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术?床上那种?”
吕良:“⊙▽⊙”
始皇帝:“→_→”
韩生:“→_→”
“是诸子百家阴阳家之术。”
“咳咳,原来是那个啊!”
吕良讪讪一笑。
阴阳家创始人为齐人驺衍,正是此人完善的五行生克,创立的五德之说。
“实不相瞒,在下学的便是阴阳五行之术。”
韩生一脸郑重:“吕先生刚才所言的倒是同我阴阳家学说有异曲同工之妙,莫非吕先生也精通阴阳之术不成。”
“哈?”
吕良抠鼻。
阴阳家的五德学说认为朝代更替是必然,遵循五行规律,秦朝为水德,因此大秦以黑冕黑袍为贵,周朝为火德,水胜火,以此来解释大秦王朝的正统性,确实跟自己说的有点类似。
当然,也仅仅是有点相似而已,所谓的五德之说,只不过是封建王朝标榜正统的工具。
任何王朝覆灭的最终原因还是阶级矛盾。
“这阴阳之术啊我不通,不过这阴阳术我倒是略微懂点。”
韩生:“……”
“吕先生谦虚了。”
“吕先生学究天人,我家公子可是说您是诸子百家无所不晓呢!”
“啊……这……”
吕良脸皮有些黝黑。
这毕姥爷今天来不会是来考查自己的学问的吧?
肯定是淳老头偷偷说自己的坏话了。
自己好不容易才忽悠到一个富二代当学生,万一毕姥爷不满意给自己换掉了,岂不是白瞎。
想到此处,吕良当即正襟危坐。
“咳咳,谦虚使人进步。”
韩生:“……”
“吕先生,我前几日占卜星相,发现天狼错位,天狼主乱,刑杀,为人臣祸主,乃天下大乱之兆。”
“吕先生请看!”
韩生说着取出了一只星盘。
吕良:“⊙▽⊙”
竟然还带着星盘,这么专业的吗?
这要说不是来考查自己的,吕良都不信。
不过后世的星座他倒事认识几个,可这密密麻麻的星图真看不懂啊!
韩生一脸郑重的将五只龟甲依次摆在星图之上。
“吕先生可识得此卦?”
吕良:“……”
龟甲加星图,这绝对属于专业知识的范畴了,他要能认识才怪了。
始皇帝眯眼静静看着吕良。
吕良脸皮微微有些发黑。
他当即瞪着眼珠子拍案而起,惊讶道:“难道……难道这卦象就是……”
韩生面色严肃:“不错,此卦正是苍龙秽心。”
吕良叹息:“果然是苍龙秽心,这怎么可能啊!”
“学生也觉得不可能,但星相卦象皆是如此。”
韩生不由得长叹一声。
“哎!”
吕良同样长叹一声。
虽然他根本不明白韩生在说什么,但毫无疑问,韩生是个好配角。
“苍龙秽心,妖星祸世,学生推测天下恐有大变啊!”
这不是废话嘛,大秦都快亡了,肯定是大变啊!
吕良咂咂嘴,没接话。
韩生苦笑一声,接着说道:“学生连日推演,发现妖星荧惑,不辨其踪,只能大致判断其方位,可能落于东南陈留之地,也可能落于西北颍川之地,不知吕先生有何看法?”
“你说啥?陈留,颍川?”
听到韩生的话,吕良虎躯一震。
陈留之地便位于旧时楚魏交界之处,也就是如今的泗水郡附近。
陈胜吴广起义的大泽乡不就在陈留之地吗?
不光如此,刘邦所在的沛县,项羽所在的泗水全都在陈留附近,甚至后来刘邦分封的十八路诸侯有好几个都在这片混过。
至于颍川,张陆韩信皆是颍川之人,还有后来被封九江王的英布,同样在颍川服刑。
好家伙,这小子竟然仅凭一卦就算出了这群未来大秦掘墓人的大致位置,让吕良严重怀疑这韩学究是不是也是个穿越者。
“韩先生,大风起兮云飞扬!”
韩生:“⊙?⊙”
吕良:“ ̄ー ̄”
“雪中慢刀拉成翔。”
韩生:“???”
“吕先生,您这两句诗太深了,学生不懂啊!”
“咳咳,没事了!”
吕良讪讪一笑。
看这韩生的表情,应该不像是在演戏,那就是真的有点本事了。
吕良不由得面色凝重了几分。
古人的智慧不可小觑啊,连一个土豪身边的老学究竟然都有如此本事,始皇帝身边肯定更是能人无数啊。
看来自己以后一定得更加低调,赶紧挣够钱搬去巴蜀才能高枕无忧。
“吕先生,可是觉得这卦象有什么问题?”
始皇帝目光灼灼。
吕良眯眼,这次他真不敢胡诌了。
毕竟有韩生这个专业人士在一旁看着呢,万一被戳穿尴尬是小,惹怒了毕姥爷这位金主问题可就大了。
他思索片刻,起身望向东南。
“听说芒砀山的日出很美,大日初生之时,紫云千里,霞光万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芒砀山?”
始皇帝瞳子一缩。
“少爷,您的酒煮好了!”
就在这时香儿匆匆跑了过来。
吕良脸色一喜。
他正愁不知道该怎么结束这个话题呢,香儿可是来的刚刚好。
“毕姥爷,我刚刚煮了些新酒,诸位要不要一起尝尝啊。”
始皇帝深深看了吕良一眼。
“也好!”
“那诸位稍等片刻哈。”
吕良笑了笑,走出房间。
“陛下,刚才吕先生明显是话中有话啊,您为何不问个清楚?”
蒙恬眉头微皱。
韩生笑着摇了摇头。
“蒙将军,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有些事不能说的太清楚,自然也不能问的太清楚。”
“切,你们这些人说起话来云里雾里的,当真无趣。”
“呵呵,不可说,不可说!”
“回宫之后,给朕好好查查这芒砀山。”
始皇帝眼睛微眯。
“另外这小子那两句诗,找些饱学之士,好生研究。”
“诺。”
片刻之后,吕良端着酒壶笑呵呵走了进来。
“酒来了,酒来了!”
“来,几位都尝尝!”
吕良当即给三人各自斟了一杯。
“切,喝酒就这么小的杯子,真是小家子气,给我换大碗。”
蒙恬不屑的将杯子一推。
“萌老哥?你确定,我这个酒可是很烈的,你可别喝醉了。”
“酒烈?呵呵!”
蒙恬笑了。
“能有多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