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霜叹了口气,故意摇头道:“铮珠啊,所谓拿人家的手短,咱们毕竟无功不受禄,我看这事还是交给侯爷处理比较好!再说了,这个人他是事情逼急了,到了如此地步,才想着要投靠我们,用金银收买我们!临难变节,其心难测!我看还不如杀了他以绝后患!你觉得如何?”
鲁其陵顿时被吓得屁滚尿流,老子可是准备带着金银来向你示好的,可是这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小娘们儿竟然开口就是想杀我!这也太狠了吧!女人果然得罪不得,什么叫最毒妇人心,这就是啊!鲁其陵立刻奔到冷若霜面前,以头顿地,哀声道:“夫人哪,小人冤枉!您可是误会我啦!”
大丈夫能屈能伸!鲁其陵对这一点深信不疑。不就是下跪求饶么?他以前又不是没干过这事。鲁其陵一边叩头,一边道:“夫人,您冤枉小人了!在此之前,小人对侯爷要路过弘德县的事情毫不知情,都是南宫久岸这个王八蛋要害侯爷的!就以侯爷在江湖上的威名,小人就是有天胆也不敢害侯爷啊!小人的脖子难道比刀尊凌必空的还硬吗?”
胡铮珠见鲁其陵吓得发抖,笑答道:“鲁帮主说得很是!看来鲁帮主是个明白人!”
鲁其陵听到胡铮珠夸他,这下可抓到救命稻草了,鲁其陵重重叩头道:“姑娘明鉴哪!您想想,我鲁其陵不过是一个八流帮派的小帮主,也就带着人在小小县城混口饭吃的水平,像侯爷这样的大人物路过我们这里,我就算想巴结侯爷,还怕侯爷看不上眼呢!我还敢跳出来捋侯爷的虎须?我不要命了吗?”
冷若霜鼻子里哼了一声,指着周围山石帮的人马,怒道:“哼,你鲁帮主未免太过谦了些!你自己瞧瞧,你今天带了多少人马过来!哪一个八流帮派能凑出这么些兵马来?你的胃口可真不小,既想抢我们的坐骑,还想把我们给绑了,索要赎金!我看你在这弘德县一向横着走,作威作福惯了,怕是县太爷也不敢招惹你吧!要不是今天你一脚踢在了铁板上,你怕是要上天呢!”
鲁其陵向冷若霜方向爬了两步,磕头磕得山响,鲁其陵道:“夫人息怒啊!小人要是能预先知道侯爷和夫人驾到,小人一定会带着手下弟兄出城二十里,跪迎侯爷和夫人大驾!小人实在是不知情,又受到南宫久岸这厮的胁迫,才带人来到这里的!刚才小人知道了侯爷和夫人的身份,就立刻让手下弟兄后撤了!”
胡铮珠见冷若霜作发怒状,已经猜到冷若霜的心思。胡铮珠走上前,一脚把鲁其陵踹翻在地。胡铮珠斥道:“你敢在这里打劫侯爷,本是死罪!现在侯爷正值用人之际,侯爷和夫人又都是宽宏大量的人,姑且允许你戴罪立功!你先站到一旁去,自己想想要怎么做,等下听侯爷发落!”
鲁其陵听了这话,心才放回肚子里。鲁其陵爬起来,又重新跪好,冲冷若霜叩头,连声道:“多谢夫人!多谢姑娘!鲁某知错了,鲁某一定会竭尽所能补偿侯爷!”
鲁其陵规规矩矩,站到一旁,心中暗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楚随心的实力远超我的想像,我现在不认怂,等他们收拾完南宫久岸,下一个就要收拾我!他手下那么多高手,我拿什么和他抗衡?
冷若霜不再理会鲁其陵,转头又望向楚随心和南宫久岸。
此时楚随心和南宫久岸已经斗了十数招,两人所用的都是当年白乐天和南宫久岸比武时的招数,南宫久岸明显感觉到楚随心剑法高明,自己仅凭锤法根本压制不住对方。南宫久岸心中不免有些焦躁,南宫久岸心道:这个小子年纪轻轻,剑法却如此高明!我要想在招数上胜他,恐怕难以办到!现在强敌环伺,这样拖下去我要吃亏!
南宫久岸双手握着铜锤,大喝一声,双臂上金光暴涌。金光越来越盛,犹如一轮烈日,夺人双目。围观的众人等人不得已,只能用手遮挡金光。闪耀的金光从双臂向南宫久岸全身蔓延而去,很快,南宫久岸就被一团金光裹住,一股强大的气息向四周蔓延。
秦白羽心头没来由生起一种恐惧之感,秦白羽对冷若霜高声道:“夫人,请带弟兄们退后,离这里越远越好!”秦白羽又对嬴龙牙道:“老鬼,咱们留在这里!”
冷若霜听出秦白羽的恐惧,她也感觉到情况很有些不妙,冷若霜当机立断道:“大家迅速后退!都向后退!”
牛太沉、袁从信等人在冷若霜的带领下,迅速后撤出两箭地,秦白羽和嬴龙牙留在那里,原地没地。袁从信望着身上金色之气大盛的南宫久岸,一脸担忧道:“南宫久岸太强,五师弟一个人能不能行啊?”
冷若霜闷闷道:“刚才五师哥已经传音给我,让我带大家后撤,他要一个人对付南宫久岸!他让我不要担心,他有办法,可是我又怎么能不担心呢?”
静乐师太一个人跃到路旁的一棵榆树上,双脚踏着树叶,随风起伏。静乐师太计算好了距离,她离楚随心和冷若霜等人的距离大约相等,一旦哪个方向发生不测之事,她可以优先支援哪个方向。
风染让小书童万秀随着胡铮珠、胭脂姑娘等人护送祁掌柜一家到安全地带去,他则在一旁抱着古琴望着楚随心和南宫久岸。万秀临走前,面有忧色,“小……公子,你,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能行吗?楚侯爷和南宫久岸是强者相争,我怕你……”
风染抱着古琴弹拨了两下,笑嘻嘻道:“秀儿,你只管放心的去!我在这里看着,等下他们要是打急了,我就弹两支清心寡欲的曲子,让他们打不起来,不就好了么?管他是什么人,只要听了爹传给我的那些能让人静下心来的曲子,就自然争斗之心消弭。你说,我怕什么?”
万秀听风染这样说,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跟着祁家老小以及胡铮珠、胭脂姑娘等人走了,他还是有些担心自家公子的安危。
风染手中抱着古琴,双脚在地上轻轻一点,跃上倒塌竹楼旁的一棵大楠竹,风染左腿盘在竹子上,怀中抱着古琴,笑容可掬,望着剑拔弩张,随时准备出手的楚随心和南宫久岸。
此时的楚随心,全身被紫光笼罩,手中紫晶剑上更是紫光灿烂。楚随心全神贯注望着一身金光的南宫久岸,楚随心调侃道:“南宫久岸,你这身金装看起来不错,只可惜不能持久!明知道自己输定了,你还死撑着做什么呢?不如早早交出兵器,还有回头的机会!本侯又不会亏待你这样的高手,对不对?”
南宫久岸怒气冲发,斥道:“楚随心,你给我闭嘴!刚才不是你说,要代白乐天破我的锤招吗?来吧,孩子,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本事!千万别只会嘴炮,那样会让我鄙视你!”
楚随心哈哈笑道:“南宫久岸,你还在等什么?你蓄势了这么半天,我都没有打断你,你还不出手?你再不出手的话,菜可就要凉了!全村人可都等着吃你的席呢!”
南宫久岸暴怒,狂吼一声,发足狂奔向楚随心,一道耀眼金光直撞向前,气机磅礴无比,犹如大江东去,奔腾不绝。远远观望的静乐师太鼻子里哼了一声,摇头道:“堂堂天下第五,对一个后生出这样的重手,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楚随心大喝一声,身上紫光愈加灿烂,楚随心悍勇向前,紫晶剑以断江之势划过半空。金紫两色气机在半空中相撞,轰隆一声巨响。先是一道气机风暴在两人交手处狂转不止,随后一个以两人为圆心的冲击波向四周扩散而去,周遭的巨竹被气机风暴和冲击波瞬间连根拔起,飞向远处。天地变色,大地颤抖。
两人都被震退出二十余丈,楚随心虎口震裂,几乎握不住紫晶剑,楚随心只感觉丹田处发麻,胸口发闷,这一剑换一锤,换得并不轻松。跌跌撞撞退回去的南宫久岸鼻子里,点点滴滴黑血落了下来,他被刚才这一招震出了内伤。不过南宫久岸深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道理,他由此断定,姓楚的小子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
南宫久岸再次大吼一声,举起锤子,大踏步向前,又奔向楚随心。一道金光如同蛟龙出水,带着无尽杀气,奔涌向楚随心。这一式名叫开天辟地,不止让人望而生畏,锤中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楚随心喝一声,手中紫晶剑忽然隐去,一个半透明光罩忽然在平地上显现出来,将南宫久岸和楚随心隔绝在当中。楚随心大笑道:“乾坤破碎!”
一道紫色残影,楚随心已经到了南宫久岸面前,楚随心探出双手,就要空手夺锤。楚随心犹如闪电般快速,南宫久岸来不及收势,只能硬着头皮把气机提上顶点,想要炸翻楚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