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两位,请喝茶!”
吕良挥手。
“不知两位客人从何处来,要到哪里去啊。”
“从来处来,往去处去!”
淳于越吸溜,轻品一口。
“好茶。”
吕良:“……”
隔这儿跟我装呢?
“茶有三品。”
“上品者,清芳内敛,香而不溢。”
“中品者,味甘醇厚,香远益清。”
“下品者,有香无味,水浊而不自知。”
“不知道吕先生这茶是何品之茶啊?”
淳于越目光挑衅。
吕良:“???”
我看你他嘛不是来喝茶,是来找茬的吧。
这老头明面是问茶品,实际问的是人品。
吕良寻思着自己也见过这老头啊,怎么一上来就要怼自己。
难道是因为……他嫉妒我帅?
“呵,我这茶……”
吕良幽幽一笑:“绝品。”
“绝品?”
扶苏和淳于越皆是一愣。
两人明显没料到吕良竟然敢如此自信,敢自夸自己为绝品之人。
“吕公子,恕在下见识浅薄,不知何为绝品之茶?”
“所谓绝品之茶,乃是取无相水,无色水,无根水为汤,于春未至,夏未归,秋未到,冬未死之时采茶,以武火焙,文火养,如此才能泡出这天下绝品之茶。”
扶苏:“⊙▽⊙”
淳于越:“⊙△⊙”
吕良:“ ̄︶ ̄”
论装批,你们全都是弟弟。
听到吕良的话,扶苏两人都惊呆了。
“吕公子,不知何为无相水,无色水,无根水?”
“所谓无相水,乃是雪山之巅,泉眼之始,发于无形之水。”
“无色水,乃九幽之下,大地之心,不染烟尘之水。”
“无根水,乃九天之上,云海之中,无来无往之水。”
吕良淡笑一声:“以此三相之水,煮世间四时之茶,可称得上绝品乎?”
“这……”
扶苏一愣。
眼前此子虽然口出狂言,但明显也是一位有识之士。
“呵呵,若真如吕公子所言,此茶当为绝品。”
“可笑,可悲,可叹,黄毛小儿也敢自称绝品?”
淳大儒可就没这么好脾气了,当即拍桌。
“小子,你的意思是说你学识通天,文武双全咯?”
“学识通天不敢当,但比你足矣。”
“你……哈哈哈哈……”
听到吕良的话,淳于越气极反笑。
自己一代大儒,自幼读破诗书万卷,一身学识即便不敢比古之孔孟先圣,也自问世间少有。
这黄毛小儿竟然敢说一根脚指头都比自己强,他焉能不笑。
“小小地主,狂妄至极,真不知天高地厚。”
淳于越冷哼一声。
“小子,我且问你,你师从何人,学为何派,百家之中又有何建树啊?”
“无门无派,无师自通。”
“呵,无师自通?你当自己是圣人降世,万法自晓是吧?我就问你配吗?”
听到淳于越的话,吕良彻底怒了。
你这老头真是给脸不要脸啊。
老子是从何门何派管你猫屎,一直哔哔叨,你嘴咋那么碎呢。
“哼,我看两位不是来喝茶吧?”
“我牛洼村庙小,容不下两位大佛,二狗,送客!”
“公子,此子满嘴胡言乱语,绝非良人,这茶我们不喝也罢。”
“呵,自己死皮赖脸跑进来,搞的我想请你们喝一样。”
吕良挥手直接赶人。
扶苏皱眉,赶紧起身拱手。
“吕公子息怒。”
“我二人今日前来并非有意找茬,只是家父言明,这牛洼村有一位学识不凡的隐士高人,想让学生拜师学艺,因此我等才前来叨扰。”
“呵,算你爹还有点眼光。”
吕良仰着脖子,派头十足。
“你家长辈是谁啊?”
“哼,说出我家主人之名吓你一跳!”
淳于越双手作揖,举过头顶。
“我家主人就是当今陛……”
“毕姥爷是吧!”
吕良一拍大腿,拉住了扶苏的手。
“哎呀,我就说这大小伙看起来有点眼熟啊,原来是毕姥爷的儿子啊,你怎么不早说呢。”
“哈?”
扶苏一脸懵逼。
但想到始皇帝的交代,旋即点头。
“对,我就是毕姥爷的儿子,我叫毕福书。”
“原来是富书兄弟啊,你真是长得跟毕姥爷……咳咳,不愧是毕姥爷的儿子,器宇不凡,器宇不凡啊!”
吕良干笑一声。
好家伙,毕姥爷长的五大三粗的,儿子竟然如此白皙娇弱,跟小娘子一般。
就这长相,不当女装大佬都可惜了。
他要不说,自己还以为是毕姥爷女扮男装的小孙女儿呢。
“会不会有种可能,他就是女的。”
吕良深深看了扶苏一眼。
扶苏:“⊙?”
“这是什么眼神,这位吕相公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吧!”
“咳咳,来来来,福书兄弟,请坐。”
吕良热情的将扶苏拉到卧榻之上。
他瞟了一眼一旁脸色阴沉的淳于越,瞬间就明白了。
这老头肯定是毕福书的私塾老师,现在毕姥爷想让儿子拜自己为师,抢了他的饭碗,怪不得一进门这老头就一直怼自己。
要知道大秦能请得起私教的,绝对非富即贵。
自己若是真收了毕福书为徒,肯定是好事,毕竟对于古人来说,恩师如父,多个儿子多条路嘛。
更何况这毕福书看起来似乎很乖巧的样子,说不定还能多赚几笔。
吕良越想越觉得可行。
“哼,小子,想当我家公子的老师,可不是谁都有资格的。”
淳于越脸色阴沉。
吕良却是笑而不语。
既然他已经决定收这个徒弟,自然得拿出来点真本事,不然以后怎么好意思多收拜师礼呢。
“书啊,你想学什么尽管说?”
“我吕良虽然不敢说学贯古今,但天文地理,医卜星相,诸子百家都略懂一二,你随便问。”
吕良端着身子,一脸淡然。
扶苏:“……”
淳于越:“……”
“这小子也太能吹了吧,还天文地理诸子百家全都略懂一二,你咋不说你能上天呢?”
“光是诸子百家的知识都何等广博,你才几岁,真不怕闪了舌头。”
淳于越冷哼一声。
“好,小子,既然你如此自信,那老夫便考考你。”
“我出三道题,你若是能给出答案,老朽便承认你的能力。”
“呵,来!”
吕良摊手。
淳于越捋胡。
“北海有一县令,名曰沧鱼,沧鱼身患恶疾,唯有少儿心血可医治,沧鱼之父为救儿子,杀人取心,然后自首。”
“我且问你,沧鱼擒拿生父,该不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