡检所内,对新招来的兄弟,我们要真真如兄弟一般对对待他们。急他们所急,想他们所想。让他们与我们同心,在战阵以上能与我们同生共死。”

    “严,就是纪律要严。我们巡兵队必须有铁的纪律,一支军纪松队伍是没有丝毫的战斗力的。”

    “好,大郎说的好。”刘山赞同道,“万丈高楼平地起。咱们要成大事,就得从严要求自已,一开始就要扎扎实实做好。”

    众人俱点头赞同。

    “可是这具体的军纪?要不要找军中人问问?我听人说过三国,军中有三十八禁,七十二斩什么的?”刘雄问道。

    “不需要。”刘远摇摇头,“这个我们自已搞!”

    “可是我们都没从过军......”

    “咱们巡兵队不是禁军,也不是厢军,易简不易繁,不必搞得那么繁琐。”刘远淡淡道,“反正咱们队伍还没拉起来。这段时间,咱们都好好想想,搞个初稿出来。过几天咱们议议后再定不迟。”

    “我看行。咱们就按大郎说的,按照:“仁、严”的要求,搞我们自已的。”刘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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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赞同道。。

    “嗯,我听大郎的。”一直没怎么出声的虎子也点头道。

    “嗯,那行,就由你虎子来搞。”刘雄笑着打趣道。

    “别看我。明天,我还要随大郎去学堂。反正我听大郎的。”刘虎摇头道。

    “呵呵....”

    “好了,巡兵队的事就谈到这里。”刘远摆摆手道,“先就这样吧。我明天和虎子去学堂,巡检所这边,山哥暂负总责,并管钱粮开支;雄子和林子去招人,招来人后,挑十人出来组建巡兵队,平时由雄子带着操练和巡防地方,林子先负责带人修房子。江子暂时负责码头缉税。”

    “是。”被点到的四人俱点头应是。

    “今天算是咱们兄弟共事第一天。有道是万丈高楼平地起。能起多高的楼,就看咱们兄弟有多大能耐了。”刘远郑重道。

    “起码得起个七层!得比河边文奎塔高!”虎子认真道。

    “那还有用说,咱们兄弟共心,其利断金!文奎塔才多高,咱们少说也得起个百层千层才好。”刘雄笑道。

    刘山、刘林凝重地点点头。

    刘山沉稳,刘雄跳脱,刘虎憨厚,刘林儒雅。除了仍在码头值守的刘江,都齐了。这些人从小到大聚在自己周围,有饭同吃,有衣同穿,有祸同闯,有打同挨…

    刘远继续道:“除江子外,兄弟们都在。还有一事,今天必须先说清楚了,否则以后出了事,倒坏了兄弟情份。”

    “呵呵,大郎今天怎么这般啰嗦起来,有话尽管说就是。”刘雄洒笑道。

    “休要多言,且听大郎说。”刘山轻声喝道。

    刘远点点头,向几人拱手道:“刘某三生有幸,历来承几位兄弟帮忖。就拿上次事来说,不是兄弟几个拼死相救,刘某已不在人世了。一世人几兄弟,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也不说谢了。”

    “这有什么!大郎当咱们兄弟,自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谢什么!”刘雄摆了摆手。

    “即是兄弟,大郎有事直说就是!”虎子沉声道。

    “好!那我就直说了。”刘远点点头,郑重道:“有道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咱们要成事,首先就得立好规矩。我思来想去,咱们巡检所第一条规矩就是能者上,庸者下。”

    “能者上,庸者下?”刘雄沉吟道。

    “咱们是兄弟,但光凭咱们几兄弟是成不了大事的。今后咱们仍需要吸收各式各样有一技之长的人。”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刘山点点头。

    “对。只有聚集起更多的人,咱们才能越来越强。但要吸引到能人,在用人任事上就必须公平,讲究能者上,庸者下。”刘远看了看眼前几位兄弟:“今后公事上,大郎我对事不对人。或上或下,或奖或罚无我会一视同仁,一律公平。到时得罪之处,还望各位兄弟海望海涵,千万莫怪大郎我不念兄弟情份。”

    “在家为兄弟,视事为君臣。此是正理。”刘山缓缓道。

    “赏罚分明,理所应当。”刘林郑重道。

    “我听大郎的!”刘虎点点头。

    “呵呵,本不就该这样。看大郎认真样子。”刘雄笑道。

    “你莫笑。巡兵队你先带着,若搞不出样子,你就去做刘林副手,或者去做别的事。到时可别怪我。”顶防针必须打!刘远扳着脸,严肃地道。兄弟几个就数刘雄心气高,莫到时落了埋怨。

    “军中自应讲求赏罚分明,能者上,庸者下。若讲亲情兄弟,论资排辈,有功不赏,有过不罚,谁还肯上前,谁还肯拼命!大郎放心,若我刘雄带不出大郎所说的精兵,我刘雄绝对听从大郎调派,哪怕当个小巡兵也不怨大郎。”刘雄郑重地道。

    “好。不论今后如何,咱们始终是兄弟,一辈子的兄弟!同生死,共富贵。天地共鉴!我刘远若违此情,天诛地灭!”刘远凝重地拱手道。

    “同生死,共富贵,天地共鉴!若违此情,天诛地灭!”几人拱手,齐声道。

    “好!今日是咱们兄弟事业起步第一天,咱们醉仙楼饮酒,不醉不归。祝我等兄弟事业有成,前程似锦!”刘远大手一招,豪迈道。

    “必须的。不醉不归!”刘雄高叫道。

    “不醉不归!走。”虎子、刘林也兴奋起来。

    唯有刘山笑着摇了摇头。大郎还是那个大郎。刚才还恨不得一个钱掰成两个,现在又放浪起形骸来了。看来,今后这钱袋子得扎紧了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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