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刚是掌灯十分,大街上便热闹了起来,从县衙出来的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的朝着周家而来。
大街上人们指指点点,有人奇道:还是第一次见到晚上迎亲的。另一人道:有何稀奇,自从我们这位衙内县太爷当政,什么奇怪的事情都可能发生。
迎亲的队伍人数不多,只有十几个家丁簇拥着一顶花轿,前面几个乐师漫不经心的吹着。
到了周家门口,有家丁迎了上来,笑道:王大管家,您老倒是亲自来了。
轿子边一人道:老爷催的急,不得不来,你们可看住了人,若是出了差错,我可保不了你们。
那人笑道:您老放心好了,我们兄弟几个把这院子围得水泄不通,便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王管家点点头道:时间紧,这就安排新娘子梳洗打扮了。
说完,早有几个婆子遵了令拿着粉盒新衣等进了周家。一众家丁在外面到不敢进屋,毕竟周家小娘子以后便是半个主母了,可不能太随便造次。
一众家丁自在院子外面等着,过了约摸半个时辰,进去的婆子都退了出来,对着王家管家笑道:王管事,小娘子已经打扮妥当,顷刻便可出门了。
那王管家见新娘子却未出来,问道:如何还不出来?
那婆子笑道:周家小娘子毕竟是头一次坐花轿,脸皮抹不开,正在让她父母宽慰她。
王管家心中明白,这哪是宽慰,肯定一家人正在做诀别,便想着给他们留一刻钟也罢,说道:也罢我们便等上一等,不要误了吉时便好。
约摸过了一刻钟,王管家见周小娘子还没出门,不免焦躁起来,对几个婆子道:吉时已到,你们去请一下。
几个婆子笑嘻嘻的去了,不大一会便搀扶着一个身穿红衣头戴红方巾的新娘子出来。
王管家见了忙大声喊道:新娘子上轿喽!
几个婆子搀扶着新娘子进了轿子,放下了轿帘,王管家又叫道:起轿!都给我吹打起来,县太爷娶妻了。
乐师们便鼓足了劲吹打了起来,一帮家丁在边上驱赶着围观的人群。
人群里不免有人起哄,有人叫骂,如此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就这么被强抢进了王府,更多的人是敢怒不敢言。
只有周家老夫妇看着轿子越走越远,心中的屈辱何愤恨也是越来越难以遏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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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走的不快,从周家到王府虽说不远可还是走了一个时辰,到了王府之时只见院子上张灯结彩,挂上了喜庆的红灯笼。不过贺喜的宾客到不是太多,可能是这是王县太爷第九次纳妾,大家已经见惯不怪了,王家的下人家丁也是比平时稍显忙碌而已。就连轿子从角门抬了进来,下人们也没有看一眼,还是忙着手边的活计。
县太爷此时正是春风得意,幻想着周家小娘子那娇嫩模样,心中便喜不自禁,虽然没有大摆筵席,可县衙的属官和一些阿谀的士绅还是得到了消息巴巴的赶来和县太爷贺喜。
他也便乐的收了贺礼开了宴席,宾客们便一个又一个跑来敬酒,县太爷心中不耐却又不好推迟,便敷衍着众人,心中早已便飞到娇滴滴的周小娘子屋内去了。
即使如此就过三巡还是头晕目眩,管家代为送走了客人,王县太爷便在下人的搀扶之下朝新房走去。
新婚房外早站满了下人,一叠声给老爷贺喜,王县太爷页不吝啬招呼着拿赏钱。
大家簇拥着新郎官进了屋子,县太爷看着坐在床边蒙着盖头的娇娘,哈哈大笑道:小娘子,我来了。
有下人打趣道:老爷,把盖头揭开让小的们瞧瞧啊。
县太爷笑道:便随了你们心愿。刚要走上前去揭开盖头。
岂料新娘子伸手一打,又缩了回去。娇声道:让他们都出去。
县太爷一愣,继而笑着喝了一声道:小娘子说的对,你们这些泼才还要看小主母的容貌,都给老爷滚出去。
众人只道新娘子面子抹不开,便哄笑着退出了新房。
此时便只有新婚夫妇二人,县太爷踉跄的坐到床边,笑道:小娘子,人都走了你就别害羞了。
新娘子道:奴家是第一次做新人,如何不害羞,你把灯吹了可好。
县太爷听了这话更是急切,忙去将烛台都吹熄了,借着窗外的灯火,看准了新娘子的位置,一个飞扑便要将美人入怀。
可新娘子居然好似提前知道一般,随声一转便躲开了,脚下轻晃便到了桌子边,县太爷哈哈笑道:小娘子居然喜欢捉迷藏。
说着又向桌边扑来。新娘子又是一晃边闪开了,县太爷又扑了个空,且带翻了桌边的凳子,县太爷被磕绊的一踉跄。
县太爷看着闪在一边的新娘子,揉揉眼睛,到没有生气而是又向这边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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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几次都扑了空,虽然腿上被磕破了几处似乎还乐此不疲。
最后县太爷发了狠,猛的一发力只觉酒劲上涌,头脑发晕跌坐在地上,一时起身不得。
新娘子嗬嗬笑道:老爷,你到是来啊。
县太爷心中暗恨:这小娘皮,待老子捉到了你,看看如何折磨你。
心中发怒,缓的一会便又站起来继续玩老鹰捉小鸡。只是这只小鸡太过狡猾,总是差了一丝。
如此折腾了半响,突然听到窗外有几声蛙叫:咕咕。
新娘子听到蛙叫,似乎拍了一下掌。县太爷看她走神,猛的扑上抱住了新娘子,口中叫道:看你还往哪里跑。
新娘子笑道:老爷别急啊,我可不跑了。双手一用力撑开了县太爷的拥抱。县太爷只觉耳朵一凉,继而是刺心的疼痛涌了上来。用手一摸耳朵,只觉入手温热,显然是鲜血汩汩涌出,这时才反应过来,痛的大叫起来:刺客!来人啊。
门外下人都没走远,这时便都冲了过来,有人拿着火把点亮了烛台。
众人仔细看去,哪里有什么新娘子,只见一个少年身穿新衣,手里拿着匕首,匕首上血迹尚存。不远地上半边碎耳正是自家县太爷的耳朵。
县太爷正痛的眼睛发黑,不过还是看清了自己的“新娘子”,顿时明白了过来,怒不可遏咬牙道:给我宰了这个小子。
那少年呵呵一笑:县太爷,这半片耳朵便是新婚贺礼了,你如何还要宰我,哈哈。
众人不待他说完便一拥而上,向他乱打,可这少年身法奇怪,脚步腾挪之间,家丁居然一时间捉他不住。
这时房屋上有一人道:兄弟,还在胡闹,这就走吧。
话音刚落,窗户喀拉拉一声响,便被一人撞开了,那人黑衣黑头套,伸手甩出一根绳套,套住那少年用力一甩,便将他甩了出去,那少年身子用力一个翻身上了屋顶,哈哈一笑从屋顶跳了下去。
那黑衣人见状也不废话,伸手荡开了几人攻击,一个大跳也上了屋顶,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
王家家丁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只留下县太爷痛哼的声音,众人看向主任,县太爷怒喝道:看我做甚,还不给我追,若是拿不到你们也别回来了!
众人唬得一跳,忙奔了出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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