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盛而又温馨的年夜饭后,爷爷奶奶就回房休息了,父母在客厅看春晚,我对于春晚不感兴趣,就独自回到了房间,半躺在床上,从床边背包里拿出那块“狐符”,至于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叫不叫狐符,谁也不知道,因为成涛今天上午给我时说这是“狐符”,我们就叫狐符吧。
成涛,他是我少年时在金村的发小。金村很小,几乎家家户户都沾亲带故,算起来我还是成涛的叔叔辈,儿时的我们天天玩在一起,没有大人的宗族辈分观念,但是年龄逐渐增大,成涛对于低我一辈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每次见我语气中都故作老气横秋托大起来。
说起成涛来,很神秘,他就像一个矛盾体。
成涛少年时对于他那军人父亲很崇拜,立志长大从军报国;高中毕业后直接参军在云南服役,有十年的军旅生涯,这十年他很少回家,具体在什么军种从没有听他本人或其他人说过;后来倒是听说,他在军队违反纪律,受到处分后直接打回原籍;回到金村的成涛自暴自弃,仿佛变了一个人,在我们的小县城纠集一帮混混,胡作非为,俨然成了一霸;我多次劝说,他都不听;为了挽救我这个发小,“扫黑除恶”时我实名举报他,成功把他送进公安局,从此也和他结了“梁子”。我和成涛的诸多纠葛,“恩怨情仇”也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大家耐心点,随着情节的逐步推进,相信对于成涛会有一个真实的认识。
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俗语有“浪子回头金不换”,成涛在我们这部书中,还是很重要的,陪我和心月披荆斩棘,步步推进,逐渐揭秘这惊天“落日天机”,姑且算是男二号吧。
我半躺在床上,耳朵里是客厅传来的春晚的音乐,思绪却回想着今早成涛和我见面的情形﹍﹍
今天一早,我就被手机铃声吵醒,电话里传来成涛那故作深沉的声音,“我说那个活屎,过年了,你还没有睡醒吗?”
我听他又这样称呼我,厌恶的对手机说:“有话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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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屁快放,你叔我忙着呢。”
“有啥忙的,我知道你已经闲成屎了,哈哈哈”。这家伙放肆的笑着。
我就要挂断电话,他应该也知道我要挂电话了,收敛起嘲笑,又一本正经的说:“他们有东西让我给你,说对你很重要。”
我心里一惊,知道那件事情有眉目了,也不客气道:“告诉你叔我,我去找你,还是你来找我。”
成涛回答:“抗疫期间,来家里不方便,去花果山吧。”
“花果山”肯定不是孙大圣的花果山,是我和成涛等儿时的乐园。
我小学时,父母工作忙无暇照顾我,我是在金村陪爷爷奶奶度过的。金村之所以叫金村,并不是家家户户姓金,而是这个村产金,所以虽然在乡下,村民的生活也是富足的。多年挖金,矿渣和废石就堆积在村东的一块荒地上,经年累月也有几十米高了,对于金村这样的平原地形也是“喜马拉雅”了,这里就是我和成涛口中的“花果山”,是承载我们儿时欢乐的乐园。
我到花果山时,成涛已经在山顶了。他那个干瘦干瘦的身材很显眼,身体外面罩着一件和他身材不匹配的大号烟灰色羽绒服,显得他更加瘦削。干瘦的身材上挑着一个脑袋,脑袋上没有多少头发,黑瘦的脸上带着口罩,眼睛闪着精干的贼光,他的眼睛是最让人记忆深刻的,成涛全身都透着干瘦和平淡无奇,只有眼睛经常透着光芒,像射线一样让人不敢直视。
他看着我从山下上来,气喘吁吁,对我说:“怎么喘了,我说你闲成屎了吧,我说你应该像涛哥一样,加强锻炼了。”他挥了挥自己的手臂,像健美健将一样炫耀。
我看都不看,我知道他手臂上没有二两肉,更不要说肌肉了,但是说实话我心里又不得不忌惮他的手臂。这几个月我是见识过他的身手的,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他这个小身板是如何打到那几个彪形大汉的,也许就像心月说的,成涛骨头里都是肌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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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心月,我心里有了一股奇妙的味道,有点分神。
我来到成涛身前,我还是没有好气的说:“你啥时候回来的,都已经设检查站了,谁放你这个家伙进来的?!”
我现在才看清成涛头上的伤已经好了,但是在他黝黑的额头上一道暗红的伤疤很明显,又给他瘦削的脸上平添了几分戾气。
成涛嘿嘿一下,把手里的东西给我,“这是狐符,箱子里面的东西,他们说不是他们要的东西,让我给你,你应该用得着。”
我接过狐符,没好气的说:“箱子,你还好意思提箱子,我辛辛苦苦苦找到的箱子,我还没有仔细看看,就让你们拿走了”。
成涛眼神里透出炯炯的光芒,低声说:“不是我,是他们,再说箱子也不是你的不是,他们拿走有大用,放在咱们这里浪费了。”我不置可否,我知道成涛说的不无道理。
“他们是谁?”我问成涛,紧紧盯着成涛带着口罩的面孔。
成涛脸上表情波澜不惊,语气肯定的说:“我不能说,但是我能告诉你的是,我们有对手,但是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更不是我们的敌人”。
“是朋友吗?”我追问。
成涛抬头眺望“花果山”西面的金村,晨曦中,家家户户飘出了渺渺炊烟,良久他故装意味深长的抬手拍了拍我的一侧肩膀。
我极讨厌他的故作深沉似的托大,厌恶的扒开他拍我的手。
我挥挥手,算是和成涛道别,悻悻的往花果山下面走,成涛稍微加大嗓门说:“他们说谢谢你,这个狐符你留好了,兴许有大用”。
我头也不回,抬起手里的狐符,晃了晃,走了。
“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成涛荒腔走板的唱戏声响起。
我嬉笑着骂道,这个二神,又发神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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