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无忌被胡铮珠一脚踹翻在地,又被踩在脚下,当严无忌看到胡铮珠举起寒光闪闪的宝剑那一刻,真是吓得魂飞魄散。他原以为有了涂重光的帮忙,拿出秘密武器破气-弩,就可以震慑楚随心等人,可他哪里想到河成秀会突然冒出来破坏他的好事?
现在严无忌被胡铮珠踩在脚下,他自己也知道这次得罪楚随心得罪狠了,胡铮珠绝不会饶了他。但是生死关头,谁不惜命?严无忌高声嚷道:“姑娘!我知道错了!我愿意献出丹药!只求姑娘饶我一命!”
胡铮珠柳眉倒竖,咬牙道:“你早想什么去了?现在后悔,晚了!”胡铮珠举起七星短剑,一剑狠狠刺了下去。
正在追杀涂重光的河成秀听到严无忌求饶的声音,停下脚步回头看到胡铮珠要杀严无忌,河成秀大惊,高声道:“胡姑娘!手下留情!”
与此同时,楚随心也高声喊道:“铮珠,先不要杀他!”楚随心当然恼恨严无忌,可是此时却不能杀他,至少不能当众杀他。一者,孔雀化尸丹的解药没拿到手,二者,这位任性的严庄主是桑兰国王同父异母的弟弟,杀不得。杀了之后,事情就闹大了。
胡铮珠可以不理河成秀,但是不能不听楚随心的话,她手中的七星短剑在空中下意识顿了一下,胡铮珠回头望向楚随心。楚随心给胡铮珠使了个眼色。
倒在地上的严无忌举起双手,高声道:“姑娘!姑娘不要杀我!你听,楚侯爷也在为我求情!姑娘,我这条贱命不值钱,可是姑娘要是杀了我,楚侯爷想要的孔雀化尸丹解药又去哪里拿呢?”
胡铮珠冷笑道:“好!既然侯爷和大世子都为你求情,我就先不杀你!可是死罪虽然免了,活罪难免!我得给你留个教训,让你以后牢牢记住,忘恩负义嚣张跋扈是没有好下场的!”胡铮珠再次高高举起七星短剑,一剑刺了下去,正中严无忌的屁股。
严无忌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嚎,双手捂住屁股,鲜血从严无忌指缝流出,他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河成秀见胡铮珠果然剑下留情,没有杀严无忌,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再回头看时,涂重光已经逃出好远,追也来不及了。河成秀鼻子里哼了一声,收剑还鞘,恨恨道:“今天先便宜你了!”
胡铮珠怒视严无忌,愤恨道:“要不是楚侯爷和大世子为你求情,我今天非取了你的狗命不可!你还不谢过楚侯爷和大世子?!”
严无忌无奈,只好捂着屁股,忍痛哼唧道:“谢谢楚侯爷,谢谢大世子!谢谢姑娘手下留情!”“哎哟我的妈呀!疼死我了!”严无忌龇牙瞪眼,痛得发抖,却不敢爬起来,只能不停大声呻吟。
冷东海提着屠鹿刀走到严无忌身旁,用屠鹿刀身拍了拍严无忌的脸,狞笑道:“姓严的,你还不把孔雀化尸丹的解药交出来?他们饶了你,冷爷可没说要饶了你!胡姑娘刺了你一剑,冷爷还想赏你一刀呢!不过一刀割去头颅太过残忍了,冷爷就割下你的鼻子,你说怎么样?”
严无忌吓得急忙用右手捂住鼻子,哀嚎道:“冷爷!冷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我不是东西,您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我知错了!您可别割了我的鼻子,不然我怎么喘气呢!解药的事好说,我马上就去帮您把解药拿来!只要您不割我鼻子,一切都好商量!好商量!”
冷东海一瞪眼,用下巴点了一下严无忌,喝道:“滚起来!跟冷爷去拿解药!今天你再敢耍滑头使坏,冷爷就把你给阉了,把你送到宫里做太监!”
严无忌捂着屁股,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名百鸟山庄的武师手里拿着金疮药,想给严无忌送过来,可是一见冷东海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吓得哆嗦起来,他犹犹豫豫靠了过来。冷东海瞪眼道:“你想干什么!”
那武师吓得发抖,带着哭腔道:“冷爷!小,小人只是想给庄主送些金疮药!”
冷东海咆哮道:“不行!必须得让这王八蛋疼一疼,他才能长长记性!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就是代价!”冷东海越说越气,又狠狠在严无忌屁股上踹了一脚,严无忌被踹的嗷了一声。冷东海骂骂咧咧道:“他娘的,老子今天不宰了你就已经是你祖上积德了!还想要金疮药?门都没有!”
严无忌捂着受伤的屁股,敢怒不敢言,一瘸一拐随冷东海去拿孔雀化尸丹的解药。
涂重光好不容易摆脱了河成秀的追杀,慌慌张张从百鸟山庄的院墙越了出去,涂重光落地后,见没有人追赶他,这才蹲在墙根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自言自语道:“真是他娘的背时运!谁能想到大世子会和姓楚的勾结在一起!这下赔了弩车又折兵,回去该怎么向二王爷交待?唉!”
他话音没落,忽然觉得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随后就听那个人说道:“这事儿多简单,只要你不回京城去就不用交待了嘛!你说对不对?我的涂副统领!”
涂重光吓得嗷一声蹦了起来,这是哪里来的人呢?!涂重光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他丝毫也没感觉到身边有人。涂重光一扭头,赫然看到一个穿白色道袍的道士站在他旁边。那道士身后负剑,道骨仙风,笑容满面。虽然涂重光和楚随心动手时受了伤,影响了他的感知,可这道士能悄无声息接近他,只能说明这道士的本事不是一般的高!
涂重光惊恐万状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袍道士打了个稽首,笑容可掬道:“涂副统领,贫道葛风玄!贫道一向久仰涂副统领的大名,今天一见涂副统领本人,真有一见如故之感!贫道想请涂副统领去喝几杯酒,交个朋友,不知道涂副统领肯赏脸否?”
涂重光听到葛风玄的名字,心头就是一震。涂重光心道:这老道号称桑兰武林第四高手,那绝对高手中的高手。我好不容易才逃出百鸟山庄,可此时此刻他却突然出现在此地,还要请我喝酒,这绝非好事!我若是不受伤,或许还能和他有一拼,现在动手的话,恐怕我打不赢他!
涂重光嘿嘿笑道:“幸会幸会!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葛道长!涂某也是久闻道长的大名,也很有心要结交道长!只是涂某今天有些急事要办,改天吧,改天涂某找个时间,约上三五个好友,与道长痛饮一场,不醉不归!啊哈哈哈!道长,涂某就先告辞了,告辞了!”涂重光扭头就走。
他走出没有五步,就见葛风玄已经挡住了他的去路。葛风玄双臂抱在胸前,笑嘻嘻道:“诶,涂副统领这是要往哪里去,所谓择日不如撞日,喝个酒哪有那么多讲究,不如就今天吧!这荒山野岭的,也没有什么酒馆,贫道也不挑食,不如咱们回百鸟山庄去,让严无忌给咱们炒俩菜,坐着喝点儿小酒怎么样?!”
涂重光听葛风玄的口气,就知道今天说什么也没用了,要么动手,要么跟他回去。涂重光拔剑在手,苦笑道:“道长,咱们一向无怨无仇,你何必苦苦相逼!”
葛风玄一脸诧异道:“诶,涂副统领这是什么意思?贫道好心好意请副统领大人喝酒,涂大人何必拒贫道于千里之外?难道涂大人这是觉得自己是官身,瞧不起贫道不成?哎呀,贫道是出家人,无论贫富贵贱在贫道眼中都是平等的,贫道只是想和涂大人结个缘而已!”
涂重光唰一下拔出宝剑,剑指葛风玄的鼻子,气急败坏道:“牛鼻子!好狗还不挡道,你闪开!本官要下山去公干,你怎么敢挡住我的去路?你是绿林人士,本官是禁军副统领,咱们不是一类人,尿不到一个壶里去!你不要以为你名声很大本官就会怕你!把路让开!”
葛风玄呵呵一笑,摇头叹道:“涂大人,你这话就过分了啊!贫道好心好意请你喝酒,你怎么还拔剑相向了呢?做人应该和气,也不能因为当了大官就脾气这么大嘛!对不对?来来来,贫道请涂大人喝个酒,消消火气,好不好?”
涂重光见葛风玄有意调戏自己,怒不可遏,唰唰三剑刺出。葛风玄笑眯眯左躲右闪,并不还手,却只离涂重光五尺左右距离,刚好是涂重光的剑要刺还刺不到的距离。涂重光见葛风玄如此托大,显然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更怒,剑招更急了。
可惜无论涂重光剑招多急,总也刮不到葛风玄的半根汗毛。涂重光又气又急又羞又怒,他想走却被葛风玄挡住,想砍人又砍不到。他刚才给楚随心一剑重创,内伤不轻,短时间内缓不过来,涂重光急得头上冷汗直冒,只能在心中暗暗叫苦。
葛风玄忽然探手,以极巧妙的手法捏住涂重光的剑尖,笑道:“涂大人啊,咱们之间好像有些误会啊!你不如放下兵器,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说着话,葛风玄两个手指一拧,涂重光的宝剑不因不由就脱了手。
涂重光哎哟了一声,转身就跑。跑不出两步远,却见葛风玄背对着他,挡住了他的去路。涂重光不敢向前,再掉头跑,跑不出五步,又见葛风玄挡住了他的去路。
涂重光逃了几回,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逃走。涂重光停下脚步,气急败坏道:“葛老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愁,你为什么如此为难我?”
葛风玄哈哈一笑,一脸的道:“涂大人,可是你一直在为难我啊!你左一剑右一剑,我还手了吗?你怎么还怪起我来了?你是官儿,就算到了衙门他们也是官官相-卫,向着你,你说这事儿,你向我出剑,还说我为难你,这这这,这上哪说理去啊!当官也不能不讲理啊!是不是?”
葛风玄忽然收了笑脸,一脸严肃道:“其实,贫道只是想请涂大人回山庄去!涂大人,你最好给个面子,否则的话,贫道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