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头疼!
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醒来,阵阵头疼袭来,我想伸手摸摸头,检查下受伤情况,但是却办不到,我的双手已经被反绑到了身后。我努力睁开双眼,这才看清楚,我是在一间简易工棚里面。工棚顶上吊着一个大功率灯泡,大大的光圈下亮如白昼,而我就在这光圈正下方。工棚并不大,只有百十平方的样子,在角落里横七竖八凌乱地摆着工具和废旧轮胎,看起来是个汽修厂。我是被人反绑在椅子上的,双手从背后死死捆在椅子背上,双脚也被捆在一起。我使劲张了张嘴,庆幸的是嘴中没有像电影中那样给我塞进破抹布或臭袜子,如果那样我一定会恶心得刷三天三夜的牙。我看到心月在我的一旁,和我一样的“待遇”,被反绑到另外一把椅子上。她头发凌乱地散在脑后,衣装整齐,但是沾满了土。
“心月!心月!”我轻声叫着心月。
心月听到我叫她名字,也悠悠转醒,慢慢张开双眼,和我一样打量着我们所处的工棚。
“吆,你们醒了。”话音是从我们背后传来的。
我循着声音,往后转头,无奈后脑勺位置火辣辣的疼,转不过去。这时,他已经绕到我们面前,随手拿了一把椅子坐到了我和心月面前,黑黑瘦瘦的脸上堆着让人生厌的嘲笑,他头上的绷带上渗着斑斑血迹。
他是成涛,我儿时的玩伴儿,可以说是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发小儿,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当过兵,因为在部队犯了错误被开除军籍并遣返回乡,回来后就破罐破摔,纠集一帮混混,整天干些偷鸡摸狗的苟且之事。论辈分我还是他叔叔,不忍他这样沉沦下去,但是多次规劝没有效果,没有办法我亲自举报把他送进了公安局。从此我们这对最好的朋友也成了积怨最深的冤家。
我不怕成涛,虽然他俨然是当地一霸,不过从来不祸害金村的人,说明他多少还有些良心未泯,而且有爷爷在,他也不敢太造次为难我。所以我虽然被捆着,手脚不能动,但是气势不能输。
我斜着眼看着他,没好气的说:“成涛,小兔崽子,大过节的,你就是这样欢迎你叔回家的。你要是不给我磕头认错,我可是不给你压岁钱啊!”
成涛听到我托大以叔辈自居,原本充满嘲笑的脸瞬间黑下来,一把抓住我的头发,狠狠地说:“你他妈少给我托大,我问了咱俩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再说了,又不是过年,什么磕头压岁钱的!”
“噢,好吧,那等过年了,记得给叔叔磕头啊,叔叔给你压岁钱。”看到成涛上了我的圈套,我得意起来。
成涛自知被我算计了,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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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口一个“叔叔”自称着,他脸色更加难看,抓着我头发使劲往后纠。我的脸不得不抬起来,看着屋顶吊着的大灯泡,刺的我睁不开眼。
心月在旁边,大叫一声:“你放开他!”
成涛看了眼心月,并不理睬她,继续对我说:“少废话,涛哥不和你拌嘴绕圈子,像爷们儿一样,咱俩算算账吧!”
我顶着强光,瞪大眼睛,看着成涛脑袋上簇新的绷带,说:“算什么账!你的脑袋怎么伤的,是不是被人算账了!”
“这个你管不着!”
“我就是想管管,给你叔说说,你又做啥坏事了,让人打成这样?”
“你就是太多管闲事了。”
“我就是要管,自家孩子不学好,我还不能管了!我告诉你,你只要做坏事,我就举报你,还送你去公安局!”
我和成涛你一言我一语的吵着,成涛也发现打嘴架,他明显不是我对手。他改变策略,松开我的头发,挥了挥手,他的手下喽啰端上两件东西,一件是我给爷爷的崖柏,一件则是心月的钉金绣面手折。
“我不和你吵吵,”成涛指着两件东西,接着说:“这两件东西,看着还值点钱,涛哥收了,就当你冤枉我进局子给我的赔偿。”
我轻蔑的一笑:“那件是太行崖柏,我给爷爷的中秋礼物,你拿着也行,替我给爷爷送去,顺便说说你是怎么得来的。”
成涛一听,崖柏是我给爷爷的礼物,尴尬地说:“华太爷的东西,我肯定不拿,还是你送去吧!”
他拿起钉金绣面手折,缓缓打开,细细端详着,开口说:“这个看着不错,是文物吧,我收了!”
我正要说话,心月先开口了:“这个也是华爷爷的。”
成涛看了看手折,又看看我和心月,哈哈笑道:“你俩少骗我,哪能都是华太爷的。别说了,这个东西我要定了!”
我一看成涛蛮不讲理,有些着急:“成涛,这东西你不能拿,是我爷爷的,而且有大用!”
“大用,什么大用?你说给涛哥听听!”
我和心月对视了一眼,都缄口不言。
成涛见我们不说话,叫喽啰递过来打火机,“啪”的打着火,把手折凑近火焰,说:“你们说不说,不说我就点了它!”
“不要!”心月失态的惊呼,我知道心月上当啦,成涛这是在逼迫我们,他是肯定不会烧手折的,但是心月这样惊呼,我们的底牌已经暴露无遗。
我叹了口气:“哎,你过来。”
成涛凑近我,我示意再近点,成涛附耳过来,我悄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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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手折关系一个秘密,但是具体是什么我确实不知道。”
成涛听到这里,眼睛放光,说:“那肯定是藏宝图了,对不对?”
我摇摇头。
成涛又给我说:“你不要骗我,肯定是藏宝图。我知道这个藏宝图给我,我也找不到宝贝。好,我不烧了它,但是我要入伙,算我一份。”
心月离我们很近,可以听到我和成涛的谈话,听到成涛要入伙,她不停地摇头,向我表达她的坚决反对。
成涛看着心月,对我说:“这是你女朋友?挺烈啊!功夫不错,如果不是先制服你,我们还真不一定可以降服她。”
我还没有说话,成涛就把手折一把揣进自己怀里,说:“行了,咱两个大男人就这样说定了,哥们入伙了。这个我先保管着。”
“啊,啊!”成涛身后接连传来几声哀嚎,成涛的几个喽啰被打倒在地,哭爹喊娘的嚎叫着。
心月、成涛和我这才循着声音看去,几个喽啰已被人三拳两脚就轻松打翻在地。一位俊朗的年轻人,西装革履,正站在喽啰中间。
“心狐!”我和心月遇到救星一般,同时脱口而出。
“心狐?!”成涛也皱着眉头看着心狐。
“是啊,不认识我了。”心狐看着成涛。
“心狐,十几年不见,你长出息了!少掺和,这里没有你什么事!”
“怎么没有我事啊!这两个人,一位是我亲姐,一位是我干哥。”
虽然我不只一次的揣测心月和心狐的关系,直到现在心狐亲口说出,我才可以断定,心月和心狐是亲姐弟关系,和我的推测差不多。
“这么说,你管定了!”成涛恶狠狠的说。
“管定了!”
“好吧!”
两人拉开架势,缠斗在一起。我不懂武术,他们的招式我看不懂,但是能看得出来,两人的招式都很实用,断然不是花拳绣腿。
心月紧张的看着两人缠斗,我问她:“怎么样?谁赢了?”
心月不看我,依然盯着两人,说:“势均力敌。两人都使出了全力,但是关键时刻也都手下留情,没有下死手。”
正在两人缠斗的难分难解的时候,“咣”,工棚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撞了开来。心狐和成涛都停手,看向被撞开的大门,只见一位老者领着两人大步走了进来。成涛看到这个老人,他非常紧张,额头已渗出冷汗,把头上的绷带都浸湿了,垂手站在一旁。
老人走到成涛面前,用眼睛瞟了他一眼,厉声道:“成涛,你要造反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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