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一脸不屑。
这天下之间什么样的烈酒他没喝过,就是匈奴人的马奶酒他都能当水喝,以自己的酒量只要他不想醉,谁能灌醉自己。
蒙恬当即大手一挥。
“大碗,满上。”
“哥喝的就是烈酒。”
“这……好吧!”
吕良咂咂嘴,给蒙恬换了大碗。
哗啦!
酒水清冽,一股浓香扑鼻而来。
“这酒挺够劲儿啊!”
蒙恬鼻尖动了动,眼睛一亮。
吕良笑而不语。
酒精纯度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伏特加,不够劲儿才怪呢。
蒙恬迫不及待的端起大碗,就要往嘴里灌。
“停,这酒可不是这么喝!”
吕良赶紧拦住了蒙恬。
开玩笑,五十多度的烈酒,直接大口灌怕不得酒精中毒。
“你得小口小口的品!”
吕良说着,滋溜嘬了一小口。
“呵,娘们儿才这么喝酒,真汉子就要大碗干!”
蒙恬嘲笑一番,端起大碗一饮而尽。
吕良:“……”
“咯!”
蒙恬打了个饱嗝,挑衅的擦了擦嘴角。
“看见没,这才是真男人……咦?这屋顶怎么转起来?”
他一句话没说完,陡然身体摇晃起来,噗通一头倒在酒桌之上,直接醉死了过去。
始皇帝:“⊙▽⊙”
韩生:“⊙△⊙”
“什么情况,这就醉了?假的吧!”
蒙恬的酒量他们十分清楚。
北地苦寒,蒙恬在燕地戍边之时经常以酒取暖,因此早就练的千杯不醉。
可以说整个朝堂上能喝过他的还真没几个人。
就这样一个老酒鬼,竟然被一碗白酒就给干爬了?
“哎,我的说了,我这酒烈,就是不听!”
吕良摇摇头:“来,两位这尝尝。”
始皇帝看了一眼地上呼呼大睡的蒙恬,又看了一眼手中酒杯,当即不敢托大,学着吕良的样子吸溜了一小口。
“嘶,这酒……”
酒水入口的瞬间,一股辛辣袭来,舌头就好似着火了。
紧接着刺激的暖流席卷全身,畅快无比,他感觉自己喝下去的不是酒,而是一团火焰一般。
这种感觉未免也太爽了吧!
始皇帝双眼放光,老秦人喜欢烈酒,他同样也不例外,始皇帝自问尝便天下酒水,但却从未喝过如此畅快的烈酒。
“这酒就什么名字?”
“嘿嘿,三碗不过岗。”
“三碗不过岗?好酒,好酒!”
始皇帝捋着胡须大笑一声。
何至三碗不过岗啊,这酒能喝下一碗能过岗的恐怕都是真英雄。
“这小子还真是每次都朕带来惊喜啊!”
始皇帝咂咂嘴,有些庆幸自己没说要换碗,否则今天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来干,来干!”
“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吕良明显高估了自己这具身体的酒量,仅仅几杯酒下肚,他整个人都飘了。
始皇帝翻着白眼爬在地上,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至于韩生早就爬在桌子底下醉的不省人事了。
“毕老哥啊,咱们认识都是缘分,缘分啊!”
吕良抱着始皇帝的大腿,重重的拍了拍他的屁屁。
“实话说,你算得上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朋友,别看我平时嘻嘻哈哈,其实我内心深处就好似浮萍一般,孤独无依。”
“孤独?呵呵!”
始皇帝仰头大笑。
“说你孤独,你能比得上朕吗?”
“朕虽然群臣垂拱,万民臣服,但何尝不是孤家寡人一个。”
“你没朋友,说的好像朕就有朋友一样,咯……”
“要不,咱们拜个巴子?”
“拜巴子?”
“对,拜了把子就是兄弟,基友一生一起走。”
“那就拜巴子!”
“拜。”
吕良摇头晃脑的扶起始皇帝。
“关二爷在上,我吕良和毕姥爷……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赵政。”
“哦,你跟我一起念!”
“关二爷在上!”
“关二爷在上,我吕良,赵政今日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咦,等一下,这关二爷是谁啊?我们为什么要拜他?”
始皇帝挠了挠头。
“老毕啊,你怎么连关二爷都不知道,真笨,人傻就要多读书知道吗?”
吕良颤颤巍巍举起酒杯。
“来,咱们再喝个交杯酒,以后就是异性兄弟了。”
“哦,干了!”
两人喝完交杯酒,将酒杯齐齐一摔,抱在了一起。
“大哥!”
“二弟!”
“大哥!”
“二弟!”
“大哥……咦,人呢?”
吕良低头一看,始皇帝不知何时已经爬在了地上。
“毕老哥啊……咯……咱们既然拜了把子就是自己人,兄弟有件事一定要跟你说,你得赶紧搬家,大秦很快可就亡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大秦天下无敌。”
“无敌个屁,人家项羽才是真无敌,到时候项羽带兵将整个关中屠戮一空,你这种狗大户绝对跑不了,你要信兄弟就跟我一起搬家去巴蜀。”
“巴蜀?”
“对,别的地方都不安全,还有刘邦那小子捏儿坏捏儿坏的,以后当皇帝的就是他。”
“哈哈哈哈,吕老弟,你是不是喝醉了,什么刘邦项羽,朕才是皇帝。”
始皇帝霸气侧漏的打了滚儿。
“啥,你说你是始皇帝?”
“咋地,不像吗?”
“哈哈哈哈,你要是始皇帝我就汉高祖,你就吹吧你!”
“切,不信算了,来,继续喝!”
“喝……噗通……”
吕良一句话没说完,直接瘫倒在地昏死了过去。
……
东海郡。
海岸线之上,一群劳役正扛着木头修葺大船。
踏踏……踏踏……
就在此时,一队甲士跃马而来。
“黑旗,黑甲,黑龙卫?”
看到来人,管事官吏脸色大变,赶紧上前躬身迎接。
“海楼县县尉,項诚拜见诸位大人。”
“陛下有令,国师徐福今日出海寻仙,我等奉命前来调取船只。”
“什么?今日出海?”
項诚一脸不可置信。
“怎么会这么突然,原定计划不是半年之后吗?”
“诸位大人,可是这些船只还未修葺完善,现在出海恐怕难经风浪啊!”
“混账,汝奉旨调船便是,哪来这么多废话,难道要造反不成?”
“下官不敢!”
項诚吓的连忙躬身。
“二郎,带诸位大人交接船只。”
“诺!”
一名身材壮硕的汉子当即带着众劳工将大船往海中推去。
“弟兄们,加把劲了,嘿哈,嘿哈……”
浑厚的号子声响起,那百丈大船吱吱作响。
大船之下掂着无数粗壮的原木,在数百劳役纤夫的努力下缓缓晃动起来,离大海越来越近。
咔啪……咔啪……
就在此时,一只巨大的桅杆在晃动之下陡然脱落。
砰的一声,朝着数十名劳役拍了下去。
“不好,桅杆断了!”
“快闪开,快闪开啊……”
众人劳役惊恐的四散而逃,一名十四五岁的年轻劳役直接被吓傻呆立原地,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完了。
“完了,黑夫死定了。”
眼睁睁看着数百斤的从天砸下,年轻劳役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此时,一道人影狂奔来。
砰的一声,地面震颤,荡起滚滚尘沙。
众人看清了眼前的景象,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尘沙之间。
一名身材壮硕的汉子双手死死拖着那千斤桅杆,顶天立地,犹如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